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妹,謝謝你,我意已決!”滕一郎眸色深沉地向她雙手抱拳,語氣裡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那我走了,保重!”風舞眸光閃爍,轉身時發出一聲嘆息,對這些人僵化的思維實在是不敢苟同,好不容易獲得的生存機會,她決不會輕易放棄,活着纔是一切根本!
她的身影剎那化爲光點,跟其他人轉眼消失在彩霞蒸騰的光門裡。
這裡總共有十人留了下來,其中有三人是十海的弟子,分別是古雋靈、黎天一和賈玉寒,他們的修爲波動都在天境中期左右。
“荊兄,嫩打算如何救治大兄弟?”神鴉道士從風舞離去的方向收回充滿恨意的眸光,看向低着觀察手裡頭骨的荊則茗。
“此骨已佈滿了死氣,按說在這種沼澤地裡早就應該腐敗,但至今還保留着新鮮的骨質,也許會出現復生的希望!”荊則茗思索着低低開口,眸光裡閃動着一絲希翼之光,也許之前他服用的凝神丹還有些作用,使魂魄不至於滅絕。
“那你快說說需要怎麼辦最好?”九尾赤天狐立刻激動地催促他,原本悲痛欲絕的俊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一雙紅眸也閃閃發光,像兩隻紅玉般豔麗奪目,只看得對面的白狸貓兩眼發直,神情恍惚。
“回神......回神了死貓!”神鴉道士抻出小爪子在白狸貓面前晃了晃,自從這傢伙看見這隻臭狐狸後,兩眼就像長在它身上了一樣,純然是一副花癡的模樣。
“死一邊去。”白狸貓一爪子拍開它的爪子,大眼狠狠地瞪了它一眼,“死烏鴉,小眼睛還挺好使,我就願意看大帥哥,你管得着麼?”
“切!懶得理你,人家有九條尾巴,能看上你這一條尾巴的耗子?”神鴉道士收回小爪子,發出一聲刺耳的譏諷笑聲。
“我看她有一條尾巴也挺好的!”九尾赤天狐笑咪咪地瞅着白狸貓開口,紅眸裡閃動着曖昧的光芒。
“噁心!”神鴉道士憤憤的把頭轉過一邊,同時又給白狸貓悄悄傳音:“傻耗子小心,別讓這隻狐狸把嫩吃了!”
“俺樂意!”三個冷酷的迴音頓時讓神鴉道士的小臉變得青白,兩隻小眼眸裡陰黑。它一拍翅膀飛到荊則茗的肩膀上趴下,來個眼不見爲淨,卻又忍不住的不時向白狸貓處偷窺。
同時,荊則茗擡頭望向九尾赤天狐,“堯兄的頭骨需要血氣溫養,所以此事還得仰仗兄弟身體溫養。”
“荊道友但說無妨!不要說用我的身體,就是拿命也可,只要堯兄弟能活過來!”九尾赤天狐微微一笑,那凜然的氣勢立刻就把白狸貓感動得熱淚盈眶,眸光裡溢出無比崇拜的熱烈。
“吹大牛俺也會!那隻傻耗子又癡了。”神鴉道士抽着小臉使勁瞪着白狸貓,可惜它的全部精神都在九尾赤天狐身上,對它的暗示沒有絲毫的感應。
“如果用其他身體來溫養,會產生很大的排異性,從而降低了血氣滋生的機率。你跟堯兄本是共生體,所以他對你的氣息很適應,用你的身體來溫養頭骨最爲合適,不過唯一不好處就是,從此你們依然會成爲共生體。”荊則茗看着它思索着解釋。
“哈哈!這樣也不錯,我還有機會爲後世留下一絲半點的骨血。”九尾赤天狐水潤的紅眸瞟着白狸貓大笑,眸光裡跳躍着濃烈的愛慕之火。
白狸貓立馬羞紅了小臉,黑亮的眸子怯怯的垂下,身體縮進了藍雨夕的懷裡,變成毛茸茸的一小團。
“傻耗子!”神鴉道士眸色陰霾的掃過九尾赤天狐放蕩不羈的模樣,心裡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確實是漂亮,尤其是那九條華麗妖異的狐尾,搖曳出無限的風情,令人怦然心儀,目不能移,它神色黯然的低下頭,掏出一株老藥蹲在那默默地啃了起來。
白狸貓悄悄從毛髮中望向氣色鬱悶的神鴉道士,黑亮的眸子裡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把頭重新藏進了藍雨夕溫暖的臂彎裡。
“不知我們能幫上什麼忙?”白玉京向荊則茗抱拳,他已基本恢復了平靜,有些紅腫的眸子低低地垂着,薄脣抿得緊緊的,神情很是寞落。
荊則茗的眸光從手中的頭骨上移開,擡眼掃了衆人一眼,“等下大家先安排好住處,每天一人,大家輪流給堯兄輸入靈氣,其他時間大家分頭去採集藥草,由我負責練養神丹、養氣丹、凝血丹和一些必須的丹藥,狐兄負責溫養頭骨,大家看看還有什麼建議沒有?”
