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郝貝你要改變注意,新娘就是你!
張荷臉紅紅,小聲地說:“我沒有問題,可是我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裴靖東皺眉看過去,不悅的吐出一個字來:“說。”
張荷這纔不好意思的開口:“我家是在南華的,可不可以請你有時間的話,跟我一起回個家,讓我爸媽見一面,讓他們放心,你放心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
裴靖東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答了一個字:“好。”
展翼的嘴巴張了又張,十分詫異的問了句:“哥,你要跟她結婚?”
裴靖東看了過去,眼神暗沉,聲調冰:“怎麼?你有意見?”
展翼傻眼了,拜託他只知道這個女人很眼熟,好像是醫院的一個護士,連個名字都叫不上來的,現在他哥就要跟這個女人結婚了?
有沒有搞錯啊,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的了嗎?
“哥,你跟我嫂子不是沒離婚嗎?”展翼就不明白了,沒離婚你又要跟這個女人結婚,這是要重婚的節奏嗎?
裴靖東現在聽不得這個,一聽就心煩,低吼了句:“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說罷一甩衣袖,怒火沖沖的就走了。
這把展翼給鬱悶的喲,盯着張荷看了好一會兒,才蹙眉問:“你叫什麼名字?”
張荷如實的跟展翼說了名字,臉上的神色恢復了正常,她只有對上裴靖東時,纔會臉紅心跳的,說話都緊張,裴靖東要是再多看她一會兒,她的自己就會暈倒的。
對着展翼就完全的沒問題,很平靜的說着自己的名字和職業。
展翼這就對上號了,怪不得眼熟呢,那會兒在江州軍醫院時,郝貝就跟一個小護士關係特別好,嘖嘖,展翼也是要醉了的,這是個什麼情況啊,指着張荷的鼻子就發難了。
“喂,我說你跟郝貝是好朋友吧?”
張荷苦笑:“是。”
展翼氣的不行,你跟老朋友的老公搞到一起,你這叫什麼啊,叫三懂不?
張荷臉上的笑容依然是苦哈哈的,但沒有多作解釋,就問展翼還去不去婚慶公司,不去的話,她自己去。
展翼也是要給跪了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要去,但我不要跟你一輛車,你重新打輛車跟上吧。”
把人扔這兒,他自己就先出去了。
張荷揉了把臉,沒覺得有什麼難堪的,她只是想爲自己的愛情作點什麼,擡腳跟了上去。
展翼坐上車,沒先去找婚慶公司,先去了躺醫院。
醫院裡郝貝還需要再呆一天就可以出院了,鬱默給用的那種藥是純中藥的,而且還有這邊一個會推拿的護士給推拿的,所以纔好的快一點。
現在就是需要這個護士把推拿的要點教給千鳳,等千鳳學的差不多了,他們就可以走了。
展翼去的時候方樺也在病房裡,坐在沙發上打着電腦,時不時的打幾個電話,處理着公司的事情。
郝貝就坐在病牀上刷手機玩。
展翼氣呼呼的就推開房門,張嘴就來:“嫂子,你知不知道我哥要跟張荷結婚了啊?”
郝貝看了一眼展翼,無奈的攤手:“知道。”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的節奏,誰攔得着啊。
“什麼?你知道,你們不是沒離婚嗎?”展翼大叫着。
方樺關了電腦起身對郝貝說:“我出去下,你們聊。”
郝貝點點頭,方樺看一眼展翼往門外走,並帶上了房門。
展翼這就更是氣了:“嫂子,不是我說你,你既然沒跟我哥離婚,是不是得和方樺保持點距離啊?”
