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抑地輕呼出聲,警告他,卻並不想將兩人的關係再度弄僵。北沉說過,不可以得罪他的。
希望他能自己退卻!
可她這一願望顯然是枉想,布朗已經開始拉她的毛衣,嘴裡不斷地叫着:“寶貝,寶貝,試一試,試一試,很舒服,很刺激的。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北先生不是也要跟你上牀嗎?試試我吧,你是他送給我的最美禮物。”
“我不是禮物,我也不要跟你做這樣的事情,放開!”
她急起來,開始掐,打,扭,可對方絲毫沒有感覺,已從背後將她摟高,雙腳離開地面,她被布朗強行摟向叢林深處。
“我已經找到了一處最好的*地,就在那裡。沒有風,我們可以在這裡做一整天,相信我,你嘗過我之後,肯定會無法忘記的。”
眼見就要被帶入他所說的那片草叢,溫爾雅急起來,拉開喉嚨大聲呼救。
這片地方偏僻異常,連她自己都有絲絕望。誰來救她?她不能被這個男人強暴,此刻,她想的不是北沉的囑咐,而是完全地發自內心的拒絕。
“救命呀,救命呀。”
難道她真的要被這個男人所欺負嗎?她不要,不要!
踢動着身體,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但布朗比她的個頭大多了,一個手臂足有她的腿大,這樣懸殊的力量下,她如何能掙得開。
“救命呀,救命呀!”
她絕望地呼喊,整個山野激起陣陣回聲,叢中的小鳥受到驚嚇,撲撲地飛起。
布朗已經將她按在地上,毛嘴伸過來,在她臉上不斷地吻着,她噁心得想吐。對方卻沉醉不已,伸手在她的大腿上撫摸,而後來到她的*。
“走開,走開!”
夾緊雙腿,她現在寧願快點死去。
“流氓,流氓!”
伸手拉緊了自己的褲腰,她寧可死去也不能讓這個男人踐踏自己!
只是,身上的男人將她控制得死死的,嘴裡不斷地吐着令人噁心的話,她根本連尋死的機會都沒有。
“救命呀……”
她重複着這三個字,在以爲完全無望的時候,身體上的重量猛然一輕。
急急爬起,她害怕地握緊了身上的衣服,不斷地咳着,喘息着。
“你個流氓!”
一箇中年村民將布朗拎起在手中,用聽不大懂的鄉話罵着。
“沒想到是個外國佬,綠毛鬼子,還要到我們中國來欺負女人,活得不耐煩了,我哥……”
他的話說得太快,處於驚嚇中,再加上鄉音太重,後面的話,便再也聽不清楚。只見他拉緊了布朗,朝着村子裡走。
溫爾雅跟在身後,尚未從驚嚇中醒來,戰戰兢兢地跌撞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姑娘,你別怕,那就是……”
溫爾雅只看村民指着一片農田說個不停,下面的話聽得不甚清楚,看他的表情,大概是要爲自己出氣。
田裡農作的農民靠近,爲首的是個高個子男人,孔武有力的模樣,還一臉兇相。
聽完中年村民的話,他一揮手,過來幾個男人將布朗押了起來。
一片混亂中,他們被帶到了派出所,溫爾雅這才知道,剛剛的高個子男人是這片區的村民治安隊的隊長,他們把布朗當成強姦犯送進了派出所。
坐在派出所裡,布朗暴躁地不斷重複着:“爲什麼抓我?我們在*,有什麼不對!太荒謬,太荒謬!”
接着,他掏出電話,氣洶洶地打了一串電話。
驚魂未定的溫爾雅自是離得遠遠的,他打了什麼電話,說了些什麼,一無所知。
害怕席捲着她的身體,顫抖得如一株秋風裡的小樹苗,她多麼希望有個胸膛可以依靠,將她這顆不安的心安撫!
抱緊自己,沉浸在恐懼當中,對於派出所人員的問話一概不答。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趕來了幾個人,都是她所不認識的。他們圍在布朗四周,不斷地向他道着歉。
而緊接其後的,竟是一羣記者。他們是怎麼來的?
布朗滔滔不決,鎂光燈在他與她的身上交相閃過。
他都說了些什麼?
溫爾雅的思緒開始模糊,她看到了漸漸鄙夷的目光,不斷地投向自己。
可轟轟響起有腦袋暈沉沉的,卻什麼也聽不見,只有幾個詞飄入耳中。“敲詐、*、受害者……”
一個派出所被搞得亂成一團,有人坐到了她的面前,開始問話。“請問,是布朗先生說的那樣嗎?”
“不知道,不知道!”
頭好痛,她無法思考,無法呼吸,捂緊了腦袋,能吐出來的只有“不知道”三個字。
有一雙手落在她的肩頭,反射性地拍開,跳了起來。
“走開,走開!”
