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雲來石飛行,很快便抵達景安城外。爲了避免引起麻煩,明繡將雲來石降落在城外,然後衆人在徒步行至城內。
一進到城內,便看到城中的繁華景象,當真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越祈興奮地說道:“好久沒到這麼熱鬧的地方啦。十方,景安好吃的都在哪裡啊?”
“都到景安了,先回正武盟打聲招呼吧,不然我一定會挨說的……”居十方惴惴不安地說道。
正說着,不遠處的前方有人大聲呼道:“快去看熱鬧,正武盟門口又有人鬧事啦!”
“真的?又是爲了那個邪教的事?”另一人問道。
“還能有啥!快走,去的晚了啥都沒了。”
閒卿笑着說道:“在正武盟門前鬧事,我倒有些佩服這邪教的膽量了。”
“這怎麼可能,景安是正武盟總舵所在,如果在這裡和正武盟發生衝突,邪教無異於以卵擊石。”明繡疑惑道。
“過去看看就是了,如果真是邪教,我們正好可以再抓上幾個交給正武盟。”越今朝提議。
居十方點點頭說道:“嗯,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衆人腳下加快步伐趕往景安城東面的正武盟。
正武盟的大門口前已經圍滿了老百姓在看熱鬧,而在門口石階之下,正有一個手持火把的男人,腳邊放着一個罈子,大喊大叫着:“左冠人!你給我出來!冥主保佑我們身體康健,來生富貴,要是信仰夠虔誠還能飛昇成仙。你們正武盟做過什麼,敢污衊加害冥主?”
“這不是……呂大志嗎?”有圍觀的百姓認出了這個男人。
“你認識他?”旁邊一個人問道。
“他是我以前的鄰居,爹孃早死了,好不容易娶妻生子過上了安穩日子,誰知……唉!他去年迷上了邪教,鬧着把家產全捐給冥主,把老婆氣得帶着孩子回了孃家,沒想到現在變成這樣了。”那人惋惜的說道。
“邪教實在太可惡了!”居十方罕見地發怒了。
“上當的人也笨啊。想要什麼自己不努力,以爲信個神就可以等天上掉餡餅,活該被坑。”越祁在一旁說道。
閒卿低聲問道:“今朝說的?”越祁點了點頭。
這時不知誰喊道:“快看,左盟主出來了。”
衆人擡眼望去,果然看見正武盟內走出來兩個人,正是正武盟盟主————左冠人,跟在他身後的,是越今朝在盈輝堡見過的勇武堂堂主溫仰。
呂大志一見左冠人出來,立刻大聲叫道:“左冠人,你殺害宗主,追殺我教內兄弟,你爲什麼要這樣迫害聖宗?”
左冠人義正辭嚴地說道:“啓魂邪教蠱惑百姓,令信衆家破人亡,人神共憤。正武盟如果坐視不理,豈不是讓諸位百姓寒心?”
“是啊!沒錯!”
“左盟主說得好。”圍觀者紛紛大聲叫好附和着。
左冠人語氣一轉,對呂大志說道:“這位朋友,邪教意圖招攬信徒,自然要竭力吹噓。你身在邪教,可曾見真正有人白日飛昇的?”
“被冥主徵召的人我當然見過!你們不信冥主,跟你們說了也是白說。我告訴你,老子身邊這些都是油,正武盟今天要是不答應停止加害聖宗,老子就跟你們同歸於盡!”呂大志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你竟爲邪教如此輕忽生命,要讓你的家人 妻兒知曉,該如何痛心!”左冠人面色沉重繼續開導。
“妻兒?呸!那些賤人,竟敢污衊冥主,老子不能飛昇,八成是被他們拖累了!”呂大志說起家人竟是滿臉嫌棄厭惡,馬上引起圍觀羣衆的不滿。
“爹!”忽然出來一聲稚嫩的叫聲。
衆人循着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小女孩站在靠前的人羣間,前面站着兩個彪形大漢。
“菲兒?”呂大志叫道,語氣中充滿了疑惑。這小女孩正是他的女兒呂菲兒。
左冠人偷偷地對那兩個大漢使了個眼色,那兩人便讓開身來。呂菲兒飛奔而出,邊哭邊跑到呂大志的身前。
呂菲兒雙手擦拭着眼淚,對呂大志哭着說道:“爹,菲兒早上出去玩,回家就看見娘和外公外婆他們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菲兒怎麼叫他們都不醒。”
“嗯?”左冠人意識到不妙,面色一沉。
“娘他們是不是生病了?菲兒好怕,就出來找爹,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爹,快跟菲兒回家看娘吧。”呂菲兒哭着哀求道。
“菲兒……爹本來想,你當時不在賤人家裡,是冥主不想收你,結果你自己找到了這裡來————”說着,呂大志仰起頭來,望着天空說道:“這是冥主示意我,要做虔誠的信徒,就要把一切都獻給冥主啊。”說完,便一把拎起腳邊的罈子,把裡面的液體澆在了自己和呂菲兒的身上,然後狠狠地將罈子摔在地上,“啪”的一聲,罈子四分五裂,裡面殘餘的液體也灑了一地,一股濃烈的油味散發開來。
這裡面裝的竟然是油!
