“託夢?”
聽到楚航的話,楚旬頓時一愣,然後有些無語,最後甚至是有些憤怒了。
託夢?
骨皇都給楚航託夢了,這難道還不死?要知道,傳說中可是隻有死人才會託夢啊!
楚航這麼做,豈不是在消遣他們!
不過不對啊,楚旬對楚航非常瞭解,知道楚航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難道說這裡面還有別的蹊蹺?
一時間,楚旬的心中又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沒錯,就是託夢!”
楚航並沒有注意到楚旬那奇怪的表情,他點了點頭,然後彷彿在回憶着夢裡面所經歷的一切,神色有些古怪的說道:“我記得,我是在摧毀了幾次康斯坦丁的替身之後,實在撐不住,然後昏了過去。”
“或許是因爲太累了,又或許是因爲壓力太大,所以在昏過去之後,我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不過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我那夢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夢裡面的一切卻突然像是被石頭砸碎的玻璃一樣,忽然崩潰消失了,然後那夢裡的世界就變得無比空曠,而且充滿了迷霧,就像是我們上次在收服那黑暗噩夢之劍時所經歷的夢界一樣。”
“我還奇怪呢,怎麼這夢做着做着就忽然被打斷了,結果骨皇就出現了。”
“他看起來很狼狽,渾身火燒火燎的,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燒過一樣,不少地方的骨甲都被燒成炭了。而且他看起來很着急,一見到我,就拖着我喋喋不休,說他因爲爲了幫你們擋住那焱水巨龍,沒辦法只能把那東西連着自己一起從現實世界拖到了夢界,現在正在夢界裡面被那焱水巨龍追殺。”
“他跟我說,雖然在夢界那焱水巨龍殺不了他,但在耗盡那焱水巨龍的力量之前,他也擺脫不了夢界。所以託夢給我,讓我給你們帶個話,讓你們如果沒事的話多睡睡覺,他會到你們的夢裡面來找你們幫忙的。”
說到這裡,楚航彷彿想到了什麼一樣,然後心有餘悸地說道:“他話還沒說完,夢裡面的世界就一下變得無比炎熱了起來,然後一條巨大無比的火龍也忽然出現,直接朝着我和骨皇殺了過來。那焱龍實在是太可怕了,我跟骨皇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很快就被燒得渾身劇痛,最後我實在是撐不住了,然後就忽然醒過來了。”
“骨皇把那焱水巨龍拖到夢界去了?”
聽到楚航的述說,楚旬等人頓時一愣,而憤怒更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光憑那把劍的力量,應該還不足以把那麼強大的焱水巨龍拖入夢界。而且聽楚航的話,墮落這傢伙雖然被追殺得非常狼狽,但是卻並無性命之憂,怎麼會這樣呢?”
忽然,憤怒彷彿想到了什麼一樣,渾身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因爲她……”
“愣着幹嘛?骨皇現在被困在夢界,還在被那焱水巨龍追殺,我們該怎麼辦啊?”看到楚旬等人全部愣住了,楚航頓時忍不住叫道。
他可是親身經歷過那種被焱水巨龍追殺的感覺,也自然知道,那種烈焰焚體的感覺是多麼的真實和痛苦,所以他纔會急着想將骨皇從夢界中救出來。
“你剛剛說,骨皇在夢界裡面跟你說了什麼?”聽到楚航的話,憤怒忽然擡頭,對楚航問了一句。
“他說讓你們沒事多睡覺,他會到你們夢裡面找你們幫忙的。”楚航想了想後,立刻說道。
“不是這一句,是之前的那一句!”然而聽到楚航的話,憤怒卻搖了搖頭,接着問道。
“之前那一句?”
楚航微微愣了一愣,然後皺着眉頭說道:“他說他在被焱水巨龍追殺,雖然焱水巨龍殺不了他,但他在耗盡焱水巨龍力量之前也無法擺脫夢界啊!”
“哦,死不了啊?”
從楚航那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憤怒微微鬆了口氣,然後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然後若有所指地說道:“既然死不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就讓他在夢界裡面待着吧,沒必要管他了。”
“什麼,不管他?”
聽到憤怒的話,不僅僅是楚航,就連楚旬和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雖然說骨皇沒有性命之憂,但在困在夢界之中遭受追殺怎麼說都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一直以來都非常關心骨皇的憤怒,怎麼此刻卻選擇了束手旁觀呢?
“相信我,這對他有好處。”
然而憤怒卻是並不想解釋太多,而是搖了搖頭,將目光移到了不遠處,繼續說道:“好了,跟墮落那傢伙比起來,你還是看看煉獄魔主的情況吧。”
“對了,煉獄魔主!”
