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安看着顧西爵的目光,就像是利刃,恨不得在他的腦子上挖個洞,看看被稱作高智商的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是漿糊嗎?!
既然已經和小煙在一起,又怎麼能夠答應另一個女人這種事情。
“顧總這是將我們小煙至於何地?!”
面對言安安的質問,顧西爵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他當初只是一味的維護自己重諾言的形象,卻未曾考慮過阿煙的感受和處境,這是他的不對,他承認。
可是意識到錯誤,並不代表能夠彌補錯誤所帶來的後果。
“的確是我的錯。”
難得的服了軟,也許因爲面前這個人是言丹煙的姐姐,顧西爵想,是否可以從這裡入手,至少這樣會讓言丹煙好接受他一些。
但顧西爵在愛情面前,一點也不知道聰明是何物。
“承諾既然已經許下了,若是做不到,豈非……”
言安安幾乎想要把手裡的茶水直接潑到顧西爵的臉上,看看能不能潑醒他!承諾!這種承諾是隨便可以答應的嗎?就算是有個承諾,承諾的內容總歸是考量一下的吧?!
小煙到底是怎麼和這個男人相處的?
言安安真的要懷疑她面前是不是做了一個假顧西爵,怎麼感覺完全不是傳言中生殺予奪的霸道總裁!
“顧總的承諾倒是保住了,可是小煙呢?小煙就還沒有一個承諾重要嗎?”
“……”顧西爵語塞,半響之後,呢喃。“阿煙比什麼都重要。”
總算還不是無藥可救。
“是那個溫璇?”言安安回想了一下,宴會上顧西爵身邊的那個女人,第一眼的印象,就並非時那種和善的人。“我聽說……那個女人和小煙是同一種血型。”
“是。”顧西爵點點頭,也是因爲這個,他把阿煙從街頭撿回了別墅,這次有了後來的事情。“她家裡破產了,身體又有些疾病,所以會找上阿煙,是因爲這個。”
說起來,顧西爵也是難掩的愧疚。
“我們家小煙這到底是什麼運氣?”言丹煙冷哼一聲。那個名字她有印象。“小時候就因爲被這個女孩連累,讓人販子給抓去了,這長大之後,還得成她的備用血庫,我們小煙上輩子欠了她的還是怎麼着?!”
多年的事情,言安安還是記得。當時接到這個消息的她都急哭了。
那個時候溫家應該還沒有破產,是桐市排名靠前的大戶。人販子看準了這一點,將溫璇抓了過去,那會的言丹煙和溫璇是同一家學校,一起放學。因爲看見溫璇被人抱走,喊救命的時候,被人販子一起抱走了。
“等等,你說什麼?”
話聽見顧西爵的耳邊一愣,他有些轉不過來,言安安說了什麼?那年的綁架案中,言丹煙也在其中?那豈不是那羣人中有兩個特殊血型的女孩子?
顧西爵緊緊的看向言安安,“阿煙和溫璇一起被綁架過?”
“是啊。”言安安點點頭。“我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要知道溫璇是這種人,當初就不該管這個閒事!若是小煙受了傷,那可怎麼辦?!”
“……”
顧西爵低頭沉思,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
“顧總?顧總?”
言安安看見顧西爵呆愣的神色,有些不解,不過是多年前的一樁綁架案件,也沒有誰受到了太大的傷害。爲何會給顧西爵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那……阿煙可曾給過別人什麼東西?”
顧西爵擡起頭來,輕聲問。言安安的話給了他太多的消息,讓他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
“東西?”言安安蹙眉,好像是有,但是影響有些模糊了。
“是一個不會中文的華裔小男孩,二小姐把所有的壓歲錢都給他了,讓他回家找母親。”管家適時提醒道,做管家,記性就一定要好。
“哦哦,對。”
經過提醒,言安安也想了起來,“那個小男孩,長得還挺好看。顧總,爲什麼要問這個?”
“這樣啊。”顧西爵點點頭,表面衣服沉靜無波的樣子,內心卻已經暗流洶涌,很多事情在這一瞬間顛覆了他許久以來的認知。“沒什麼,隨口一問。”
“如果顧總不能夠處理身邊這些朵桃花,就還是不要招惹我們小煙了。”言安安歪頭看向顧西爵,感覺他像是隱瞞了什麼事情,卻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我明白。”顧西爵點頭,語氣愈發的堅定。“我想會給言總一個滿意的結局的。”
“我滿不滿意並不重要。”言安安語氣有些慵懶,卻讓人不可忽視。“重點是小煙滿意。顧總明白嗎?”
