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小的照你的吩咐準備的藥材。」尹太醫遞給許秋一個布包,許秋接過,不輕不重,她遞給毒丹。
「辛苦你了。」許秋知道,配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更何況尹太醫只是聽九味的講述,沒有親自看到過病人,所以,配藥就更難了。
「大人,這是小的本職。」
「大人,沒別的事兒,小的告退。」尹太醫看許秋的神色,似乎有什麼事兒急需要辦,於是告退。
看着尹太醫遠去的身影,許秋覺得是那麼的熟悉,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許秋搖搖頭,也許真的太累了,腦子胡思亂想了。
「大人,喝點雞湯。」靈花呈上一碗雞湯。
許秋笑着接過,看着靈花,她不小了,怎麼一直沒有出嫁,難道一輩子做家奴。許秋看了一眼毒丹,他正看着自己,眼裡有疼惜。
許秋知道,俊偉和毒丹都不希望她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生活,再說,如果那日被拆穿,只怕性命不保。薛石軒又處處與之作對,她再聰明,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他們不希望她活的那麼累,那麼不自由。
「靈花,給毒丹也盛一碗。」許秋笑着對靈花說。
「是,大人。」靈花給毒丹也端了一碗,毒丹感激的接過,輕輕地喝了一口,很香很好喝。
「這是你親手熬製的吧?」毒丹用舌頭舔舔嘴巴問靈花。
靈花羞紅着臉輕輕點頭,看靈花紅臉,毒丹也有些不好意思。許秋沒有在意,她默默地喝自己碗裡的雞湯。
許秋放下空碗,靈花準備再盛一碗,許秋向她示意不要再盛。「毒丹,我們去御花園池宮。」
「恩。」毒丹也放下碗,起身,許秋轉頭對靈花說:「你給我們準備午餐。」
「是,大人。」
許秋和毒丹很快消失在靈花的視野裡,靈花獨自整理殘局。
「卑職叩見皇上。」許秋和毒丹叩拜。
「愛卿快平身。」皇上心情很好。
許秋起身,看見九味手裡拿着一個木盒子,裡面裝着的是花幽丹。許秋從毒丹手裡拿過尹太醫配製的藥材遞給九味,「這是尹太醫配製的康復藥材。」
「謝謝軍師大人。」九味看許秋的眼神除了感激還有疑惑。
「回去帶我向吉祥公主問好。」許秋微笑,樣子很可親,也很迷人。九味微蹙一下眉,心想,一個男人怎麼可以笑得這麼嫵媚。
「是,軍師大人。」
「你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寂王子叮囑道,像個父親似的。
「王子放心。」九味很自信,當然,他有自信的資本。
「時間緊迫,你早些出發吧。」天玄雪起身說。
「是,王子殿下。」
九味面對皇上跪下:「卑使代替蠍宇上下人民感謝陛下。」
「呵呵,快起來,只要你們善待吉祥公主就好。」皇上趕忙扶起九味。
「陛下放心。」九味信誓旦旦,不過也是,有他家主子的疼愛,玉竹不幸福纔怪。
太監公公領着九味退下,許秋本想親自送九味出宮,有些話要交代給他。不過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免得被人誤會。
九味走後,皇上也被太監扶着回書房了。許秋在天玄雪對面坐下:「王子殿下今日很閒?」
「是啊,怎麼?軍師想約我出去風流?」只要皇上不在,天玄雪在許秋面前老不正經了。
「金屋藏嬌,還不知足。」許秋白了天玄雪一眼,自個兒端起茶壺倒茶。
「如果嬌能及許軍師百分之一就好。」天玄雪看許秋的眼神溫柔得不得了,寂王子和毒丹吃醋。
