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答案，卻轉瞬想起了那個女人。
“你吃醋了？”
兩個人打太極一般的來回問着，誰都不知道答案，也沒有告訴對方答案。
“作爲你的情人，我是否有吃醋的資格呢？”明明是挑釁，卻更像是撒嬌，眉目間的那一絲嬌慎迅速的傳遞進程豐的眼睛，心底。
曖昧的氣息，不斷的充斥在屋內，程豐將黎煙拉進懷裡，聞着屬於她的氣味。
終於，這個女人還是在他的身邊，無論是怎樣的手段，怎樣的過程，至少結果是好的，即便是隻有三個月，三個月之後的事情，誰又能預料呢？
黎煙的身體漸漸的癱軟下來，在程豐看不到的表情裡，無盡的宣示着嘲笑。男人，在風情萬種的女人面前，總是受不了控制，總是被誘惑，總是會在身體的行動上大於頭腦的思考程度。
看着那地上被摔壞玻璃框的相框，黎煙將告別的淚吞嚥在了心底，跟着身體的感覺漸漸的沉淪。
親吻，蹂躪。
程豐彷彿從黎煙的身上索取不盡他想要的歡愉，他不斷的啃噬着黎煙的肩頭，鎖骨，隨着衣服一件件的剝落，黎煙有些冷的打顫。
程豐嫌棄的將黎煙抱起，放在牀上，掀起被子將二人藏在被中。
“這樣的地方，不適合你這樣的人的身份。”黎煙不想在媽媽住過的地方做這樣的事情，更不想讓媽媽知道，她把自己賣掉了，三個月，一千萬……
一句話，讓程豐瞬間的清醒……
“作爲情人，不能如此的煞風景。”程豐起身，穿起了上衣，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好看不起來了。
“以後我會努力。”
黎煙將自己涼在冰冷的空氣裡，一件件的將那些被程豐撕開丟在地上的衣服撿起。
“冷嗎？”
“你說呢？”
“你是不是也應該溫柔一點呢？”程豐對於黎煙有時候的倔強和惱怒時分的不滿。摸着下巴，思索着黎煙的身上究竟少了什麼，許久才發現，是溫柔。
“我的溫柔，餵了狗。”清冷的眼眸迸射着冰冰涼涼的光，程豐看着這個根本沒打算把衣服穿上的女人，身體再次起了反映。
“你不穿衣服嗎？”
程豐不明白，這麼冷的空氣裡，爲什麼黎煙可以在屋子裡幾乎以裸奔的狀態晃悠。
“我擔心某隻禽獸又上來撕破我的衣服。”
程豐看着垃圾桶邊，被黎煙收拾好的被自己剛纔情緒不穩定撕壞的衣服，摸了摸鼻子。他對於黎煙的諷刺早已經有了抗體，對於程豐來說，要保持現在這樣穩定的關係，就不能去理會黎煙說了什麼。
“你已經是禽獸的情人了，禽獸現在擔心你冷，去吧衣服穿
上吧。”
有一種男人，嘴上絕對不會讓你半分。
穿上衣服，東西都收拾好了，黎煙的臉上一副凝重的表情，她認真的看着程豐。
“你愛蕭筱嗎？”
黎煙執着於這個問題，她希望親耳聽到程豐說不愛。
但是，這個聰明的男人不斷的迴避正面回答。
程豐笑着看着黎煙。在男人眼裡，如果一個女人一直在問你是否愛另外一個女人，那麼她必定是喜歡你的，甚至，她愛着你。
“你希望我愛蕭筱嗎？”
當你在自己的感情裡，開始搖擺不定，開始盲目的不知所蹤，你已經深陷其中了。不是所有的人，在愛上一個人之後，都知道自己已經愛了。
相反，有時候人往往在不愛的時候，感覺自己深愛着。但是愛的時候卻不斷的否認自己已經根深蒂固的愛情。
人，就是這麼的矛盾。
黎煙的臉上，顯得有些侷促，像是被抓住犯了小聰明的小孩子，又或是一個當場被抓住的公車上的那個偷車小賊。
滿臉堆笑，卻是再一次的將自己埋進了矛盾的旋窩。
黎煙不知道，如何才能讓自己從一而終。黎煙不知道，如何才能讓自己不會像別的女人一樣日久生情。黎煙不知道，如何才能不愛上眼前這個跟她不可能有以後的男人。
互相猜測着彼此的心事，換來一前一後走出這破舊的弄堂，卻走不出已經漸漸的形成的隔閡。
“程豐，你記得自己有過多少女人嗎？”
車裡，黎煙再一次提出瞭如此尷尬的話題。
女人，永遠都不要問男人究竟有多少個好妹妹的類似話題……
