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老陳家一句話,靠山村一半的獵手都會幫忙,不過這一次,嘿嘿,沒有人敢!!”
哪裡有人敢呢?
楊明凡可是操着挑選童男童女的權利啊!
真的惹翻了楊明凡,這個王八蛋報復怎麼辦?
就算自己的家裡沒有合適年紀的童男童女,可是誰家沒有個三親六戚,沾親帶故的人呢?
楊明凡的人品是人所共知的,報復不到你,沒關係,我報復你親戚,你家人,總會有一個捏在我手上的吧?我看你敢和我做對,看你敢不聽我的話?
所以這一次跑到縣裡來鬧的只有老陳家的人。
“老陳家雖然是獵戶,不過老陳頭的年紀畢竟已經大了,家裡的親壯也不是很多,已經被雷捕頭帶人治住,關到縣衙裡去了,那一對兒女也被搶走了,那是一個慘哪!”想到當時的慘景,陳盛也唏噓不已,天下承平日久,這樣的慘劇,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呢。
不過鐵鈞卻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另外的信息。
“雷捕頭親自動的手?!”
“老陳家的幾個獵戶的手上不弱,也虧得雷捕頭當時在場,這纔沒傷着楊師爺!”陳盛道,又加了一句,“最近雷捕頭和楊師爺走的挺近的。”
“雷東?!”鐵鈞挑了挑眉頭,覺得有些好笑,雷東已經是東陵縣的捕頭了,可以說,在現在的體制之下,已經到達了個人職業生涯的頂端,他惟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幹好自己的活,多撈點油水,然後退休,回家去做寓公,就如他的父親鐵膽一般,當然,如果能利用擔任捕頭的機會,將自己的家族擴大一下,爲家族行個方便,謀些福利,擴充一些勢力,最好如楊明凡一般在城外的牛角子山下買上一塊地,建一個莊子,人生便已經圓滿了,何必去貼楊明凡呢?難不成他還想更進一步不成?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以前東陵是下縣,就一個姚今是朝廷的命官,現在又多了一個縣尉的位置,雖然說這個位置是明劍爲自己爭下來的,可是如果自己出了叉子,被免了縣尉之職,這個位子不就空下來了?而在縣內,能夠謀到這個位置的人並不多,雷東是現任的捕頭,可以說是佔盡了優勢。
最重要的是,雷東一動,那麼,下面的人也就跟着會提一級,也就是說,陳盛也有可能從副捕頭變成正捕頭,當然,前提是陳盛要跟緊雷東,這是大唐國官場的一個標準的流程,一個不出任何差錯的流程。
但是鐵鈞知道,即使是再嚴密的流程,也是有破綻可尋的,更何況這個標準的流程並不是制度。
他下臺了,東陵縣縣尉的編制可以取消,也可以從上面派一個人過來接任,也可以在縣中選一個,但並不一定就是雷東,因爲決定權不在縣裡,當然,上頭也可以尊重東陵縣的意見,讓姚今來推薦,可是姚今也不見得會推薦雷東,他可以推薦別人,這些都是變數,而雷東任了縣尉,也不見得就會讓陳盛接捕頭的位置,事實上,陳盛和雷東的關係並不好,這裡頭的變數實在是太大了。
雷東可以爲了縣尉的位置賭一把,所以他選擇楊明凡這個碼頭,陳盛不想賭,所以他選了鐵鈞這個碼頭,因爲在他看來,鐵鈞這個碼頭要比楊明凡厚實的多,也可靠的多。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這位副捕頭也倒向了楊明凡,現在在鐵鈞的跟前只是裝裝樣子,探探口風而已。
所以鐵鈞只是笑了笑,嘴角閃過一絲鄙夷,“算了,且由他們鬧吧,陳大哥,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得罪人的事情,也不要去做,童男童女,嘿嘿,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這樣,東陵才幾個人啊,能出多少童男童女,漳水的河神不解決,最終還是要打通那五百里的道路,靠誰打通?難道靠楊明凡和雷東手下的那幾個人嗎?笑話,還得靠我師父,靠我,沒有我們,他們能做什麼?”
陳盛眼中一亮,面上露出了喜色,“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的,那幫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五百里路上有山匪,有盜賊,可不太平呢,想糧草順利的通過,還得靠大人,呵呵!”
“陳盛雖然滑頭,不過爲人還是不錯的,在縣裡頭人頭又熟,是個得用的人!”
陳盛喜滋滋的走了,鐵膽拎了個茶壺從屋外走了進來,悠悠然的道,“雷東也不錯,可惜,他的心太大了!”
“他太過自以爲是了,也從來沒有將我這個縣尉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這個縣尉的位置應該是他的!”提到雷東,鐵鈞終於冷笑起來。
“不只是他,還是衙門裡的其他人,你只是一個剛剛進入衙門的小捕快,論資歷,你比不了他們,論本事,你就是拜了個好師父,論功勞,你只是碰着運氣殺了一個人罷了,放在朝廷裡,你這就叫倖進,他們當然不服氣,換成是我,也不會服氣,現在有機會打擊你,即使他們不插手,也不會幫你,也虧的你是我的兒子,若是再換一個人,現在恐怕已經給你使了不少的絆子了!”
