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於慶見楊天行收下了賄銀,心裡萬分欣喜,覺得升官發財的夢又真實了幾分,尤其是那顆上好的仙石,雖說心理上有些捨不得,但一想到用這顆仙石能換來官位的節節高升也值得。
楊天行瞧了瞧劉於慶的臉色,心中了會於心,當下又見日掛梢頭,天色發黃,便道:“劉大人,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要安息了,你請回吧!”
劉於慶知趣的應了一聲,低首後退幾步,到了門後才轉身走了出去,順便將房門掩上,站在門外徒自琢磨了一番,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小屋內暖意濃濃,燭光搖曳,窗紙上樹影重重,風吹葉響,夜已經深了。
楊天行緩緩睜開眼,從調息中回過神來。站起身,他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在仙石和燭光的雙重照耀下,手顯得那麼晶瑩潔白,修長的手指上甚至隱現淡淡的白光。這若是在以前,他絲毫不會覺得有異,但如今他身潛黑龍神魄,魔氣纏身,象此等白光早就不存在了,自從黑魔氣侵體以來,他的這雙手黑氣隱現,從未有今天這麼白潔過,再加上這數日來雖未有舟車勞頓之苦、心神大亂之跡,但連續幾日之內都未曾出現過黑魔氣鬧事的情況卻非正常。楊天行望着雙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門口,順手將門打開,一股夜風夾雜着幾絲雨點撲面而來,打在臉上,涼在心頭,精神不由爲之一振。
他仰頭看了看天空,夜色深深,天地間風雨吹打,不知道哪裡來的落葉,在風雨中輕輕飄蕩,隨風掠過。在這異鄉的深夜,陌生的地方,卻有彷彿熟悉的風雨……
他緩緩的,走了出去,走入了風雨之中。
信步在湖堤岸邊,徜徉在柳木稍下,感受着風雨中些須泌人心脾的涼意,楊天行竟然生出了幾絲的迷惘。布哈達灰飛湮滅了,帝釋天又奉命遠赴魔界,而南蓋天也身陷險境,吉凶難料,楊天行突然覺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了,原來跟着他的一班人,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就象頭上那些還在風雨中掙扎的柳葉,雖然現在它們片片相連,遮風擋雨,但總有一天它們會隨風各自飛散。唯一讓他心慰的是身邊還有個貼心的女兒和一個對他癡心一片的白素素。想到冰月,楊天行自然是“老懷大慰”,心生歡喜,但想到白素素時,他卻有些頭痛起來。一個情字就象一根兩頭絲線,一頭緊緊的攥在白素素的手裡,又將綿綿的情絲撒在楊天行的周圍,只等着哪一天哪一刻楊天行能夠親手拿起另一頭,將這段姻緣連起來,可惜楊天行偏偏在情字一關上顧忌甚多,明明知道絲線的另一頭近在咫尺,伸手可得,但卻顧慮重重,屢屢下不了決心。
在他身後,隱約的黑暗深處,有幽深的目光,默默地注視着。走的近了,整個世界,也彷彿悄悄安靜了下來。她的目光,目注着前方那個偉岸的身軀,溫柔如許。
“你怎麼還沒有去睡?”楊天行慢慢地道,目光在夜色中閃爍,有些悽迷散亂。
白素素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明眸如水,倒映着他的影子。
“夜深了。”楊天行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過身來。
“你還在想着如何營救南蓋天嗎?”白素素婉轉低沉的聲音乘着夜風融入了夜色。
楊天行緩緩搖頭,回過神怔怔的看着白素素,沉默了一下,道:“蓋天他暫時不會有事,我只是在想這幾天來黑魔氣變得異常的安分,我有些擔心。”
白素素怔了一下,然後“噗哧”一聲,輕笑出來,眼波流動,那隱約圍繞着她的淡淡光芒,彷彿也突然亮了起來。
在楊天行的眼中,她就像是一朵在深夜的雨中,輕輕綻放的百合花。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它沒出來鬧事不是更好嗎?”白素素嗔道。
楊天行艱難的將目光從白素素的俏臉上移開,有些慌亂的轉過頭去,平靜的心潮掀起陣陣漣漪。片刻後,楊天行方纔從情慾的“噩夢”中掙扎出來,他覺得在白素素面前根本無從掩飾,猶如一隻赤裸裸的羔羊,虛假的面具被她含情脈脈的眼光撕得粉碎。他不由有些畏懼起白素素來,象個犯了錯的小孩,慌亂的目光在掃了一眼她的玉容後又匆匆的跑開。
白素素仍然面帶微笑,美麗妖豔的容顏足以讓寒風羞煞,讓夜色退避。從楊天行躲閃的目光中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飄搖的雨點輕輕的潤溼了她的蒼絲,久積的水滴順着發稍不情願的流淌下來。
楊天行越發不安起來,直到他不經意間瞧見白素素的衣裙不知何時已被雨水打溼,方纔明白白素素並沒有放出護體的真元。來不及動什麼念頭,楊天行下意識的走近白素素的身邊,催發真元,將白素素也一併包圍在他的護體真元之下,同時斥道:“你這是幹什麼?”