“我從來沒有鄭重其事的要求誰做過我的情人。”
沉默了一路，車停在一所高級公寓的門口。
這裡，無論是距離市中心還是程豐的公司，距離都不過十分鐘的車程。黎煙莞爾一笑，他，還真是用心良苦。
程豐也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是不是已經魔怔了。在他與黎煙認識不久後，當不經意間看到了這所公寓的售賣時，無意的讓楊麗萍買下了22樓的一整層樓層。他記得，那天在酒店醒來後看手機時，日期顯示，22日。
屋子裡很暖和，暖和的讓人臉頰，都不禁的紅暈，誘人。
臥室裡昏暗的燈光下，黎煙修長的腿一左一右的擺動，纖細的腰肢藏在那絲質的睡衣裡。
紅色的牀單上，程豐早已洗漱好，坐在牀頭靠着牀背抽菸，然後不停的看着黎煙在屋子裡來回來去的收拾着自己的東西。
末了，纔將那煙盒中的最後一支菸插入菸灰缸裡。
“有些東西就不要了，明天讓楊麗萍陪你去
買一些新的衣服放在衣櫥裡。”他的女人，不能如此的寒酸。
卡，被放在牀頭，黎煙笑了笑，心中卻皆是酸澀。
那牀頭，已經擺放好了程豐的照片，想必是來前，程豐讓人擺放上去的吧。
再見了，何以翔。
沒有鄭重的告別，沒有告別的擁抱，只是對着那程豐的照片，幻想着何以翔正站在她的面前，等着她說再見。像是她開始輟學的時候，分手一般的離開。
也許，從她最開始放手的那天，就再也回不去了。只是黎煙不甘心，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但是她卻要活在仇恨裡。
她，看到了陌靈的幸福，卻始終都看不到，自己的幸福。
“程豐，你愛蕭筱嗎？”洗漱完畢，黎煙披着浴巾，站在牀邊。
一天下來，她始終都執着的在問着同一個問題。
“你愛何以翔嗎？”程豐不明白，在黎煙那分明對自己不在乎的表情裡，爲什麼總是會追問他是否愛着另一個女人的問題。但是，他更想要知道，在黎煙的心裡是否愛着她曾經的那個初戀。
“這不一樣。”黎煙執拗着，她就是想要知道，在程豐的心裡，究竟有沒有他的妻子。
程豐不語，他總是這樣，總是迴避這個問題。
“你明知道，我和何以翔根本不可能的！”
黎煙握着拳頭的手，瞬間的張開了，然後頹廢的垂在肩的兩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似乎瞬間的醒悟，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原來她現在才知道，那個昔日的戀人，那個已經從她的世界裡漸漸走出的何以翔，只能成爲她回憶的一部分。
即便是有一天，當她做完了想做的事，當她離開了程豐，也是不可能回到何以翔身邊的。最初的分開，是不想拖累。只是那時候的她，卻已經配不上那個陽光的男孩了，也許那時，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子，甚至是孩子……
程豐笑了，他以爲，黎煙在吃醋。
“陌靈和蕭筱，你更喜歡蕭筱吧。”黎煙不停的試探着，不停的揣測，她只想知道自己提出問題的答案。
“陌靈，曾經走進過我的心。”提到陌靈，程豐未曾迴避。也許，在陌靈回來的那一日開始，他就知道，那個爲了復仇而來的女人，再也不是那個跟在他身後，默不作聲的小陌陌了。
那時候，陌靈總是一步一跳的跟在他身後，他走的快了，陌靈便小跑着。若是他突然停下來，陌靈便會狠狠的撞在他身上。
程豐問她痛嗎，她倔強着一張小臉，卻又像是犯錯的孩子，癟着嘴，皺着鼻子搖頭。明明很疼，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卻從來都不說。
那是曾經。你可以愛一個人，然後有一天，不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