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芬芳獨家首發/82、就不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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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嵐如照,聽風如濤,路芬芳穿着新裁的初級弟子道服,撐着羽箭飛傘踏雲飛至展皓峰來,如蒲公英般輕輕降落在展皓峰山門前柳蔭道上。
路芬芳拂去滿身落絮,拾級而上,給守門師兄看了自己新制的檀木令牌,入得山門,便一路打聽澄雷在處。衆弟子都說這午後時辰,他一般是在林泉高致練劍,路芬芳便尋到高致泉邊,見大石旁立着一隻箭筒,筒中羽箭正是澄雷平日所用。
四下寂靜,並無人的聲息,看來澄雷並不在這裡,不過他羽箭在此,應該不會離開太久,路芬芳便坐在大石上等他一會兒。
路芬芳剛要坐穩,卻聽空中傳來一絲奇怪聲音,如同野獸的呼吸,極其輕微謹慎,卻是殺氣森然。她隨着那聲音的逼近緩緩騰空身體,敏銳的雙眼同時掃射着視線範圍內能看到的所有危險——
她竟然看到藍色的晴空中裂開了數朵細小的口子,如同天外的花朵鑽破天幕綻放開來。路芬芳的腳先於頭腦做出反應,施展出幽入冥原地躍起,只聽“錚錚錚”三聲,三支羽箭已經釘入路芬芳剛纔坐的石頭裡!
路芬芳還沒看清這三支箭是從哪裡射過來的,但她仔細聽辨,聽不到射箭者因發動攻擊而變激烈的心跳聲,方緩緩落下。她雙腳堪堪着地,又聽“喀拉”,那中箭的大石已經裂成三半。
是澄雷麼?路芬芳向天空望去,一道清影如流星閃過天穹,圍着路芬芳身周繞了一圈,方旋轉着緩緩停落在路芬芳面前。此人不是澄雷,卻又是誰?
“你來啦,小美/妞。”澄雷笑嘻嘻背了弓箭說道,“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想我啦?”
路芬芳懶得和他貧嘴,嚴肅道:“他們說你在練劍。”
“對呀。”澄雷指着箭筒道,“我練的就是這個‘劍’。”
“那怎麼能練到天上去。”路芬芳假裝漫不經心,悄悄施展身法抄到澄雷身後。澄雷反應更快,唰得跳到了樹上,卻沒留神,一根帶血的仙鶴羽毛卻從他身上幽幽落了下來。
“你射仙鶴去了?”路芬芳捏了那羽毛道,“齊雲山上的仙鶴都是有靈性的,你射它做什麼?”
澄雷晃了晃手中肥鶴道:“還能幹什麼,吃唄。”
路芬芳差點沒背過氣去。吃?仙鶴這麼可愛,虧澄雷能下得去手。見到路芬芳生氣了,澄雷賠笑道:“別生氣嘛,烤好了,最肥美的鶴腿我分給你!”
路芬芳白了澄雷一眼,他肚子裡裝的一定是熊心豹子膽。她擺擺手道:“誰管你要吃什麼,你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澄雷很快跳下來,拍拍雙手,他已把那仙鶴藏在樹上了。
路芬芳便把自己要選劍的想法與澄雷說了。澄雷皺眉道:“初級弟子選劍是要通過考試的,根據成績甲乙決定是去三始峰劍爐或是鼎劍閣選劍。三始峰劍爐可以爲你量身打造寶劍,而鼎劍閣中之劍則是傳世古劍。這些事夏師姐都沒和你說麼?”
“沒有。”路芬芳辯解道,“夏師姐幫着小師叔打點去紫翠丹房的事,我沒好意思煩她。”
“不好意思煩她,卻好意思來煩我麼?”澄雷皺眉瞪着路芬芳,繼而笑道,“我喜歡!你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怪人。路芬芳白了澄雷一眼,繼而問道:“那選劍的考試怎麼考呢?”
澄雷抱着肩說道:“以往都是達到鍛體要求,師父讓你選劍你就可以選了。但是戒律長老一年前剛改了規矩,得去山下做任務,做夠指定的分數才能選劍。”
戒律長老的事兒可是真多。路芬芳忍住沒抱怨,便又問澄雷在哪裡領任務。澄雷說道:“哼,那事兒媽/逼着執劍長老改了規矩,自己卻又說忙得日理萬機,不肯管選劍考試的事兒,這破事又扔給我了,我呸!”
路芬芳終於忍不住笑了:“你可真是齊雲山的大管家!既然任務是找你領,那我現在就領,我迫不及待要選劍了!”
澄雷也不能理解路芬芳爲何如此興奮,斜着眼睛看了她許久,方領着路芬芳來了煙海軒。澄雷忙着打獵不幹活,軒子裡黑壓壓擠滿了來領任務的弟子。澄雷見此情狀,讓路芬芳悄悄去後堂等着他。
路芬芳聽了他的話,在後堂等了大約半個時辰,便是澄雷的師妹,煙海軒管事弟子澄敏悄悄溜進來,手裡拿着兩本冊子。她奔着路芬芳過來,悄聲道:“你是路師妹麼?這是澄雷師兄的任務單子。”
澄敏說着展開冊子,指着硃筆打勾的兩個任務道:“這個,澄雷師兄給你留的,比較簡單,不用跑遠路,分值還高,簽上你的名字,它就是你的了。”
路芬芳看那打紅勾的是“採購隱月弦一卷”,她迷惘道:“採購?這隱月弦又是什麼?”