郝貝也是擰眉又擰眉,很想說展翼你雞婆不雞婆啊,你是你哥他媽啊管那麼寬的,但也心知展翼是好心,所以就開口解釋起來:“展翼,我和你哥是真離婚了,離婚證是假的,可是我來雲南前讓白潔把真的給辦了,所以我們是真的離婚了。”
展翼啊了一下,什麼也不用問了,真離了,他哥要娶誰那就是自由,而且郝貝要跟誰在一起更是自由了。
“我都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的?可是郝貝,我哥真的要結婚了,已經讓我去找婚慶公司,三天後就舉行婚禮,你就真的不怕他真的結婚啊。”
郝貝撫額,嘆氣:“展翼,你讓我說多少次,我們離婚了,離婚了。”
展翼很生氣的從醫院裡出來,看到張荷還坐在出租車裡等着他,這時候再看張荷,就順眼多了。
拉開另一邊的車門坐了進去,不自在的說讓司機帶着去附近的婚慶公司。
“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故意的,我爲我的態度道歉。”
展翼跟張荷道歉了,不管如何,他哥要娶誰,誰就是他嫂子。
張荷也是個大方的人,最起碼知道展翼是真的關心裴靖東的,所以也沒在意:“沒事兒,以後都是一家人。”
展翼恩了一下,心中頗不是味兒的,一家人麼?怎麼那麼彆扭呢?
……
醫院裡,郝貝看着門關了又開,不耐煩的低吼着:“展翼,你夠了,你哥自己那麼大個人人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行不行啊!”可不可以不要再逼她了,離婚是他提的,她又沒說不復婚,就是晚一點晚一點就是了,可裴靖東就找來了張荷!
行,還當着她的面親了,你親吧,有種的你去上了張荷的那纔算是你真本事。
郝貝沒聽到展翼說話,這才擡頭去看,就看到站在門口陰沉着一張臉的當事者裴靖東。
裴靖東在展翼前面一點到醫院的,不過沒想好怎麼面對郝貝,就躲了下,讓展翼先進來了。
所以說剛纔展翼和郝貝的對話,他全聽進去了,快氣死他了的!
“你是要來給我送喜貼的麼?那抱歉,我不會去參加的。”郝貝沒好氣的說着。
裴靖東冷哼一聲:“怎麼,你是怕自己會妥協麼?你不是說的很硬氣麼?爲什麼不來參加婚禮,你來啊,郝貝,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選方樺,你明明愛的是我。”
郝貝攤手,是啊,我明明愛的是你,你明明也知道我愛的是你,還這樣逼我做什麼?
“郝貝,我不同意你這樣做,你馬上跟方樺說清楚,然後回絕了秦立國。”裴靖東霸道的走進來,強勢的說着。
郝貝當他是神經病,耗了耗頭髮求饒:“裴靖東,我求你行行好行嗎?我只是愛你,並不是賣給你了,我有我的自由行嗎?”
兩人這就是水火不相容了,眼看着就要吵起來,還能打起來的節奏,裴靖東忍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難道你就忍心讓小瑜傷心嗎?你該知道小瑜現在的精神狀況不能受刺激的。”
不提裴瑾瑜還好,一提郝貝更是滿腹的怨氣。
狠狠的白了裴靖東一眼,沒好氣地說:“裴靖東,你臉大不大啊,裴瑾瑜是誰?裴瑾瑜那是你兒子,你親兒子,我只是個後媽,你現在拿你親兒子來威脅我這個後媽是嗎?行啊,那你威脅啊,你看好不好使的!”
裴靖東如遭雷擊一般的呆立着,不可思議的看着郝貝,這就是沒有能拿捏住她的地方了嗎?
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憤憤不平的丟了一句:“行,你行,你等着,我馬上就會跟張荷結婚,郝貝,你別後悔的。”
郝貝也是跟他嗆了起來:“我不後悔,你別後悔纔是真的,結婚的是你,不是我。”
不歡而散前,裴靖東拿着手機給展翼打電話:“你跟婚慶公司的人說,不管多少錢都行,最快怕時間把婚禮辦了,今天辦都可以。”
掛上電話,眼神似是碎了的冰渣子一樣,狠狠的盯剜在郝貝的身上。
“幼稚!”郝貝丟下這兩個字,蒙着頭任眼淚往下掉。
爲什麼就不能理解一下她,爲什麼要這樣逼她?
