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相逢不再是兄弟?

韓湘聽七賢這麼說,知道他是沒有收自己爲徒的打算,心裡一鄂。卻聽着七賢緩緩道:“楊文遠是我的關門弟子,就是說是我最後一個弟子,此後是不能再收了。不過看在我兩個徒弟的份上,我指點你幾招功夫還是可以的。”衆人聽了心中一喜。

張軒道:“師父,他自己悟出了點游魚化險,你就把這門功夫傳給他吧!”七賢搖搖頭道:“他的體質,不適合練這門功夫。”張軒道:“那七星游龍掌呢?”七賢道:“嗨!我這兩門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練的了的,要從小練起才能練成。不然我爲什麼只傳給你師弟,不傳給你?你真以爲師父偏心啊?”韓湘聽說自己壓根學不了這兩門功夫,心裡一片沮喪,心道:“唉,這兩門功夫不教給我,短時間內你能教給我多少功夫?我也打不贏趙令他們啊!”

張軒略一沉吟,走到韓湘身邊道:“小弟,孟祿昊給你的那本書呢?”此時蘇蔚提着韓湘的箱子,聽到這話急忙上前,把那本《刀盾術》交給張軒。張軒拿着《刀盾術》給七賢道:“師父,你就教他這門功夫吧!”七賢還沒說話,韓湘急忙擺擺手道:“不行不行,那孫先生又沒打算把這門功夫傳給我,我怎麼能私下學呢?”張軒道:“怕什麼?他死都死了,還管得着你?再說了,你幫他把盒子送去昆明那麼遠,學他點功夫怎麼了?那孫老頭也是小氣,我看他一開始救你就沒安好心!”

此時只聽屋子裡一個婦人道:“你們師徒幾個又在吵吵嚷嚷着什麼?”韓湘朝門口看去,只見門口走出來一面目慈祥的中年婦人來,張軒跟楊文遠急忙上前叫:“師孃!”韓湘打量那中年婦人也就四十來歲,可是七賢老人看着卻像六十多歲,心裡覺着兩人實在不搭配,可是一想武林中人行事,往往不循世俗禮法,也就不覺着奇怪。七賢夫人一眼就看到了在後邊的蘇蔚,笑道:“好一個漂亮的女娃!過來我們聊聊天,別聽他們大老爺們說個沒完!”

七賢道:“這本《刀盾術》先給我看看,明天我正式教你這門功夫。”韓湘看張軒跟七賢都答應了,自己也無話可說。張軒看事情定好了,道:“小弟,你就在這裡好好跟師父練武,讓你二哥在這裡陪着,我先取了藥回北京。”七賢老人很不情願地把藥交給張軒,道:“這九陽丹其實我煉了有兩顆,是分別給你們師兄弟長功力用的。可是你卻非要拿來救一個尋常婦人,真是暴殄天物了。不過這顆藥本來就是要給你的,你怎麼用也是你的事。”張軒看七賢黑着臉,陪着笑不敢反駁。拿了藥當天晚上就踏上了回北京的路程。

卻說楊文遠自從見到蘇蔚之後,就被她那眉目如畫的容顏跟清麗脫俗的氣質所震撼,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夜裡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腦子裡一直環繞着蘇蔚的身影。他自小就跟七賢老人在終南山中修練功夫,後來也只是在北京城裡幫張軒剪子會的事情,哪裡見過蘇蔚這樣惹人憐愛的女生?楊文遠心裡琢磨:“如果我能娶到這樣的女生做妻子,這一輩子可就滿足了,就算把我這一身功夫都廢了我也願意!”越想越睡不着覺,翻身起來看看身邊睡的正香的韓湘,心道:“不知道弟弟跟蘇蔚到底是什麼關係?”

楊文遠這樣想着,就拍拍身邊的韓湘。韓湘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一直擔心被曹家父子尋仇,現在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覺。再加上七賢老人給他的斷臂敷上了接骨癒合的獨門秘藥,胳膊上麻麻癢癢的,更容易產生睏意。韓湘睡的死死的,楊文遠這一拍沒叫醒他。楊文遠心道:“還是算了吧,萬一弟弟跟她是戀人關係怎麼辦?我問出來太不好意思了。算了,以後再說吧。”這樣想着,翻身就睡。

可是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楊文遠咬咬牙,翻身拍拍韓湘,韓湘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楊文遠道:“弟弟,你跟那蘇姑娘是什麼關係?”韓湘睡的迷迷糊糊的,聽着楊文遠問蘇蔚,心裡一黯,想起了不久前洛陽城外跟蘇蔚分別的場景,心道:“我跟她畢竟是不同世界的人啊!而且她根本就不在乎我!”韓湘想到這裡,心裡一痛,順口答道:“沒關係,我跟她能有什麼關係?”楊文遠道:“你們是朋友?”韓湘賭氣道:“不是朋友,誰跟她是朋友?我們只是認識而已,我跟她又不熟。”

楊文遠生怕韓湘說自己跟蘇蔚關係很好,此時聽韓湘說他跟蘇蔚根本不熟,心裡喜不自勝,哪裡還會深入思考?心裡激動萬分,翻身躺下。韓湘被楊文遠這麼一問,漸漸就醒了,恢復了神智,想了想道:“二哥,你問這個幹嘛?”楊文遠道:“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韓湘心裡牽掛着另外一件事,也沒多想,道:“二哥,我同學他們都怎樣了?”

楊文遠道:“都挺好的,海藻最近跟那個什麼渣打銀行的人走的很近,好像要去裡面工作什麼的。晁衝他們好像琢磨着要辦一個麪粉廠還是什麼來着,你的唐一維老師好像升官了,成了系主任。蔡鄂將軍跟小鳳仙我沒怎麼見,不過聽剪子會的人說,他們每天遊山玩水,好不快活。”韓湘想起楊文遠一身筆挺的西服,油光滿面的分頭,道:“二哥,你不是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嗎,爲什麼把頭髮剪了,梳成這副······這個樣子?”

楊文遠聽了這話,輕蔑地哼了一聲,道:“弟弟你不懂,這叫潮流。以前跟着師父練武,也被他把我的腦子教壞了,直到看到城裡人花花綠綠的生活我才明白過來。其實人這一生啊,就是來享受的,這些吃的啊,穿的啊,玩的啊,我們都要追求最好。這纔是真正的人生,不然我們人活着還能做什麼呢?師父跟大哥都是些老古董,腦子鏽住了,整天穿的破破爛爛,捨不得吃喝,那樣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韓湘想了想,道:“那也不一定啊,七賢師傅跟大哥雖然比較節儉,可是卻常常救人於危難之中,你看他倆很受人尊重的,尤其是大哥,武林中說提起大哥不豎大拇指?人生在世,還是要像大哥一樣,憑着良心做事,多做好事,這樣才能贏得別人尊重,活的堂堂正正,頂天立地!”楊文遠不以爲然地哼了一聲,氣呼呼道:“尊重?良心?能當飯吃嗎?”

韓湘被楊文遠反駁的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楊文遠也不再說,喘着粗氣。登時尷尬的氣氛圍繞在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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