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的意思是,因爲大姐夫要娶什麼千金小姐?可是,那個什麼千金小姐就一定比大姐強麼?她不相信!這天下還有比自己大姐更能幹、更溫柔、更孝順的女子。
現在是大姐自己要走的,她也沒辦法去罵那個過去的大姐夫,畢竟他們和離快三年了!
那大姐與歡歡喜喜以後要怎麼辦?一直性子活潑的季新敏,想到以後大姐沒了家,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季心苗掏出棉巾遞給季新敏:“傻妹妹,你哭什麼呢?大姐都不哭,你哭什麼?別哭,我們快點走吧,要不然你二姐不給我們做晚飯了。”
“大姐,以後你要怎麼辦?”
“什麼要怎麼辦?這幾年不也是你們陪着我和歡歡喜喜一塊過來的麼?現在怎麼過,以後還怎麼過!”
季新敏喃喃着:“這一樣麼?”
孩子才一歲多,哪裡聽得懂大人說的話?歡歡在季新敏的背上聽到自己最親的小姨在哭,見娘在勸她,她也跟着嬌嬌的叫着:“娘,娘,小姨哭哭,小姨不哭,歡歡擦擦。”
季心苗擡起頭堅定的對再次對季新敏說:“小妹,不要哭,大姐都不哭,你哭什麼?傻丫頭,怎麼會不一樣?沒有他我們這三年不是過得很好?”
季新敏扭過臉給歡歡幫她擦過眼淚後才說:“大姐,我不哭了。以後我再也不喜歡大姐夫了,以後我也再也不來齊家了。”
季心苗噙着眼淚說:“傻妹妹…”
兩人快步往村頭走去,路上碰到几上人都很詫異的問:“大郎媳婦,你們姐妹這是去哪呢?今天怎麼走路出村啊?”
季心苗強裝笑臉:“想回一下孃家有點事,馬車被四郎趕去城裡送貨了,所以就走着去了。”
“哦,這麼急麼?要不讓我家的牛車送你們一程?帶着孩子要回孃家去,路可不少呢,你在這等着,我去叫我們當家的套牛車。”這兩年跟着齊家種棉花後,村裡人大多數都對季心苗很感激。
季心苗慌忙推辭:“謝謝朱大嫂,我先到我堂妹家裡有點事,她家就在下坪村,不用送了。”
“那你小心點,抱着孩子看着點腳下。”朱大嫂見她很急,於是也不再客氣了。
其實也只是十幾分鍾時間的事,當齊大郎追出來後,季心苗與季新敏帶着孩子還沒出村。
看着一臉急切的男人攔在路當中,季心苗在季新敏狠狠的瞪了齊大郎好一會後,纔開言:“敏兒,把歡歡喜喜帶到前面等我。”
齊大郎在三張相似的臉上來回掃過,他輕輕的問:“這是我們的女兒?”
不知怎的,季心苗發現自己竟然不傷了,她擡起頭淡淡的笑笑:“這是我的女兒們。”
“哪個是歡歡?哪個是喜喜?”
“你沒必要知道。”
“可她們是我的孩子。”
季心苗又是諷刺的一笑:“以後你會有更多的孩子。”
齊大郎知道她心裡有氣也不去計較,伸手向兩個孩子說:“來,歡歡喜喜,叫聲爹爹。”
兩個孩子哪會理一個陌生男人?
喜喜抱住季心苗的大腿哭了:“娘,怕怕,壞人。”
歡歡跑過去抱住喜喜說:“妹妹,不怕。娘打壞人。”
齊大郎頓時雙手僵硬在半空…
知道兩個人有話要說,私心裡季新敏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大姐夫另娶別人的。見狀她把歡歡喜喜牽在手中說:“歡歡、喜喜,跟小姨去那邊捉蟈蟈玩好不好?”
“小姨,有壞人!”
“壞人搶喜喜,我打他!”
兩歲都不到的孩子,如果不是她們姐妹極聰穎,哪能說得出這麼多的字?看來,對齊大郎她們姐妹是真的害怕了。
季新敏蹲下來對她們說:“他不是怕人,他不會搶你們的,因爲歡歡喜喜很可愛,大家都想抱抱你們。這是你們爹爹,不害怕啊。這會孃親與爹爹有話說,小姨帶你們去捉蟈蟈玩。”
小姨的話甚至比孃親還可信,因爲小姨最疼她們。
歡歡一聽立即拉着喜喜的手:“妹妹,蟈蟈在叫…”
看到兩個孩子走開了,一直沒說話的季心苗才冷冷的問:“齊大人還有什麼話要交待不成?和離書你只管放心,明天一早鎮衙門一開門,我就會去鎮上衙門把事情辦了。您放心,絕對不會影響齊大人抱得美人歸。”
齊大郎癡癡的看着眼前這張嬌豔的小臉心疼的問:“媳婦,你非得這樣說麼?非要這樣說來挖我的?”
想起自己這幾年來的思念與擔憂,季心苗的心就在聽到齊大郎又有了成親的心思後剎時冷卻了。心裡有了別的女人的男人,就算是送給她季心苗,她也不稀罕!
不管齊大郎表現得多麼痛苦與癡情,季心苗也不爲所動,心已經不在了,她也不會痛了:“齊大人別這樣叫我了,讓您的新夫人聽到了,心裡要不舒服的,必家影響以後的夫妻和睦。我以女人的身份告訴您,女人很在意這種事的。
再說三年前我就不再是這個身份了,我心裡有數別人不一定心裡有數,到時候真的引起你們夫妻不和,那我罪過就大了。”
齊大郎根本沒聽清季心苗在說什麼,心裡那份記憶翻江倒海的涌來。多少次的思念與失眠,這張容顏從沒有模糊過一分。
“我給了你三年的時間離開,可是你竟然沒有把握。從此,季新苗,我齊大郎告訴你,窮此一生你沒機會了。”
“哈哈哈…齊大人好氣度!果然人當了官,跟農民就不一樣了!說的話也漂亮沒有漏洞。明明是你把我棄了,不硬要說是放我離開!我離開,我去哪?回季家村當一個棄婦?不放開我?齊大人,你準備讓我做幾夫人?現在你可是當官的,不再是個平民,三妻四妾不會被身份所限制了!
不過,我季心苗也告訴你。齊大人,我這人不僅僅是個粗俗的種田農婦,而且還是個嫉婦,過不了你們那種左擁右抱的日子。就此別過吧,祝齊大人以後妻妾滿房子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