“荊道友,俺看還是兩人一組外出採藥比較安全。”神鴉道士抹抹嘴站起身來,“萬一遇到麻煩也好有個照應。”
“好,就照你說的辦。”荊則茗立刻點頭,對那老怪到底死沒死誰也不知道,還是多小心點比較好。
“我跟狸貓一組。”神鴉道士立刻開口聲明,一雙小眼睛得意地掃向九尾赤天狐,小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笑容。這傢伙要留在洞府裡溫養頭骨,沒機會跟白狸貓一起亂竄了。
九尾赤天狐不以爲意地朝它撇撇嘴,轉頭看向荊則茗,“給頭骨輸入靈氣就從白狸貓開始吧。”
“可以。”荊則茗點頭應允,隨後起身帶着大家去找居住的洞府。
神鴉道士的臉色陰沉下來,看見白狸貓向九尾赤天狐甜蜜地微笑,不由得妒火中燒,卻也只能忍耐着趴在荊則茗肩膀上,作出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是它丟棄的前女友而已。
他們很快找到一處環境清雅的山脈,在向陽的坡面上開鑿了幾處洞府,各處安頓下來。
每人輪流給頭骨催入靈氣,其他人就外出採藥,荊則茗除了採藥,其他大部時間都在練丹。
頭骨放在九尾赤天狐的丹田裡,他又讓神鴉道士佈置了一個小型法陣,把丹氣輸入其中,用來慢慢滋養着頭骨。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那塊頭骨依然如固,即沒有生機溢出,也沒有再產生更多的死氣。
這天,荊則茗把大家都叫進他的洞府。
“諸位道友,想必大家也看出來了,頭骨跟一個月前沒什麼變化,但這也是很大的改變,因爲上面的死氣沒有再增加,這就是一個顯著的變化。”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九尾赤天狐恍然一拍大腿,九條蓬鬆的漂亮尾巴一陣搖擺,晃起一片耀眼的白芒,看得衆人兩眼迷亂。
“對嫩大爺地頭,娘炮!”神鴉道士鄙夷的冷哼,這個月它跟狸貓一起外出採藥,那死丫頭從不正眼看它,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跟它講,而它也顧着自已的顏面,目不斜視的繃着小臉挖藥,沒有搭理她。
“荊道友,可還別的方法改變目前這種狀況?”白玉京望着他開口,眸光裡耀出焦慮和不安。
“荊大哥,只要能救活堯哥哥,我願意爲他捨棄一切。”藍雨夕靜靜的盯着荊則茗,語氣堅決地表示,身旁的小手緩緩捏成拳頭。
“請荊道友儘管開口,無論怎樣我們都不會放棄堯兄!”滕一郎向他一抱拳,眸光淡定,面色冷凝。
“嫩就直說吧,大家怎麼做纔有希望救活大兄弟!”神鴉道士有些不耐地瞅着他開口,九尾赤天狐和死丫頭當着他的面眉目傳情,都快把它噁心死了!
“大家每人拿出一滴心頭血來滋養頭骨,同時天狐兄也要回到他的頭骨裡幫忙溫養,然後由我練化寶丹,用丹氣慢慢催動生機,這期間也還需大家每日不斷向裡面輸送靈氣,這樣纔可能有一絲的生還希望。”
“另外,狐只要考慮明白,在他活過來之後,如果稍有不慎或是他的體質過於霸道,你都可能魂飛魄散化爲他身體裡的養分。”
九尾赤天狐仰天一嘆,十分瀟灑的張開兩隻漂亮的雪爪,“淡看世事去如煙,銘記恩情存如血!願我堯兄弟永存世間!我死而無憾。”
“我先來!”白玉京擡起手拍向胸口,一滴鮮紅的血珠子從他嘴裡吐出來,被他按到荊則茗手中的頭骨上。
“刷!”那頭骨就像一塊海綿般,指肚大小的血珠子剛一落下,便立刻消失不見,頭骨上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這是我的。”藍雨夕也狠狠一拍胸口,從嘴裡噴出一口心頭血,她用小手託着那顆血珠子,輕輕放到了堯慕塵的頭骨上,血珠子一閃便消融進骨頭裡。
“該我了......”其他人也都送出了各自的心頭血,直至荊則茗最後一個送出心頭血,那隻黑色的頭骨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唉!兄弟們,希望咱們還有相見的那一天。”九尾赤天狐輕嘆一聲,眸光不捨的掃過衆人,最後停留在白狸貓的身上,“親愛地,你要好好在外面等着我噢,到時咱們生一窩,不對,是生兩窩小寶寶,一窩跟你一樣溫柔可愛,一窩跟我一樣瀟灑漂亮。”說着它無限柔情的上前,從藍雨夕的懷裡扯過白狸貓,狠狠地在它的小臉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