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生存任務,來到這個世界三個多月的方悅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所以他安安穩穩住在武館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現在是和平年代,就像改革開放之後的祖國一樣。
方悅以爲只要安心待在自己的小窩裡就能平平安安一輩子,所以即使他的實力已經可以繼承武館也沒有到武盟裡去“過堂”。
總而言之,方悅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平平安安活下去,相信只要到了一定的時間,自己的任務肯定會完成。
“但是我爲什麼要大晚上跑出來摻和這種事啊!”方悅無奈的嘆了口氣。
今天晚上,倉庫管理員的那個半路失蹤的同學終於和他匯合了。對!就是純血的國安特工的那個,李振稱他爲“七爺”。
這位“七爺”帶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叫“師爺”,馬丹,方悅感覺這就是雞找雞鴨找鴨,烏龜找王八,不過說起這位“師爺”,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羅家班”三絕之一。
放在以前,方悅會認爲這個“羅家班”是個戲班子,但是看了李振提供的資料之後,他知道這個戲班子是個國際傭兵團,全都是由武林中的好手組成,而且在這一行里名氣還不小。
最令方悅興奮的是,這位“師爺”提供了一個消息,關於那位執行任務時失蹤的國安局特工,以及那位特工的女兒。
“所以我興奮個什麼勁?糊里糊塗的就跟了上來,這羣人可都是帶着槍的,萬一暴露了絕逼被打成篩子!”後備箱裡,方悅開始爲這次衝動而懊悔。
現在的他就躲在李振所開的吉普車裡,爲了隱蔽,他裹了一塊黑布躲在後備箱中,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做的風險,只要被發現了,妥妥的甕中捉鱉的節奏。
“只希望他們能看在我是小孩子的份上放我一馬。媽的,難道我是隱藏的妹控?這可不好說,畢竟以前我可從來沒有妹妹來着?”方悅回想起小丫頭紅撲撲的小臉,突然覺得妹控也不錯的樣子。
常山的胸口已經血肉模糊,祖傳的護心鏡已經碎裂掉在地上,他握緊手中斷了一半的長棍,看了看毫髮無傷的和尚,不由嘆了口氣。
如果“花娘”還在,即使敵不過眼前的和尚也能安然退走,但是對方一開始就重傷了自己這邊最有威脅的人,他也只能無奈的嘆氣。
今天帶着的三個後輩已經倒下了,不過看樣子對方留手了,不然這些學藝不精的小子早就被一刀兩斷了,現在至少還能趴在地上喘兩口氣。
差距太大了,破解和尚的威名從常山剛剛出道的時候就傳開了,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他在平南連挑了三個武館,連三個武館的館主也敗於他的刀下。
這可是館主!而且還是武學盛地平南的館主!在武林中,什麼拳腳刀劍十八般武藝百家爭鳴,但是功夫強不強總歸有一個標準,那就是館主和宗師!
想要成爲館主,就必須前往武盟“過堂”。只有過了“門堂”和“廳堂”,你纔有資格開門收徒。至於最後一關“登堂入室”,那是爲宗師準備的,想要過去必須要闖過幾十個館主的圍攻!
常山十分清楚一個館主有多強了,幾年前他年輕氣盛,沒聽老爹的勸告去“過堂”,結果在門堂前,人家只出了一個人就將自己撩趴下了。
常山自問現在的自己也就堪堪能過一個門堂罷了,對面的和尚可是十年前就砍趴下三個館主的狠人,現在到了什麼地步?宗師?
“前輩你也是武林名宿,爲什麼要與一個那個欺師滅祖的敗類混在一起。”常山誠懇的問,他將棍子一扔,按照武林規矩,這就是認輸了。
“技不如人,打不過,和尚我也是沒辦法。小子你放心,和尚我戒殺已經很久了,只要你們乖乖的待在這裡,和尚我也可以和你們喝一盅。”破戒和尚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
“。。。。”聽到這裡,常山也只能靜靜的待着,祈禱自己的僱主能命大逃過一劫。
皎潔的月光,老舊的漁船,如果有畫家在此取景的話,這將會是一副充滿靜謐與祥和的油畫,當然幾個不良分子的鬥毆破壞了一切。
“不許動!舉起手來!”手電刺眼的強光和一羣整齊有力的步伐充斥着整個鬥毆現場。
常山被照射來的強光閃到了眼睛,他用手擋住眼,透過指縫一看,周圍密密麻麻都是警察,最關鍵的是,他看見了十多枝衝鋒槍!
常年混跡國外的他和一般武林人士不一樣,當他看到周圍的槍口的時候就下意識的舉起了雙手,回頭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花娘,他鬆了一口氣。
“放下武器,舉起手!”四五個刑警朝着和尚衝了過去,和尚十分順從的舉起了手,話說當初挑了三個武館的之後,他就被以尋釁滋事罪通緝了,當時圍捕他的警察比現在要少一些,即使如此他依然明白的政府的可怕。
“鍾陽在哪?”七爺走到常山面前開口問。
“他們朝江邊去了。”常山回答。
“他們?還有誰?”七爺疑惑的問。
“還有一個叫方鵬飛的武林中人。”常山心不在焉的回答,此時的他看着一隊護士將受傷的手下擡上救護車,其中就有奄奄一息的花娘。
“。。。。真他孃的操蛋!”七爺顯然是知道些什麼,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兩個漁船之間形成了一個隱蔽的拐角,月光照不進來,整個通道都黑漆漆的,但是方悅能清晰的聞到裡面傳出的血腥味。
宋橋的情況很不好,他癱軟的靠着漁船的鐵皮,右臂不正常的扭曲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不時還嘔出一口鮮血,有人過來了,即使腳步聲非常輕,但是他依然能感覺到。
“有沒有見過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來人靜靜的站在宋橋的身旁,稚嫩的聲線讓他有些驚訝。
“那裡!”宋橋吃力的用左手指了指,此時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給眼前的人指路。
“多謝!”方悅輕輕一躍調到漁船上,臨走時揮刀一斬,八米多高的桅杆隨風而倒,砸到了對面的船身,發出巨大的響聲。
這樣應該能被人發現吧,我還有事,只能做到這樣了。方悅當然認出了受傷之人是他的便宜舅舅,看在那些撫養費的面上,恩,我可不是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