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計劃趕不上變化

自從知道湯姆他們在藥廠裡面進行秘密實驗後,我的心就一直懸着放不下來,這些天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可幾天下來,從監視藥廠的人那邊發回來的情況來看,除了程學兵看到的那些被運進藥廠的小白鼠,再也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而且湯姆和王忠他們兩個人似乎也一直呆在藥廠裡面沒有出來,這讓我們幾個如坐鍼氈,時間拖的越久,我們反而越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麼,而我更是沒有心思去學程學兵說的那些理論知識,心裡十分的煩躁。

而程學兵在公路上設的暗卡也沒有任何發現,但是在“宏圖公司”那邊蹲守的人前兩天就已經反饋了消息說他們至少有三十個人分乘三個車出了成都,上了往北的高速,程學兵手下的人在那三輛車上都秘密地裝上了GPS定位儀,可就在剛纔,成都那邊負責監控這三輛車的人發現它們的車隊從蘭州出來後,不知什麼原因突然丟失了GPS信號,現在已經沒法知道這三輛車的位置了,程學兵說雖然成都那邊已經在緊急處理這個系統問題,但他覺得這肯定不是系統方面的問題,應該是那些人已經發現了異常,所以我們在這邊的行動也要更加小心纔是。

除了程學兵偶爾出去而外,我們三個已經連續在賓館裡面窩了一個星期,期間還遇到警察來查房,幸好我們早已編好了說辭,給矇混了過去。

書記是我們三個裡面最沉不住氣的那個,他那種人,讓他天天去工地搬磚都行,但就不能讓他憋着,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而我和小白也不甚交談,畢竟大家還沒有熟到那個份兒上,再加上在螺髻山上的種種事情,我總覺得要提防着小白纔是,雖然我也不知道該提防她什麼,但少說話總是對的。

在我們到了烏魯木齊的第八天,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包括程學兵,這麼多天來,湯姆和王忠自從進入那個藥廠後就像完全蒸發了一般,在那邊蹲點的人雖然每天照例反饋信息過來,但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而從成都出發的“宏圖公司”那些人,他們從蘭州出來後,也沒法知道他們的蹤跡,程學兵說就算現在從蘭州那邊調人追上公路找,肯定也找不到,既然他們能夠發現GPS,那肯定也想到了我們可能派人跟蹤他們。

所以我們現在相當於完全丟失掉了所有人的行蹤,完全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

程學兵今天也罕見的沒有出門,他站在我們的房間裡面看着窗外發呆,一直沉默着。

書記已經忍不住了,他給我使眼色叫我開口問,看着程學兵那樣子和我老爹揍我的時候感覺差不多,我竟然有些莫名的害怕,不管書記怎麼叫我我就是不動。

書記沒辦法,只得自己親自上陣,他站在程學兵身後猶豫了半天,才終於開口道:“領導,你說都這麼多天了,我們再這樣待下去人都快發黴了,你現在總得給我們一點最新的指示啊,你看——”書記轉過來指指我和小白,“他們天天呆在這裡也都快熬不住了。”

好你個書記,就是自己去找程學兵說都還不忘扯上我們墊背,但他既然都開了這個頭了,我也只好硬着頭皮附和。

但程學兵聽了我們的話只是點點頭,卻不回答,沉默了良久,程學兵才緩緩道:“你們說的對,我們即刻就出發,看來這個湯姆比我們預想的還要警惕,他和王忠肯定已經悄悄從藥廠裡面摸出來了。”

程學兵停頓了一會兒,才接着道:“算下來,如果那三輛車一直在往西走,現在或許已經到他們的目的地了,那湯姆他們肯定也是這兩天才從藥廠溜出來動的身,我們即刻出發,應該能追上。”

“出發,去哪兒?”書記不解道。

“去羅布泊。”程學兵不動聲色道。

然而當我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內心立即沸騰了起來,羅布泊——這個傳說中的地球之耳、死亡之海,沒想到我們竟然要到那裡去。

小白這時走過來問程學兵:“程叔叔,可是我們爲什麼要去羅布泊,你能肯定湯姆他們就在那裡嗎?”

程學兵轉了過來,他目光深邃,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程學兵示意我們坐下,他也坐了下來,才和我們沉沉道:“我能肯定,他們去的是羅布泊,因爲他們要找的東西,在樓蘭古城附近。”

樓蘭古城?我聽了心裡又是一驚,我只知道它是一個在絲綢之路上早已經消亡的古國,現在不知道程學兵爲什麼就能肯定湯姆他們去了羅布泊,去了樓蘭古城。

程學兵說到這,忽然起身把身後的窗戶關了又合上窗簾,書記立即會意,跑過去把門也給關上,大家重新坐定,我的心開始狂跳不已,我知道程學兵要給我們講那些許多人這輩子可能都不能知道的事情了。

程學兵之所以會推斷湯姆和王忠去了羅布泊,那不是根據他的直覺判斷出來的,而是根據他所知道的一件事情,那件事,程學兵稱它爲“沙民事件”,這件事太過離奇詭異,當他說出來後,我們三個都表示完全無法相信。

而這個事件它發生的地點,也是一座古城,就在樓蘭古城附近,但是到現在爲止,再沒有人能夠找到它,而從一些“沙民事件”的倖存者從那個古城帶回來的東西來看,程學兵說那個古城,很可能是一個獨立的神秘城邦,這個城邦不屬於西域三十六國中的任何一個,因爲到現在爲止,他們還沒有找到過任何關於這座巨大古城的相關記載。

程學兵給我們簡單地講完了“沙民事件”,但我覺得裡面有很多細節,他卻沒有講明白,也許他是基於某種顧慮,選擇不告訴我們。

而大家聽了程學兵說的後,都一致認同他的推斷——現在看來,也只有那個神秘的古城,會有湯姆他們需要的東西。

程學兵接着給我們分析,湯姆他們這兩天悄悄溜出來後,肯定已經趁機南下前往了羅布泊,而那三十個人,肯定也從蘭州出發後直接經哈密前往了羅布泊,他們兩邊肯定會在一個地方匯合,而那個地方也是他們進入死亡之海之前最後一個能夠提供補給的地方,所以我們現在先要趕到那裡去——羅布泊鎮。

羅布泊鎮是最深入羅布泊無人區的地方,程學兵說湯姆他們既然那麼着急,肯定不會繞道走庫爾勒到若羌再去樓蘭,所以我們現在直接去羅布泊鎮肯定能夠追上他們。

事不宜遲,大家匆匆吃過飯,收拾好所有東西后,程學兵安排了兩個車加上另外的四個人,我們一行八人立即朝羅布泊鎮趕去。

這次我們坐的終於不再是“戰神”五菱小麪包了,程學兵不知從哪弄了兩輛陸巡,我們一路疾馳,朝羅布泊奔去。

雖然導航顯示的路程還不足一千公里,但這裡的路況不比其他地方,程學兵說我們今天只能趕到鄯善,明天起早下午應該能到羅布泊鎮。

很快我們就出了烏魯木齊,迎接我們的,是兩旁毫無生機的戈壁灘,看到這些,我才真正理解到了“荒涼”二字的含義。

戈壁灘綿延不絕,我很快就在車上睡着了,我們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吃了午飯後,繼續趕路,終於在晚上八點左右趕到了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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