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人的相處中,他也一直如此,愛她很多,卻又不會讓她覺得負擔,絕對不會讓人以爲他無原則地對她寵溺。
因爲她不是那種表面說獨立可實際卻巴不得所有男人圍着她轉,爲她做好一切的女人,她就是個表裡如一的女人,說不好就是不好,說要就是要。
這纔是他更愛她的原因吧。
他心下喟嘆,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額頭上,然後緩慢而溫柔地蹭着她如凝脂一般柔嫩滑膩的臉。
肌膚相親,是所有相愛的人都喜歡做的事情。
他雖然克己守禮,卻也毫不例外。
沈明珠沒有拒絕,她甚至主動的揚起頭,柔嫩的脣瓣擦着他光潔而線條優美的下頜碰到了他的脣。
他的吻溫柔不失霸道,那股與以往不同的帶着一點點的兇狠的力道讓她渾身酥麻,靠在他的懷裡腦子裡一片空白,任由他吻得她神智皆無。
而在他垂首要吻上她脣瓣的那一瞬間,他們所處牢房的牢門處便飄起了厚厚的青布帷幕,將他們密密地遮擋在裡面。
良久,他依依不捨地撤離了她的脣,看着她雙頰染上酡色,紅潤的紅脣被吻得有些腫,他不禁笑了笑,輕輕地啄了啄她的脣,柔聲道:明珠,你一夜不曾閤眼,休息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沈明珠原本薰然欲醉的雙眸機警地瞪着他,你要去做什麼?
蕭閒淺淺一笑,進宮一趟,乖。
他第一次用那樣寵溺得近乎要融化的聲音哄她,她卻不上當,什麼時候回來?
他笑,沒有接話,片刻,似是下定決心許諾一樣,我肯定會回來。
沈明珠這才笑得明豔嫵媚,點點頭,好,我等你回來。
她知道他如果說回來就一定會回來,否則他不會說這樣的話。
她將自己頸間的一塊平安符摘下來,這塊平安符是翠煙從前在大悲寺幫她求來的,在代州的時候翠煙替她死了,這平安符她就一直戴在身上了。
戴上它,就和我陪着你一樣。
她微微地笑,眼眸清澈如水,甚至沒有一點霧氣。
她總是那麼明媚,沒有憂傷,不給人壓力,蕭閒點點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這一吻時間有點久,然後他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他外面是玄色的錦衣,大紅的內裡,隨着步伐的邁動,衣袂翻飛,如一條游龍一樣,姿態翩然,瀟灑至極。
沈明珠微微嘆息,伸出纖細的食指,點在宣紙上手指輕輕地划動着,指尖劃到了殘留在紙面還未乾透的墨汁,慢慢地就變成了一個字。
殺機騰騰的一個字,讓人頓時覺得如同四面楚歌,殺聲四起。
她脣角微勾,淡淡地道:看來一味的隱忍守拙也是不行的呢!
既然他們不想給她活路,那她也不必客氣了,從一開始她就不覺得誰能夠依靠的,從來都是靠山山倒,靠海海枯的。
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