展翼這邊也是服了,看着張荷問:“你明明知道我哥的目的絕對不是跟你結婚,甚至我敢說你們這婚結不成的。”
開什麼玩笑,結婚前是要做婚檢的,就他哥這身體,這會兒婚檢那一關就是不合格的。
張荷點頭,“我知道,不管能不能結成婚,我愛了一場,能有今天,也算是圓夢了。”
這姑娘似乎看得也很開一樣的,展翼就放心了,這樣的姑娘以後甩起來大概也不會有壓力的吧。
這個時候婚慶是淡季,所以說當天搞一個婚禮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因爲雙方都不是本地人,所以婚慶公司把婚禮地點設在了附近的植物園,平時他們在這邊拍婚紗照都特別多,百花爭妍中,很快就能策劃好一場簡單又不失浪漫的婚禮。
這麼倉促之下的婚禮,婚紗禮服,全都是店裡租借的那種,張荷身形較瘦小,甚至穿上後在後面需要用大別針卡很長一截才行。
不過她的臉上依然是幸福的笑容,連婚慶公司的人都納悶,這婚結的,這是趕着投胎的呢?
秦立國還在這兒,當然也聽說了裴靖東的舉動,聽到後只是搖頭,很輕鬆的跟郝貝打了個電話,就讓郝貝勸勸裴靖東,別耽誤人家小姑娘的了,你明明就是賭氣的,可是你拿一個無辜的姑娘當祭奠品,那就有點過了的。
就連裴靖東的好友鬱凱也是這樣勸着裴靖東的,這個時候你爭這個尖幹嘛啊?
裴靖東狠狠的白了鬱凱一眼:“要是你老婆跟別這樣們曖昧不清的,我就不相信你能沉得住氣。”
鬱凱皺眉頭,他這是好心成嗎?得好心成了驢肝肺的。
植物園裡,婚慶公司的人員着急的在忙着,明明今天氣溫也不高的,可每個人頭上都是汗,就是趕趁的,慌的。
好歹明天再辦婚禮是不,一天的時間都倉促,更別說這當天就辦的。
而且他們這兒辦婚禮都是上午的,這倒好,上午纔去店裡,就要下午辦,好在要求不高。
張荷到了婚慶公司的店裡就沒有出來了,化妝啊,禮服啊,就這麼忙活開來了。
……
醫院病房裡,郝貝氣得不行,方樺勸着她:“要不你還是去勸勸他吧,可別真結婚了,到時候你想哭都沒地兒哭去的。”
但凡方樺或着秦立國說點別的,郝貝也許能動搖的,可你看方樺說什麼了,方樺還勸着她去跟裴靖東好好說,秦立國也是勸着她跟秦立國好好的溝通。
可裴靖東是個真小人,小人到了極點!
於是乎,郝貝從齒縫裡擠出句話來:“愛結不結的,方樺,我既然說了會配合,就不會半途而廢,而且你知道,我不光是爲了你的。”
方樺瞭然的笑着點頭:“當然了,我們這是雙贏。”
郝貝的手機上已經收到了短信,是裴靖東發來的,婚禮地點,婚禮時間,並附了一句話:【你要改變注意,新娘就是你,否則……】
否則什麼沒有說,但郝貝明白這個否則代表的含義。
拿着短信給方樺看,真是哭笑不得的了。
方樺嘴角抽了抽,心想裴靖東是這樣的人麼?不是吧?還是說愛情可以讓人的智商下降到弱智的地步嗎?
手機響,郝貝想也沒想的就摁掉,摁掉時,纔看到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沒一會兒,手機又響,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郝貝才接了起來。
“喂。”
“貝貝,我是張荷。”
郝貝當下就想掛電話,說過了不要見不要再聯繫的,還給我打電話幹嘛啊!
