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後,徐清凡就一面在“清函門”中享受着前輩高人般的待遇,一面靜靜的等待着來自“清虛門”的消息。
好在“清函門”與“清虛門”聯繫密切,虛函尊者本身就是“清虛門”的記名弟子,他的幾位後人更是成爲“清虛門”各位長老的入室弟子甚至是親傳弟子,所以徐清凡也不怕因爲困守與“清函門”而絲毫不知“清虛門”的消息。
在這一個月裡,值得提及的共有兩件事。
一是不知道是金鐵叟還是虛函尊者將徐清凡在清虛講道的事情傳了出去,結果之前徐清凡在“清虛道場”所相識的那些小門派的掌門紛紛攜着大量弟子在之後幾天紛紛趕到了“牛伏山”,卻是要與“清函門”一起聽徐清凡講道來了,讓徐清凡哭笑不得。
但更讓徐清凡哭笑不得的卻是第二件事,在徐清凡來到“清函門”的第七天,那些各小門派的掌門和金鐵叟等幾位散修紛紛來到徐清凡屋中,向着徐清凡拱手道賀。
徐清凡心中奇怪,詢問之下才知道原因。原來,這幾天徐清凡在清虛講道之事已經漸漸的流傳於修仙界,因爲“清虛講道”的歷史,“南荒散修徐凡”這六個字可謂在短短几天之內名燥與修仙界。而因爲徐清凡在講道之前所露的那手神通,徐清凡更是博得了“掌上春秋”的稱號,讓徐清凡當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麼名傳與修仙界了。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在這一個月期間,徐清凡也履行了對虛函尊者的諾言,爲包括“清函門”在內的數個小門派講道一場,內容正是之前徐清凡在“清虛門”所講的“枯榮生死之道”,而之前也不免像在“清虛門那樣露了一手神通,依然是震驚全場。也讓衆人知道了”掌上春秋“的真正含義,而講道之後,衆人對徐清凡恭敬更甚不提,更有幾位散修或者小門派的掌門隱隱透露出想讓徐清凡收他們的後輩爲弟子地意思。卻都被徐清凡婉拒了,這次下山他是要收弟子,但卻並不是隨意的,那牽扯到劉華祥最後一項遺願。
而徐清凡在這個月當中,最在意的無疑還是“清虛門”的消息,但據虛函尊者所說,這一個月“清虛門”卻是一切正常,只是寰靈子與玄靈子之間地爭鬥更加激烈了而已。
這一天,徐清凡如往常一般在初陽出現在地平線之上後結束了靜修。推開房門向着“虛函門”的主殿走去,因爲他知道虛函尊者、金鐵叟等人此時一定依然在那主殿當中談仙論道,交流着修仙心得。
經過徐清凡這個月來的反覆引導,當徐清凡參與到論道當中之後,所遇到的情況已經不是徐清凡說而其他人只是點頭不已了,而是如剛開始那樣開始互相討論了。這也讓徐清凡感覺舒服了許多。
雖然徐清凡出身聖地門下。修煉時遇到問題自有無數前輩的經驗可借鑑,但偶爾聽一下虛函尊者與金鐵叟等人自我摸索出來的修仙之路,卻也是獲益匪淺。
但這一天,當徐清凡來到主殿之後,所看到衆人之間的氣氛卻不同往常,多了七分凝重之意。無論是虛函尊者,還是金鐵叟。又或者是其他散修或者小門派的掌門,此時均是眉頭緊皺,甚至有人的眼中還多了一分緊張之色。
徐清凡本能地感覺到,恐怕是“清虛門”出問題了。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讓這些與“清虛門”密切相關的結丹期修士如此肅穆。
“各位道友,怎麼氣氛如此凝重?可是遇到什麼事了?”徐清凡走進主殿當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笑着問道。
看到徐清凡到來,主殿當中七名老者忙紛紛站起身來,對着徐清凡鞠躬行禮。但聽到徐清凡的問題之後。臉上卻都露出了遲疑之色。
因爲事關“清虛門”,所以衆人覺得不便讓徐清凡知道。但是這些天徐清凡卻又與衆人相處甚好,所以徐清凡有問題,衆人卻又不便不回答。最終,卻還是虛函尊者對着徐清凡嘆息一聲,說道:“清虛門,這段時間恐怕是出事了。”
“哦?怎麼回事?可否能讓在下知道?畢竟清虛門中有我諸多好友,卻不能不關係。”徐清凡忙問道,臉上的急切之色倒不是裝的,所說之話也有七分真誠,比如說莫子良,徐清凡的確擔心他地安全。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衆人皆是對望一眼,最終還是虛函尊者對着徐清凡解釋道:“徐道友,內中詳情我等也是不知道。只是據我在清虛門的一位後人三天之前傳言,說是當天已經閉關數百年的紫真仙人突然出現,並將清虛所有長老都召集到了清虛殿當中。但接下來的三天,我那名後人卻再也沒有傳什麼消息出來。只是這三天期間,榮華山內卻是轟鳴聲不斷,彷彿有無數高人鬥法一般,即使是有護山大陣也是遮擋不住。更有傳言,在前一天夜裡,封閉多時的清虛護山大陣突然打開,有百餘名清虛修士從中逃走,後面卻有更多的清虛修士在追逐不已。卻不知清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似乎是內亂,但有紫真仙人坐鎮卻又不大可能,總之是讓人擔心不已。”
說着,七名老者眼中的憂色更重。
而徐清凡聽到虛函尊者這麼說,卻是心中明亮,知道在“死靈珠”地幫助之下,紫真仙人已經脫困而出了。