聽到憤怒的話,楚旬頓時反應了過來,然後將目光朝煉獄魔主所在的方向望去。
憤怒說的沒錯,跟性命無憂的骨皇相比,現在更重要的可是被困在煉獄魔主體內的黑魔和天隕!
透過那純淨透明的世界之石,楚旬可以清楚的看到煉獄魔主的情況。
或許是受到了之前一場場劇烈戰鬥的波及,又或許是因爲傷勢太重,總之此刻煉獄魔主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而且身上的傷勢看起來也悽慘無比,甚至整個身體還時不時抽搐一下,給人一種奄奄一息,彷彿隨時都可能死去的感覺。
然而,看到煉獄魔主那悽慘的樣子,楚旬卻忽然冷笑了起來:“煉獄魔主,我知道你已經醒來了,而且狀況也沒有你表現得這麼糟,所以你還是別再裝了吧。”
“他已經醒來了?”
聽到楚旬的話,安琪兒等人頓時吃了一驚,然後下意識地後退幾步,跟這煉獄魔主拉開了距離。
這煉獄魔主的戰力可是讓他們印象深刻,所以既然這個傢伙已經醒了,那爲了安全起見,他們還是離這傢伙遠一點爲好。
“你是怎麼知道的?”
與此同時,被插穿了自己“裝睡”真相的煉獄魔主也停止了抽搐,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用那冰冷而複雜的眼神凝視着楚旬,沉聲問道。
他的確是在裝昏,因爲他心裡很清楚,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幾乎已經不可能再戰勝楚旬,所以爲今之計只有先示敵以弱,然後尋找機會,生擒安琪兒等人作爲人質,並以此來要挾楚旬。
畢竟從他們腦海中從黑魔和天隕那得到的記憶來看,楚旬雖然對敵人近乎冷酷,但對於自己的戰友和夥伴卻是極爲看重的。所以只要他們有人質在手,那就不怕換不到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
只是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楚旬給拆穿了。
“你露出了兩個破綻!”
看着煉獄魔主那難看的表情,楚旬淡淡一笑,道:“第一,以你煉獄魔主那魔神之軀的恢復能力,哪怕傷勢再重,隔了這麼長的時間至少也會恢復一點。可是你的傷勢卻恰好維持在之前的那種狀態,既沒好轉,也不惡化,這就未免有點欲蓋彌彰了。”
說到這裡,楚旬微微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說道:“而且你身爲曾經世界之石的主人,卻好像忘了,我掌控了世界之石,就等於是掌控了這片天地的力量,對於這天地力量的感知也會隨之變得更加敏銳。所以我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你雖然看似昏迷,卻正在源源不斷地汲取這天地間的力量爲己用,這顯然是有問題。”
“呵,倒是忘了這個,你的觀察力還真夠敏銳啊!”
聽到楚旬的話,煉獄魔主先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又凝視着楚旬,目光陰冷地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處置我們呢?別忘了,你那兩個兄弟的靈魂也在我們的體內,如果我們死了,你那兩個兄弟也一樣要死!”
說到這裡,煉獄魔主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譏諷了起來:“你不是一直都很重情義嗎?來啊,有種就殺了我們啊!又或者,你以爲憑你的能力,能夠把我們的靈魂壓制下去,把那兩個白癡給放出來嗎?”
煉獄魔主此刻其實並沒有太畏懼,因爲他對楚旬非常瞭解,知道楚旬絕對不會以犧牲黑魔和天隕爲代價來除掉他們。不然的話,楚旬他們早就這麼做了,也不必冒這麼多的風險,經歷這麼多的磨難了。
至於將他們的魔魂壓制下去?
開什麼玩笑,現在他們三魔神魔魂匯聚,哪怕是正宗的佛門不朽強者也拿他們沒辦法,更別提是楚旬這個野路子出身的半吊子了。
所以,他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誰說他沒這個能力的?”
然而就在煉獄魔主有恃無恐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卻忽然傳入到了他的耳中。
“恩?”
聽到那個清冷的聲音,煉獄魔主臉色微變,然後猛地轉頭,卻見已經恢復了部分力量的**正在不遠處冷冷地看着他,然後淡淡一笑,道:“話不要說得太滿哦,煉獄魔主,雖然他或許沒辦法徹底除掉你體內的那三個魔神之魂,但如果只是將其壓制下去,讓黑魔他們重新掌控身軀的話,卻未必是什麼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