“貝貝,別掛,我有話跟你說。”張荷着急的喊着。
郝貝沒掛掉,聽張荷說。
張荷那邊感激的道謝,然後祈求着郝貝:“貝貝,他是真的愛你,不會不會這樣做的,我希望你能來,這應該是屬於你們的婚禮,貝貝你來吧,你們彼此相愛,爲什麼要因爲別人的事情而分開呢。”
郝貝聽了這話,只覺得很假,你張荷心裡真這樣想的嗎?
於是問了一句:“張荷,裴靖東是不是在你身邊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電話這會是開着免提的吧。”
張荷那邊顯然怔住,正如郝貝所猜想的,裴靖東在邊上聽着呢,一張老臉拉長着,不悅的皺眉瞪着張荷的手機,好像從那上面能瞪出朵花似的。
“張荷,你轉告他,他要結婚就好好的過吧,我這個前妻祝福他。”說罷,郝貝就切斷了通話。
而另一邊,張荷的手機就慘了,被裴靖東抓起來就給摔了!
張荷嚇和啊的一聲尖叫,裴靖東一個刀子眼甩來:“叫什麼叫,再給你買個新的。”
又讓展翼給張荷買手機,還指定了就要買跟郝貝一樣的那一款。
郝貝現在用的新手機就是裴靖東去給買的,這會兒腦子氣暈了,讓展翼去給張荷也買個一樣樣的。
甚至還惡毒的在想着,不光是手機,以後衣服還有其它的,我給你買過的東西,全都給張荷買一遍,我就不相信你不生氣不吃醋不嫉妒的!
……
當看到站病房裡的裴瑾瑜和裴黎曦兩兄弟時,郝貝簡直快要瘋了!
裴靖東啊裴靖東,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的,連你兒子都拿來當工具了的。
裴瑾瑜哭的淚眼兮兮的,抓住郝貝的手一直喊:“媽媽,媽媽……我不要新媽媽,不要……”
郝貝的心房一刺,恨不得把裴靖東給千刀萬剮了的。
“小瑜,就算是媽媽和爸爸分開了,媽媽還是媽媽的啊……”郝貝耐着性子跟小娃兒解釋着,可裴瑾瑜就是一直哭,這會兒真就成了一小哭包了,總是哭,動不動的就抹眼淚。
裴黎曦蹙着眉頭,看着郝貝的眼神特別的複雜。
寧馨抱着一寧過來,也是想勸勸郝貝的,這都是裴靖東發動的力量。
殊不知,郝貝這是鐵了心的,這次她要再順着裴靖東了,那以後會怎麼樣,想都不用想的,這男人不相信她,只按着他自己的想法去行事,這本身就是不對的,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信任,如果連這個都沒有了,那還談何愛情?
郝貝原本鬱悶的心情,看到裴一寧的那瞬間就明媚了起來,一寧不會給她哭,也不會鬧,就那樣笑呵呵呵的,怎麼看怎麼可愛。
病房裡很快的響起郝貝逗弄着小一寧的聲音,小一寧歡快的笑着。
裴瑾瑜既羨慕又嫉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裴黎曦的手悄悄的握住弟弟的手,凝視着郝貝的眼神鋒利如刀光劍影。
兩兄來說服郝貝任務算是失敗了,等倆人離開,郝貝鬆了一大口氣。
寧馨看她這樣就問:“貝貝,你對小瑜好像沒有什麼耐心了。”
這是事實,不光寧馨看出來了,就連郝貝自己也察覺出來了。
“是吧,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明明很擔心他,很心疼他,可是每次看到他哭,我就煩的不行,每次都要小心再小心,生怕自己說錯什麼做錯什麼……”壓力很大。
寧馨點頭,表示理解:“可能就是壓力大了,過些時間也許就好了。”
午飯郝貝也沒吃進去,讓裴靖東給氣的。
短信是一條接一條的,全是裴靖東發來的,就那一條短信,同樣的內容,郝貝看了幾十遍了,最後就把裴靖東的號碼給拉黑了,我讓你發讓你發,老子不看了!