「男人和女人怎麼能對比呢。」許秋鄙視天玄雪,他微笑,他知道她是女人,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拆穿。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甚是開心。九味快馬加鞭,趕了一天半的路纔到蠍宇帝都狼臥。
九味把求來的花幽丹交給四味,讓寒梅扇服下,他便去冷爵傲那裡報到。冷爵傲正陪着玉竹在蝶苑沐浴陽光,玉竹顯得很憔悴。
看見九味,玉竹也不顧冷爵傲在場,一把抓住九味的手,「你終於回來了。」
九味想掙脫,可是玉竹抓得實在太緊了,他只好很無奈又很委屈地看冷爵傲。冷爵傲心裡很不舒服,不過還是得忍着,他走來拿開玉竹的手,玉竹才知道自己的失態。
「藥求到了嗎?」冷爵傲問。
「是的,我已經交給四味,叫他給七王子服下。」
「我們快去看看。」玉竹睜開冷爵傲,向寒梅扇的住處奔去,冷爵傲和九味無奈地跟上。
「梅扇兄怎麼樣?」玉竹衝進房間,直撲向寒梅扇的牀邊,四味都被她那猛姿給嚇住了。
玉竹握住寒梅扇的手,驚喜道:「他的手回暖了,回暖了。」跟進來的冷爵傲一聽玉竹的話,心裡舒了一口氣,四味懸着的心也落地了。
冷爵傲拿起寒梅扇的手,把脈,愁顏展開,對玉竹溫柔地說:「愛妃出去避避,我給七兄運氣。」
「恩。」玉竹擦擦眼淚,看了一眼寒梅扇,起身跟四味九味離開。
「王妃,這是男尊帝王叫我帶給你的。」九味把一個布包
遞給玉竹,玉竹激動得接過抱在懷裡,原來,他們不僅記得她,而且還愛着自己,玉竹幸福得哭了起來。九味和四味兩個默默退了出去,留下玉竹一個人。
玉竹打開布包,一層又一層,一共五層。終於見到布包裡裝着的東西——一塊王室家傳藍玉。據說,這是一塊很有靈性的藍玉,戴在身上,只要有外界傷害襲擊自己,那麼它會移動位置做好保護。
玉竹在男尊時親眼看見過過,沒想到皇上會把這麼珍貴的家傳藍玉送給自己,心裡別提有多感動。玉竹仔細看手中的藍玉,藍玉藍的讓人看了頭暈,玉竹小心翼翼地把它戴在脖子上。
嫩白的皮膚,藍色的玉,玉竹整個人顯得高貴而神秘了不少。玉竹對着鏡中的自己笑笑,準備取下脖子上的玉,突然,藍玉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玉竹在自己身上摸找,未果,便把衣服一件件脫下來,還是沒有。突然想到藍玉是一塊會移動的靈玉,便放棄要把它找出來的決心。玉竹穿好衣服,正要出門,突見窗前一個人影飄過。
玉竹打開窗戶向外看看,發現沒有什麼異樣,不過她能確定,剛纔飄過去的人影絕對不是幻覺。
玉竹關上窗戶,轉身「啊」的一聲,差點跌地上。
「你怎麼進來的?」玉竹拍着自己驚嚇的心臟,有點生氣。
玉寒書抱歉的笑笑說:「對不起,嚇着你了。」
玉竹走過去給玉寒書倒茶,他則是癡癡看着她,他後悔那次搶劫沒有把她搶走,要不然,她現在就是自己的女人。
「王宮戒備深嚴,你是怎麼潛進來的?」玉竹把茶杯遞給他,然後自己在他對面坐下。
「只要我想,沒有人可以阻攔。」玉寒書微笑,但是卻不缺霸氣。
「你是來找我的吧!說吧,有什麼事?」玉竹託着下巴看着玉寒書。
「看來我不受歡迎。」玉寒書準備起身離開,玉竹一把抓住,「我是擔心你被人發現嘛。」
「你是在擔心我?」玉寒書有些激動,差點失控抱玉竹入懷。
「是啊,你看你這身打扮,根本就不是王宮之人嘛。」玉竹指着玉寒書的身着說,他一身淡藍色,腰間一把金鞘寶劍,極像一個江湖浪子。
「你是怕冷爵傲撞見我在你的房間吧?」玉寒書眼裡有些失落。
玉竹把手放在玉寒書的額頭,另一隻手放自己額頭,「你沒發燒啊!」
玉寒書苦笑一下,拿開玉竹的玉手,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不過懂還是不懂都已經不重要了,她的心已經給了冷爵傲。
「這個還給你,我想你很快就能用得着了。」玉寒書從懷裡取出一個布袋遞給玉竹,接過,感覺硬。