顧西爵頷首,這個話題就算是告一段落。既然兩人的目標已經達成了一致,很多事情處理起來就不是那麼的棘手了。
“人,顧總想辦法帶走吧,我想要的已經拿到了,”言安安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但這件事情,這樣看來,讓顧總處理似乎更合適一些。”
“多謝。”
顧西爵道了謝,事情原本就是因他而起,由他來出來,更合適一些。而且他有些新債舊賬要和那個人一起算了。
“希望顧總不要讓我失望。”
說罷,言安安便出門離開。管家示意門外站着的墨鏡男帶着顧西爵去那個男人在的地方。
出了院落,言安安看着門口停了一排的豪車,鑽進一輛白色的悍馬之中。然後興奮的詢問隨即跟着上來的管家。
“我剛剛是不是特別的霸氣,居然把顧西爵的氣勢都壓了下去!”
“是,那顧西爵都不敢反駁!”
管家應和道。他自小看着大小姐長大,不由的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
言安安愈發的得意,開心的在車上哼起歌來。管家只是笑,也不拆穿她,顧西爵的身份和地位,實在是沒有理由被言家壓制的。若非表明了言丹煙是言家的二小姐,哪裡會這麼忍讓言安安。
管家催促司機開車,自家小姐開心就好。
“你是誰?想幹什麼?”
男人被帶上頭罩,然後被人拉着上了車,一路除了有些顛簸,就是沉寂,四面八方纏繞的冰冷讓人不斷地發抖。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汽車低沉的聲音。那男人心裡一陣狂跳,對溫璇簡直恨死了,他只是捉弄和威脅了那個女人一下,就落得了這樣的下場!若是他有幸出去,一定不會放過那個溫璇!
不知道開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男人被粗暴的拉下車來。
“走!”
低沉的呵斥,隨即一隻有力的手握在他被綁起來的胳膊上,突如其來把他往前拉的力道,讓她險些摔倒,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幾乎是一路小跑,男人才不至於讓自己跌倒。
“老大。”
男人聽見有些人說,隨即就被拉到一旁,胳膊上的束縛被揭開,頭上的眼罩也被摘了下來。長時間被綁着的痠麻和疼痛終於有些環節。
“多謝、多謝!”
空曠的房間之中,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斜倚在窗邊,看着窗外的風景。男人以爲自己得到解救,連忙對着那個黑色西裝男人的方向道謝。
“謝?”那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扭頭有些好笑的看向這個男人。“謝什麼?你的話說的太早了。”
勾脣一笑的神色太過邪魅,讓那個被抓來的男人幾乎要看呆了、
隨即他只覺得從腳底往上衝的冰冷,將所有關節都凍僵,想要動作,卻一點也動不了。隨即有強裝有力的黑衣人將他拉到牆壁跟前,被抓來的男人這才發現,那裡不知怎麼建起了一個十字架的柱子,那附近的地面的顏色有些異常。
白色的地板裝縫隙中,都這些許黑紅。
被抓來的男人腿一軟,幾乎跌坐在地上。原來這不是救他的!而是比剛剛更可怕的人!
“老實點!”
強裝的黑衣人一手就將這個被抓來的男人拎起來,男人掙扎了一番,無果。另一個人將他的胳膊綁在兩側的柱子上。整個人就被架了起來。腳底下是懸空的,只有拼命的點着腳尖,才能夠找到一點踏實感。
“老大,放了我!放了我!”
被抓來的男人像是感受到了整個地方的不同尋常,他拼命的喊叫着,企圖掙脫手上的束縛。但是那繩子是特質的,又纏繞了好幾圈,根本掙脫不開!
“放了你?”那個妖孽的男人正是從言安安別院回來的顧西爵,一連串的事情就已經讓他的情緒變得浮躁了,對眼前這個男人,顧西爵自然不會讓他好過。“你做那些事情之前,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那些事情!被抓來的這個男人自然知道顧西爵說的是什麼了。他好不容才從那個披着天使外表的女魔頭手裡掙脫出來,那個女魔頭讓人拿着羽毛撓腳心,整整一個晚上!
現在找他的人,除了救他的,就只有找他算賬的!
男人一陣哀嚎,溫璇那個死女人,到底招惹的是什麼人!
“老大,您想知道什麼我都說!”男人可不想再遭受那樣的折磨,他不受控制的笑,已經感覺自己的肚子和兩側臉頰不像是自己的了。剛剛停下那一會,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只求您不要再對我做什麼了!!”
這麼乖?顧西爵微微詫異,言安安對他做了什麼?
“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讓人擡了沙發,顧西爵坐在上面,冷眼看向那個男人。
“那老大,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興許是覺得自己的態度很良好,男人開始提起了條件。但是他完全忽視了自己的處境。
顧西爵冷哼一聲,輕輕壓低的聲調,讓整個房間裡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你在跟我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