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程學兵的“口諭”,小木屋的人也並未對我和書記再次阻攔,出了研究所後我們便直接前往了嚴老頭的家裡,再次見到嚴老頭的老伴我又差點忍不住要和她打招呼,幸好這一次我反應及時,一想到我曾經揹着小白找嚴老頭老伴打探過她的情況心裡就直髮慌,不過現在好了,我們已經回到了從前,嚴老頭的老伴並不認識我,也不會知道我曾經找她調查過小白。
嚴老頭很快就從他的書房裡翻出了他要給我的筆記本,不過嚴老頭放到我的面前後卻道:“我在這本子上記了很多東西,乾脆你用手機拍兩張照片,本子還是放我這裡吧。”
我暗罵嚴老頭摳門,不過沒辦法,他們這些做考古的人對這些記錄研究成果的筆記本都珍如生命,我要是把他的本子弄丟了反而還不好交代,就用手機照還不錯,反正我也只對與我相關的事情感興趣。
在嚴老頭的指引下,我很快的將筆記本上關於亞特蘭蒂斯的內容照了下來,粗略一看,嚴老頭似乎和那位外國考古專家對亞特蘭蒂斯進行了十分細緻的討論,雖然筆記本不大,但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東西,也多虧是手機,不然我還得找個放大鏡來看。
又和嚴老頭聊了一會兒別的後,書記一個勁的在旁邊對我使眼色,我知道他是坐不住了,看了看時間,馬上也快到下午5點了,再坐一會兒就得吃飯,而書記肯定還惦念着邛海邊上的燒烤,我便瞅準時機起身和嚴老頭告別,他們一家人雖然極力挽留我們吃下午飯,不過我和書記最終還是逃了出來。
剛走下樓,書記就長舒一口氣道:“媽的要給我憋死了,你說這幾個月一直在外面浪,我竟然不知不覺把煙都給戒了。”
書記一說,我纔想起我也很久沒有抽過煙了,正好,還不如就給自己找個理由把煙戒了吧,要是以後再去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十天半個月的沒有煙抽,那可真要把人給逼死。
許久沒有見到車水馬龍的街景,我和書記竟然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這些平時對我們來說再熟悉不過的場景現在看起來頓時覺得十分陌生,從螺髻山到羅布泊、從羅布泊又到西藏,這幾個月裡我不知走了多少的路,見過了多少荒無人煙的場景,現在看到熙熙攘攘的街頭竟然還有一些不適應。
書記在旁邊忽然笑起來:“小侄兒,你還別說,除了把煙戒了,我都忘了女人是什麼滋味了——說實在的,我還有點想冷雨那婆娘。”
我立即重重地捶了書記一拳道:“你不照照你是什麼慫樣,冷雨那樣的人是你高攀得起的?再說你家大寶都要上學前班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書記聽了我的話竟然無奈的笑了起來:“怪我當時的見識太短淺,我也從來沒有想過世界上竟然有冷雨這樣的女人,所以啊,年輕就是太沖動。不過沒事,雖然我廢了但是你還沒開始,到時候叔叔給你把把關,不過我覺得小白那姑娘就不錯,你看啊她人長得漂亮,又有學問,還……”
書記越說越沒譜,我連忙打斷了他正色道:“你說之前爲什麼小白不想讓嚴老頭知道她不吃東西的這件事?”
