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血散!
瞬間,楚凡渾身一顫,臉色極爲陰沉,雙拳握緊,心中沉甸甸的,可以說,楚萱是這世間,他唯一的親人。
至少,他與楚萱乃同父同母,是親兄妹,兩者有最直接的血脈關係,可是,玉佩已碎,精血已散,一時間,他心中像是失去了某種東西,空落落的。
血,濃於水,即使兩人只見過一面,但以楚凡重感情的性格,不論是誰,都不能傷他的妹妹,否則,他那滔天怒火,無人能承受。
下一刻,楚凡驟然後退,在其瞳孔上,映出了神女像碎掉的畫面,一道超強的破壞力驟然由神女像爲中心,擴散開來。
一時間,整個大殿都傳出咔咔之聲,能清晰看見,冰殿緩緩開始碎裂,那一個個蒲團轟轟爆開,其內蘊有的小空間,於頃刻間成爲虛無,隨着蒲團的爆裂,而消失在天地間。
“噗~!”楚凡竟被這股力量震的噴出一口鮮血,臉色刷一下就白了,心裡冒起涼涼寒氣。
下一刻,他就看見一名女子從碎掉的神女像中走出,在這女子身後,還跟着一名少女。
這少女,正是楚萱,只不過,她而今面無表情,眼神空洞,與傀儡無異。
“你是誰!”當見到女子和楚萱走出的剎那,楚凡猛地停止後退,眸光陰沉的嚇人,他在女子身上感受到的壓力,大過天威。
彷彿,這女子比這天都還大,她就是這天地的主宰,一女梟雄,邁步間,整個大殿在瞬間化爲點點晶光,消散在歲月裡。
即使感受到這股壓力,楚凡仍舊停步喝問,因爲楚萱是他的妹妹,不論對方是誰,他都會出手,悍然無懼。
因爲有些東西,不容放棄,這是信念!
聽到楚凡的喝問,女子不急不緩,仍舊在邁步,他每一步落下,整個空間都會一顫,在她面前,天地無光,日月無色。
忽然,環繞在女子身周的朦朧氣霧,有那麼瞬間消散開來,但也僅是瞬間。
可就是這瞬間,楚凡卻清楚看見了對方的容貌,這容貌,讓他愣愣一呆,那容貌,是讓天都嫉妒的美。
“或許,在天地間,再也見不到比她美的女子!”心中蹦出這樣一個想法,楚凡的眼神漸漸渙散,即將被那女子的美貌深深迷住。
那女子簡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甚至要比仙女還漂亮,一身氣息靈動非凡,如謫仙般讓人感到不真實。
女子見到楚凡的樣子,眼中掠過一抹輕藐,絲毫沒有任何在意,在她看來,任何一名被其美貌迷住之人,都無法入其眼。
大殿碎去,再也無法重現,女子帶着楚萱朝遠處走去,就在這時,楚凡眼中冷芒一閃,轉身望着女子的身影,冷冷道:“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多強,休想帶走楚某的妹妹。”
對方的美貌,真的獨絕天下,但在楚凡眼裡,哪怕對方再美,終究只是個女子,也僅僅是個女子,美又如何,若爲敵,當斬不誤。
聞言,那女子驀然一頓步,轉過身,有些詫異地望一眼楚凡,彷彿楚凡能從她的美貌中醒過來,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因爲她的美,就算是其餘女子見到,也要傾心。
話語間,楚凡便一步邁出,勢如巨浪,席捲天地間,宛若鯤鵬扶搖,神鷹展翅,非常強大與兇悍。
他要從女子手裡救回楚萱,想也不用想,楚萱會變成這般模樣,定然與這女子有關。
“念你是道家後人,褻瀆本神之事,本神可不追究。”女子冷漠地望着撲來的楚凡,就站在虛空裡,冷冷喝道,“退下!”
兩字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掀不起任何漣漪,不如天威,不如雷聲,但聽在楚凡耳裡,竟讓他心神一顫,再度噴出一口鮮血,身軀如被兩顆大星砸中,胸中發悶。
雙臂一張,修爲之力從體內散出,抵消掉一切力量,他的臉色愈發顯得發白,但那一雙眼睛,卻非常精亮。
“你,到底是誰!”冷言問道,如此強者,楚凡不相信對方是無名之輩。
只是,無人回答他,話語在空氣裡迴盪,掀不起一絲絲漣漪,因爲那女子帶着楚萱,已然消失在虛空裡,不見蹤影,彷彿根本未曾出現過一般。
“我楚凡的妹妹,不是你想帶走就帶走的。”望着女子消失的地方,楚凡眼神越來越冷,他未曾發怒,只有嘴角的笑,非常冷。
擡手抹去嘴角血跡,一抹微笑漸漸爬上他的臉頰,只不過這笑,非常陰森,有如凜凜寒風一般,讓人望之膽寒。
“一道分身就這般強,不知她的真身,究竟達到何種修爲。”楚凡已然看出,那女子不過是一道分身,並非真人所來,但就是這分身,讓他感到心寒。
冰神殿建在一座座大山間,四周都是翠綠綠的林木,此刻望去,楚凡才真正發現,這裡真的是世外桃源。
“她的身上,有和狐瑤一樣的氣息。”猛地擡頭望向遠處,楚凡眼中射出寒意,擡拳向前轟出,直接破開空間離去。
他在那女子身上,察覺到和狐瑤一樣的氣息,而這,也正是他而今唯一的線索,不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
只是他不知道,而今的冰城,已然不再是曾經的冰城,不是他想去就去的,那裡已然成爲神庭坐落之處。
此刻,神庭。
女子帶着楚萱從虛無中走出,站在巨大的九尾狐雕像之上,而那女子則融入一名身穿粉衣,散着朦朧氳氤的女子體內。
這女子,正是狐祖!
楚萱,則呆愣愣的站在狐祖身後,眼眸無波,面上無情,真的像個木樁。
只不過這木樁看起來,透出一種誘人的純樸!
狐祖睜開閉着的眼,略微擡頭看一眼遠方,眼中露出詫異之芒,輕聲自語道:“想不到,這一世的冰神傳承者,竟淌有道家的血,看在道家守護吾多年的份上,便出手幫幫你這小女娃。”
她眺望着天空,眼底深處掠過一抹驚恐之意,一閃即逝,對於即將到來的亂,她已然有所感覺。
“當年,本神退避了,今時,再也不會去躲,不可能再認輸,苟延殘喘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