手機又響,郝貝也算是個手機控,走那兒都愛拿個才機刷着玩。
這會兒把手機都扔在沙發上,遠遠的了,想着眼不見心不煩的,可是聽到手機響,還是屁顛顛的跑下去拿來看。
看完後差點沒吐血的。
這次換成張荷發來的短信了。
【貝貝,我希望你能來,在我眼裡,你很幸福,畢竟有一個這麼愛你的男人。貝貝,當女人不用當女強人的,有一個這麼愛你的男人,你爲什麼不能把他當成你的唯一呢?也許我的愛不會有結果,但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爲我把他當成我的很重要的唯一,比我的生命、工作、友情、親情都重要的。】
植物園內,裴靖東一身黑色西裝負手而立,前方就是婚禮現場,他拿出手機,拍了照片,發給展翼,讓展翼發給郝貝。
展翼無奈的嘆氣,這是鬧哪般啊!
給郝貝打電話,說是婚禮的是真的,就怕郝貝不相信,把裴靖東發來的照片也發給郝貝看,甚至說不行視頻讓郝貝看就行。
郝貝接完展翼的電話,就把手機給關機了,問方樺:“我們一定得等千鳳學會了才能走嗎?”
方樺聳肩,不一定要這樣,他們也可以先走,主要是他怕郝貝會反悔,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郝貝,你明白,現在不單單就是以前那樣輕鬆了,你該知道,明明都死掉的人復活了,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我爺爺的實力,或者說背後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都說不好的,這不是過家家鬧着玩,不是你說中途想退出,就可以退出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回到京都之前處理好跟裴靖東之間的問題。”
郝貝點頭,這些她都明白,可裴靖東就是個說不通,千般不同意萬般不行的,她能怎麼辦?
真分了吧!
就這麼地吧,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那我們走吧,我沒那麼大方去參加他的婚禮,我也怕我在他的婚禮上會反悔,我估計他就是這麼打算的,吃準了我會心軟的,所以方樺,別讓我有後悔的機會,帶我走吧。”
方樺瞭然一笑,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實際上機票他早就買好了,還有半小時就登機,醫院離機場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郝貝再晚開口一分鐘,他就會直接把郝貝帶走的。
還好,不需要那樣。
方樺帶着郝貝去機場,郝貝的手機直接就交給了方樺保管,用郝貝的話來說,她怕自己手賤,她不能給自己留後路。
另一邊,張荷已經在酒店的房間裡化上妝了,還時不時的看一眼時間,問化妝師:“時間會不會來不及啊?”
時間是張荷定的,13:14分開始舉行婚禮。
這會兒都要13點了,可她纔開盤頭髮。
化妝師手上麻利的動作着,說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張荷卻是有點着急了,這個婚禮再趕,再簡陋,都沒有什麼,可她只有一個要求,就是這個時間必須是13:14,那代表着是一生一世的意思。
所以妝沒化好,張荷提着裙襬就催化妝師,趕緊過去。
化妝師的嘴巴都長成了o字型,頭髮才盤了一半,亂的跟剛睡醒似的,就這樣了……
化妝師剛纔也沒說假話,這酒店就在植物園的後門處,距離婚禮現場也就五分鐘的腳程,但張荷卻寧願不化妝,也要提前點到的。
這麼匆忙,你真就別想說是場像樣人婚禮,所以婚慶公司的他是放棄了,就這麼地吧,新娘都來了,那就開始吧。
裴靖東的眼晴一直盯着入口處,13點了,司儀過來請裴靖東入場,裴靖東擡手看腕錶,吐了口氣,淡淡地說:“再等等。”
司儀無奈,新娘子都來了,還等什麼。
13點10分,司儀又過來催了一次,裴靖東依然是那句再等等……
入口處人來人往,卻總也沒有他最想見的那個人,原本晴朗的天空慢慢陰沉了下來,空氣中透着一股腐朽的氣息,植物園裡的花兒也悄然的想攏起花瓣來……
張荷又一次看錶,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已經到時間了,可惜……
“別等了,人已經上飛機了。”鬱凱大步走來,好兄弟這事鬧的,他全程都有旁觀,所以剛纔就去醫院裡找郝貝,想着就是綁也得把郝貝給綁來的。
誰知道到醫院,小四就跟他說人早就走了,一點的飛機,這會都飛天上了,你怎麼給綁下地來啊!