書記聽了我說的也只好嚴肅起來,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板凳我們一起走過去坐好後他才小聲對我神秘道:“其實我還是要回到剛纔的話題,你知道爲啥子我覺得你和小白般配嗎?從我一路上觀察到的情況來看,我覺得小白十有八九和你是一路人,我覺得你們兩個都是這個‘蘭斯人’的後代,所以我才說你們兩個般配。”
我立即對書記糾正是“亞特蘭蒂斯人”不是“蘭斯人”,結果書記“哦”了一聲立即嘟囔了一句“我覺得還是‘蘭斯人’順口”。
我懶得和書記繼續扯淡,不過仔細想想,他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在地下世界裡面程學兵說我們食物不足之時小白也與我一樣主動提出她不用吃飯,而且當時在羅布泊我們就發現了她補充水的方式極其古怪,我們都是將水喝進體內,可是她卻用水洗洗手就能夠達到和我們一樣的效果,嚴格來說還比我們更甚纔是,當時她在羅布泊的深淵之下受傷後,我們只在她的手上抹了一些水,她就奇蹟般的恢復了過來,這和我當時在將軍墓裡出現的那種逆天般的自愈情況簡直一模一樣。
想着想着,我頓時陷入了其中不能自拔,特別是書記說的那一句“小白和我是一路人”,現在想來我和小白之間還確實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特別在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而且她心裡揣着很多秘密,但從未吐露過一絲。
正當我陷入思想的漩渦之時,書記突然拍了拍我道:“我剛纔給你說話你怎麼不回答?燒烤你到底還吃不吃了?”
我連忙點頭說“要”,趁着他打斷我的時機,我立即放下這事不再去想,時光如此美好,爲何不來點啤酒燒烤?
我和書記立即打的來到邛海邊上,可許久未見邛海,一時間我再次思緒萬千,書記和我說話我也是心不在焉,一會兒想到蔣介石當時的那個名爲“邛”的秘密計劃,一會兒又想到我們在螺髻山的種種經歷,不管書記和我聊什麼話題,我都提不起興趣。
見書記和我說的都要發火了,我回過神連忙提議道:“要不一會兒吃完燒烤我們去邛海里面遊兩圈?”
書記聽了我的話頓時眼睛一亮:“老子剛纔就和你說這個事,我看你的耳朵是扇蚊子去了,既然你也這樣想,那我們吃完就去!”
六月正是燥熱之時,雖然邛海管理局一再禁止下水游泳,不過畢竟這座高原湖泊的面積還是有30平方公里,單憑管理局的人肯定無法做到全覆蓋監管,我們本想就近找一處有人的地方下水,結果剛脫了衣褲就有保安人員來吆喝,我和書記沒辦法只得邊聊邊走,走了許久終於才找到了一處地勢絕佳還沒有人的地方。
在我年少之時,書記就經常帶我到邛海里面游泳,雖然我水性不如他好,不過我仍然樂此不疲。此刻趁着酒勁,我三兩下便脫了衣褲一躍入水,書記跟在我的身後也是撲通一聲跳了下來。
我們兩個入水後先適應了一下週圍的環境,見這裡環境不錯也沒有人來,書記立即提議我們可以朝遠一點的地方游過去,他說我們好久沒有撒歡了,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一下。
游泳總能給我一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在炎熱的夏天裡也更加能夠讓我放鬆下來。
我和書記踩着水慢慢朝遠處遊了過去,遊了一截,我忽然又想起了蔣介石當時在邛海里面搜尋東西的事情,這個邛海什麼都沒有,不知他當時到底在尋找什麼,而且我以前聽老師說過,邛海是形成於百萬年前的“斷陷湖”,它的下面應該什麼都沒有才對,而且邛海平均水深才十多米,要是真有什麼也早該被人給發現了。
遊着遊着,我忽然聽到寂靜的水面傳來了撲通一聲,我心裡一緊連忙循聲望去,轉過去才發現是書記換了個姿勢開始仰泳起來,我給他打了一聲招呼便自顧自地繼續朝前游去,也許是因爲酒精的原因,我這一次遊得比任何一次都要遠,回頭看去,岸邊星星點點,現在離我至少有百米之遙了。
正在此刻,身後忽然又是嘩啦一聲,我嚇了一大跳連忙轉過去看,剛一轉頭我就看到一個陰森慘白的臉從水中冒了出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感覺腳下一緊,就被一股巨力給扯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