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馨兒並不是個不知變通的人。雖然她覺得皇后這麼做不妥,但既然國母都有這樣的興致,她也不會平白無故去掃了大家的興致,因此便也上前意思意思下了點兒彩頭。有趣的是,在場的雖然有一半都是宮妃,另有一半是皇室宗親的女眷,及少部分大臣家眷,但最後下注的結果卻是皇帝和昭煜炵幾乎平分秋色,兩個人就差不多瓜分了所有的彩頭。
裴馨兒不禁暗地裡好笑,也不知有多少宗親女眷和大臣家眷下了自家將軍?她們不去下自己的官人真的好嗎?
不過這下注乃是不記名的,個人都只有個編號而已,目前也不知道究竟誰買了誰,況且這種事情不過圖個好玩兒,誰也沒有認真去追究什麼。
到了下午,狩獵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一些文官沒什麼好說的,收穫寥寥無幾。他們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他們的作用就是在這兒給皇帝逗樂的,獵到多少東西倒是其次。後面回來的武將就不同了,多多少少總會有那麼些成果,越晚回來的幾乎就收穫越多,到皇帝和昭煜炵他們抵達的時候,光是負責爲他們搬運獵物的人就有長長的一隊,就不知究竟哪些是皇帝打到的,哪些是昭煜炵打到的。
運回了獵物之後,自有手下們清點各人的成績,皇帝帶着昭煜炵和一般王公大臣們也上了晾鷹閣,在座的皇后和各家女眷們紛紛上前見禮,之後就忙着服侍自家男人們洗漱整理。
在馬上奔波了大半天,又是射箭又是奔馳的,人人幾乎都是一頭一臉的灰。不過皇帝顯然興致頗高的樣子,並不讓衆人散去,淨了臉和手以後,就對皇后興致勃勃地說道:“朕與他們約好了,看看究竟誰的收穫最多,若是能越過了朕去。將重重有賞。”
皇后便笑了起來,看着皇帝眉眼彎彎地說道:“陛下真是跟臣妾一個心思。臣妾方纔也與衆位妹妹和夫人們都下了賭注,賭誰的收穫最多呢。不過臣妾心裡肯定,準是陛下獨佔鰲頭的。您是真龍天子。文韜武略,小小一場狩獵又怎能難住了您呢?!”
皇后此言一出,在場的男人女人便都齊聲應和,又都跪下來齊聲讚頌着,皇帝不由聽得心花怒放,高聲暢笑起來。
裴馨兒在一旁跪着,心中不禁對皇后大爲讚歎。果然不愧是皇帝的枕邊人,這溜鬚拍馬的本事就是非同一般,便是聚衆賭博這種事情都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還大大捧了皇帝一把。這樣的本事是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學會的,難怪皇后能夠穩坐在寶座上,沒有任何宮妃可以撼動她的地位。
皇帝笑過之後,讓衆人都起來,然後說道:“皇后心繫於朕。你們報效於朕,都是一心哄着朕開心呢,朕心裡清楚,你們也不必過分認真。打獵之事,同樣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又豈是什麼真命天子就一定能拔得頭籌的?還是一會兒看看清點出來的結果再說吧。不論是誰獵得最多,朕都高興。朕恨不得你們個個都能獵上多多的獵物,朕的股肱大臣們也都該文武雙全、勇氣無雙纔是。”
一席話說得那些文官們個個汗流浹背,面色隱隱泛着白。他們今天的收穫可謂寥寥無幾,這可是瞞不了人的。原本他們並不在意,想着自己是文官,獵物不多也是應當。但被皇帝這麼一說,倒顯得他們不盡心盡力,且沒有本事了。當今這位可是剛剛在朝堂上狠狠懲治了一堆人的,若是被他認定了沒有本事、不堪重用的話,會不會一怒之下就把自己這職務給擼了?
昭煜炵卻是不管這些的。起身之後就拉着裴馨兒坐到一旁,由着她給自己端茶遞水忙得不亦樂乎,間中拉着她的手便輕聲問道:“你買的誰贏?”
裴馨兒抿嘴一笑,看着他道:“自然是爺了,妾身還能買誰?”
昭煜炵雖然早就在心裡肯定她一定會這麼做的,但聽到她親口說出來了,心口還是忍不住一甜,低下頭喝茶,不再說話。
裴馨兒想了想,忽又抿嘴一笑,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妾身聽說,爺和皇上的賠率可是一樣的呢,各家夫人們似乎都對爺和皇帝最有信心啊!”
