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閃,他已連劈三刀。而那與他對戰的任天飛卻用摺扇還擊那大刀,‘砰’的第一聲響。任天飛的腳下地板龜裂,又是‘砰’的一下任天飛腳下碎石四處飛濺。
“來的好!看我這一招‘龍陽手’”任天飛退後一步收回摺扇,擡手就是一掌擊出。這一掌剛猛之極,便看見他出手緩慢,卻沉穩有力。
龍陽手昔年乃是神教中極剛極猛的掌法,只比純陽十三印要弱了許籌。但卻是至剛至陽的掌法,若無純陽十三印剋制,當乃是天下一大絕世掌法。
說是掌法,卻也是一個結印。任天飛心中沒有殺念,只是以龍陽手來警告敵手。故而一掌之下便看見他手掌泛着金色光芒,宛若一個太陽要從手掌之中噴射而出。
那少年驀然大刀再難揮下,‘轟’的一聲身子重重的朝着後面摔去。‘騰’的一聲雙膝跪在地上,膝蓋狠狠的砸出兩個渦來。
他高昂着頭顱,將刀‘鏘’的插在地上要站起身來。可是‘轟’的又跪下,想是膝蓋已經碎裂。完全可以看見那灰色的褲腿開始被染紅,那地板上砸出來的兩個渦中也開始積起了血水。
任天飛不禁搖了搖頭不知是稱讚還是嘲諷的道:“沒想到中州便連一個小乞丐也有這等的氣概,難怪我還沒出玄武島的時候叔叔就說過天下間能人輩出!”
那會議少年呸的一聲罵道:“你奶奶的,誰是小乞丐啦?你小爺我氣概沖天,還須得你來評價嗎?來來來,看我與你再戰三百回合!”
那邊的臭姑娘早已看的呆了,不禁心中微襯:“這小乞丐的氣勢當真不小,只衝着他這一股不怕死不認輸的氣勢那便也是讓人可敬的了。”
任天飛心中聽到那灰衣少年說‘來,來,來,看我與你再戰三百回合!’時心中暗道好笑,憑你此刻膝蓋斷裂還能站得起來麼?這人也忒會說大話了。
可哪知那小乞丐果真大刀往地上一磕,真氣灌足整個人如同一個氣球一般騰飛了起來。這反不像是飛躍,而是俗世之中踏天梯的功法。
只見小乞丐呼的提起真氣高了兩三丈,驀然大喝:“千斤墜!”
整個人如同沙包一般朝着任天飛落了下來,任天飛腳下凝聚真氣,倒空翻擡腿一踢。那‘沙包’砰的又砸入了屋內。只聽那乞丐喝道:“好賤的婆娘,我幫你挑斷了繩子怎得還不走?”
“我,我...!”裡面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遠處的臭姑娘躲在草垛處觀戰,聽到這女子的聲音這才渾然大悟。原來又是任天飛勾引了人家的老婆了,要不然何故引起這許多禍端?
便看見一個女子跑了出來,忽然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便又看見一個少年拄着刀雙腋下各撐着一根柴棍騰騰的走了出來。
雙眼死死的盯着任天飛,桀驁的道:“老子的女人,你就別想碰!”
那邊的臭姑娘一愣,這邋邋遢遢衣衫襤褸的叫花可不正是那消失數個時辰的賈明嗎?他怎得到了這裡來了?
想到此處不禁微微打了個顫,心中襯道:“賈明也來了這裡,莫不是那老瘋子也來了這裡?”
她頓時想到要去告訴婆婆,一想到毒婆婆頓時便想到了自己來此是爲了給毒婆婆制‘藥’的。當下不敢遲疑,慌忙躲在草垛後將木盒打開然後引訣使毒蟲鑽入自己身體吸血。
耳中卻聽到那先頭女子的聲音,卻聽那女子頓時道:“公子,你說話可要檢點一些。我不是您什麼女人,我是跟這位公子爺一起玩兒的!”
便聽見賈明怒道:“嘿,你是不是怕他逼你?你莫要怕,老子在這裡沒有誰能夠逼良爲娼!”
“哈哈!”這發笑的乃是任天笑的聲音,他似乎是對着賈明道:“乞丐兄,你看。你是個捨身救人的大丈夫,可她卻是個貪生怕死的賤女人!你若爲了這個賤女人再跟我鬥下去,恐怕不值當了。我敬你是個漢子,這女人你若真喜歡我送你卻又如何?”
聽到任天笑的這幾句話,臭姑娘不禁心襯道:“這任天笑素來自大狂妄不可一世,怎麼今天對賈明卻這般客客氣氣?他這個採花賊肯把美女送出,倒也是一樁天下奇聞了!我卻先不管,待聽聽那賈明如何作答”
便聽賈明冷哼道:“呸,老子會要你不要的女人麼?這賤婦,還不給我滾?老子看了你就心煩咧!”
臭姑娘聽到這話,頓時襯道:“看來這賈明定然是惱怒了,他爲了那女子捨身相救。那女子到頭來卻貪生怕死,他不怒纔是怪事,只怕殺她的心思都有吧!”
臭姑娘自顧讓毒蟲吸取自己的血液,雙耳卻聽着草垛後方的動靜。待聽了任天笑的話,臭姑娘心中才恍然大悟襯道:“原來這賈明叫那女子滾,便是讓她逃。看起來這賈明倒是有一股子的俠義心腸,卻也是。若他沒有俠義心腸怎會爲了我和婆婆素不相識的兩個人而廝殺呢?”
想到此處,倒也有些佩服起了賈明,但卻又覺他這種做法實在吃虧的很。
便聽見那女子反而回答道:“逃,我爲什麼要逃?這位公子風度翩翩,讓奴家一看就喜愛無比。倒是你,卻要走遠些吧!”
臭姑娘聽言心中襯道:“莫非這女子也是感恩賈明對他仗義?想讓賈明先逃?”
忽聽‘噗’的一聲,賈明的悶哼聲傳來。然後是那女子的喜悅之聲:“公子,我殺了這乞丐了。從此,他便再也打擾不了你我歡喜啦!”
便聽見任天飛的聲音帶着譏諷和同情:“怎麼樣?乞丐兄,你有心行俠人卻於你不仗義。這樣的賤女人,你還幫她不幫!”
說完話,便聽見‘噗通’一聲響。任天飛道:“這賤女人居然背後對你使刀,我任天飛可大是瞧不過去!”
臭姑娘待要再評價,驀然傳來了一聲大喝:“臭姑娘,臭姑娘,你在幹什麼啊?不理婆婆了嗎?”這聲音嘶啞尖銳而又恐怖。
便看見那大門口摸進來了一個住着蛇杖的老婆婆,那老婆婆佝僂着背身子頭上戴着斗笠以青紗遮面不願示人。
那邊的任天飛和李凝同時雙眼一亮,異口同聲的喊道:“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