玉竹打開,看見一把短劍,再熟悉不過,短劍是仙醫送給玉竹的生日禮物。捧短劍在手,心裡暖暖的,突然玉竹驚得睜大眼睛,看着玉寒書,「是你?」
玉寒書只是微微點點頭,玉竹不敢相信「真的是你?爲什麼要攔劫我們?」
「搶婚啊。」
「搶婚?那當時爲什麼你沒有把我劫走?」
「因爲我給不了你幸福。」玉寒書眼神暗淡,一念之差,他便失去了她,也許今生他們註定是無緣的。
「謝謝你。」玉竹是真心的感激,看着手中的短劍,保存得很好,想必他一定見物思人。可是,怎麼那麼輕易喜歡上自己了呢?搞不懂古人的愛情到底值錢不。
「我先告辭了。」玉寒書轉身,玉竹沒有阻攔,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玉寒書打開窗戶,回頭看了玉竹一眼,飛身出去了。
一廂情願的愛戀是該結束的時候了,再見面,他們就是陌路人亦或是敵人。
「是在跟蹤我吧?」方絕的聲音在玉寒書的身後響起。
「你似乎太平凡出入王宮了。」玉寒書冷冷地說。
「我是專線探查情報的人,平凡出入是正常。」方絕不以爲然的表情。
「是不是在探查情報,你心裡清楚,你記住,這期間最好不要惹出什麼麻煩事兒,你知道師父的脾氣。」玉寒書說完便飛走了,方絕看着玉寒書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晴兒,晴兒。」許秋在閣園裡尋找晴兒公主的身影,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看她了,也不知道她和俊偉的感情好到那一層了。今日來尋她,也是爲了他們的婚事,許秋想盡快擺平晴兒跟俊偉的事兒,要不然總掛念在心上也不是個事兒。
晴兒公主突變喜歡上俊偉,只怕皇上一時半會兒是接受不了的,還有那些愚笨而又頑固不化的臣子們,想到就夠讓人心煩了。
「晴兒,你怎麼了?」許秋轉過一個角,看見晴兒背對着自己,像是在抽泣,不知道又發生什麼口角了。
「晴兒,晴兒。」晴兒似乎不理會許秋的呼喊,還在自顧自個兒的抽泣,許秋突然覺得奇怪,晴兒一向很黏乎自己,有什麼委屈都跟自己說,今兒可是有些反常呢。
許秋來到晴兒的身後,正準備伸手輕拍晴兒的肩膀,突然晴兒轉身,向許秋吐了口霧氣,許秋便失去知覺。晴兒抱着許秋在空中飛躍,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毒丹見晴兒公主帶着幾個丫頭從書香苑走來,心覺不妙。毒丹衝到
晴兒面前,「晴兒公主從哪裡來?」
「怎麼了?」晴兒睜大眼睛。
「許軍師去閣園找你,已經去了快兩個時辰,還不見出來。」毒丹蹙眉,憂心,有不祥的預感。
「我一直都在書香苑啊。」晴兒有些不明白,難道下人沒有告訴軍師她去書香苑了嗎。
「糟糕。」毒丹低悶一聲,不顧驚詫的晴兒,飛身離去。毒丹找遍整個閣園,也不見許秋的蹤影,他心急得厲害,祈求上蒼保佑她不要有事。
毒丹找到天玄雪和寂王子,三個男人急成一團,分頭去找許秋。晴兒回去詢問房裡的奴才們,他們都說沒有見着許秋。
許秋先到晴兒的住處找她房,發現不在,尋問奴才,告之,說晴兒去了閣園,許秋叫毒丹在外面等,自己一個人去閣園找晴兒。
許秋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破爛不能再破爛的木房子裡,頭還是有些暈沉,摸索着來到破門邊,用手輕輕一推,破門就在她面前倒下,像是她用了很大的力氣似的。
許秋探出一個腦袋,看看外面的情形,一望無際的原野,除了這座破爛的房子和自己,再見不着一個活物。野草叢生,因爲是秋天,所以很荒涼。許秋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裡,本想呼喊,不過看看周圍的環境,呼喊只會浪費精力,搞不好還會引出什麼不好的東西來。