“哦。”裴靖東有氣無力的哦了這麼一聲,擡腳往臺子的方向行去,分明是踩着碎了一地的自己的心走過去的。
郝貝回到京都就病了,感冒發燒,不是後背上的傷的原因,就是飛機上睡了一覺着涼了。
身體本來也是弱,這都感冒了三天,愣是沒好。
千鳳天天給熬中藥給她喝,千鳳從小在山上學醫,多少也跟師傅學了點醫術,那時候生病發熱的就是師傅上山給採點藥熬了喝喝就好了。
所以郝貝病了後,千鳳就去弄了中藥,雖然苦點,但對身體好。
方樺也說了,郝貝這就是心病。
郝貝自己心裡最清楚,她這是讓氣的,真是氣死她了!
方樺每天都很忙,郝貝回來還是跟方樺住在京都綠景,依舊是千山跟千鳳照顧着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童達帶着丁納也來京都了。
郝貝那些被凍結的資產已經可以使用,有一個航運公司最近正跟國外訂了一艘潛艇,據然說要打造成最深的觀光旅遊潛艇,讓人類使現海洋底下生活的願望。
郝貝對這個是一竅不通的,不過童達說這個計劃是爺爺還在的時候就擬定下來的,一直沒有成熟,所以纔會擱置,也就前些日子,時機成熟了,資產解凍後,童達就第一時間代替郝貝把這一項目實施了起來。
所以說郝貝現在有個名義上的名稱,丁氏航運集團的執行總裁,實際上就是個掛名的,公司有童達坐鎮,有什麼新的情況,會跟郝貝彙報,僅此而已。
郝貝有點着急,都三天了,回來也沒去見方公道,就天天在屋子裡呆着,這跟她想像的不太一樣……
所以,這天方樺回來的時候,郝貝就問了。
方樺看着她笑:“這就着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
郝貝給了他一個白眼,到底要怎麼做,怎麼去努力,總得有個方向吧。
“你別太急,感冒好了就去學習,你還有很多要學的呢,這事急不得,靜觀其變纔是上上策。”
方樺就跟郝貝解釋着,爲什麼要靜觀其變,因爲現在方家的大權表面上是落在他的手裡了,方樺回來前後都在忙方家的那些產業。
每一家公司的賬本,方樺都仔細的看過了,並且還影印了一本發給秦立國那邊。
這些個賬本,有問題,卻只是一些小問題,比如工高手續不全了,偷稅漏稅了,金額還都不大的那種小問題。
但這是不對的,方樺覺得肯定還有一個賬本,那個賬本就在他爺爺的手裡,爺爺現在不相信他,就如他不相信爺爺一樣的道理,所以想拿到那個真正的賬本,簡直比登天還難。
於是,郝貝病好後,就由千鳳陪着去上培訓班,第一個上的就是廚藝班,本來可以在家裡千鳳教着的,但方樺的意思還是讓郝貝出去走走。
一晃眼,一週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一週,郝貝過的別提有多平靜了,手機沒有響過,手機是通着的,沒把誰拉黑名單,包括被拉黑了的裴靖東,她又給拉回來了。
拉回來後,看到那一天,裴靖東給她發的一條條短信,包括婚禮現場的照片,看到時,只覺得心裡酸酸的難受,但也知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這一天,回來時就看見對門在搬東西,郝貝一愣。
自從裴瑾瑜和方柳在這裡出事兒後,對門這房子一直就是鎖着門的。
這是要……
正想着呢,就見到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挽着頭髮,穿一身粉色家居服的女子,是張荷……
變的真不一樣了。
你絕對就想像不到,簡直就是拖把蛻變啊!
