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就到了登機的時間,其實登機的流程也不復雜,只是我沒經歷過,所以一切都覺得很新鮮,小白看不慣我這幅鄉巴佬的模樣,一路都在鄙視我,說我長這麼大了連飛機都沒坐過,太丟人了。
我不和小白拌嘴,這些事情我確實沒經歷過,我覺得沒必要去掩飾,這樣活着多累。
程學兵說從成都飛到烏魯木齊要四個小時左右,叫我們在飛機上儘量休息,到時候一下飛機肯定就睡不成了。
不過我現在是絲毫沒有睡意,就算晚上只睡了四個多小時,我現在也只想登上飛機,從天空上看看大地的模樣。
我這樣單純的想法讓他們知道他們肯定要笑我,這些小心思還是自己知道就行了。
飛機很快就起飛了,除了起飛那一剎那有點不舒服而外其他倒還好,不過興奮也就持續了二十分鐘,吃過早飯,我已經困得不行,倒頭就睡了過去。
上午十一點左右,飛機降落在了地窩堡機場,程學兵帶着我們快速地走了出去,找到在這邊和我們接頭的人。
那人說有另外的車已經跟着湯姆他們走了一截,我們上車後,也連忙與另外一輛車匯合,交替跟蹤。
王忠他們兩人在這邊也有人接,很快我們就跟着他們到了一家藥業公司的外面,看着他們進去後,程學兵立即安排人手在這裡蹲守,而程學兵自己開着車把我們帶到了一家賓館。
說是賓館,其實環境也不算差,程學兵說住在這樣的地方能夠掩人耳目,湯姆他們非常警惕,一定不能讓他們發現有人跟蹤。
進入房間後,書記才一臉羨慕地對程學兵道:“領導你手下的人可真夠多的啊,你說成都就算了,這幾千公里外的烏魯木齊,你也有人。”
程學兵呵呵一笑:“我們的上面按照中國的地理劃分也分爲了七個局,我們的頭上是西南局,而這邊是西北局,嚴格來說剛纔的這些人都不是我的,而是我從西北局借調的,不過我們好就好在沒有那麼多的手續,人要過來後就歸我管。”
程學兵說完又打了個電話,好像是吩咐那人去準備一些裝備,然後又叫另一邊的人在公路上設暗卡,看能不能碰到湯姆他們的大部隊。
所有工作都安排下去後,程學兵才帶着我們去吃了點東西。這邊的飲食和我們那裡有很大的差別,不過還是能看到一些川菜館,雖然裡面菜的味道和正宗的川菜差得有點遠,但至少做法差不多,我們幾個除了書記都還是能適應,主要他喜歡的回鍋肉在這邊已經完全變了味,這讓他很不爽。
第一次來到新疆,來到烏魯木齊,但我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周圍的風景,畢竟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不是旅遊,一旦王忠他們那邊有動靜,我們又得馬不停蹄地跟上,只是現在我祈禱他們在烏魯木齊多呆兩天,好讓我多學一點知識,這裡大部分地方全是沙漠和戈壁,作爲一個完全沒有經驗的我來說,當時在螺髻山上的雪盲症就狠狠地教訓了我一把,我不想到了這邊又得一個什麼“沙盲症”,那不得讓小白給笑死。
吃了飯,我們也不敢四處走,只得回到賓館裡面,程學兵叫我們在網上自己看點東西,也算臨時抱個佛腳,不過我一想到在這邊也有那麼多的“戰友”,瞬間覺得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的頂着呢。
到烏魯木齊的第一天,我只感覺到無盡的熱,雖然以前聽別人說烏魯木齊是避暑勝地,但是到了這裡才發現,再是勝地,它還是熱,只是沒有成都那麼悶而已,這裡是乾熱,它們熱的風格有些不一樣。
大家就在賓館裡窩了一天,程學兵說他事情比較多,所以單獨開了一間,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我和書記只好在房間裡面玩兩人鬥地主,一人十七張牌,剩下二十張不要,玩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只得看着外面的車流發呆。
晚上睡前我不知爲什麼突然睡不着,不知道是因爲第一次離家這麼遠有些不適應,還是因爲害怕大半夜的程學兵突然把我們叫起來說有緊急情況。
但這一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一直睡到小白在門外叫我們,我們才懶洋洋地翻身起來,一看時間,竟然都已經十一點過了,小白說程學兵一大早就出去了,但小白問過他說不需要我們,叫我們三個就在賓館裡面等着他。
既然沒事,我們只好繼續在房間裡鬥地主,不過今天還有小白的加入,我瞬間來了鬥志,不過每次拿牌的時候我不經意地去看小白書記都要笑話我,弄來我十分不好意思。
臨近傍晚,程學兵才從外面回來,他看到我們三個玩牌,便過來在旁邊指揮小白玩了兩把才說要給我們說點事情。
程學兵今天是去那家藥業公司附近轉了一圈,發現這家藥業公司主要是生產獸藥的,於是他蹲了一上午,發現有人拉了幾車的東西進去,程學兵頓了頓,說他手下的人已經確認過了,那些貨車裡面裝的東西是小白鼠。
程學兵說到這裡看了看我們,似乎想聽聽我們的意見。
小白立即道:“也就是說他們在藥廠裡面進行着某種實驗?”
程學兵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程學兵給我們散了煙,接着道:“他們是獸藥公司,卻用這麼多的小白鼠來做實驗,第一,這證明他們實驗的規模非常大,而第二也是關鍵所在,他們既然要用小白鼠做實驗,那實驗的最終目的肯定是用在人身上,而那家藥業公司又是獸藥公司,所以這裡面的問題很大。”
我聽得有點莫名奇妙,平時說到小白鼠大家都知道是用來實驗的,可是程學兵怎麼就知道他們實驗的目的最終是給人用的。
我有些不解,想了想決定還是問問程學兵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而我一問出口,程學兵卻笑笑不回答,小白在旁邊嘲笑道:“連這個你都不知道,還大學生,我看是大畜生吧?爲什麼一般實驗都是用的小白鼠,因爲小白鼠的基因序列和人的差不多,所以要應用在人身上的藥物在實驗階段一般都用小白鼠,然而程叔叔剛纔說了,這家藥業公司主要是研製生產獸藥的,所以他們肯定不會用小白鼠來做實驗,而現在既然用上了小白鼠,那他們肯定是在幹見不得人的勾當。”
小白一席話說的我和書記目瞪口呆,書記就不用說了,他沒讀過幾年書,不知道也正常,可我一個大學生,在小白嘴裡說出來咋就那麼不堪呢,但她說的這些知識我確實不知道,實在是慚愧。
程學兵聽小白說完,滿意地點點頭,接着才道:“看樣子他們這麼匆忙過來的原因肯定就是這個,而且我想那些從螺髻山裡面帶出來的土他們肯定也運了一些到這邊來,我想我現在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了——湯姆他們尋找這種含有強烈放射性物質的土壤,然後在上面培育植物,接着把培育出來的植物拿給小白鼠做實驗,如果實驗成功,他們最終將把他們研製的結果用在人的身上。”
程學兵說着嘆了口氣,使勁吸完最後一口煙才道:“如果是這樣,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我無法理解程學兵所謂的“災難”會是什麼,但看他凝重的模樣,這種“災難”,但願它千萬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