白素素嫣然一笑,有些幸福的仰頭看着天空,喃喃的道:“天行,你不覺得今天的夜色很美嗎?還有這夜雨,纏纏綿綿,滋潤萬物,它纔是世界上最無私,最純潔的。”
楊天行微微一怔,看了看她半遮半掩的玉容,猶沾着水珠的漂亮睫毛下一閃不閃,透着真誠幽怨的美眸,不知怎的,竟然生出幾絲的疼惜,甚至有種擁人入懷的衝動。他嚇了一跳,連忙屏住呼吸、靜下心神,想着自己怎麼會產生如此妄念。繼而看到環繞在他們周圍若隱若現的淡金色光圈,心裡似有所悟。
一時間兩人盡皆無語,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在夜色中飄蕩。
此時黑夜成了兩人間最佳的屏障,他們同時忘了對方都具有夜視的能力,在夜色的掩蓋下,兩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臉上的表情也隨着心情的變化而神態迥異。
這種氣氛讓楊天行很不習慣,正當他心裡七上八下之際,忽然想起還要幫冰月提升修爲的事,於是便小聲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幫助月兒吸收那個仙石的能量了,我們進屋去吧。”說罷,便挺了挺身軀朝小屋的方向走去。
白素素也沒有多說,只是悄悄的跟在了楊天行的身後。
進了裡屋,楊天行一眼瞥見用白紗圍簇着的牀榻上冰月已經醒了過來,此時正擁被而坐。見到楊天行進來,冰月露出喜色,急忙掀開紗帳,嘴裡說道:“爹,這麼晚了您還不休息啊?”
楊天行含笑走過去,順便坐在牀沿上,注視着嬌美不可方物的冰月柔聲道:“傻丫頭,以爹的修爲休不休息都一樣,倒是你養足了精神沒有?”此時的冰月顯是睡醒沒多久,俏臉上一副可人的臃懶模樣,再加上那水汪汪的惺忪睡眼,如此嬌人的美態看得楊天行也是心驚不已。
冰月皺了皺可愛的小瑤鼻,微笑道:“爹可是要爲月兒提升修爲了?”
楊天行笑着點了點頭,輕輕的拍了拍冰月的玉手,起身道:“你先起牀,然後到外面的屋裡來,你素姨會教你一些法門的。”
到了客廳,楊天行發現白素素正捧着那顆上好的仙石看的出神。仙石上正散發着柔和的黃光,那股異常泌人的芳香也滿屋子飄散開去,也不知道爲什麼,楊天行一聞到這股芳香就感覺格外的親切,哪怕是聞上一萬年他也願意。
楊天行走到白素素的身邊,指着仙石說道:“這顆仙石所含的能量巨大,哪怕只要將其中的十分之一灌輸給月兒,她也會受益非淺。”他雖然對仙界的各種修道珍品不甚瞭解,但光憑高超的修爲便看出此石中蘊涵天地的靈氣,是一塊天然的能量石。此石中的能量即便是對於他都不敢小覷。
白素素將目光從仙石上收回來,看着楊天行笑道:“我都說了,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劉於慶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升官想瘋了,竟然捨得將此物送給你。”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又盯着仙石皺眉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月兒若要完全的吸收這裡面的能量恐怕不是一時三刻能夠辦到的。要不,你先給她穩固一下元嬰,我怕她到時承受不了。”
楊天行想了想,說道:“也好。此事的確鹵莽不得。月兒她畢竟還是一個修真者,這種仙人用的能量石對她來說還是難以消受。”
這時,一襲似雪白衣的冰月走了出來,聽到父親的話她也隱隱有些擔憂,不過她對楊天行是信任到了極點,在她心裡,只要有父親在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怕。
楊天行轉頭看了看冰月,心裡盤算着用何種方法穩固她的元嬰。以他的修爲想要把一個修真者的功力提高一個檔次其實不難,但楊天行顧慮的是這樣一來,即使冰月的修爲上了一個臺階,但並不全是她自己的,元嬰的根基也不穩固,對以後的修行會造成負面的影響。想來想去,楊天行覺得還是先接受了仙石的能量,然後再幫她將能量與自身的修爲融爲一體。
想到這裡,他拿起仙石,輸入一道神氣,但見一點金光沒入仙石中,而後,他又將神識隨着那股神氣一併進入仙石內。神氣剛開始進入仙石時遇到了仙石內能量的反擊,但畢竟是神氣,仙石裡的能量沒做多少抵抗便自行放棄了。
那邊,白素素拉着冰月的手正嚴肅的囑咐着什麼,想是一些關鍵的法門。
隨着神氣在仙石內逛了一圈,楊天行心裡已經有了數。仙石內的能量之大也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他還發現仙石會自動的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來增強自身的能量,也就是說仙石的能量是生生不息,猶如一口水井,水少了,它會不斷的從地底下冒出來。有了這一層發現,楊天行倒是有點喜出望外,他原以爲仙石的能量用完了就沒了,現在看來倒象一個聚寶盆。
