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楓飄飛落在戰場之中時,交戰的四大寇和飛馬牧場戰士,都不由停了下來,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看着如同仙人降世的葉楓。
葉鋒卻是沒有理睬衆人的驚駭,縱身來到戰場之後,立時運起內功,拔除出君臨劍,直接施展出了一招“萬劍殺”。
頓時,不論是四大寇聯軍,亦或是飛馬牧場的戰士,全都瞧見他們此生再難忘記的一幕。
只見葉楓君臨劍一揮舞,便接連從他劍中飛出數百道細小劍氣,四面八方地向着四周的四大寇聯軍激射而去,僅僅瞬間,就有一千多人毫無反抗地劍氣被洞穿,或是被擊穿了手腳,栽倒在地嚎嚎大叫,或是直接擊穿了要害,落地便沒了聲息。
剩餘的四大寇衆人,驚恐欲絕地看着葉楓,呆立當場,他們從沒想到生命會如此脆弱,更沒想到世間人力能達到如此程度,一出手近千人便沒了生息。
片刻,受傷的四大寇忍不住傷痛,無比淒厲的哀嚎聲隨之而起:“腿!他孃的,我的腿,啊啊啊啊——”
“誰!你他媽究是誰?”
“鬼!他……他……他是鬼啊啊啊——”被這些悽慘的哀嚎一激,呆立的四大寇衆也反應了過來,所謂四大寇,原本就是一羣沒有受過多少訓練的馬賊。最初他們是沒飯吃,但是到了有飯吃的時候,卻發現手中也有了刀,有了刀便有了力量——主宰自己以及別人命運的力量,然後便開始肆無忌憚地作惡,燒殺搶掠,奸*女,怎麼暢快怎麼來。但是在這一刻,面對更強悍的存在,他們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掌握的力量,竟是這般渺小,繼而便全線崩潰。
所有人屏住呼吸,瞠目結舌,驚駭難言地瞧着那葉楓,這一刻,在他們眼中,他已是等同於雄偉神祗般的彪悍存在……凡人豈可與仙爭鋒?
他們不由紛紛恐懼害怕地叫道:“逃!快逃啊啊啊——”
“妖怪,他不是人,他是妖怪!快逃啊!”
頃刻之間,四大寇聯軍土崩瓦解,作鳥獸散,慌不擇路地逃竄開來。唯有飛馬牧場那些人,雖然他們不知對方究竟是敵是友,又有什麼目的,但他們跟四大寇那些流賊不同,他們皆是經過千錘百煉,訓練有素的戰士。雖然所有人都忍不住心悸害怕,甚至有點身體都情不自禁顫抖起來,但他們卻都沒有慌亂,沒有嚇壞而逃,只是全身戒備地看着葉楓。
葉楓沒有再去理睬那些慌忙四處逃竄的四大寇衆人,他將君臨劍收起,轉過身來,一步上前,來到飛馬牧場衆戰士最前列,冷目一掃,最終將目光定格在這隊人馬的領頭身上,也即是才號令飛馬牧場戰士突圍解救商秀珣的獨目壯漢。
這獨目壯漢名叫做柳宗道,身居高位,乃是飛馬牧場四大執事中的二執事。
葉楓沒半句廢話,直接開口道道:“我是來幫商場主的,從現在起,隊伍交給別人,你帶我前去解救商場主。”
柳宗道也是一號人物。知道眼下情勢危急,容不得半點兒猶豫,當機立斷,根本不問葉楓是什麼身份,到底有什麼目的,立即將隊伍交給其他人,自己則一馬當前,帶着葉楓向商秀珣被圍的村莊而去。
葉楓卻沒有忘記衛貞貞,先是一個縱身回到衛貞貞所在的樹上,抱起衛貞貞,這才緊隨着柳宗道。
……
……
在十幾裡之外,一個佈局精巧的村莊。原本這不過是一個早已被遺棄的村莊。但今日卻顯得極其熱鬧,噠噠聲中,傳來無數紛亂嘈雜的馬蹄聲,一大批人馬,足有千餘人衆,已經將村子團團包圍。
過了片刻,又有一批甩蹬下馬,所有士兵見到這些人皆是肅穆敬禮,顯然是高級將領。
這一批只有二十餘人,下馬之後,昂首挺胸,徑直入村。
當前領頭的有四個人,年紀在三十至四十歲間,形相突出,這便是橫行長江一帶凶名四播的四大寇:“寸草不生”向霸天、“雞犬不留”房見鼎、“焦土千里”毛燥、“鬼哭神號”曹應龍’。”
衆賊寇在村中立定,四個帶頭者,其中一人哈哈笑道:“鄙人向霸天,有些江湖朋友送了一個‘寸草不生’的綽號,但那都是因爲他們對本人不瞭解,方纔生出的誤會。事實上,我實在是個愛花惜花之人,商場主如若不信,不妨親自一試,委身下嫁。不需多久,只要三日,保證會親自站出來糾正天下人這大錯特錯的想法。”
其他賊寇聞言立時發出一陣鬨笑,充滿猥褻的意味。
然而,這向霸天相貌着實醜陋,身材更加教人不敢恭維:矮矮的個子,短短的手腳,腆着肚子,扁平的腦袋瓜兒好像直接從肥胖的肩上長出來似的。
在向霸天言罷,他身側一個滿臉橫肉,額頭還長了個碩大無比肉瘤的大漢跟着狂笑道:“場主魯莽出戰,敗局已成,但若肯委身侍候我們,變成牀上一家親,自然甚麼事都好商量哩。”
此話語更是*猥褻。這人便是四大寇中排名第三的“雞犬不留”房見鼎。衆賊頓時又捧腹淫笑,得意萬狀。
這時,又有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緊跟着響道:“好一個牀上一家親,房三弟這提議令人拍案叫絕。只是商場主還是黃花閨女,我自然知道她心裡是千肯萬肯的,只是當着這許多人的面兒,肯定是不會應允的。三弟、四弟若真有這想法,也該屏退左右,私下裡悄悄說纔是。”
房見鼎立即跟着道:“若論對這女兒家的心裡揣測,終究還是毛二哥技高一籌,分析地透徹明白。”
不用說,剛剛陰惻惻說話那人自然便是四大寇中排行第二的“雞犬不留”毛躁了。
只見毛躁身材高瘦,脣上留了副兩撇八字須,作書生打扮,但背上卻又插着個塵拂,打扮得不倫不類。
衆賊寇又哈哈淫笑起來,什麼猥褻話語隨之而來,直聽得屋內飛馬牧場等人怒不可遏,更有一些年輕氣盛,傾心愛慕商秀珣的年輕男子恨不得立即衝出去廝殺。
商秀珣卻冷目掃了衆人一眼,厲聲道:“不可動怒!這是敵人的激將法,想要讓我等激出屋子!只消再熬上一時片刻,找到秘密通道便能安然離開!”