不斷地揮手拒絕別人的靠近,當她擡起淚眼時,看到的是北沉熟悉的臉龐。
如同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方向,她軟軟地道一聲“救我……”就倒了下去。
……
暈沉的燈光帶着淡淡的柔軟,不會刺眼,卻足以看清室內的一切。
潔白的牀單,輕暖的被子蓋在身上,她現在躺在牀上。紅木地板閃爍着光芒,地上一塵不染。
在落地玻璃前停着一雙錚亮的皮鞋,也是乾淨到一絲不染。皮鞋的上方是一條黑色得體的西褲,一直延伸,到臀,到腰。
再上去是白色的襯衫勾勒出來的完美背影,修長的身體在這套衣服的映襯下,帶着俊雅的文氣,更有清新的男人味道,讓人忍不住想,擁有這樣絕好身材的男人一定會是混合着世界絕頂氣質與外貌的超級男模。
手放在身前,看不清楚,但從飛舞着的淡淡菸圈可知,他正在抽菸,卻也是極優雅的姿勢。
“我……”她坐起來,將自己抱得緊緊的。
下午的一幕幕倒回了記憶中,她想起了布朗,還有無數的鎂光燈,以及厭惡的眼神。
聽到動靜的北沉回過頭來,皺緊的眉宇鬆了鬆,他隨手掐滅了煙,丟在左手端的一個晶亮的菸灰缸裡。
“醒了?”
他問,聲音清冷得如泉水之聲。
“嗯。”
點點頭。
“布朗先生他……”
這次,她又惹怒了布朗,不知道北沉會怎麼處置自己。
“對不起,求你不要撤資。”
她跪倒在牀上,委曲求全。
媽媽的病還沒有好,要是他如上次一般撤走了錢,那會前功盡棄的。
丟下菸灰缸,他的臉色冷得十分難看。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了這個時候想着的還是錢!
若不是她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他真的會狠狠抽醒她!
“夠了!”他發聲,帶着明顯的怒火。
“對不起,我也不想……”可她不能用身體去交換!她真的做不到!
“事情已經解決了。”
這麼快?
“那麼那些記者……”
她知道,記者們不弄出點新聞來是不會罷休的。
“布朗先生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出語,無比的冷冽,“這是布朗先生的意思,他認爲你欺騙了他。你曾經向他暗示過*,到了山上還脫衣勾引他,最後竟然想通過這種方式敲詐他!”
“我沒有!”
好冤枉!
可爲什麼他的眼光會充滿鄙夷,難道他也相信自己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嗎?
“你脫衣服的照片都在布朗手裡,難道還要多說嗎?”
“那是因爲他要求我這樣……”
“那他要求你*,你怎麼不*!”
他狂吼,像頭髮怒的獅子。這個女人,在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的軟弱無助,只要一離開他的視線就會出問題。一想到她有可能被布朗玷污,他氣得直想將她掐死。
溫爾雅睜大了無辜的眼,可憐兮兮地投在他身上。顯然,她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
迴轉頭,爲了避免衝動做出什麼事來,他再次退到了窗前,用背對着她。
“布朗先生是市長最重視的合作對像,這次事件不能對他不利,所以……”
“所以怎麼樣……”
щщщ•ttκa n•C〇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的事情他對記者怎麼講的就是怎麼樣的。”
“他講了些什麼?”心在這一刻顫一顫幾乎碎掉。
“明天會見報,總之,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就算是假的。”
他的話無情而沒有辯駁的機會,掃眼在她的臉上,當看到白得如紙樣的小臉時,竟有一絲揪痛。
懲罰她才只是個開始!
握握拳,他忽視掉她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樣不公平。”
她無力地吐出這一句,可憐的大眼落在他的臉上,尋找着他的眼睛。希求他能收回這樣的要求。
“沒有公平,只有遵命!你難道忘了自己所籤的協議上的條款了嗎?”
她沒有忘記!
好吧,雖然好難接受,但,她能反抗嗎?
處於弱勢的她還依賴着他的幫助,更承擔不了所謂的高昂違約金。
無力地點着頭,她的模樣無辜到令人心痛。
轉過眼去,他忽視掉她所有的情緒。
“好好休息。”
“我明天想去上學!”
帶着請求的語氣。
對方沉默片刻,最後點了點頭。伸手進衣袋,從錢包裡掏出一張金卡丟在她的身上。“以後每個月必須要用到十萬以上,否則我絕對會不客氣的。”
說到做到,她早就見識過了他的無情與殘忍。點點頭,矛盾地撿起那張卡,看來,就算想不用都沒有辦法了。
一個月十萬?她要如何才能完成這個任務?
北沉已經離去,顯然今晚也不會再回來。
脣角拉開一抹無奈的笑,像她這樣的女孩,拿着錢竟然不知道用在何處,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