隨後,楊天行開始施法轉移仙石裡的能量。天然仙石的能量是沒有屬性的,對於任何一個修行者都能接收。
憑藉強大的神念力,楊天行將仙石虛懸在空中。也許是受了外面能量的強大幹擾,仙石上散發的黃光瞬間暴漲了好幾倍,刺眼的光芒猶如利劍一般撕碎了角落裡的黑暗,將整個屋子都包裹在一片黃色的海洋裡。
“閉眼,收斂心神!”楊天行見冰月有些不知所措趕忙提醒道,因爲他看出這些光芒的殺傷力很大,普通的修真者很難承受。爲了安全起見,楊天行在冰月的身周佈下了一個能量圈。
冰月被楊天行這麼一喝也知道了此時不是好奇的時候,當下便抱元守一,心神逐步融入到元嬰裡。
楊天行陡然朝懸空的仙石彈出一指,但見一道亮眼的金光急射而出沒入仙石內,自手指處形成一條金色的光帶。他放出大片的滅神氣進入仙石內,憑藉強大的修爲將本連爲一體的仙石能量硬生生的切斷,然後將這片能量重重的包裹起來,強行輸入到冰月的經脈裡。他一直小心守護着冰月的奇經八脈,能量剛一入體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冰月嬌軀劇顫,一連張口噴了好幾後鮮血,嚇得旁邊的白素素連連驚呼。
楊天行心痛之極,他沒想到這些看似柔和的能量會如此的剛猛,能量一進入冰月的經脈便成了一頭脫繮的野馬,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冰月的經脈擴張兩部有餘。楊天行深知經脈暴張所帶來的痛楚,因爲他就是屢次飽受黑魔氣摧殘經脈的苦痛。咬了咬牙,楊天行調集體內的大部分神氣將正在冰月經脈內肆虐的能量壓制起來。本來楊天行是不敢輕易這麼做的,因爲神氣的威力比仙石能量的威力要大了好幾倍,輕易進入冰月的體內,傷害恐怕比能量的衝擊來的更大。但事到如今,楊天行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若任由能量這麼狂暴下去,冰月的性命都難保。
一直在旁邊潛心觀察的白素素突然臉色蒼白的可怕,她看出楊天行用強了。她也搞不懂那仙石內的能量爲何會如此難以馴服,只知道此刻的情況是萬分危急。冰月早就承受不住痛苦而昏迷了過去,全靠她用仙氣穩住身體纔不至於倒下。她本想開口阻止,但一見到楊天行難看之極的臉色和額上不斷涌出的冷汗卻突然覺得難以啓齒,她自然明白楊天行這麼做也是孤注一擲,冰月是他的心頭肉,看到冰月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實際上他內心的痛苦更甚幾倍。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祈禱一切平安。
“媽的,老子看你還撒野!”楊天行心裡痛罵着,在他的神氣的強大壓力下,仙石的能量猶如一條潺潺的小溪,在冰月的經脈內緩緩流動着,不過帶來的後果卻是冰月體內的經脈被強行擴張了許多,其中大部分的“功勞”是楊天行的神氣所爲。
過了片刻,楊天行又有些猶豫了,他現在倒不是擔心冰月的經脈,反正經脈經此一劫也算是因禍得福,他擔心的是不敢收手,怕萬一自己撤去壓制能量的神氣,那些能量又不老實。
白素素似乎看出了楊天行的爲難之處,提議道:“天行,你不要再壓制它了,想辦法將它煉化成月兒自身的真元。”
一語驚醒夢中人,剛剛由於太過着急,楊天行一味只想着如何讓能量不再作亂,倒忘了煉化一事,如今得白素素的提醒,當即便改壓制爲煉化,將能量與冰月自身的真元融合。這個過程對於楊天行這樣的高手來說自然是不在話下,不到半盞茶的工夫便完成了煉化過程,順便將冰月體內的滅神氣盡數收回。
楊天行心痛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冰月,想了想剛纔的一幕,冷汗猶自不斷冒出。
白素素感應了一下冰月的元嬰,覺得十分的虛弱,對楊天行說道:“月兒受了不小的傷,一定是剛纔經脈暴漲所致。”
楊天行點了點頭,氣憤的道:“這是什麼臭仙石,差點要了我女兒的命。”他一想起剛纔的兇險,氣就不打一處來。
白素素微微一笑,見楊天行滿臉的汗水,知道其中大部分是冷汗,便掏出一塊手帕走到他面前細心的擦起汗來,邊擦邊笑道:“你看你急的,堂堂一個神級高手竟然如此的落魄。”
楊天行有些尷尬的看着白素素近在咫尺的俏臉,幾縷蒼絲浮動在他的臉龐上,有幾分癢,更多的卻是感激。他覺得這樣很不好,但又不好意思去推開白素素,只得僵硬着身子象個木頭似的站在那,眼看着屋頂,鼻子裡飄滿了白素素誘人的體香。他可以想象自己此時的心跳是多麼的快,但他卻不敢往這方面想。
白素素注意到了楊天行呆笨的模樣,對於楊天行的這種反應她早就料到了,只是楊天行的這種幾近木訥的行爲讓她無可奈何。擦完汗後,她主動的退開幾步,故意岔開話題道:“你看要不要叫醒月兒?”
