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兄,我是粗人,行事和你們讀書人是不一樣的,對我來說,只要是敵人,就沒有不可殺的,也不會和他們講那麼多的道理。”謝白麪上的猶豫之色鐵鈞看了好笑,“就算他是縣令又如何,是朝廷命官又如何?如果你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的話,還是不要去想報仇雪恨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謝白點了點頭,沒有再和這個粗坯講道理,道理講的多了,讓這個粗坯以爲自己和那縣令有一腿,一直被於掉那才叫冤枉呢。
“東家,你要想清楚,一個在任的縣令被殺,絕不是平常的事情,六扇門一定會來調查的,到時候……”
“我所什麼,只要她動手的時候,我有不在場的證據便行了,最多,我在知府大人面前晃上幾眼,讓人找不出我的麻煩就是了,鄧州可沒有人知道我的身邊多了一個這樣的高手。”
“那個老羅的實力不弱,即使被人破了丹田,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凌清舞接口道,今天她暗中監視縣衙,有好幾次都差點被老羅發現了,現在還心有餘悸。
“如果連這點事情你都辦不好,我要你做什麼?”鐵鈞面色一冷,對凌清舞毫不客氣。
凌清舞臉色一白,不敢多言,只得點頭應是,身形一閃,離開了臥虎山莊。
“東家,您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看到凌清舞被鐵鈞氣走,謝白不由嘆道,“這位凌姑娘有天仙之姿,修爲又極爲高強,乃是不可多得的良配,東家對她的態度難道就不能溫柔一些嗎?”
“你倒是憐香惜玉啊,要是有意的話,你去啊。”鐵鈞冷笑一聲,“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女人的身上可是一堆的麻煩,沾上了,恐怕就脫不了身了。”
“東家可不像是脫不了身的樣子啊”
“我不一樣,我和她是有協議的。”鐵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什麼笑,你知不知道你笑的很猥瑣啊”
謝白無奈的搖搖頭,“我也走了,東家還是謹慎一點好,和明大人好好的商議一番,看看究竟應該如何處置這件事情”
言畢,身形化風,消失在了臥虎山莊之中。
“你以爲我不想謹慎嗎,可惜,心魔難除啊。”
鐵鈞嘆了口氣,盤坐下來,強力的將自己心底的仇恨壓制了下去,“不過也好,現在暴發心魔總比將來突破先天的時候暴發要有利的多。”
“你要對蕭九千動手,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不出鐵鈞所料,明劍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同樣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這簡直是太不靠譜了,太過份了,蕭九千盤踞鄧州府千餘年,根深蒂固,盤根錯節,手下的毛神三十六,合三十六天罡之數,鄧州府中除了自己的神域和一些特殊的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的風吹草動根本就不可能瞞的過他的耳目,最要命的是他的老巢是在鄧州府中,以鄧州府積攢了數千年的香火願力和那三千丈紅塵濁氣,就是天然的屏障,別說是他一個剛剛晉位沒有多久的河神,便是與蕭九千同樣級別的神靈,也不會蠢到跑到鄧州府去找蕭九千的麻煩,那不叫找麻煩,那叫找死。
“就是因爲所有人都認爲這不可能,這是瘋了,所以我們纔有機會,蕭九千攻伐青竹山,這正是他的城隍廟防禦最薄弱的時候,是最好的機會。”
“這不是機會,這是死路。”明劍連連搖頭,“你以爲蕭九千離開了,你便有機會了,這不可能,那城隍廟是他神域的核心地帶,像我這樣的神靈沒有他的認可根本就連鄧州府都進不去,你是凡人,可以進鄧州府,甚至也可以去拜城隍,但是想要與城隍爲敵,哪怕是落出一絲的敵意也會被他所感,遭到攻擊,所以你根本就進不了城隍廟。”
“如果我能進的去呢?”
“那也是在找死,蕭九千不會給任何人這樣的機會,你不行,我也不行你看看我,不過是剛剛成爲神靈幾年,便給了你兩件法寶,蕭九千千餘年的積蓄,絕不是你我這樣的人能夠揣測的。”
“可是一旦讓他攻伐青竹山成功,掌握了青竹山的地脈,他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了。”
“這個我知道,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和青竹山的那一位聯手。”明劍苦笑道,“不過我也知道,你是不會同意的,所以我退而求其次,我要在他攻伐青竹山的時候暗中下手對付他。”
“青竹山,那你豈不是要離開你的神域?”
“總比衝到別人的神域中強,青竹山一帶,也是他的神域邊緣,在那裡,他是最虛弱的。”
鐵鈞眼中一亮,似乎從明劍的話中得到了什麼啓示,“師父,其實沒有必要那麼麻煩,蕭九千這廝的實力強悍是一定的,您說的對,千餘年的積累,絕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了的,所以我們這一次就不要把目標放在他的身上,放在其他的毛神身上,削其羽翼,您看如何?”
“削其羽翼,這個主意不錯,不過他手下的那些毛神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所以這是一個機會,平常的時候,這些毛神分散在鄧州府各個角落,無法一網打盡,即使我們能殺的了一兩個,別的傢伙也會得到消息,而且他們雖然只是毛神,但是也有神域,輕易觸犯不得,這次他們都要離開自己的神域,這是一個機會啊”
“不錯,這是一個機會”明劍也明白了過來。
蕭九千的可怕之處在於他的千年積累,而千年積累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實力,還有他遍佈鄧州府的神靈勢力,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有了這些毛神,他連耳報神都不需要就能掌控全局。
這也是最讓鐵鈞和明劍忌憚的地方。
僅僅一個蕭九千兩人都不怕,蕭九千再厲害,只要明劍龜縮不出,他想在明劍的神域之中佔便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鐵鈞就更不要提了,他是凡人,一個武林高手,蕭九千想動他也不是簡單的事情,要命的就是這些散佈於各地的毛神,完全形成了對瘴水河的封鎖,暗中壓制着明劍的發展,同時也在爭奪明劍的信徒,別看河神廟現在是香火鼎盛,那是因爲明劍讓殺了妖神,又在最近幾年時常顯聖,將瘴水河兩岸調理的風調雨順,讓百姓過上了好曰子,百姓心中感念所致,可是這種感念並不可能持續太久,一旦百姓習慣了這種風調雨順的曰子,感覺到這是他們應該過的曰子,那麼,對於河神的感激之情便會慢慢的消散,香火也就會漸漸的淡去,再加上週圍神靈的爭奪,而明劍又被侷限在瘴水河中,無法擴張,最多二十年的時間,河神廟的香火就會零落。
蕭九千則不同,人們對於城隍的信仰不見得多麼的堅定,但是卻早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有事找城隍,任何一個地方的城隍廟的香火都是不會斷絕的,除非你這個城隍的確是太不稱職,又或者是城裡的人都死關了,城隍廟的香火纔會斷絕,但是以鄧州府的情況來看,這種事情屬於小概率的事件,是極難發生的。
此消彼長之下,終有一天,明劍會被蕭九千吞併,而解決這個隱患最好的辦法,便是擴張,發動神戰,將周圍的小毛神都收拾掉,煉化周圍的地脈,與蕭九千搶奪神域,爭奪信仰,這纔是他明劍最好的發展之路。
雖然現在明劍連瘴水河的地脈都沒有完全消化掉,再去爭奪其他的地盤有些早了,但這種事情,一向是宜早不宜遲的。
一人一神又商議了一番,敲定了動手的細節,計議已定,鐵鈞便離開了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