回想一下,自己是去閣園找晴兒,看見她背對自己抽泣,便上去安慰,沒想到她突然轉身向自己噴了一口白色霧氣,自己便失去知覺了,然後就到了這兒。
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女子不是晴兒,可惜的是自己暈倒之前沒有看清她的模樣。這是一個事先就設好的計謀,看來現在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下次一定不讓毒丹離開自己半步。
自己突然失蹤,只怕他們一定急死了。可是,這是哪裡,她又要怎麼才能回去。天色漸漸暗下,這荒野裡,她根本找不到出路,難不成今晚只能呆在這破爛的房子裡。
「咕咕咕」肚子發出抗議,餓了,怎麼辦?神啊,我可不要做個餓死鬼啊,許秋在心裡哀號。
許秋圍着破爛的房子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人留下的足跡,難道自己是被鬼抓來的,可是大白天的,鬼是見不得光的嘛。
「真是衰到家了。」許秋很鬱悶,對於自己目前的處境,她似乎並不怎麼着急,要是換成別的女生,只怕是「哇哇哇」大哭起來了。
感性的許母和優點傻癡的許父培育出一個她這樣理智、聰明又俏皮可愛的女兒,真是讓人不敢相信,這是嚴重的基因變異。
「有人嗎?有人嗎?」許秋雙手罩着嘴巴大聲喊道,一隻蒼蠅都沒得。
「哎,死的活的總得應我一聲嘛。」許秋很無奈地垂下手,她在和空氣對話。
「臨危不亂,果然有軍師風範。」一個很磁性的男人聲音在許秋的身後響起,許秋驚得轉身。
眉飛入鬢,雙目似喜似憂,薄薄的脣,天生一種硃紅的色彩,漆黑如緞的長髮僅用一根髮帶束在腦後,零亂的髮絲俏皮地從他的脖子兩旁垂下來。許秋在心裡感嘆,這是一位難得的帥哥。
許秋清清嗓子,「看你雙腳着地,那麼就是人洛?」
「是人亦是鬼,是鬼非人也。」帥男看許秋的眼神有點欣賞,但也有點惋惜。
「得啦,你是人是鬼跟我沒關係。你是受誰的指示?」許秋心裡已經有個人了,只是想從他口裡得到確認。
「心知肚明又何須發問?」男子很耐得住性子。
「那你還不動手?」許秋絲毫不懼,在她看來,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那麼她一定是重於泰山的。
「我有說過要殺你嗎?」男子覺得她好笑,別人怕死,她竟然催別人快點殺她,這招是激將法嗎,不過對他可不管用。
「怎麼?是想留着慢慢折磨嗎?」許秋有些不屑,雖然對方是個帥哥。
「恩,這個主意不錯。」男子嘴角上揚,微微點頭。
「我看你是捨不得亦或是喜歡上我了吧。」許秋高傲的擡起下巴,他見過自戀的人,卻沒見過像她這樣自戀的人,而且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男子輕笑一聲,然後轉身向一個方向走去,他本來是要殺了她,可是不經意發現她是個女子,他便下不了手了,而且心裡還產生一股要保護她的衝動。許秋見他轉身,便屁顛屁顛的跟上,反正這荒野裡,除了自己,就只有他一個活物。哪怕有被殺掉的危險,她也不怕。
「我叫許秋,你叫什麼名字?」許秋與他始終保持三步的距離。
「冰南。」
「冰塊的冰,男人的男嗎?」許秋逗笑地問,她也不怕他生氣對自己不利。
「南北的南。」他語氣平和,一點也不生氣,真是怪了,天底下有這麼好脾氣的殺手?許秋不敢相信。
「你是冰南,那麼還有冰東、冰西、冰北洛?」
他突然停下轉身,幸好許秋剎車剎的及時,不然就要撞到他懷裡了。
「你的話太多了。」
「啥?」
冰南點了許秋的穴道,她便暈了過去,他打橫抱起她,腳尖輕點一下便飛了起來,他抱着她向王宮方向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