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顧西爵隱瞞的也只有溫璇了吧……
言丹煙心口的不適稍微褪去了一些,顧西爵已經把溫璇送去了美國做手術,而且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在懷疑就是她小肚雞腸了。
可是顧西爵這幅死也不肯說的樣子,是怕她知道了不高興?
言丹煙歪着頭打量顧西爵,男人的側顏比正面更具有殺傷力,凌厲的眼神,高挺的鼻樑,緊抿的嘴脣,都透露出高冷的霸道總裁範兒來。
嗯,他本來就是個霸道總裁。
其實提到溫璇,言丹煙對她的介懷好像並沒有原來那麼的深了,她從心底堅信着顧西爵的心意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言丹煙越來越能理解顧西爵的爲難,他重情義重承諾,但面對溫璇的迷戀,卻只能夠選擇辜負。
而另一方面,顧西爵還要顧及到她的心情。言丹煙不由心的心疼起顧西爵來,其實他真的不需要這麼辛苦。她能夠顧西爵現在的感受。
“是……溫璇?”
言丹煙試探的問出聲,看見顧西爵一瞬間收緊的眸光,言丹煙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只是不知道溫璇說了什麼,讓顧西爵那麼的生氣。
“嗯。”
被言丹煙的話嚇了一跳,顧西爵呼吸一滯,下意識看了一眼言丹煙,從小女人的臉上並沒有看到不高興的神色,顧西爵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卻又覺得那裡有些彆扭。
過了一會,顧西爵才輕輕應了一聲。
沒有生氣就好,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言丹煙解釋。顧西爵在心底暗自慶幸。
“今天做手術。”
原來如此,作爲溫璇最依賴也是唯一能依賴的人,手術之前給顧西爵打個電話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言丹煙點點頭,“希望她能夠手術成功,好好的恢復起來吧。”雖然曾經是她的情敵,但是畢竟是一條人命,言丹煙還是送上自己衷心的祝福。
只是這些話聽在顧西爵的耳朵裡,就變得五味陳雜。
“你……不怪她了嗎?”
顧西爵將車開進車庫,言丹煙正準備下車,卻被顧西爵一把拉住了胳膊,疑惑的看向顧西爵,聽見他的疑問。
言丹煙知道,顧西爵想說的是恨她嗎。
恨嗎?言丹煙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來,在這個冬日的晚上,像是小太陽一般耀眼溫暖。
她說,“不了。”
不了……顧西爵看向言丹煙的笑靨,心底的苦澀蔓延成一片。如果她知道了真相,還會這麼溫柔的說不了嗎?
恐怕那恨意只會更加的無法描述吧。
看見顧西爵遲遲未動,言丹煙略帶疑惑的反問。
“顧西爵,你怎麼了?”
“沒什麼。”顧西爵搖搖頭,從車上下來。言丹煙熱絡的將顧西爵的手機從後排找出來,遞到他的手裡。笑嘻嘻的看着他,牽住他的手。
無論溫璇如何想,她已經跟顧西爵在一起了,而且她也相信顧西爵不會再給她一點男女之情中的情愫。
爲何還要再恨呢?言丹煙想,那樣的自己該會多累。
“顧西爵,關於溫璇的話,你說吧,我不吃醋。”言丹煙認真的看向顧西爵深沉如墨的眼眸。“我知道你只是感激她曾經救過你,再說畢竟相處了這麼多年,親情或者友情肯定還是有些的。我能理解。”
言丹煙簡直要爲自己的大度歡呼鼓掌了。
“嗯。”
顧西爵輕輕應了一聲,看着言丹煙澄淨的眸光,有些心虛的別過頭去。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說了幾句手術的事情。”
言丹煙點點頭,好奇的追問道。
“我看你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
兩人一同進了房門,在門口脫下外套,換了拖鞋。王阿姨剛剛打掃完衛生,正在洗菜,看見兩個人進來。
“先生和小姐,今天回來的挺早的。”
“嗯,提前忙完了。”
言丹煙點頭,一邊拉着顧西爵往樓上走,一邊回答道。
王阿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上樓的兩人,慈祥的笑了起來,想在的年輕人呀……
其實言丹煙只是想要聽顧西爵說話,她像是一個對任何事情都很好奇的小女孩,對故事的結局充滿期待。
“嗯,沒什麼的,爭執了幾句。“
顧西爵無奈,可是言丹煙亮晶晶的小眼神,讓他又躲避不了,只好敷衍到。
“好吧,不八卦了。”
言丹煙撇撇嘴,梳妝檯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顧西爵斜靠在梳妝檯上,靜靜的看着言丹煙。
“阿煙,謝謝你。”顧西爵突然說道。
“嗯?”言丹煙詫異的看向顧西爵。“謝我幹什麼?”