這正是他們躲進木屋的根本原因。這村莊雖早已被遺棄,但佈局、機關卻是出自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之手。
屋內衆人,三執事陶叔盛聞之,眼睛不由眯了眯,寬大的袖袍裡,右手飛速寫下幾個字,放進一個設計精巧的圓球中,趁着衆人尚未察覺之際,虛指一彈。
咻!
屋外,四大寇城府最深的“鬼哭神號”曹應龍,雙眼似開似閉,聽得這聲清響,驀地瞪大眼睛,右手運起內功,使出一招燕子三抄水,立即將那個金色圓球納入手中。
衆賊謾罵過後,已經開始攻擊屋子。曹應龍卻是毫不着急,一言不發地打開圓球,看過上面內容,頓時雙目一眯,突地冷喝一聲:“人來!油來!我數三聲。若是商場主再不識好歹。那便休怪曹某辣手無情,立即將這屋子燒得乾乾淨淨!”
四大寇中,四人的武功皆是不錯,尤其這曹應龍內功更是極其精湛,他夾帶着內力一冷喝,頓時不論是屋內,亦或是屋外的衆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言罷,他手下的流寇,連忙去找來火油,一些人潑油,一些人掉起火把,立事照得全村一片火紅。
屋內飛馬牧場的人立即慌了神,不知該怎麼辦纔好,有人慌忙問道:“場主,現在怎麼辦纔好?”
這聲音中明顯透着一股驚懼意味。商秀珣美目閃爍,也是亂了分寸。
原本她的心中還是有拖延的計策,但她怎麼也沒料到,曹應龍竟這般果斷幹練,一句話不提,便要先將衆人逼出木屋再說。
三執事陶叔盛臉上也是裝做閃過一絲慌亂,急切道:“場主,現在該當如何?”這時屋外,曹應龍已經開始數數:“一,二……三!放火!”
商秀珣眉宇間閃過一絲果決,一咬牙,厲聲道:“住手!我們出去便是!”說罷,商秀珣臉上閃現一抹悽苦之色,轉過頭面向衆多下屬,卻已是毅然決然,厲聲道:“飛馬牧場衆兵士,今日之錯,全在於我。但對方想要我等束手就擒,卻是萬萬不能!”
“誓死捍衛商場主!”
“誓死捍衛商場主!”
叫囂聲此起彼伏,飛馬牧場年輕士兵們怒目圓瞪,義憤填膺,胸中熱血被商秀珣點燃,皆恨不得爲其而死。而後便緊隨商秀珣之後,全都走出木屋。商秀珣等人出了木屋,立即被四大寇人馬圍住。
衆馬賊早已耳聞飛馬牧場的場主是絕色美人,百年難得一遇,此刻再見才知究竟什麼纔是聞名不如見面,商秀珣出現的一瞬間,除曹應龍外,餘下衆人盡皆眼前一亮。
向霸天瞪大眼睛,兩道淫邪之色自其雙目射出,不住搓手道:“乖乖,原來商場主竟比傳聞中還要美一些,本人若不拯救美兒人,那可真是天理難容。你放心,只要有我向霸天在,便誰也動你不得!”
房見鼎嘿嘿笑道:“當然,前提是你要陪咱們幾個兄弟好好耍上一耍。”
毛躁目光滴溜溜打量着商秀珣,陰陽怪氣道:“嘿嘿,商場主若是不從,那麼自今日起,飛馬牧場不論老幼,盡皆屠戮。當然,女人是不殺的,不過兄弟們舟車勞頓,四處流竄,常年見不到個像樣兒的女人,她們的下場定然……嘿嘿,還盼商場主三思,千萬莫要做令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衆馬賊登時鬨笑成團,猥褻淫穢話語便接二連三地說了出來。
“卑鄙無恥!”
商秀珣杏眼一瞪,直氣得酥胸上下起伏,波瀾壯闊,更添一把火,直瞧得衆馬賊渾身燥熱。
商秀珣心中更怒,但也無可奈何。眼下已成死局,主動權完全握住四大寇手中,縱然以商秀珣之大才,也想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
現在打,打不過;逃,又逃不了。她的心中已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