如果說張荷以前是個蠶蛹的話,那麼現在已經蛻變成一隻美麗優雅的蝴蝶。
她正指揮着工作把東西往外搬,看到郝貝時大方的笑了下,走過來打招呼:“貝貝,你回來了……很高興,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郝貝扯了下嘴角,沒吱聲。
正好有工作搬着一個相框樣式的東西往裡面進,張荷緊張的大喊着:“小心點,這是我的婚紗照,弄壞了,我先生會不高興的。”
千鳳站在門口,擔憂的看一眼郝貝,郝貝走進屋,讓千鳳把門給關上。
這房子的隔音其實還可以,但郝貝卻總覺得能聽到張荷的那句我先生……
刺耳的厲害,以至於今天做晚飯時,失了水準,手指頭都快切掉了,扔了菜刀,哇哇哇的就哭了起來。
千鳳趕緊拿藥箱給她包紮,二樓的千山聽到這哭聲也下來了,問千鳳怎麼了?
千鳳比了比門的方向,千山便明白了,讓千鳳去做飯,他給郝貝包紮傷口,聽着郝貝哭。
方樺進屋,看到坐在餐桌前,眼腫的跟個核桃似的郝貝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的坐下來吃飯。
“方樺,到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方樺放下筷子,看着郝貝:“這就受不了了,那以後怎麼辦?郝貝,再給你一個機會,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退麼?
郝貝搖頭:“不,你不要再考驗我了,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我自己,爲了……”
“好,那明天跟我回家吃頓飯吧。”方樺點頭,本來沒有動靜,的確是在沉綻,想到今天回家,爺爺說的話,方樺就蹙了眉頭。
翌日,方家。
停車場裡,方樺的車子剛停下來,就有另一輛同款式的卡宴停了下來。
方槐推門下車,走到另一邊給方柳開門。
方樺看到方柳和方槐顯然是一愣。
方柳則是笑裡藏刀的走了過來跟方樺打招呼:“大哥,沒想到你真帶她來啊?怎麼?是不是吃驚妹妹我恢復的這麼快嗎?”
方樺冷笑:“妹妹恢復的好,哥哥我替你高興。”
方柳都恨死方樺了,這恨意是一點兒也不隱藏的,拽住方樺的領帶,一副狐狸精模樣的低語着:“方樺,你真的以爲你得到了方家嗎?哈哈哈,爺爺曾說過,方家的主事者,亦正亦邪,而你方樺完就是遺傳了你那堆清高的父母,哈哈哈,你以爲你坐得穩這個位置麼?”
方樺不怒反笑,看着方柳的眼神唾棄之極:“就算不是我,你以爲會是你嗎?別忘記了還有兩個姑姑呢。”
方柳怔了一下,很快的反擊着:“哼,小語那是我親妹,而且小語完全就沒有問題,你以爲小語會站在你的這邊麼?”
方樺攬了郝貝的腰往裡面走,完全就無視於方柳的挑戰。
方柳氣得原地跺腳時,方樺回頭衝方柳一笑,說道:“方柳,你還不知道吧,裴靖東回來了。”
“什麼?”方柳一怔,而後回神,不相信的看向身邊的方槐問:“他說的是真的麼?”
方槐氣結,勸着方柳:“姐,他結婚了,你別想着他了行嗎?”
“什麼結婚,結婚還有離婚的,你眼瞎了啊,沒看到郝貝都跟方樺在一起了嗎?”方柳氣得大叫着。
“……”方槐啞然,嘆氣地解釋:“姐,裴靖東跟郝貝離婚了,他就是個離異的人,有權利跟別人的女人結婚的。”
方槐也是沒辦法,這是他收到的消息,對方給了他一張照片,就是婚禮現場的,新娘不是郝貝。
“啊啊啊啊!”方柳尖叫了起來,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走在前方的郝貝腳步一頓,很想回頭去看一眼,方樺攬在她腰間的手卻是一緊,吩咐着:“別回頭,跟你沒關係的事情。”
郝貝聽話的沒回答,方樺鼓勵的給了她一個讚的眼神,囑咐着待會兒不管見到什麼人,聽到什麼話,都記得保持住現在的姿態,那怕對方是一個你最討厭的人,你也要給我笑出來。
走到二道門的時候,方樺扶住郝貝的肩膀,對上她的清澈的雙眸認真地問:“能做到嗎?”
