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本來就是瘦弱型,這次更是又瘦了一圈,大病初癒的樣子。
此刻看向他,眼神更是怯弱。
眼看着紀邵陽的眼神冷了下來,轉身要走,她終於出聲,“等一等!”
他聽到背後的聲音,頓住腳步,“你想說什麼?”
溫喬垂下眸子,“對不起!”
“道歉是不是應該還要解釋呢?”紀邵陽側過頭,啞聲,“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沒有想過不辭而別,我以爲我有機會跟你告別的。”溫喬艱難開口,卻有種不知從何說起的失語。
紀邵陽笑着搖頭,譏諷道,“那就是一開始就知道會走,卻沒有想過要告訴我。喬喬,我以爲對你來說,我也算是重要的人。看來我想錯了,你只是將我當成你一時的避風港。”
“不是的……真的不是。開始我真的沒有騙過你,只不過,我沒有違抗他的力量。邵陽,我發誓我是想終生離開那個地方的。可是,他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
“你口中的哥哥,就是西澤爾。”紀邵陽覺得十分諷刺,不是沒有聽她提到過她家庭的矛盾,但他卻完全沒想到,說的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慈善家’。
不知是什麼原因,他設計了陸晚晚,成功讓她給了顧安南離婚協議就離開。
顧安南什麼也沒有告訴陸晚晚,但事後花了長達兩三年的時間,他最終將這個人從耀夜除名。
這個人,竟然就是溫喬口中的哥哥。
那麼,就是他見過的那個?
“我和他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他一直都恨我。哪怕父親鬆了口,我可以從那個家裡離開,他也不允許。只因爲要我時刻在那個家裡,提醒他這件事。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造就的私生女,是他們家的污點,是能夠讓他記住父親曾經不忠的工具。”
溫喬眼淚不斷落下。
“來曼城後,一開始我真的以爲,他只是來帶我回去。誰知道,他也留了下來,一直到陸小姐和顧少那次……然後他就直接將我帶走,我連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
“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紀邵陽往房間裡走了兩步,隔着一段距離,視線落在她身上,“那這次,又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知道那個人逃去哪兒了?”
*
陸晚晚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中聽到手機鈴聲。
她在還沒睡醒的時候按下了手機的接通鍵。
“晚晚,我是爸爸。”電話那端客氣又小心翼翼。
這個聲音,讓她這個原本還在半夢半醒的人,徹底驚醒。
“爸,爸爸?!”
回來曼城這麼久,他從來沒有打過電話她,何況還是和股權有關的事情。
當初只要一提到股份,他就可以瞬間變了臉。
這樣的事情看幾次,陸晚晚心裡就明白。他們之間的情分大概早就沒了,剩下的只有那麼點利益關係。
“爸爸,我知道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
陸晚晚也不想聽他繼續虛僞,即便是因爲利益,恐怕也是因爲顧安南,而非她是他的女兒。
房門口,突然探進來一個小腦袋,大大的笑臉,“媽咪,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