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死了吧。”一闕上前靠近,一拍陳銘肩膀,陳銘身子衝前傾倒下去。
一闕急忙探脈,發現陳銘心跳呼吸全都沒了,就連靈魂波動都消失了。
“魂飛魄散了。”一闕有些吃驚的收手。
“師姑,怎麼辦?我沒想害他啊。”一闕有些擔心的問道。
瀾虹子皺眉道:“給他灌注些真元,看看能不能救醒。”
一闕依言給陳銘灌注真元,卻發現自己的身上度入便如石沉大海,根本就不起作用,無奈的搖頭。
“罷了,把他葬了吧,也是我們玩的過火了,好端端的害了他,也怨這小子自己糊塗,我們又不是真的要殺他們,嚇唬都不懂嗎,幹嘛要拼盡全力去救那丫頭。”瀾虹子輕描淡寫的說道,全然沒對陳銘的死感到愧疚。
一闕聽話,把陳銘給葬了,有些心虛的他對着墳頭說道:“陳銘,你也別怨我啊,我沒想殺你,我一闕這輩子還沒出谷殺人過,你是自殺的,怨不得我啊,唉,誰叫你自己做的那麼決絕呢,你有怪莫怪啊,千萬別糾纏我,我老人家還想以後睡安穩覺呢。”
墳頭內的陳銘根本就沒死,他只是魂力耗盡後,丹田內真氣盡數收攏入了魂海轉化魂力,在外看來就好像魂飛魄散了一般,其實他的靈識還是存在的,一闕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狗日的,這倆個老東西感情就是戲耍我們玩來着,虧大了,這次耗盡魂力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哼,出去後我非得好好敲詐你個老不死的。”
陳銘暗暗發狠,心神沉寂下來,潛運心法加緊療傷……
一晃眼數月過去,陳銘的墳頭都沾滿了青草,可是他的魂力依舊未能恢復過來。依舊沉寂。
今天是七月十四,一年一度的中元節,在這幽幽的山谷中,正在喝酒消遣的一闕忽的渾身一個哆嗦,陰風捲天,濃雲遮日,正是鬼門大開之時。
掐指算來,一闕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山谷居然是建立在一處地下陰脈上,鬼物正是打算衝此處,殺出一條通道,踏足陽間。
“絕對不能讓鬼門打開,否則遺禍無窮。”一闕臉色一正,急忙將天空的大陣開啓。
感受到了谷內的變化,瀾虹子也趕來,問明情況後,一併施法。
“天地萬法,陰陽相依,法眼開。”一闕施展靈眼,身在半空,目中精光掃向了大地,驚駭的發現大地之上處處冒着幽冥鬼氣。不但山谷中如此,便是其他地方,鬼門都要打開。
“這怎麼可能?爲何今年的鬼門會盡數打開,這般下來,那天下的生靈豈不是要被吞噬乾淨。”一闕滿臉惶恐和震驚。
鬼乃萬物死後,精魄不散,不願散去投胎而化成的,鬼物因爲生前種種得不到安息,故而兇殘無比,喜好吞噬生靈精血。
故而天道爲保天下生靈無礙,設定天道法則,將死後不願入輪迴的鬼物盡數投入鬼界。
但是世事無絕對,每年的七月十四,此刻天地陰氣大甚,通往人間的鬼門便會因爲充斥在天地陰氣而打開來。
鬼門擁有無數,少許的打開,少量的惡鬼逃逸人間也不打緊,可是一旦所有的鬼門都打開來,那天下萬物將遭受前所未有的威脅。
一闕細細查看地下靈脈走勢,掐算下,臉色異常凝重道:“原來是有人以**力私自動了九龍陽脈,若沒了九龍陽脈的壓制地下陰脈,這鬼門便沒了剋星,不好,師姑,那鬼物要破關而出了。”
九龍陽脈乃是天下地氣龍脈,一旦被人牽動,那後果不堪設想。
幽冥鬼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地面竄起,鬼氣如同一個陀螺一般的旋轉匯聚,最後竟然旋轉在了陳銘的墳頭上匯聚,一個漆黑,超過三丈的鬼門關在此形成,三倆只小鬼從內衝了出來。
終於回到人間的小鬼尜尜怪笑,可是不等他們分散逃逸,一道掌心雷便掃下來,一闕毫不客氣的將他們打成齏粉。
“師姑,咱們合力把這鬼門給關閉了。”一闕正色道。
瀾虹子皺眉道:“好,可是人間其他地方的可怎麼辦?”