呂大志這一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溫仰連忙喝止道:“住手。”
越今朝看着眼前的情況,迅速整理思路,心裡琢磨着:“這是正武盟門口,左冠人絕不會讓他胡來。但要是由我們制住這教徒,就是給了他一份見面禮……”
“爹?”呂菲兒不理解父親的舉動,疑惑的叫了一聲。
呂大志看都沒看女兒一眼,轉身對着左冠人說:“左冠人,我們聖宗子弟跟冥主都是一條心,你休想動搖我們對聖宗的忠誠……”
左冠人並未搭話,目光如炬盯着呂大志,圍觀的百姓們卻是紛紛不滿地譴責呂大志。
“他怎麼能——虎毒還不食子啊!”
“你聽剛纔他說的話,搞不好他老婆一家都已經被他……”
“畜生啊!”衆人痛心疾首的怒罵着。
居十方見狀,着急地說道:“先暫且應了他,救下那個小姑娘啊!”
越今朝則是格外冷靜,“那隻會讓邪教以後抓更多的人來威脅正武盟。”
“可是……”
“祈,盯着他……”越今朝悄聲對越祈說道。
越祈此時也沒了平時玩鬧的狀態,認真的點點頭,凝神盯着呂大志的舉動。
閒卿不動聲色的左右觀察了一番,發現在圍觀的百姓中,隱藏着不少好手,都關注着場中變化,並隨時準備出手,估計都是左冠人安排好的。
呂大志看左冠人不搭理自己,更加大聲地怒吼道:“左冠人,我叫你停止迫害聖宗,聽見沒有!”
這次左冠人沒有再沉默,義正言辭朗聲道:“正武盟從不姑息養奸。只要你還有一分人性,就放開你女兒,束手就擒。”
呂大志聽左冠人這麼說,知道他不肯退讓,於是心生一計,轉身向周圍的百姓喊道:“你們看,這就是正武盟,爲了驅除異己連人命都不在乎!今天都是他們逼我的!”說着,又低頭瞧着女兒道,“菲兒,你是爹的心肝寶貝,跟爹一起去見冥主吧。”
圍觀的百姓見呂大志要動手,急忙喊道:“住手啊!”
隱藏在人羣中的那些正武盟人士,也都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出手。
呂菲兒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親,還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呂大志繼續說道:“冥主看見了我的虔誠,一定會讓我飛昇的……冥主護佑!”呂大志擡頭高呼後便要將火把伸向呂菲兒。
衆人驚呼,有些膽小的直接捂住了眼睛,不然看到接下來殘忍的一幕。
千鈞一髮之際,那些隱藏在人羣中的那些正武盟高手衝了出來,越祈的念劍也飛了過去,但阻止這場災難的確實明繡。
只見明繡的靈燈倏地飛出將呂大志的火把打掉,然後又砸在呂大志胸口,將其擊退。
火把掉在地上,“轟”的一聲點燃了地上的油。
呂大志見狀,又向着呂菲兒跑去。
溫仰從臺上跳下,向着呂菲兒撲去,去撲了個空,回頭發現原來是越今朝先他一步將呂菲兒抱在懷中,竄出數步。
“越兄?”溫仰愣了一下,隨即大聲稱讚道:“好身手!”
“把菲兒還我!”呂大志幾近瘋癲地喊道,並向着越今朝奔來,剛跑兩步就被明繡的靈燈砸倒在地,痛苦地哀嚎着,沒能再爬起來,這次明繡沒有留手。
明繡快步走到呂菲兒身前,確定其安然無恙後,轉身對呂大志冷聲說道:“你也配當爹?”越今朝在一旁聽見明繡的聲音,感覺她已經是動了殺心。
左冠人在這時大手一揮下令道:“拿下!”
那些隱藏在人羣中的那些正武盟高手紛紛衝了出來,向着呂大志圍了過來。呂大志見狀,掙扎着爬起來,驚慌失措地後退,眼看就要踏入熊熊烈火,他身上之前已經澆上了油,一旦遇火後果不堪設想。
“小心!”溫仰大聲提醒道。
不知道呂大志是做好了必死的打算,還是渾然不知危險,繼續後退,結果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失足跌向火中。
危急時刻,左冠人臨空拍出一掌,掌風將呂大志打的向前撲倒,昏了過去,也免他墜入火中被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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