“這我明白!”鐵鈞也苦笑起來,如果他還是以前的十六歲少年,坐到了這個位置上,甚至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並不完全是那個少年了,他擁有一個土地一萬多年的記憶,雖然這些記憶並不完全,很零碎,他還擁有夢中一個古怪的成年人的三十多年的經歷,這些經歷很真實,嚴格的來說,他現在是土地陳九、地球人陳海和鐵鈞的混和體。
這樣的混和體的表面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但是絕不會和十六歲的少年一樣幼稚,不經事。
“我知道他們不服我,不過縣尉並不是看資歷,而是看背景,看實力,論背景,師父出身六扇門,論實力,我相信我現在已經不輸雷東了,有了這兩點,就算他們暫時不服,也沒有關係,我的時間多的是!”鐵鈞站起身來,向後院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對了,爹,您說您要幫我找一個師父參謀,現在怎麼樣了?”
“人已經找好了,不過被堵在了漳水對岸。”鐵膽提到這件事情便覺得有些鬱悶,“看來要借這一次運糧的機會把他順便帶過來!”
“哦!”鐵鈞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徑自回了後院,開始練刀。
他練的是明劍傳他的那一招,夜戰八方。
正如之前所言,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十六歲少年,他有一個土地爺,戰場老兵陳九的經驗,很輕易看出這一招夜戰八方雖然簡單,卻是集戰場刀法大成的一招。
動作,步法都是最爲簡潔,但是卻又最實用的,再配合他領悟不久的刀勢,每一刀揮出,都帶出一道隱然的白色刀鋒,刀鋒所及之處,幾根粗壯的木樁齊中而斷,斷口平滑,沒有一絲刀痕,而在他的動作同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身體周圍隱現,就彷彿是炎炎的夏日官道之上被陽光蒸騰起來的熱浪一般,若隱若現。
“刀勢,明劍沒有騙我,這小子竟然領悟了傳說中的刀勢,媽的,老子練了三十多年的刀,也不過是將一個五虎斷門刀練到精通罷了,這小子倒好,竟然這麼快就領悟了傳說中的刀勢,怪不得有那般的自信,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打通這五百里的通道了,呵呵!”
鐵膽心滿意足的離開,鐵鈞心中卻並不輕鬆。
他領悟了刀勢,可是刀勢並不能決定一切,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氣功與刀法配合起來。
少陽氣功太過基礎,無法配合他已經形成刀勢的刀法,而潮汐氣功呢,也有一些困難。
潮汐氣功是他的師門功法,但是這門功法主要是配合劍修的,或者說,因爲明劍是劍修,所以,他在修煉潮汐氣功的過程之中,是按照劍修一方面去理解的,向鐵鈞講解的時候也是一樣,也是偏重這一方面的,氣功的運轉,操縱,全都是奔着劍法去的,他修煉的卻是刀法,運轉起來,未免便有了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這種格格不入的感覺,讓他覺得十分的便扭,剛纔那幾刀雖然看上去威猛的緊,但是十成的威力發揮不到六成,讓他很是不爽,用躁一點的話說,這就好像你憋了一泡屎,拉了三分之二,突然之間拉不出來了,太他媽的操蛋了。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西荒戰王氣功,他的西荒戰王氣功是來自於陳九,陳九本就是一個親兵,征戰於沙場,用的最多的就的戰刀,因此他所修煉的西荒戰王氣倒是與刀法相合,只是現在鐵鈞的底子太薄了,西荒戰王氣只能用來偶爾的滋潤經脈,這幾日雖然他還是日日修煉,可是對於經脈方面的效果也是有限,僅僅是能夠在右手偶爾的運轉一下西荒戰王氣罷了,他也試過幾刀,發現運轉戰王氣後,不僅每一刀的威力都能夠全部發揮出來,甚至還可以大大的增強出刀的力量,可惜的是,不能持久。
最後,他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長刀,凝神靜氣,過了好一會兒,方纔吐出一口濁氣來,方纔覺得神清氣爽。
“看來,在我能夠完全修煉西荒戰王氣之前,必須以潮汐氣功爲主,潮汐氣功中也有滋養經脈的法門,只是師父以前沒有重視過罷了,對潮汐氣功的修煉,他偏重於適應劍道法門的運轉,鐵鈞之前也受此影響,不過現在,他決定從頭將潮汐氣功修煉一遍,不再去管明劍曾和他仔細的講過的那些法門,只是將這門氣功當成是剛剛得到一門氣功,從最基礎的開始修煉起,一邊利用潮汐氣功來滋養自己的經脈,另外一邊則慢慢的領悟與刀法相適應的運轉法門,雙管齊下,這纔是最好的出路。
“時間差不多了,師父說最晚只需兩天的時間便能將離魂玄光初步修成,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師父差不多也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