謝謝她的信任,謝謝她的寬容,謝謝她所帶給她的一切。顧西爵的眼神很複雜,很深情,透着言丹煙觸及不到的神秘。
有那麼一瞬間,言丹煙甚至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就像是夢幻中的一樣。也許一覺醒來,就會化爲抓不住的雲煙。
言丹煙突然抓住顧西爵的手,直至感受到他掌心的溫熱和熟悉的觸感。劇烈跳動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言丹煙鬆了口氣。
“傻丫頭。”
顧西爵拉起言丹煙來,將她環在自己的懷裡。既然他們註定了不能夠永遠的在一起,那就好好享受這爲數不多的時光吧。
“阿煙……”
顧西爵暗啞的聲線像是深夜中出行的吸血鬼,極具魅惑。
“阿煙,放鬆。”
夜很漫長。
一大早的顧西爵神清氣爽,精神百倍的上班。但是言丹煙整個人就像是被拆解之後又重新組裝了一樣。
“咦,小煙你今天的妝好重。”
盧娜看見言丹煙,忍不住驚歎道。吸引了諸人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原來如此。”
阮元元一眼就看透了其中的奧妙,發出若有所思的聲音。
都怪顧西爵!言丹煙被羞的沒臉見人,連忙鑽進了辦公室。她還刻意穿了高領的毛衣,以遮擋住脖子上的斑斑點點。遮瑕打了好幾層,不應該看出了纔是啊。
言丹煙對着鏡子仔細看,除了妝重一些外,並沒有什麼太異常的地方。
那爲什麼阮元元一眼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質。又或者是阮元元只是玩笑話,誰讓她太心虛了呢?!
“混蛋!”
言丹煙狠狠的罵道,伸腰的時候痠痛一陣接着一陣。顧西爵絕對吃錯藥了,這個折騰的狠勁啊,活像是吃了三十多年素了。
“喂?”正想着,辦公桌上的電話就想了起來,言丹煙順手接起,連帶着語氣都有些不好。
“阿煙,還不舒服麼?”
顧西爵苦笑着瀏覽眼前的文件,昨天折騰的實在是太狠了,這小女人從早上起來就不理會她。昨天因爲溫璇的話,顧西爵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你試試?”
言丹煙憤怒的對着話筒說道。
換成他被這麼翻過來覆過去的折騰試試!言丹煙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揉着自己的腰,而且一大早還被人笑!簡直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阿煙,我已經試過了呀,不是纔跟你試過嗎?”
顧西爵微微挑眉,輕笑出聲。
言丹煙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顧西爵說的意思,臉上一陣紅。這個男人最近葷素不忌,玩笑越來越污了呀!
“誰跟你試了!”
言丹煙憤怒的掛了電話,趴在桌子上,有些懶洋洋。
昨天晚上也沒有采取什麼防範措施,不知道顧西爵是故意的,還是忘記了。言丹煙皺眉,將桌面上的筆轉來轉去。
她要不要吃點應急的藥呢?現在去吃應該還來得及。她大姨媽不太喜歡按時到訪,也不知道是不是危險期。
如果……
言丹煙盯着轉動的筆發呆。如果中獎了要怎麼辦?顧西爵會想要這個孩子嗎?
將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言丹煙咬住下脣,還是說徵求一下顧西爵的意見?如果真的中獎了,而顧西爵又不想要怎麼辦?!
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言丹煙還是忍不住心底一陣陣的抽痛。
要不看看顧西爵怎麼說?言丹煙拿起電話,播下總裁辦公室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