楊天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當白素素遠離他的那一刻,竟然有些失落。聽到白素素的話,他嚇了一跳,連忙定了定心神,說道:“暫時不用,她現在昏迷了更好,免得受皮肉之苦,至於她的傷勢沒什麼大礙。趁此機會我再多傳點能量給她。她現在的經脈足以承受仙石能量的衝擊了。”
白素素也覺得合理,只是有些擔憂的道:“那你要小心點,月兒的身子十分虛弱,任何意外的衝擊都可能。。。”
“我知道,你放心吧,她是我女兒,我心痛還來不及呢。”楊天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但心裡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所幸接下來的引渡過程沒出什麼事,楊天行一股腦兒的將仙石一半的能量轉移到了冰月的體內,又將它們全部煉化。
楊天行抹了抹臉上的汗珠,笑道:“現在月兒的修爲應該不下於一個散仙了,渡劫的時日也不遠了。”他心裡十分高興,一下子將冰月的修爲提升了好幾倍,如今到了天人後期的境界,要不是怕立刻招來天劫,他還想將仙石的能量全部轉移給她。
白素素頗感驚異,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冰月,果然發現一些變化。隨着修爲的大幅提升,冰月出塵絕倫的氣質更令人心動不已,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變得異常的明亮,在微卷的睫毛掩映下彷彿兩顆璀璨的寶石。
“不得了了,月兒太美了,即便是我這個女人也要動心了。”白素素看着冰月的俏臉半開玩笑的說道,說到這裡,她嬌笑不已。
楊天行自然也感覺出了冰月的變化,對於白素素的誇讚之詞,他覺得一點也不爲過。說心裡話,冰月的確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他朝冰月的頭頂拍了拍,幾縷氣息直衝腦門的神經。
片刻後,冰月幽幽的醒了過來,睜開眼正好看見楊天行和白素素兩人正含笑看着她,而自己正躺在牀上,心下奇怪,便道:“爹,素姨,發生了什麼事,我。。。我只記得經脈內一陣劇痛便不省人事了。”她抱着臻首有些迷惘。
白素素輕撫着她的秀髮,微笑道:“沒事了,你爹已經將仙石一半的能量轉移給你了,你現在已經是天人後期的高手了。”
“啊!什麼?天人後期?”冰月顯然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白素素點了點頭,悄悄的指了指旁邊的楊天行,小聲的道:“要不是你爹怕此時耽擱行程,恐怕你此時都成仙了。”
冰月大喜,她也感覺到了體內真元的變化,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便到達了天人後期的境界。
白素素又道:“你呀現在只等着渡劫就行了。”
“渡劫?”冰月突然有些慌亂起來,她自然知道楊天行一向對仙界有成見,而且這幾天裡也瞭解到父親的目標就是爲了讓凡界不再受仙界的影響,如今自己反倒快成仙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白素素看出了冰月的異樣,還以爲她擔心過不了天劫,便笑道:“天劫你就不要擔心了,有你爹在一定可以安然度過的。”
冰月此時無心顧及渡劫之事,只是有些擔心的看着默然不語的楊天行。她並沒有修煉天人錄,所以一到天人後期,渡劫是遲早的事。
楊天行此時也是心亂如麻,又被白素素的一番話勾起了對韓一嘯的思念。當年,在他渡劫的時候就是韓一嘯捨命幫他抵抗天劫才成功過關的。
“大哥,你現在過的怎麼樣?”楊天行心懷感傷,默默的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被雨水淋溼的大地,想起了戰火紛飛的魔界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