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植皺着眉頭收回了身份證,這老頭子顯然是不相信他與二叔的關係。
“老人家,只要你告訴我們那個女孩去了哪裡,我給你五十萬養老,我是宏圖門的當家葛文耀,說話算話。”葛文耀看着報攤老人開口許諾。
蘇植對此有些反感,不過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老人,想看看老人如何說,如果老人肯說出來,那自然是好事,甚至這錢他可以出,而不是由葛文耀出。
“我給你們這麼多,你們不要再來煩我。”老人一臉不耐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五十遞給了葛文耀。
葛文耀氣得臉色發青,怒聲說:“老頭子,居然你也混過地下世界的,那就是我的前輩,你也知道地下世界的手段有多麼的骯髒,我們敬重你爲了蘇子安堅決不肯說出他後人下落的品格,但是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希望你不要逼我們用上那些手段。”
“你這後輩,想怎樣對付我,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就是了。”老人一臉硬氣看着葛文耀。
葛文耀搖了搖頭,拉過蘇植在一邊商量,“蘇先生,我可不可以嚇唬一下他?”
“可以,不過他可能是我二叔的朋友,不準傷害他。”蘇植猶豫了一下,覺得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就同意了下來。
“蘇先生,你就在一邊看着,我保證只是嚇唬一下他,說來我已經很久不做過這樣的事了。”葛文耀點頭,走了回去。
蘇植跟在身後,想看看葛文耀如何做。
“老頭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決定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耐心有限,希望你好好珍惜。”葛文耀聲音變得寒冷了起來,“現在你告訴我那女孩你藏哪裡了?”
老人只是冷笑一聲,拿起攤上的一份報紙看了起來。
“你骨頭或許硬,但我們查過你有一個兒子的,一家三口,對嗎?”葛文耀忽然開口說道。
“你說那龜兒子,他不是我親生的,是我已經死去的賤老婆在外面溝引男人生的,小的時候我只恨沒打死他,現在老了,他也沒給過我一分錢,你要是幫我打死他,那我就得多謝你了。”老人擡頭露出了一口黃牙笑道。
葛文耀對此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一臉猙獰說:“死老頭,你說這話騙誰呢?以前不知道有多少混子跟我說過這樣的謊話,我綁他們家人過來的時候,他們就跪地求饒,哭着喊着叫我放過他們的兒女,你知道我是怎麼做的嗎?”
老人沒有應話,只是笑着。
“老頭,現在時代不同了,我們這代人做事可沒有你們那代人這麼講究,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我最恨別人騙我的了,在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後,我一般會送他們全家上路。”葛文耀看着老人漠然地說。
“你不信就算了,那個混賬東西你喜歡就打死他,或者拖到我面前打也行,到時我泡壺茶看戲就是了。”老人還是仰着笑臉,似乎高興極了。
“也許吧,你兒子真的不是你親生的,又或者他很不孝,讓你這個年紀了還在這裡天天擺攤賣報,日曬雨淋的,但是我的手下人還向附近那些店鋪的人打聽過,你是不是有個讀中學的孫子,他倒是不像他爸,一個星期有三四天都會下課過來幫你收攤,真是孝順,爺孫情深,就是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過來,不過來也沒關係,我現在就打電話過去叫人從學校將他帶過來這邊,讓你們爺孫團聚。”葛文耀冷笑着說。
“你這王八生的龜兒子,你不要搞他。”老人臉上笑意盡去,他大怒着將手中的報紙捲成團砸向了葛文耀。
葛文耀伸手就接住了報紙,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老人氣得渾身發抖,喘着氣惡狠狠盯着葛文耀,葛文耀那番話真的戳中了他的軟肋,他不怕死,就算葛文耀用兒子威脅他,他心裡着急也能沉得住氣,但是孫子不行,他單是聽到葛文耀這樣一番形容,他那脾氣就壓制不住。
葛文耀見有了突破,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蘇植開口了,“葛當家,算了,不要再說了。”
葛文耀愣了一下,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心裡也鬆了口氣,畢竟他是南拳的傳人,剛剛那番話對一個與他無仇無怨的老人說出口,也有些違揹他心中的道義。
“葛當家,你們先走吧,我想單獨與老人家說幾句話。”蘇植又說。
葛文耀點頭,“蘇先生,我們在前面街角轉彎處等你。”
葛文耀帶着他們的人離開了這裡,報攤處又安靜了下來,蘇植看着那個固執頑固的報攤老人,老人只是冷冷盯着蘇植,“怎麼,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沒用的,你別想從我口裡得到一個字的消息。”
“老人家,你覺得我們有必要這樣做嗎?就算是我都看出來了,你很關心自己的孫子,如果葛當家真的綁來他,那到時我很肯定你未必真的能堅持下去。”蘇植苦笑着說。
“小夥子,不要太小看人。”老人沉聲說。
“我沒有小看老人家的意思,其實我甚至能猜到你的應對方式。”蘇植搖頭說。
“說來聽聽。”老人有些感興趣地說。
“你會想法在那些人帶來自己孫子之前死掉,這樣一來有兩個好處,第一我們永遠別想知道我二叔女兒的下落,第二就是你死了,你在賭我們會把你孫子放掉,畢竟再殺你孫子什麼的就沒有意義了,對嗎?”蘇植回答說。
老人臉上露出了一陣驚色,他剛纔確實是這樣想的,他在想法逼那些人打他或者他趁這些人不注意撞牆死掉,畢竟他暴露了,那些人不從他口中知道她的下落,是不會放棄的,只要他死了就好,兒子一家或者會受到一些折磨,但是未必會因此沒了性命。
“老人家,你看我都能看出你的想法,當然也有法子能阻止你自殺,甚至別說是我,就算是葛當家那些地下世界的人也能看出來,其實剛剛那些威脅的話只是嚇唬你的而已,我們並沒有真的想要用這樣的惡劣手段,我向你保證,沒有人會傷害你的親人。”蘇植一臉坦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