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九駝山拜月臺之上,已經是有很多人了,似乎九駝山久也沒有這樣的熱鬧看了,門人弟子齊聚在這裡,總共有三十餘人,圍坐在拜月臺的石欄杆周圍,有的沉吟不語,有的三三兩兩的指着蕭笙,嘰嘰咯咯的笑着,但是更多的人看着蕭笙,眼神之中傳來了一種熱切和希冀。
蕭笙也不去管他,便迎了微風站定,鬢角的亂髮飄着,令人心折。
此時,樑通達和於左使,由幾名弟子的簇擁之下,走上了拜月臺。
衆人見掌教來了,頓時肅穆了起來。現場立刻就安靜了,只聽見腳下的狂風之聲,如鬼哭狼嚎一般低沉。樑通達站在場中間,清了清嗓子,面色不豫的道:“今天這場比武,本是無稽,但是於左使一味的堅持,蕭公子又是一味的挑戰,此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說罷,擡起眼皮,狠狠的瞪了於左使一眼,看來剛剛兩人定是發生了什麼口角,接着道:“既是比武,那麼便點到爲止,切不可受傷。”說罷,嘆了一口氣,便走到了唯一的座位之上,坐了下去。
蕭笙在乾坤儲物袋之中,抽出了一把木劍,眼睛死死的盯着於左使,道:“比武鬥法,便是有咱們修煉之人的方法,不比尋常武夫,還有收斂的餘地,靈符法術一經發用,便是無法收回,還望於左使當心!”
說罷,便將手縮回到袖子裡,準備隨時在乾坤袋裡面取出事先畫好的靈符發用。
於左使也盯着蕭笙,道:“此次你即便是上了我九駝山,也沒有就這麼下去的道理,你害了我首徒石景,又將我門下的寒月關進了乾元國的天牢,毀了我30名武曹的修爲,我一定要你在此償還!”
蕭笙這才知道了,爲什麼於左使見到自己,便像是見到仇人一般。
說實在的,自從蕭笙在乾元國,相助慕容游龍撥亂反正。毫無意外的,蕭笙便是和九駝山瓜葛不清了,也知道九駝山一定會來報復的,路上遇到了三十名九駝山武曹的追殺,便是九駝山涉嫌報復了。
自己順路,在豊無常的幫助之下,拿下了這一羣武曹,雖說是一路上帶着,最終收押到了武陵城的大牢之中,一直也沒來得及處理這幫傢伙。
到了最後,還是宋玉說服蕭笙,釋放了這些人。
宋玉提出了三點,首先,這些人已經沒有什麼使用的價值了,被豊無常這個貪婪的傢伙,一瞬間吸收了他們全部的真氣修爲,現在這三十人,比起尋常人來說,更加不濟,再加上九駝山秘法,這些人嘴巴相當的嚴密,不會透露出任何關於九駝山的消息,與其在武陵城耗費糧食,不如釋放了要好。
第二,這便是對九駝山發出的一個信號了。之前的相爭,是各爲其主,蕭笙和九駝山之間,並沒有真正的瓜葛,現在既然派了三十名實力不俗的武曹前來截殺,便是說明九駝山已經記仇了,現在釋放這三十人,是明明確確的告訴九駝山,我們無意和九駝山結仇。
第三,這三十若是回到了神秘的九駝山的山門,掌教的只消詢問一下當日的情況,就已經知道了蕭笙的實力當是什麼水平,既是他們不知道當日立下大功的是豊無常,但是這三十名武曹卻是不知道的,一個呼吸之間便能廢掉三十人的畢生修爲,以後九駝山若是再敢找蕭笙的晦氣,也要自己掂量掂量了。
顯然,看今天的情況,蕭笙想給九駝山傳達的意思,這幫笨蛋竟然絲毫沒有領會。
蕭笙嘆了一口氣道:“既然於左使要出這口惡氣,我蕭笙奉陪便是。”說罷,手指一動,一張寫了雷公符的靈符便捏在手裡。
這一手倒是乾淨利落,不輸高人風範。就連坐在座位上的樑通達都不由得眼神一亮。蕭笙秉承着“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的宗旨,捏碎了那一道靈符,朝着於左使便擲了過去。
蕭笙和九駝山的門人鬥法,這已經不止第一次了,有過之前的經驗,蕭笙直到這些傢伙在出手之前,必定是先弄一個瓶子捏碎,然後讓裡面氣息污濁的粉末瀰漫開來,使法術的威力增強。趁着於左使還沒有做準備,一道雷電朝着他的頭頂便擊了過去。
蕭笙這一手,也是乾淨利落,自從在乾元國出來之後,蕭笙便一頭鑽進了故紙堆之中,開始自己研究道術的法門,只是沒有名師指導,自己總是不得其法,遇到了豊無常,蕭笙得知豊無常其實是一個極其牛逼的人士,便以學習道法爲條件,與豊無常交易。
豊無常自是教了蕭笙很多基礎的道法,如雷公咒,泰山咒,潮汐咒,虐風咒等等,只是蕭笙此刻還不能很純熟的駕馭真氣,雖然都能發用,只是威力沒有那麼大而已了。
蕭笙情知和於左使硬碰硬的單挑,自己的修爲肯定是佔據着下風的,於是便先下手爲強。
一道驚雷赫然在於左使的耳邊炸響。於左使猝不及防,眼看着閃電就要擊中自己,便一個翻滾,向後退去。
就在於左使剛剛退開,那道利閃便擊中了地面,正是剛剛於左使站定的地方,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原本結實無比的地面硬是出現了一個淺淺的坑,還有青煙兀自的散發了出來。
於左使甚是狼狽,沒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竟然一開始就給自己這麼大的難看。又驚又怒,竟也沒有像蕭笙預想的那般,取出什麼瓶子捏碎,而是抽出了寶劍,朝着蕭笙便刺了過來。
蕭笙卻是不懂了,按說這九駝山,也是靠法術起家的,雖然在天下人的眼光看來,這些法術無外乎一些邪魔妖術而已,但也是萬變不離其宗,總是藉助自然之力,打擊對手。怎麼於左使會是一個掄刀片的武將之風呢?
當下也不等蕭笙細想,眼看着於左使又快又狠的一劍,朝着蕭笙的胸口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