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到這奇妙的現象之後,薛從良興奮地衝向鳥羣。
撲棱棱!只聽得一陣翅膀拍打空氣的聲音,鳥羣飛到天空和樹梢。
薛從良踩着滿地的鳥糞,走向那個死鳥的地方,他發現,這些鳥兒都是遭到了山中金水的侵害,才丟掉了性命。
但是,剛纔那隻鳥被餵了白色汁液的鳥兒,都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體力欠弱,還飛不太遠,只能在樹枝上跳來跳去。
薛從良從坑窪地上,撿了一隻死鳥。這鳥兒的身體,有些僵硬了。
他拿着這隻死鳥,重新回到剛纔發現那對公母草的地方。
這對草,依然還在。被鳥兒啄食的地方,又重新癒合了。
薛從良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也從這種草的根莖上,割取了米粒大小的一塊下來。
被割下一塊之後,這棵草瞬間流出了白色的汁液。
薛從良學着那隻鳥兒的樣子,掰開了鳥兒的嘴巴,把這米粒大小的一塊,塞進了鳥兒的嘴裡。
這時候,奇蹟發生了。
鳥兒的身體漸漸軟了許多,也溫熱起來,不到十分鐘,這隻鳥,居然張開了眼睛。有些驚訝地看着薛從良,像是剛從夢中醒來一樣。薛從良高興極了,不僅僅因爲他用這種草的根莖救活了一隻鳥,更是因爲,他發現了能夠救活生命的木草。
說是木草,是因爲,這種草的從外形上看,根部是木質部,而在上面,卻是草的形狀。
吃一口這種草,不知是什麼感覺。
薛從良以前就從事過採草藥的經歷,每次採摘了草藥之後,他就要摘下一片葉子,品嚐草藥的味道,判斷這種草藥的成熟度和新鮮度。
現在,薛從良又萌發了這個想法。但是,這種草藥,他沒有品嚐過,不知道是否有毒,是否有副作用,也不知道吃了之後,會發生什麼狀況。
薛從良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在那本寶書上,看到過這種草,但是,不太確定,這種草是否就是書上畫的那種。
不嚐嚐怎麼知道?
薛從良有時候,膽子還是挺大的。
他蹲下來,重新從根莖上,割下了一小塊白色的莖皮,放進了嘴裡。
嗯——,果然是天然植物,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有點類似芥末的味道,但是,這種味道是清香爲主,也是衝着鼻腔而去,薛從良的眼淚立刻就涌了出來。
香!那種香味,有點像桂花,但是,人的鼻腔裡充滿了這種味道,是那種中度刺激的程度。
香味之後,他的頭暈了一下,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
薛從良站起來,在那地方轉了一圈,之後,軟綿綿地癱軟下來。
中毒了?
不是,中毒的症狀,是口吐白沫。而薛從良並沒有太大的生理反應,只是覺得,意識消失了。
難道,真的是靈魂出竅?這個無法確定。
鳥兒含了這種植物,起死回生;而薛從良含了這種植物,反而倒了下去。
一個小時過去之後,薛從良重新醒了過來。
但是,發現周圍全都是這種公母草。
奇怪了?怎麼這裡這麼多公母草?
他們都是一對一對生長的,平均每一對,生長在一個一塊石頭上。強勁的根鬚,正在把石頭表層,風化成粉,它們就是在這種石粉中,吸收營養。
這裡石頭,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山洞裡,一眼望去,大概有上百塊石頭。也就說,這裡生長了上百對公母草。
對,這裡是一個山洞,看上去,並不是太暗,光線反而很充足。以至於,有些公母草,還開着粉紅色的小花。粉色的花瓣,迎風招展。陽光照上去,看着無比迷人。
這是哪裡?這是哪裡?
薛從良一遍一遍地問自己。但是,只有幾隻鳥兒從洞裡,撲棱棱飛翔出去。
薛從良拍打了自己的臉,還知道疼,說明自己還活着。
可是,這地方,薛從良從來沒有見到過。自己是怎麼到了這裡的,尚不得而知。
在山洞裡走動,處處是花香,處處生長着成片的青草,還有些花朵,盛開在青色之中。這在冬天的伏龍山,是不可能有這麼春意盎然的地方的。
薛從良的心情,高興無比。沒想到,在這裡,居然發現了這樣的仙境。
“哇,真好看啊!”薛從良忍不住地說道。
他想起了李美玉,把這裡的花草,採回去給李美玉一束,肯定高興死她了。
或許,他的叫聲太大,居然驚動了什麼,這時候,在洞的深處,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休得吵鬧!”
薛從良心中一驚,這裡居然有人嗎?
這個聲音,聽上去很美,像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誰呀,誰在裡邊?”薛從良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問了一句。
只聽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洞的深處傳來。
薛從良凝神看去,只見在不遠處,一個美貌的女子,從洞中款款而出。
她身着純淨的白色外罩,看上去像是裙子,但是,又像是古代女子穿的裙袍,修長的身材,纖細的腰肢,豐滿的胸部,輕盈無比,腳踏軟底鞋,看上去,如同仙女下人間。
薛從良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有如此美麗的人兒,這是誰呀?
“薛醫生,這裡的花草,切勿亂動,他們可都是非一般的花草,獨立於時間之外,獨立於五行之外,能追魂於千里之外,吃上一點,就會使人麻木半個時辰。”
這美女一邊走,一邊說,讓薛從良如癡如醉。
原來,薛從良剛纔吞食了這種草之後,就是暈倒了下來。
“這是什麼草啊?怎麼有這種功能?我怎麼在這裡呀?你是誰呀?”薛從良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這不是一種草,而是一種木草,它的名字叫重生木。有公母之分,公的無法使用,只有母的才能入藥,但是,如果剔除了公的,母草也會在三日內死亡。你可以叫我草菇吧,別人都這麼叫我。”草菇說道。
草菇走到陽光充足的地方,薛從良才發現,草菇看上去年輕,但是頭髮全都是白色的、金色的,看上去像是歷經滄桑。
但是,從這草菇的嘴裡,薛從良終於發現了自己一直尋找的東西了——重生木。
可是,出現的這個草菇,讓薛從良本該興奮的心情,變得有些雜亂。
“草菇,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薛從良問道。
“是啊,我的頭髮全都白了。實話告訴你吧,這裡其實是獨立於時間之外的一個地方,處於時間的夾縫之中,所以,在這裡的生命,都不會隨着時間的流失而死去,就像這重生木,可以不斷的重生,以致於,我依然像是這麼年輕,而頭髮上的黑色素,卻早已經流失了,所以纔會是這般模樣。”草菇說道。
“那您在這裡做些什麼呢?”薛從良對於草菇的工作,很感興趣。
“以前,這裡只是一個花圃,花草放在這個洞裡,以防治霜凍,我在這裡,只是照顧一些花花草草。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不竟然不記得經歷了多少年了。後來,越來越多的人,離去了,而我,在這裡,卻一直活着。或許是因爲環境的原因,這裡生長出來一種草,就是這種重生木。後來,我發現,原來它可以救萬物於死神之中,我就一直守在這裡,照顧這些木草。”草菇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薛從良有些恍然。
“不過,那你怎麼發現我的呢?我怎麼來到了這裡?”薛從良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