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女子當真生的貌美,穿着衣服各不相同。就宛若一個遊動的花叢而來,爲首的是個粉衣少女。那少女眉頭微蹙,嫋娜娉婷的走了過來。
張虎獻媚笑道:“龍巖姑娘來的正好咧,我先頭問我家兄弟。他說他也不知道!”
李凝當即出來擋住了門口,躬身道:“我確實不知那紅噱頭是什麼玩物!”心頭兀自惴惴,暗襯道:“可不能讓她們進去!”
這些個女子都與李凝和張虎二人面熟,張虎和李凝二人時常上青木山掃地。大多也混了個臉熟,張虎長得虎頭虎腦,李凝卻長得俊朗秀麗。二人之間落差極大,所以對二人的印象也極熟。
那其中一個女子笑道:“你們兩個到我們青木峰去了不知多少次,我們纔來一次,就怎麼不請我們進屋裡坐?”
張虎大喜,心中暗道:“好傢伙,這可是你自家送上門來的。可不是我厚着臉皮去找你們來的!”當即道:“請得,請得!”
李凝面色尷尬,那龍巖哪有心情做客?便淡淡道:“有時間在來做客吧,我還得去找找我的紅噱頭。那鳥兒跟得我熟了,調皮了些,可別誤入了歹人之手!”
李凝心中一震,尷尬的笑了笑。偷眼看了龍巖的面色,知道她說的不是自己。心中方自大定了下來。
那先頭說話的少女便也不阻撓,龍巖身份雖與自己一般是外門弟子。可龍巖卻是自家師傅的親傳弟子,那身份可比自家要強得多。只比一般的內門弟子矮了一頭,卻也不是自家可以比擬的。
眼看一羣人要走,李凝心中鬆了口氣。張虎卻是心中一緊,暗襯道:“姥姥,這麼好的機會可就錯過啦!”
他知道自家不久就要出這逍遙派了,越到了後來心中越想找個外門女弟子做老婆。那般情況之下,不僅光大自家門楣,他日裡自己沾的光豈會少來?
眼見衆人走了,他心中依依不捨。李凝看了一眼,暗罵張虎沒出息!
忽然龍巖掉過頭來道:“李凝,你有沒有空?你這兒熟些,可幫我們找的更快!”
張虎忙道:“其實我比他更熟些哩!”
李凝忙到:“是啊,是啊,他比我熟的多!”
張虎聽李凝這般說,心中暗襯道:“還是自家兄弟可靠,他雖然長得俊朗卻不與我爭。”
龍巖微微蹙眉,道:“就你跟我走罷!”
李凝心想:“我若不早點毀屍滅跡,便要生出亂子來。怎能跟你走?”心中老大不情願,忽聽一人驚叫道:“啊呀,那是什麼?”
衆人朝着縫隙中一看,果真個個驚叫了起來。
龍巖頓時臉上一寒,也說不出多少的冷意來。
她平日裡素來端莊典雅,此刻哪裡還忍得住來?那紅噱頭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從師傅那兒討來的鳥兒,頗具一些靈性。能替自己做許許多多的事情,常爲自家姐妹們羨慕不已。此刻自幾的那鳥兒,卻被人碎爲一堆肉泥來。
那漂亮的毛羽依然還在,可嵌入了一堆爛肉之中如何不讓人觸目驚心。
她頓即大怒,斥道:“李凝,你死定了!”
說罷,她終究忍住了。拂袖而去,衆女啞然的看了李凝一眼冷哼一聲便即走了。
張虎沒明白一切,便道:“你怎得得罪了這幫姑奶奶?”
李凝怒斥道:“怎生得罪的?那還不得問你麼?”
張虎道:“怎麼怪起我來啦?我生的不如你俊朗,難不成你還懷疑我跟你搶媳婦兒?”
李凝苦笑道:“若只是搶媳婦兒我還怕你做什麼?只怪你殺的那隻‘八哥’便是龍巖的紅噱頭來!”
張虎如遭雷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凝心中着惱,暗襯道:“我才入逍遙派一年零數月,生出這許多變故來也不怕。可是此番得罪的事外門弟子,只怕有些麻煩!”
逍遙派門中弟子禁忌同門廝殺,李凝料定龍巖不會來殺自己。只怕說不得她會給自己使許多絆子來,到時候莫說是在逍遙派中修習長生之法。直說如何活下去,便也是個大大的問題了。
張虎不一樣,他再晃兩個月便可出逍遙派了。到時候除了逍遙派,龍巖也不會將他奈何。更何況現在一切罪過都是自家頂的,龍巖也不會將罪過遷在他身上來。
張虎苦道:“這下我們可死定了耶!”
李凝嘆了口氣道:“我也沒說要把你供出來,那龍巖現在想殺的是我,可與你沒什麼干係!”
張虎心中萬分感激,面露慚色。他昔日總以爲自家事最爲膽大包天的,此刻看來李凝義氣之重可頂包天大膽。
他道:“龍巖姑娘倒不是個爭強好鬥之人,她倒不怕。我怕的是她的那個弟弟咧!”
李凝道:“她弟弟又如何?”
張虎道:“他弟弟可是門中黑風長老的弟子,你看平日裡青木峰的外門弟子對龍巖極爲尊敬。一是因爲龍巖是她師傅唯一的親傳弟子,二來便是她弟弟是內門弟子。那些外門弟子得罪不起,所以...”
李凝嚇了一跳道:“我這可是將外門內門通通得罪啦!”
張虎忙道:“不打緊,不打緊!”他慌忙從衣內取出五張符紙來,其實他本想拿三張的。只是手一抖,便全都給拿了出來。這樣下來,他怎好意思收回兩張來?只好將那五張符紙遞給了李凝來。
李凝知道這符紙張虎視若珍寶,便也不好要。便只拿了一張道:“我拿一張保命就是了,你出去時卻也比我需要!”
張虎忙又抽了一張出來道:“再給你一張,不然我可不大放心!”
李凝收了張虎兩張符紙,二人談了一會兒便各自散了。兩人心中兀自惴惴,註定一宿難眠。
李凝收拾了紅噱頭的碎肉,心中襯道:“早知道不抓你便好了,你也早知道不該罵張虎那廝是壞人。你怎知他是急性子火爆脾氣?那是你罵得的?”
說罷,便將那碎肉給草草埋了。回了屋,仔仔細細的看起了那兩張符紙來。
平日裡張虎對這符紙心疼的要命,怎肯給李凝看?此刻這兩張符紙已經給了李凝,李凝便仔仔細細的看着。只見其上畫着幾個看不懂的字樣來,李凝知道這符紙之中恐怕有一道禁制來。只要催動內力便可將其引爆。
他也看過書籍,知道若是修真者引爆符紙更爲容易。因爲修真者體內的真氣比武學人修煉的內力更爲醇厚精妙,而這些符紙本就是給修真者使用的。雖說武學衆人能稍微使用,卻斷然沒有修真者更爲適用。
李凝將這兩張符紙收好,準備在臨危之際用來保命。一夜無話,李凝惴惴入睡。
次晨張虎也沒來尋李凝,李凝也不去尋張虎。二人各自心中惴惴,各自等待着如何隨機應變來。
時間轉眼過了兩月來,張虎心中微鬆便於李凝告別了。他終究還是走出了逍遙派,而他的手下也終究爲李凝所執掌, 李凝平日裡雖不過問這些人的事情,但是這些人也不敢掉以輕心來。該做的什麼事兒,也都給李凝交代了一番。李凝各自分派了任務,便自家去樹林中繼續練武。雖然兩月之中似乎不見風聲,他卻也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