澄敏說道:“是琴絃,廬陽城隱月琴房秘製之物,外人誰也不知它的工藝和材料,一卷價值萬金呢。”
路芬芳奇怪道:“咱們採購來這琴絃做什麼?”
澄敏笑道:“路師妹有所不知,咱們修仙者有劍修,也有法修;劍修一生只修一劍,法修卻會根據自己修煉進境不斷更新靈器,琴也是靈器的一種。你若真能弄來隱月弦,三始峰劍爐一定會給你一把好劍。”
“我知道澄雷師兄的好意,只是現下我囊中羞澀,金銀靈石都湊上,都不夠換一寸琴絃的。”路芬芳說道。
澄敏“噗嗤”笑道:“澄雷師兄若真讓你弄琴絃來,怎能算是爲你考慮呢?這琴絃他早先得了一卷,放在那兒不用的。現下正好,你就拿去頂了選劍任務吧。”
這……可是太周到了。路芬芳搖頭道:“不行,這怎麼好意思呢?”
澄敏把毛筆塞到路芬芳手裡道:“你快簽了吧,任務都被其他弟子選差不多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路芬芳推託了半天,從澄敏手中接過冊子,在筆尖注入靈力,簽上了自己名字。澄雷正在忙着,路芬芳便請澄敏幫她帶聲謝謝,先回鍾峰去了。
她休息一夜,收拾好行裝,給苕華靈扎留言,便要下山去。剛剛走到三天門,便被怒氣衝衝的澄雷攔住了。
“你是不是傻?”看澄雷那個生氣的樣子,似乎恨不得扇路芬芳耳刮子。路芬芳冷靜道:“我怎麼了?”
“我給你留的任務,你爲什麼不籤?”澄雷壓低嗓門教訓道,“你是和我有仇嗎?還是自己想找死?”
路芬芳看到澄雷生氣,不由覺得好玩,故作冷酷道:“我和你沒仇,我想好好活着,怎麼了?”
“那爲什麼不籤我給你安排的任務,要去做覆雨幫那個任務!你知不知道多危險!”
路芬芳昨天,確實跟澄雷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她確實沒有選隱月弦任務,反而選了一個去藍田鎮教訓覆雨幫混混的任務。繳獲賊寇十把兵器,得五十分,和隱月任務得分一樣。
“我知道很難啊,可再怎麼着也比隱月弦容易多了吧。”路芬芳吐吐舌頭,“我是窮人,沒你們那麼多靈石。”
“不跟你說了我那兒有現成的嗎!”
“你有是你有,你自己留着慢慢用吧,和我有什麼關係。”路芬芳淡淡一拱手,“我還得去抓地痞呢,忙得很,少陪咯。”
路芬芳不理澄雷,一個輕身就躍出去十丈遠。澄雷沒有下山的令牌,只能眼睜睜看着路芬芳跑了。他氣得在門柱上砸了一圈,山門下埋着的報警法陣便發出類似鳴鐘的“鐺——鐺——”聲。
“鐺什麼鐺!給老子停了!”
看到澄雷氣得想殺人,路芬芳心裡卻樂開了花,連伯服都忍不住笑了:“妮子,澄雷小子是對你好,你爲何氣他?”
“無事獻殷勤,非/間/即盜,這不是你教我的嗎?”路芬芳歡快得踏着樹枝飛下山去,“一卷價值萬金,欠了他這麼大的人情,我可還不起。再說了,就他能耐?靠我自己,我一樣能得這五十分。”
“妮子倔強。”伯服也不知是贊是貶,不再說話了。
其實路芬芳對覆雨幫任務也不是很瞭解,只知道覆雨幫原先是廬陽大城一個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賊窩子,近些日子不知怎地,老愛在齊雲山下晃悠。誰不知道齊雲山上有修仙者,這些功夫三腳貓的雜碎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呢?
路芬芳覺得,若只是幫賊寇,應該沒這麼大膽子,這背後一定有事,保不齊,還和滄海遺蹟有關係。
她到了藍田鎮,沒有即刻找客棧投宿,而是鑽飯館、藥鋪,尋短工來做。她穿着自己從前的舊衣服,身上又沒帶兵刃,若不仔細瞧,還真像個出來做工的鄉下妹子。
路芬芳以爲自己毫無破綻,但卻連連遭拒。那些小夥計看她穿着質樸,又是本地口音,本是毫無戒心的,但掌櫃的眼光卻老辣:路芬芳看着不像出身金門繡戶,但眼神清冽明澈,一股飄然清氣分明凌駕於衆人之上;她說自己從休陽來,跑了那麼遠的路,從頭到腳卻是幹鞋淨帽纖塵不染,這其中必有蹊蹺。
路芬芳走江湖的經驗還是太少,不能去店裡做工,她隻身去客店投宿也忒扎眼了。正躊躇間,她看到街市上正有幾個挎着刀劍、渾身酒氣的彪形大漢似漫無目的得晃悠着。他們手臂上的閃電紋身,正是覆雨幫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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