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之上,三人越了下來,一人抱起侯世修,用手搭脈呼道:“島主、島主……島主怎麼樣了?”還有一人則是手持長劍怒目盯着蕭易於。
搭脈之人感覺出侯世修體內氣血翻滾,連忙餵了幾顆靈藥,手上幾個印決打在了侯世修的身上,將之抱上了高臺之上,療起傷來。
蕭易於見這幾人退去之後,這才負手氣定神閒的對着上面道:“還有哪位?”
這種情況自是上面衆人所沒有料想得到的,剛纔還旗影滿天,此時忽然卻已落敗,蕭易於卻毫髮未傷。
卓一申也終於算是放下了半顆心來,笑着道:“火宗主,看來這靈石歸誰所有,還未有定數啊!”
火無耀冷笑一聲,轉過頭對虛風道長道:“道長,就拜託你了!”
虛風道長站了起來,剎那間,這高臺之上鴉雀無聲,靜,一種讓人可怕的靜在蔓延,微風在這一刻似乎停了下來,空氣的流動也似乎停了下來,卓一申等人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仙元的流動也停止了下來,一個可怕的人,卓一申的心中閃過如此的一個念頭。
那玄臨道長與那中年人都轉過頭對望了一眼,心中驚異,未想到,這臺下居然隱藏着兩個實力如此之深的人物,而他們居然絲毫未覺,雖然,這時二人所擁有的實力與他們還比不得,但是這奇怪的功法,給人那種奇怪的感覺,讓他們不得不震撼。
虛風道長一言不發的來到廣場之中,而自始自終都未張開眼睛,那怕與蕭易於相對而立之後也是這般。他整個身體給人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那怕他正走着路,身體正動着,可依舊洋溢着靜的感覺,這種矛盾的感覺,實在讓人有幾分難受。
蕭易於也沒有開口,此時的他看得出,此人絕非之前侯世修所能比。
那虛風道長站定之後,便沒有了動作,身上紋絲不動,彷彿一樹立的雕像。
蕭易於摸不透其虛實,也不敢貿然而動,只將仙元運轉,恢復之前的元氣,同時調節心神。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的過去了,那虛風道長依舊沒有動作,此時,蕭易於已經恢復到了最佳狀況,而有幾乎就在這同一時刻,虛風忽然張開了眼睛,蕭易於與他本是平視,此時赫然可見到虛風的眼中七中光輝流轉,彷彿眼睛之中有七個瞳孔一般,這七種色彩之下,虛風的眼睛深邃無比,蕭易於彷彿在這之中看到過去未來,看到宇宙生滅,那之中更似乎攜帶着無比強大的吸引力,讓蕭易於的視線竟然不捨得移開,曾有那麼片刻,蕭易於竟然有靈魂也被吸了進去的感覺,當這感覺之後,蕭易於又升起了一種全身赤裸裸的錯覺,彷彿在這雙眼睛之下,自己再無一絲秘密存在。不過,這一種感覺也只有那麼短暫的時間,蕭易於身上發出濛濛銀光,領域結界也同時張開,那面無表情的虛風道人終於動容了,他再也探測不到蕭易於體內的絲毫狀況!
而外面蔓延的死寂氣息也隨着這雙眼的張開,而消失,與之相反的卻散發出勃勃生機。
虛風道長開口了,是以一種非常緩慢,而又節奏的語氣說道:“你是值得我一戰的對手,既然你已經全部恢復了,我們動手吧!”
蕭易於心中一震,他明白,之前的感覺並不只是自己的錯覺,蕭易於體內元氣運轉,外面絲毫不顯,而虛風卻能準確的把握住蕭易於的狀況,對虛風不乘人之危,等待自己恢復,蕭易於很是佩服,或許,這是一種自信吧,不過佩服歸佩服,若是蕭易於面對這種情況,若非需要,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情!
蕭易於心中忽然一動,他曾想起一得自海底仙供中,一個記載奇功異法的典籍中的一種功法——天機術!
修煉天機術者,功法每進一層,運轉功法時,眼睛中的色彩變多一分,自七色瞳孔,便是天機術練至第七層的跡象,到得此時,天機術已算小成,至此以後,則功法每進一層,眼中顏色又少一分,到得最後,反璞歸真,運轉法決之後,雙眼與常人無異,此時憑這一雙天眼,可洞徹幽冥九天,觀看過去未來。這種功法,在那記載無數的奇功異法中排列可進前百!天下修煉法決何只億萬,可以想象,這法決的不凡之處。
說來,蕭易於倒也非是第一次碰到這天機術修煉者,在修真界世,曾遇那自號天機道人的散仙,便修煉此術,只是其修爲尚低,又未在蕭易於面前運轉這等法決,是以蕭易於並不知道。
知道對手功法來歷之後,蕭易於更是不敢大意,凝神靜氣,淡淡笑道:“小心了!”
