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突然出現在腰間和纏繞而來的帶刺鐵鏈齊齊近身,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原本在他發力後略處下風的蕭沙猝不及防。
眼看就要中招,身處險境的蕭沙不但不驚反而冷笑一聲,一個回身持刀擋在腰間,刀刃向外從下而上猛然倒劈而出,標準的一招反刀式連消帶打反擊勾鐮和帶刺鐵鏈,冷笑道:“果然是閻王鎖,慕容寒說你們是贏家的人我還不敢確定,現在卻相信了。”
“什麼?”
黑袍人一愣,分神間就聽幾聲叮叮噹噹的脆響,原本以巧妙手法出現在蕭沙腰間的勾鐮火星四濺中霎時一分爲二。雪白刀光過處,就連那纏繞着幾乎要把蕭沙裹住,一旦纏繞上倒刺相連幾乎無解的黝黑鐵鏈紛紛從中一分爲二。
蕭沙一刀接連切斷勾鐮和鐵索返身直攻黑袍人眨眼已至其身前,帶着一身殺意一刀斬下,磅礴刀芒一化十丈如半透明的蒼天巨刃,掀起的勁風呼嘯中將其蓋在頭上的帽頭吹開:“難道你就沒發現我和你交手都以刀面和刀背交擊,刀刃從未和你的鐵鏈接觸嗎?”
帽頭雖然吹開,蕭沙卻沒看到其本該帶着幾分驚愕的臉,反而是一個臉上帶着一副黑鐵面具的傢伙出現在眼前,那面具遮掩得嚴實,除了雙眼、嘴巴、鼻孔處有幾個空洞其餘全部把其面貌遮住。
黑袍人武功確實不下於他、內力也是,但是顯然沒有料到他手裡的是削鐵如泥的寶刀、先前交手是他故意不展露此特性。此時鐵鏈勾鐮全斷再吃這一刀,其急忙放開雙鏈,倉促後退中兩隻手凌空一卷,寬袍大袖立時帶着雄渾力量長長鞭般兩相夾擊抽向長刀,袖子上帶着的力量也擴散開來抵擋刀氣。
轟……
下一刻,轟隆巨響響徹四面八方,震得天地動盪四野愁慘!
蕭沙劈出的普通刀芒受到巨力夾擊立時化作散亂力量潰散四周衝擊四面八方,黑袍人的兩隻袖子也被兩者交擊的氣勁給卷得粉碎,兩隻套着黑色勁裝袖子的雙臂顯現而出。
“沒了鉤子和鐵鏈、長袖,你還有什麼本事就快施展出來,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雙雙後退中,蕭沙眼如星輝方一站穩就又飛身攻上,一靠近出手就是自己用得最熟的開合刀法,反刀式、卸兵式、橫斬式,縱切式一共六式連環施展狂攻猛劈絲毫不留餘地,雪亮的凝霜刀聚氣於刃更顯鋒利。
兵器全毀的黑袍人倉促應招,雖已全力防備,可腰間、後背、肩膀還是接連受創,凝霜刀的鋒利特性絲毫不減,但凡被輕微切過的地方就是骨斷肉飛,眨眼已成血人。
“那又如何?”
接連受創下,黑袍人不但不懼亦沒有一點退走的意思,沙啞着聲音高聲道:“我從不懼怕死亡,我們也從不畏懼挑戰”
說話間,其雙手大開大合身形似魅影重疊,不斷閃避間起手投足皆有強大力量涌動而出,雖已經不能再對蕭沙形成威脅卻勉強保持戰力不失,在不動用明氣武典和雷火三刀的情況下蕭沙刀法雖快卻一時也奈何不得,但……
這都一年過去了,是時候了!
驀然間,心下已下殺心的蕭沙刀招一變,手中長刀婉轉翻覆、身形也變得詭異古怪起來,兩相配合下先前施展過的三十六招血刀刀法赫然上手。
相互配合間,他原本大開大合的招式變得詭異莫測,人還在這邊刀卻從那邊出現,勾、刺、撩、切,等等招式接連不斷,攻擊的角度不但變得刁鑽,變招的速度也讓人猝不及防。
血刀刀法先前他施展過卻被對方鐵鏈勾鐮阻擋未能顯現效果,可此時黑袍人兵器袖子全失再無能抵擋,倉促之下身上立時又多了十多道深可見骨、甚至有的直接見了骨頭的傷口。
鮮血從各處傷口涌出將其全身染溼之際,他攻勢不斷,嘴角帶着幾分冷笑道:“雖然收斂氣息的法門不錯,但是你不是他”
詭異的刀招配合詭異的身法,黑袍人左右閃避格擋出手間越見支拙,聞言嘿嘿怪笑兩聲:“那又如何,你殺了我總有人爲我報仇,我們本以爲你們被活埋應該沒有活路,豈料還能出來。”
“說出你們的目的,或可不死”
雪亮的寒光如鬼怪的獠牙一樣出則猛烈、動若風霜,連續快攻中四野刀氣蔓延包裹,方圓盡是刀痕,黑袍人眨眼又被傷了十幾刀,聞言卻絲毫不見半分退讓。
蕭沙心下起疑,經過一番交手他確實確定這人不是先前山洞裡面那人,雖然聲音類似,收斂氣息不被發現的能力也相同功力卻差了不少。
雖然經過這一年的藏匿後兩次使用血刀刀法而不被懷疑,這一次的試探收穫可謂不小,但是……罷了,總之確定了是贏家的閻王鎖和袖裡乾坤就好辦了。
是不是那人都無關緊要,此人,殺了!
心念一動,交戰中的他突然撤招揚空一甩手,手中的凝霜刀就變戲法一樣立時消失不見被收入儲物空間,起手間雙掌並用、真氣運轉下兩股剛猛而雄渾的力量赫然上手。
明氣武典·凌氣滕霄!
“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你們的目的,否則死”
“不可能”
沛然力量出現一刻,看到他突然把刀變得不見的黑袍人心中一凜,怒吼着回答一聲,黑袍鼓盪也運轉一身真氣,雙掌一翻猛然躍起猛攻而出,雙掌掌力雖遠遜蕭沙卻死戰不退。
同一時間,蕭沙雙目泛光一躍而起主動迎上,雙掌對雙掌砰然交擊,一股股澎湃力量於兩人交擊出擴散四周,立時空氣震爆、地裂石飛。
下一刻卻聞‘噗’的一聲,黑袍人那還算過得去的掌力在凌氣滕霄的龐然力量壓迫下瞬間潰散。
蕭沙那沒了阻擋的掌力隨後蔓延爆衝直接入體、不但將其震得倒飛出去、且人在半空身上就砰砰砰的不斷爆出大量血霧,跌宕落地後未及站穩猛然揚空噴出一口夾雜着內臟的鮮血怦然倒下,只稍微掙扎了兩下就再無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