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之看似是很好說話又很豁達的英雄漢,然而久在仙門之人卻知道此人雖然練得一手好丹,一身好修爲,卻並不好相處。他並不會隨隨便便救人,除非對方能夠付得起秦行之提的條件。
寒驚黥身爲天都君主自然有天都仙門間最好的。秦行之要的,寒驚黥基本都能付的起。這次秦行之來,衆人其實也很好奇,他提的是怎樣的條件?或者要的什麼樣的東西?
洛溪也有自己的盤算,待秦行之一行人剛剛安頓好之後,洛溪就來到東廂親自拜訪秦行之。
秦行之也是意外,崑崙的滄瀾長老,洛家的大少爺,去年在仙門大比之中取得了魁首,名聲是越加響亮。又因爲少年時代移山救了整座村子的人,在天下間也有些名聲。剛纔相見,洛溪根本就皮笑肉不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此時卻是來找自己只怕是沒什麼好事。不過他秦行之也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秦行之想着,來着不善,善者不來哪。
“不知滄瀾長老有何事要單獨會面。”秦行之知道洛溪必然有事求他,自然端起了架子。
洛溪不惱,依舊天南海北的聊着。最後話題繞到了秦行之的夫人身上,洛溪表現的很是羨慕,直說秦行之哪裡找的那麼好的夫人。聽見有人誇獎自己的夫人,秦行之也是眉開眼笑。並不覺得滄瀾長老那麼不近人情。
這事洛溪曾經親自問過道胤掌教,秦行之愛好,經歷。畢竟有事相求於他。就要提前瞭解這個人。
秦行之這個人,喜歡風花雪月,詩詞歌賦,雖然都不怎麼樣,確是特別喜歡跟別人講他與他夫人怎麼認識的。洛溪聽着,就當是聽故事。
秦行之講到,他跟他夫人是在一年前天山腳下相逢,他採藥時候口渴遇見了打水的姑娘。這一見如故。後來就經常相見什麼的。最後就結了婚。特別簡單的一個故事,秦行之非要用那些詞來點綴下。洛溪實在覺得無趣。還沒有莫寒池來的有意思。最後話題繞啊繞繞到了同門身上。洛溪這才說明了來意。
“我有一個師弟,被魔物所傷,身上還有些餘毒未清,希望副宗主能幫忙。”洛溪說道
秦行之摸了摸腰間的葫蘆,眼睛轉了轉。回頭道“其實我與滄瀾長老詳談甚歡。只是最近在練種丹藥,卻獨獨缺了練丹的法器。”
洛溪知道肯定又是極不好弄的東西。“但說無妨。”
“北陰黑龍沼那裡有一座死火山。相傳火山口與冥界相連,當中瘴氣瀰漫,爲了防止冥界冤魂從哪裡逃出,有一上古九方樽鎮壓於此。而那種丹藥只能此種九方樽煉製。”
“何種丹藥,要上古神物煉製。”洛溪眯眼。
秦行之道“我已經三百多歲,而我凡身肉胎的夫人卻只能活幾十年而已。她沒有靈根無法修行。我想她可以長長久久陪着我。”
洛溪點了點頭算是認同。遂退出了房間。
九方樽,洛溪知道沒那麼容易能夠弄來,他肯定不能讓崑崙知道。而莫寒池雖然是修仙者,可是一身恢復速度堪比凡人的身體,是肯定不能去救風月的,搞不好風月沒救出來,命先搭上了。
“哎,該如何是好。”他嘆了口氣。勸住莫寒池留在這裡等他們得消息,他是肯定不答應的。自己護的了一時,卻無法護的了一世。要取得九方樽還要想出能同時鎮壓那些冥魂的方法。而河圖洛水宮,他實在不想再與那邊聯繫。如今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洛溪苦笑。
“洛溪。你要不要吃,這是秦夫人親手做的點心。”莫寒池手裡捧着個盤子,一側的腮還鼓鼓囊囊。他翻窗而進,手裡的盤子轉了一個圈之後,又穩穩的落回了他的手裡。“你怎麼又愁眉苦臉的了,花疏影怎麼樣,又不是你洛溪做了什麼事。這事天底下知道的人只有我們三個。”
