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湘聽着蘇蔚急的都快哭了,一吐舌頭,不敢再說話。行李都被沖走了,蘇蔚想找件衣服換上都沒有,全身溼透地站在月光下,滿臉羞紅,不知如何是好。韓湘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轉過身去啊?”蘇蔚斥道:“你等着吧!”韓湘無奈搖搖頭,脫下自己上衣,扔過去道:“雖然我的衣服也是溼的,不過······你穿着總比不穿好!”
蘇蔚臉上通紅,畏畏縮縮地拿起衣服,猶豫着不敢穿,最後咬咬牙,使勁套在身上,道:“好啦!你可以轉過身來了!”韓湘轉過身去,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蘇蔚,笑笑道:“其實女生穿男生衣服也挺好看的!”蘇蔚把自己溼漉漉的頭髮從衣服里弄出來,把頭上沾着的一片綠葉抹去,也不搭理韓湘。
等蘇蔚整理好了,韓湘道:“咱們在這裡也不是辦法,走走看看吧!”此時石壁下面的水勢雖然小了一點,但還是高過伊河河堤,沖刷着兩岸石壁,嘩嘩水聲作響,兩人心有餘悸。兩人在月光下,沿着龍門石窟上面的崖坡走回去。蘇蔚道:“也不知道曹家那爺三個怎麼樣了,唉,水勢這麼大,怕他們也跑不了。”韓湘道:“聽你這話,你還希望他們沒事似的?那樣的壞種,不死才傷天理呢!”兩人正說着話,突然看到遠處草坪上,慢慢走過來三個人,看樣子是住在附近的莊稼人。韓湘心中一喜,道:“太好了,沒想到這種地方也能碰到人!咱們過去看看!”
兩人毫不懷疑,大步跑過去,跑的近了幾步,忽然發現三人手裡提的不是什麼鋤頭耙子,而是鐵棍,頓時兩人背脊骨涼颼颼的,心中大驚:“他們是曹家父子啊!”韓湘跟蘇蔚相對一眼,二話不說,掉頭就跑。原來曹家父子趁着潮水上漲之前衝到了崖頂,並沒有受傷。曹舒倉不甘心蘇蔚就此死去,拉着兩個兒子沿着崖坡走過來找蘇蔚的屍體,沒想到正碰上兩人往回走。本來曹家父子看着遠處走過來兩人,本想上去問問路,可韓湘跟蘇蔚一跑,曹家父子立刻覺的不對,仔細一看認的是自己的仇人。曹舒倉心裡大喜:“沒想到你們兩個命這麼大!哈哈,這次看你們往哪跑!”
曹舒倉身子一縱,上前就去抓韓湘跟蘇蔚,韓湘道:“咱們分開跑!”頓時韓湘往左,蘇蔚往右,兩人交叉跑開。曹舒倉心道你韓湘算什麼東西,值得我去追?毫不猶豫,一把朝着蘇蔚抓去。蘇蔚避無可避,回身一鞭朝着曹舒倉打去。韓湘眼看兩人動上了手,急忙停住回身,先要去幫忙,後面曹子廉身形一動,上前去攔住韓湘。沒過幾個回合,韓湘跟蘇蔚兩人雙雙被擒。
曹舒倉擒住蘇蔚,喜道:“這麼大的水衝過去,你都不死!可見當初那個算命師傅說的對!你靈氣奇高,將來定是打天下的大助手!”曹子廉道:“抓到了蘇蔚,爹爹在趁勢起兵,想來天下早晚是咱們曹家的!”曹舒倉聽了這話得意萬分,哈哈大笑起來。
正在這時,只聽着一陣“咳咳”的咳嗽聲,一人道:“看今天晚上這麼大的潮水,看來伊河上方的堤壩,沒有搶修過來,只希望沒有人員傷亡。”另一人道:“你的病不要緊吧!”說話間,只見不遠處一出岩石後面,走出來兩人,月光下看時,只見是兩個老頭,左邊一個一身白衣,神情肅穆,正是南方武林的代表,洛陽國術館館長孟祿昊,右邊一人穿着褐衣,表情慈祥,卻是國術館看門的孫老頭。孟祿昊攙扶着孫老頭,孫老頭卻彎着腰不住咳嗽。
韓湘此時已經被曹子廉擒住了,一見有人,登時精神大振,忙道:“孟師傅,孫師傅,救命啊!”曹子廉急忙伸手捂住韓湘的嘴,可是就是韓湘方纔那一聲,孟祿昊跟孫老頭已經聽到了,只見孟祿昊扶着孫老頭走了過來,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曹舒倉當先答道:“這是個人恩怨,在下看兩位也是武林人士,希望遵守規矩,不要插手。”
曹舒倉還沒說完,孟祿昊已經看到了曹舒倉手裡踢着的鐵棍,變色道:“閣下莫非就是秋水山寨寨主,曹舒倉曹師傅?”曹舒倉拱拱手道:“不敢,正是在下,來到洛陽沒有拜訪國術館孟師傅,是曹某失禮。今天的事情,希望孟師傅不要管。”這時候曹子廉緊張地聽着兩人對答,韓湘乘機一掙,道:“孟師傅救命啊!”孟祿昊看看韓湘,自己卻不認的。原來孟祿昊每天見這麼多人,當初只見了韓湘一面,又怎麼會記得他一個普通人?倒是孫老頭從後面道:“既然是秋水山寨寨主,那何必跟兩個小娃娃見識,這兩個人我們都認識,就賣我們一個人情,放了他們吧!”
曹舒倉聽了這話,心裡頓感頭痛,他知道孟祿昊功夫既高,威望又盛,很不願跟他結仇,道:“這兩個人跟曹某有大仇,孟師傅還是不要管了!”沒想到孟祿昊雖然早就把韓湘忘了,倒是很聽孫老頭的話,道:“不!孟某今天既然來了,就不能坐視不管,曹寨主難道在洛陽城也不給我面子?”曹舒倉聽了這話,轉念一想,心道:“孟祿昊代表南方武林,是不能得罪的。他能夠保蘇蔚他們一時,難道他倆能一輩子在國術館裡?等出了洛陽,我再抓他們不遲。”
曹子廉也知道孟祿昊的威名,在一旁緊繃了神經不敢說話,倒是曹子孝驕傲無知,雖然聽說過孟祿昊是國術館館長,但是心裡卻瞧不起他,心道:“一個國術館館長,功夫能有多高?恐怕也跟我差不了多少,我何必怕他?爹爹跟大哥被他的威名嚇住了不敢動,我曹子孝可不是個膽小鬼!”這麼想着,曹子孝大喝一聲:“什麼狗屁館長!吃我曹大爺一拳!”上前一拳朝着孟祿昊打去。
曹子孝突如其來發招,任何人都沒想到。曹舒倉跟曹子廉嚇的大驚失色,心道這次不管如何,還是把孟祿昊得罪了。韓湘跟蘇蔚在一旁瞧着卻哭笑不得,心道你這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連孟祿昊都敢打,真是狂的沒邊了,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孟祿昊張皇失措地舞着兩隻手,似乎想要抵擋,但是卻沒有絲毫效果,只聽着“砰”的一聲,曹子孝一拳打中孟祿昊,孟祿昊身子一歪,竟然被曹子孝橫着打了出去,重重摔在草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身子輕浮,竟像是身上沒有絲毫功夫。如此一來,在場除了孫老頭之外,人人臉上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