手捏印決,便見那大地之上一道土刺冒
時,已經閃開,蕭易於雙手拍出,掌勁捲起低下石板向虛風撞了過去,每一塊石板之中都蘊涵着蕭易於的仙元,足以讓一座小山迸裂的力量,更有罡風夾雜其中,聲勢浩大。而,只要這些石頭任何一處觸及虛風,其他的力量便會迅速的向那一點匯聚。
虛風道長卻是不慌不忙,一手虛擡,虛空劃下,但劃下之時,手掌卻非直線,而是不段的變化,可蕭易於卻能夠憑藉神識知道,虛風的每一下都劃中自己力量薄弱之處,是以他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便讓這飛奔而來的攻勢化與無形,經他手這麼一劃,蕭易於幾乎不能控制這夾雜在其中的力量。
到了蕭易於這等層次,爭鬥之時,講究的是力量的有效利用,不然,這等紊亂的力量,連別人的護身罡氣也不能突破,是以蕭易於只得將那之中的力量一抽。失去真元支撐的石板,經管速度非常的快,但已經夠不成任何的威脅。
虛風道長只是長袖一揮,這些石頭已經到了一邊。
這一下,只是試探,蕭易於並沒打算有所成果,但即便這樣,結果依然讓他吃驚不小。
那虛風手一探,手上已經出現一把長劍,同時身子更向蕭易於奔來,竟然也想近身搏鬥。
蕭易於知曉天機術乃是料查先機的一等一的法決,每每你意念剛起,身還還未動之時,天機術者便已經感悟出你將出之招,即便是蕭易於的領域也未必能及此,何況,蕭易於對領域的瞭解不過冰山一角,也並不精於體術,怎會冒此危險呢?
是以虛風剛一動腳,蕭易於已經展開身法遠遁,同時左腳重重在地上一跺,又有無數沙石向虛風而去。同時,手捏雷印,口吐真言。
剎那間,虛空中一道湛藍的天雷劃破長空落下。
虛風道長身上勁氣迸發,襲來的沙石被震飛了回去,同時手舉長劍,那落下的天雷絲毫不差的擊在劍尖之上,時間彷彿有短暫的停頓,然後可以看到那長劍一顫,向下一劃,那原本向虛風落去的天雷竟然被劍尖引到一旁。
天雷落到旁邊的廣場之上,炸響了,巨大的轟鳴聲中,整個廣場都是一陣顫抖,沙石亂飛,光芒刺眼欲盲。無數的如同實質一般的震動波動,成圓圈向外傳遞出去,到得廣場邊緣,一層結界顯出形來,如同水紋一般盪漾一陣,這波動才消散無形,這些都不過在那麼千分之一秒不到的一瞬間發生,那一道天雷便在這重重符印加持的廣場之上留下一個焦黃的大坑!那些未飛出來的沙石,早已經在閃電之中化成了粉末消失無影。
蕭易於可不會就此罷手,這聲音還未消失,又是數道天雷劈了下來。
虛風的雙眼中的七彩光芒一盛,還未有閃電落下之時,那手中長劍化成無數道劍影,或刺、或挑、或御,便見無數道劍氣飛出,與那些還落在半空閃電撞在了一起,那些閃電在這些奇特的力道之下,竟然改變了軌跡,相互間撞在了一起。
哧哧聲音之中,那百多丈的空間之上,彷彿有一朵朵湛藍的煙火爆炸開來。
蕭易於連續引動天雷,即便是他的法力已今非昔比,也不得不回上一口氣來,虛風趁此機會,身法幾閃,便已經到了蕭易於七十丈外。
蕭易於回了一口氣,雙手飛舞,一連竄的法決讓人目不接暇,而虛風前進的勢頭卻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只見他的周圍,冰刃,金針,土刺、風刀、火星亂舞,將他重重圍了起來。
虛風手中長劍揮動,竟然將襲來的攻擊全部給一一擋退,然後劍芒將身子一裹,硬生生的衝了出來,長劍劃下,一道劍氣直奔蕭易於而去。
蕭易於眉頭光芒一閃,天獅劍飛了出來,輕鬆的將那劍氣擊散,可此時虛風已再二十丈外。
蕭易於一引劍決,天獅劍奔虛風而去,但虛風卻憑藉天機術早一步察覺出了天獅劍的攻擊路線,長劍先了一步,向那方位而去,若天獅劍真是如此,這長劍必然能夠砍中天獅劍的劍身。
可是虛風此時已在蕭易於領域之中,手剛動,蕭易於已經察覺,連忙劍決一引,天獅劍攻擊一變……
二人就此纏鬥起來,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二人都能夠早一步把握到對方攻擊,是以,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時辰,蕭易於的飛劍早已經攻出了不知幾何次,但是二人的法寶卻連一次交接之聲也未發出,這是一場無聲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