“寒池,你這毒到底怎麼來的。”洛溪抓過人的手來,拉他坐下。
“我打探風月師兄消息潛進魔都,跟人家打了起來,誰知道那人手上法器帶毒。”莫寒池滿不在乎。
“你過來。”洛溪說
“?”莫寒池往前傾了下身子。領口被人拉開,只感覺脖子一涼。幾天前被洛溪咬的印子還在。若是一般修仙之人一夜便會消失無蹤。“你這個金丹期的修仙者,□□跟凡人無異,你要怎麼去妖都。”
“不影響運功跟使用八荒就行,我必須去救風月師兄。”莫寒池發過誓。
“你這麼想要救你二師兄。我便只有成全你了。”洛溪說道。
“我就知道你最懂我。”莫寒池笑嘻嘻。
“不過,你先等等,我要先回崑崙一趟。待我回來,與你一起將師兄救回來。”洛溪說着,將盤子當中的點心咬了一口。“不過,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我速去速回,這幾日你就住我這間屋子裡,如果有人要見我,就說我修煉不得打擾。”
“那我等你回來。幫我跟師傅他老人家問好。”
“好。”洛溪理了理莫寒池額頭前的碎髮。淡淡一笑,轉身不見。
莫寒池坐下關上了門窗。原本嬉笑的眼睛平復下來。“洛溪,你到底是要去哪裡。我怎麼會不知你在騙我。可是我信你,我坐這裡等你。你若不來。我就不走。”莫寒池自言自語。便隨手將洛溪咬了一口的點心吞了下去。
洛溪祭出無名,無名瞬間漲大,橫在洛溪腳邊,泛着幽幽的藍色。他一腳踏上,無名急速升高飛了出去。風聲在耳邊呼嘯,城鎮退往身後,洛溪回頭一望,哪裡已經變成一個小黑點。容不得他去多想,體內真元催動。無名的速度變的更快了許多。
看着從小院子飛出去的流光,嬌俏的紅脣微笑,她手裡端着一杯茶水,茶水裡倒影着一個人影。若是莫寒池此刻看見,定會大聲驚呼,水中人影額間一枚殷紅色的花型硃砂痣。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花疏影。
“他走了。”軟軟的女音響起。
“你做不錯。”花疏影淡然笑之。
“我就不明白他怎麼就看上了那麼個蠢貨。要什麼沒什麼。”女音反問道。
花疏影撫摸了一下趴在自己腳邊的火紅色麒麟。“你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別投入太深,若是將來被有心之人揪住你,我也護不下你。”
花疏影說完,茶杯中的水一陣晃動,殘影轉瞬消失不見。
“婉兒”秦行之大步走到夫人身邊,輕輕摟住自己的夫人說道。“看你剛纔盯着一杯茶出神,可是在擔憂我們的孩兒。”
“行之。”叫婉兒的女子緩緩擡起頭來,看着自己的相公,竟是紅着眼眶。“婉兒剛纔做夢。夢到。”說着女子咬咬嘴脣,又低下頭去。
“婉兒是夢到了什麼,如此驚慌。”秦行之聞言,樓的更緊了。“婉兒做夢,夢中婉兒慢慢變老,行之娶了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女子。”說完女子臉埋進秦行之懷裡,嚶嚶嚶的哭泣起來。
秦行之,溫柔的拍着婉兒的背說道。“婉兒別擔心,九方樽很快就可以到手了,到手後以童女的血爲藥引,就可以練成小長顏丹。到時候婉兒就可以一直漂漂亮亮的陪着我了。”
“相公,可是那些孩子。”婉兒又似不忍啜泣着。
“都是些無父無母的孤兒,這你不用擔心,這些孩子本就活不了幾年,即使活着也是要遭不少罪,不如早些投入輪迴活的好些。”秦行之說道。他覺得他的夫人太過善良。還是早些練好小長顏丹,讓她夫人安心纔是。
想到秦行之爲了自己,做的那些。婉兒心底也是一暖。心想着等此事了了,花疏影對她成人的許諾,就開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