“顧不了那麼多了,這人間有人動了九龍陽脈,雖然害處頗大,但是想來這天地靈脈不至於消失,也該能夠阻攔一些鬼物來人間的,咱們還是先顧忌自家門口。”一闕說完身子衝了下去,揮掌間,便是三十多顆丙火陽雷打向了鬼洞內。
“啊……”何人在外阻攔本將出世。
伴隨着聲喊的是一柄純鋼長矛****出來,一闕身子急忙後仰躲避開攻擊。
洶涌的幽冥鬼氣大量從洞內涌出來,一身長一丈二的惡鬼衝了出來,伴隨着他的還有無數的惡鬼涌出。
“吾乃陰火鬼王座下第一鬼將,血厲,爾等是何人,爲何要關閉鬼門。可知中元節鬼門打開,乃是天意。”血厲一身的戎裝,身子一抖,滿是的血氣涌出,那柄長矛飛回他手中,長矛往地上一柱,咚一聲,大地都爲之顫上三顫。
鬼物修煉,以其能力劃分等級,按照實力可分爲,小鬼,鬼兵,鬼將,鬼王,鬼帝。
五大等級力量對應了人間修士的修煉五大境界。
這鬼將的修爲比一闕二人還差了一線,但是身上涌出的血煞之氣,卻叫覺得很是不安。
不過一闕很快鎮定心神,衝鬼將喝道:“我管你什麼天意不天意,看劍。”
戍土歸元劍施展起來,強勁的劍氣自腳下向着血厲合併次來,強勁的劍氣將陳銘的肉身給從墳墓中打了出來,不少惡鬼一見肉身,紛紛爭先恐後的衝上去,想要附體在人間行走。
血厲面對一闕的劍氣,嗤之以鼻的冷笑,手中的長矛在手中一舞,長矛在周身一轉,強大的黑色氣芒自他長矛上卷出,在周身一絞殺,地下剛剛要冒出頭的劍氣被氣芒絞殺的支離破碎。
血厲大喝一聲,鬼嘯聲中他的身子拖起一道鬼影,身子陡然衝到了一闕的身前,一槍挑向了一闕的下顎。
一闕面色大變,急忙揮出天闕劍抵抗,天闕劍果然是鋒利異常,一劍削斷了長矛。
眼看長矛被削斷,血厲非但不退,反倒手臂陡然增長一倍,長矛進行向着一闕的下顎刺來。
長矛上射來的幽冥氣芒刺的一闕下顎生疼,逼不得已急忙一掌掃去,掌心雷爆炸開來,爆炸中身子急速後掠,暫避鋒芒。
“沒事吧。”瀾虹子關心的扶助一闕,一闕面色異常凝重,告誡道:“小心點,鬼物的兇悍超出我們的想象。”
血厲提起斷矛便要再衝上來,就在這時候,地下傳來的惡鬼惶恐的銳叫聲,他急忙回頭看下去。
地上面,陳銘的身子泛起着幽幽的黑芒,無數的幽冥鬼氣正將他的身子虛託而起,自他的身上傳出一股無窮的吸力,如同漩渦般的吸食着無數的小鬼。
如此詭異的一幕叫三人都大吃一驚,血厲眼見自己手下被吞噬,長嘯一聲,含恨便將斷矛衝陳銘的身上射來。
斷矛擦着空氣,燃燒起熊熊大火,以閃電之勢刺來陳銘身上,眼看還有半尺便要刺入肉身。
突然一隻手突然拍出,重重的將斷矛打偏,射在旁邊的地上。
一闕驚訝的看着拍出的這一隻手掌,這竟是陳銘自己拍出的。
咔咔……
軟骨揉動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衆人的耳朵,陳銘的身子開始扭動,隨後慢慢的睜開雙眼來,在吞噬了小鬼後,陳銘的魂力終於得以恢復。
陳銘雙眼衝血厲寒芒一掃,獰笑道:“便是你射的長矛,好的狠啊,吃我一劍。”
並指爲劍,陳銘調動出一縷撕天劍氣,以‘蒼龍逆天’招式打出,劍氣如虹彈射而來。
血厲側耳,劍氣擦着他的臉皮而過,森森的血水自傷口上流出。
血厲擦了擦臉上的傷口,通紅的雙眼中閃爍妖冶的綠芒,忽的俯衝而下,雙掌抓出,瞬息抓出了上百隻鬼爪,鬼氣伴隨着兇殘暴戾的聲響向着陳銘身上撲來……
血厲施展出的是鬼界的絕技,白骨陰爪,爪子向陳銘撲來,鬼氣森森的,伴隨着還有一股侵蝕人血脈的血煞鬼氣。
陳銘被爪痕圍困,頓時覺得自己心跳加劇,體內血水彷彿要被抽離肉身一般,急忙一提丹田之氣,先天木系真氣吐出,綠油油的木氣在周身流轉,將血煞鬼氣消弭掉。
同時陳銘百獸拳的‘虎撲’施展而起,身子便如猛虎跳躍山澗一般縱跳出去,雙爪向着血厲兇悍抓去。
二人指力相交,手指環環相扣,身子在半空凝立了半息功夫,忽的都急速旋轉起身子來,想要藉着強大的周身轉力將對方的指頭給折斷。
陳銘冷哼一聲,丹田內先天水靈真氣吐出,指尖絲絲寒流竄出,直刺血厲的指尖。
“啊……”血厲慘嚎一聲,咔咔數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
他急忙要扯手,但是陳銘豈容他鬆開,手上傳來的浩蕩綿綢之力將他的雙掌死死的吸住,同時丹田內的劍丸抽出一縷撕天劍氣。
劍氣猛烈灌注,血厲的雙臂陡然間爆炸開來,倆人分開,踉蹌後撤倆步。
一闕驚歎道:“他們倆個都是戰力驚人,不簡單。”
一闕出口立馬提醒了陳銘,陳銘衝他惱火喝道:“還去快把鬼門封閉。”
“好。”一闕和瀾虹子當即施法封印。
血厲一見不好,口中念動咒語,身上的幽冥鬼氣一閃,斷裂的雙臂再度長了出來,手中黑芒一閃,一根嶄新的長矛出現,奮力向着一闕身上挑去。
“休想得逞。”陳銘飛撲到長矛前,雙掌翻起,倆條火龍當即吐出,火龍充斥強烈的熱力激射向血厲的面門。
血厲當即仰頭,同時,手中的長矛圓轉不停,颶風捲起火蛇,火蛇反撲向陳銘的身上。
“破。”陳銘雙臂奮力推出一掌,浩浩蕩蕩的水系罡氣吐出,水火相交,爆炸開來,倆人再度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