郝貝點頭,能,必須能!
主宅廳內,方公道一身紅色唐裝,臉上是慈祥的笑容,不知情的人一看,就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老頭,你看那笑的跟笑面佛似的。
“老太爺,大少爺回來了。”
管家在門口喊着,並迎向方樺和郝貝。
方樺把手中的一直拿着的盒子交給管家,這是規距,所有禮物都在外面管家收起來,不需要拿到裡面。
郝貝這才注意到,大廳的門口掛着兩盞大紅的燈籠,管家也穿着暗紅色的唐裝,並帶着一項黑色的絲綢帽子,再配合着這古色古香的院子,乍一看就跟穿越了一樣的呢。
“今天是什麼節日麼?”郝貝輕聲地問。
方樺小聲的答:“爺爺七十三歲生日。”
郝貝啊了一嗓子,她都不知道,也沒什麼準備的。
方樺看出她的心思,叮囑着:“你能來,估計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爺爺生日快樂。”方樺走到方公道跟前,跪下磕了一個頭。
郝貝站在那兒,就那樣站着,蹙了眉頭,這個方樺沒有告訴她,她的心裡是不願意給方公道這樣的人下跪的。
可是……
方公道伸手扶起方樺:“我孫兒說快樂,爺爺就快樂了……”說罷,看着郝貝,那眼神似乎在說,看你跪不跪。
方樺扯了下郝貝,郝貝沒動。
就在方樺要開口說話時,郝貝動了,彎腰屈膝,福了一身,這個動作是當年看宮鬥電視劇時,郝貝最愛學的一個動作,做起來很是熟練,特別是今年她穿的是一條復古的改良式旗袍,配着這一動作,溫婉典雅之中透着股貴氣,反倒是讓人挑不出一點點刺來的,而且還很應景。
“我祝方爺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生辰快樂。”
方老爺子也是一愣,而後笑了開來:“不錯不錯,貝丫頭這個禮,老頭子收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哈哈哈……”
說是這麼說,但沒有讓郝貝起來。
這就是明顯的爲難,方樺站在那裡,一臉的淡漠神色,好像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一樣的。
倒是邊上一直在看着方怡瀾開口了:“這個禮法倒新奇,以後啊,咱家女眷都這樣吧,磕頭什麼的,讓男人去磕,邊樣多好看。”
方公道是真疼方怡瀾,方怡瀾一開口,他就同意了。
“好,以後都這樣。”
那邊整理好情緒踏進院門的方柳聽到這個,看了過去,就喊了起來:“我看看什麼樣的禮法。”
沒什麼形像的就衝了進來,看着郝貝彎腰福身那邊,嘴角都抽了起來,這尼瑪的奇葩不奇葩啊,都什麼年代了,還這樣。
“嘖嘖,這個可得好好的學學,我可不會這樣,貝貝啊,你別動,我學學……”
郝貝沒動,臉上是溫順的笑容,嘴裡輕聲的答着:“好。”
方柳根本就是故意打岔,可是這裡面肯定是有方公道的縱容的,幾次方怡瀾又開口時,都讓方柳給堵了回去的,說什麼這又不是跪禮,福個身能有多累。
方柳是看不上方怡瀾的,覺得方怡瀾就是個變態,跟爺爺那是什麼關係啊,年輕時還那樣過……心裡看不起,說出來的話那就是帶刺。
方公道是個什麼人,護方怡瀾護得緊着呢,當下就怒了,一拍桌子,不悅的開口:“貝貝,你起來,方柳,你來,我沒說起來,不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