“現在就是不知道那紫真仙人與柳自清之間的爭鬥究竟是誰勝誰負,雖然無論怎麼看都是紫真仙人贏面大一些,以他的聲望,在公佈了柳自清的陰謀,柳自清已是難逃一敗,但以柳自清之智,一切卻又都不敢萬分肯定,但無論紫真仙人是敗是勝。我都是安全地,所以就在這裡靜候消息好了,如果三天之後還沒有消息傳來,那麼就證明紫真仙人最終還是敗了。”
徐清凡默默的想到。
就在徐清凡與衆人討論着“清虛門”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時。突然有一道聲音從山外傳來,平淡柔和,卻又清晰的傳到了衆人的耳中。
“老夫清虛莫子良,前來拜山。”
聽到莫子良地聲音,徐清凡知道,紫真仙人勝了。
與此同時,數萬裡之外的某處。
依然是空曠廣大的山腹,依舊是十六尊形象猙獰地惡魔雕像,依然是那處冒着沖天邪氣地血池。空間中依然在盪漾着一道莫名神秘的古樂,惡魔之上,依然是十餘名身着紫衣地“冥”組織核心成員。玄和黃兩人依舊沒來。這已經是連續第三次了。”
沉默中過了良久之後,“宇”冷冷的說道,聲音迴盪與整個山腹之中。
“宙”懶懶的說道:“宇,你一直管他們幹什麼?對我們而言玄黃他們能完成組織安排他們的任務。這就足夠了。”
“宇”冷哼一聲,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麼。
卻聽一直沉默不語的“天”突然開口道:“時間已到,我們不用等玄黃二人了。宇,這次你召集大家來有什麼事,現在就說吧。”
只見“宇”沉默半餉之後,語氣冰寒的說道:“我的任務失敗了,我埋在清虛門地那枚棋子。這幾天突然失去了聯繫,而且據傳言,紫真仙人已經脫困而出,現在已經重掌了清虛門的局勢。”
“宇”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聽“荒”嘲諷道:“剛纔還聽你抱怨玄黃兩人一直不到,我還以爲你有什麼好消息要宣佈了,沒想到最後卻是你的任務失敗了。真不知道你爲什麼想要玄黃兩人也來,來了好嘲笑你嗎?”
聽到“荒”的譏諷,“宇”眼中露出一絲殺意,反諷道:“的確,我是失敗了。但我地手下至少控制了清虛門整整四十年的時間。更是將天照珠封印,讓我們的天煞計劃沒有暴露。這次雖然失敗,卻也讓清虛門元氣大傷。不像某人,親自潛伏到慈雲寺中,計劃還沒有實行就已經失敗,最終只能灰溜溜的逃跑。”
“宇”卻不知道,他的手下早已經被柳自清給除掉了,這些年卻是柳自清在與他聯繫。
而聽到“宇”的譏諷後,“荒”冷哼一聲,卻不再多說什麼。
只聽“洪”突然輕輕的說道:“現在指責爭論已經晚了。我們現在應該考慮地是,一旦紫真仙人重掌清虛門,一定會發現天照珠的異常,到時我們的天煞計劃就要暴露了,那時我們應該怎麼辦?”
聽到“洪”的話,所有地“冥”成員全部都沉默了起來。
卻聽“天”突然問道:“列,張,精血冤魂共收集多少了?”
“列”恭敬的答道:“只收集到了七成。”
“天”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七成已經差不多了,天煞計劃暴露了雖然可惜,但既然只剩下三成,那麼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手段來收集。”
聽到“天”這麼說,衆人均是默默點頭。
卻聽“天”突然又向着“宇”問道:“知道那紫真是如何脫困而出的嗎?我提供的那項道法按理來說應該能完全困住只有三成實力的他纔對。”“宇”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這紫真就好像是突然脫困一般,之前沒有任何異常跡象。”
“洪”皺眉思考了片刻後,問道:“那紫真脫困之前難道就沒有任何地異常?”
“宇”想了想說道:“如果要說異常,就是清虛門曾邀請一個不知名地散修講道,而那個散修卻只有虛丹中期的修爲。而紫真仙人脫困,則是在那名散修離開後地當天晚上,以那名散修的修爲和時間來判斷,應該不是他。”
“張”聽到“宇”的話後,淡淡的說道:“你是說那個南荒散修徐凡吧?經過這次清虛講道,竟然有了個掌上春秋的名號,倒是一夜之間天下知名了。”
隨着“張”的聲音落下,空蕩的山腹中又是陷入了一片沉默當中。
良久之後,“天”突然開口道:“不管是不是這個徐凡在從中作怪,但爲了以防萬一,張,你在收集精血冤魂之餘,派人將他殺了吧。”
“是。”張恭聲說道。
卻聽“天”接着說道:“至於剩下三成精血冤魂的收集,則執行二號計劃吧。”
“是。”衆人答道。正如徐清凡之前所猜想的那樣,這次最終還是紫真仙人勝了。這次莫子良前來“清函門”,卻是來接徐清凡去“清虛門”見紫真仙人的,而之所以派與徐清凡相熟的莫子良前來,徐清凡想來,卻是紫真仙人爲了讓他安心而爲。
在虛函尊者、金鐵叟等人的恭送之下,徐清凡和莫子良兩人駕馭着祥雲,向着“榮華山”的方向快速飛去。
天空之上,看着莫子良臉上的愁苦之色,徐清凡默默的嘆息一聲,問道:“莫道友,現在清虛門情況如何?”
莫子良苦笑道:“這次,我清虛門差點就從修仙界中除名。”
“什麼?”即使是徐清凡,也沒有想到清虛門這次內亂如此嚴重,竟然到了差點除名的地步。
接着,莫子良就將這次紫真仙人平亂的情景向着徐清凡細細的講解了一遍,卻聽着徐清凡暗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