昭煜炵忍不住莞爾一笑,輕輕捏了捏她的小手,一雙俊俏的鳳眼中染上了絲絲笑意。
衆家王公大臣、宮妃和女眷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昭煜炵與裴馨兒相處的情形。雖然從種種行跡上看,昭煜炵是很寵愛他這位妾室的,但今日親眼見了,才證明傳言非虛。那位冷麪將軍居然也有如此隨和的一面,倒是讓不少人驚掉了下巴。
不一會兒,手下人便已經清理好獵物然後報了上來。雖然皇帝嘴上說着誰打得多都不要緊,但又有誰真的敢越過了皇帝去?所以最後清點的結果,皇帝仍居第一,昭煜炵其次,再後就是那些武將們,文官基本上就沒有超越武將的。這個結果倒是中規中矩,並沒有出乎衆人的意料。
裴馨兒便覷了昭煜炵一眼,眼眉中全是笑意——她就不信一個常年堅持練武,能夠百步穿楊的將軍居然會比幽居深宮的皇帝還差。
昭煜炵捏了捏她的小手,一個眼色過來,各自心照不宣了。
儘管沒有出現皇帝期盼中的黑馬,但他還是十分開心的樣子,宣佈明日再繼續比個勝負。這讓那些偷奸耍滑的文官們大大鬆了口氣,暗自決定明日定要好生表現,一定不能讓皇帝覺得自己沒本事不堪重用才行。
今日事畢,皇帝便揮了揮手,讓各人都退下了。昭煜炵帶着裴馨兒回到住處,便有若秋迎上前來,躬身稟報已經備好了熱水,請昭煜炵和裴馨兒各自入浴梳洗更衣。裴馨兒點了點頭,自個兒向着淨房走去不說,又命若秋帶着承香服侍昭煜炵寬衣。若秋昨日才被昭煜炵揮退,這會兒還有些心驚膽顫,戰戰兢兢看了昭煜炵一眼,見他這回並沒有反對,這才稍微放下點心,帶着承香迎上前去。
鶯兒服侍着裴馨兒更衣洗臉,一邊惴惴不安地看着她,說道:“姨奶奶,您讓若秋她們去服侍將軍……她們可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您難道就一點兒都不擔心?”
裴馨兒笑了笑,看了看她道:“爺若是有心要收用她們,又豈是我能夠阻止的?況且他伴隨着皇上出門,這種行獵之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都沒有帶過家眷同行,難道你就能保證一點事情都沒發生過嗎?既然以前都不曾注意過了,這會兒又來擔憂有什麼用?”
一席話說得鶯兒垂下了頭去,垂頭喪氣的樣子,看得裴馨兒好笑。
原本若秋等人是準備了兩間淨房、兩個澡盆的,沒想到裴馨兒剛剛換下衣服,昭煜炵就推門走了進來。他雖然也換上了寬鬆的敞衣,但身上和頭髮都是乾的,顯然還沒洗。裴馨兒愣了一下,就見他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人說道:“我跟裴姨娘一塊兒洗就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這種香豔的事情,若秋等人立刻就紅了臉頰,鶯兒倒是見怪不怪,況且見到自家將軍並不爲那幾個嬌媚的宮女所惑,專程來找自家姨奶奶洗鴛鴦浴,心中早就樂開了花,面上也笑得見牙不見眼,倒是裴馨兒看不過去了,狠狠在她手臂上擰了一下,纔好歹讓她把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下。
待衆人都退下之後,裴馨兒這才臉色紅紅地走上前來,嬌羞萬分地爲昭煜炵脫下敞衣。她是真的不在乎昭煜炵究竟會不會收用這些派來服侍自己的宮女,既然皇家將她們派了出來,那就是早就有所預備的,如果收用了也不會有什麼惡果。但她卻沒想到昭煜炵做得如此露骨,雖然在家中的時候他們經常這樣鴛鴦戲水,不過這樣當衆光明正大說出來,還是令她只覺得面上發燒,自覺以後在這些下人們面前怕是再也擡不起頭來了!
昭煜炵卻不管她的彎彎心思,迫不及待就抱着她大步跨進了澡盆裡,伸直了長腿,讓她背對着自己,接着水的滋潤就一舉擠進了她的身體裡。
裴馨兒沒想到他的動作會那麼快,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腹處下意識緊緊一縮。昭煜炵在她身後頓時舒服得“嘶”地一吸氣,腦子一熱,便重重向上一頂。
裴馨兒一口驚呼還沒有發出聲來,便被他頂得向前一撲。他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她,卻是雙手剛好放在那胸前的兩處柔軟上,五指深深地陷入了軟肉裡,飽滿的感覺立刻透過指尖綿延到他的心底。
他忍不住就抓着那兩團軟柔揉捏起來,同時身下也絲毫不曾放鬆,一時緊、一時鬆地在她的體內馳騁。
就在裴馨兒被他頂得頭暈目眩,四肢痠軟找不到任何着力點,不得不整個人都攤在了他的懷裡,昏昏沉沉之時,卻突然聽到他的聲音飄飄忽忽在耳邊響了起來:“我從來就沒有動過哪個服侍的宮女……”
她幾乎被情|欲衝昏了頭的腦子猛然間一醒,卻又被他接下來的衝刺帶進了迷糊之中,神智疏散之前,嘴邊不由便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個記仇的男人啊!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