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便被狠狠地拽入了水中,這個來自水下的突然襲擊讓我猝不及防接連嗆了幾口水,我使勁甩腿想掙脫它,但我越掙扎這股力道就越緊,似乎想把我拽入水底之中。
一時間我什麼都看不見又被嗆得不行,只得不停揮舞着雙臂想抓到一個能夠讓我穩住身體的東西,然而四周皆是水,我撲騰了一陣反而嗆得更厲害,頓時萬念俱灰,剛纔出現在我背後的那張慘白怪臉說不定是水鬼,我現在也許就要被它給“找替身”了……一時間懊惱無比,我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這麼久沒來邛海游泳結果剛一下水就撞上了如此邪事。
正在此刻,我忽然感覺腳下的那股力道忽然鬆了,一瞬間求生的本能讓我不顧一切的朝水面浮了上去,浮出水面後我連忙大口的吸了幾口空氣,四下一望,書記卻不見了蹤影,正在這時,身後忽然又是嘩啦一聲,緊接着我竟然又被一股力量給按入了水中,不過這一次我清楚的感覺到按我雙肩上的不可能是什麼水鬼,而是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我頓時反應了過來,我這是被人在水裡給暗算了。
既然是人,我心裡頓時沒有了剛纔那樣的慌亂,這人似乎只想把我按入水中消耗我的體力並非想置我於死地,抓住這個機會,我連忙奮力地朝前傾斜用雙腿猛地朝後面一蹬,與我所想的一樣,我的身後果然是一個人,不過現在是在水裡,雖然我感覺已經用盡了全力,但其實並未傷到身後的人,這時突覺眼前一陣渾濁,一個巨大的身影忽然向我撞了過來,而在這身影之後還跟着兩個黑影,我被這巨大的黑影在水裡撞來翻了一轉,混亂之中,我也管不了這麼多,連忙朝遠處奮力的游去,然而剛遊動了兩下我的雙腳就被一股巨力給狠狠抓住,不過這股巨力並未拉扯我,而是十分有節奏的在我腳上捏了兩下,我頓時明白了過來,剛纔那個撞我的黑影應該是書記,而現在它正在我的身後保護我,一時間感動無比,我連忙轉身遊向了書記的位置,夜裡的水下實在太過漆黑,僅憑着一抹單薄的月光並不足以讓我完全看清水下的情況,不過根據體形判斷,眼前之人確實是書記無疑。
我連忙拍了拍書記,對他指了指頭上,然而書記卻使勁的對我搖了搖頭接着又揮舞着他肥碩的臂膀指向周圍,剛開始我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不過當他再次做了一遍剛纔的動作後我終於明白了過來,他這是在告訴我我們不能浮上水面,剛纔襲擊我們的那些人還在四周潛伏着,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通過潛水的方式離開這裡。
我立即對書記點了點頭,也不管他是否看清便朝我剛纔準備逃跑的方向游過去,然而我剛一動,書記卻拍拍我對我指了另外一個方向,其實在水裡我根本不知道哪裡是哪裡,不過書記水性比我好,我便立即跟上他朝他所指的地方潛了過去。
我一邊朝前奮力的遊動一邊仔細注意着周圍的動靜,然而我確實太缺乏專業的訓練,可能才遊了不到十米的距離我就感覺一陣氣短,此刻也顧不上那些襲擊我們的人在什麼地方,我立即輕輕的把頭探出水面用最快的速度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便再次回到了水中,不過幸好,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
轉頭看向書記,不知是不是因爲他人胖的原因,他的肺活量確實比我好太多,此刻他仍然沒有出水換氣還不停的在一旁爲我指引方向。
其實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很多動作,只得連蒙帶猜地跟着他繼續朝前游去,在剛纔換氣的時候我已經看見岸邊的燈火,看來書記指引的方向確實沒錯,現在時間緊迫,我們必須用最短的時間回到岸邊。不管對方有何目的,上了岸我們的勝算至少要比水裡的大。
我提心吊膽地迅速朝岸邊游去,不過讓我感到詫異的是,我們這一路游過去竟然再沒有遇到剛纔那些襲擊我們的人,霎時間,剛纔所發生的一切彷彿就如幻覺一般,難不成是因爲我在西藏的地下世界裡面傷到了大腦,現在是後遺症發作導致看到了剛纔的那番幻象?不過仔細一想這絕對不可能是幻覺,剛纔的一切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只是那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們爲什麼要在水中襲擊我和書記,現在卻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心中緊張不已,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雖然我不相信有水鬼存在,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這些人出現的方式確實平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讓我不得不朝那方面想。
再次小心翼翼地探頭換氣,粗略一估計,我們現在離岸邊的距離已經只剩一半了,而四周的水面仍然靜悄悄的沒有一絲波瀾,書記這時終於也探頭出來換氣,不過他很快又再次潛了下去,見此情景,我也只得跟着書記繼續朝前潛游。
幾次換氣之後,我和書記終於游到了岸邊,可上岸一看,我頓時就傻眼了——我和書記的衣褲竟然全部不見了,連內褲都沒有留下!書記立即破口大罵道:“媽的,這些人都他媽是畜生,明的不來來陰的,內褲都不給老子留!真他媽是一些豬狗不如的東西!”
書記扯着嗓子一通亂罵,然而不僅是水面,連我們周圍目力所及的地方仍然是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我不知道這些襲擊我們的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們剛纔折騰我們那一下也不知道意欲何爲,現在又把我們的衣服拿走,我忽然覺得這些人或許只是一些街頭混混,剛纔所做的這一切也許只是惡作劇而已。
我立即安慰書記讓他想開一點,至少現在還是晚上,這個時候海邊人已經不多了,實在不行我們兩個就這樣光着身子回到研究所也可以。
書記想了想立即道:“你說這幫龜兒子要來就來硬的,老子從來就沒怕過誰,你說他們現在整的這叫什麼事情,我這一世英名就這樣被毀了,你說我回去咋給冷雨交代?”
我立即笑罵他:“我說你的心也太大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結果書記反而正色道:“我可沒有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你說誰來和我比試比試輸了就輸了,可是我就這樣走出去真的太丟人了,你是小孩子你不能理解……不行,我們得再找找,說不定就在這附近。”
我拿書記沒辦法,只得跟在他的身後朝四處尋去,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一片面積不大的沙灘,雖然我們身上沒有照明設備,不過藉着月光四周仍然可以一覽無餘,要是我們的衣服真在這裡一眼就能夠看到,然而書記不死心,他非要在那些雜草裡面翻找。
海風習習,雖說是夏天,可是這會兒沒有衣服穿我還是冷得有些受不了,現在只想儘快趕回研究所,丟人就丟人了,至少那裡安全。
我立即再次勸書記回去,那些人說不定就在附近某個地方潛伏着,我們應該趁他們不備迅速逃離這裡而不是繼續在這些人的眼皮底下活動,然而書記根本不聽我的勸告,他說他丟不起這個人,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衣服,他睡在這個沙灘上都可以。
我立即怒道:“剛纔那些人來者不善,你就不怕他們?”
結果書記咬牙狠狠道:“老子倒是要看看什麼人敢把我的衣服偷了,有種就站出來和爺爺我單挑!”
書記話音剛落,我們身後忽然就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喂,你們兩個……啊,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