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輕恬似乎很喜歡看清巖這種呆瓜模樣,眼bo流動,笑容更歡,就聽清巖還在那裡支吾的道“我的心事,……這個……好像……應該是……我沒什麼心事。”
厲輕恬笑陰陰的道“沒有就好,心事太重對修煉不好,這可是你說的,難怪你的修爲如此之高,原來就是你沒有心事啊”
清巖知道她在調侃自己,苦笑道“你過獎了,我的修爲也只一般罷了。”
厲輕恬聞言卻是笑容一斂,正色道“不是我過獎,而是確實如此,你剛纔施展的就是赤陽真氣吧?”清巖點點頭,厲輕恬接着道“你也知道,赤陽真氣和乾天神火其實是一脈同源,世人都說這兩門心訣難分高下,分不出孰高孰低,可今天我才知道了赤陽真氣的真正威力,實在是遠比乾天神火高明,你的真氣渾厚而又精純,既能激我體內的乾天神火,又能包容我的真氣,由此可見,赤陽真氣只怕已得火訣精髓,你大哥趙無忌真是了不起”
聽她說完,清巖立刻讚道“你好眼力,自我大哥渡過九天雷劫以後,赤陽真氣就已臻圓滿之境,據他言道,就是習得火訣全篇也不過如此,赤陽真氣已非赤陽真氣了,而是離火真氣。”
厲輕恬喃喃的道“離火真氣,離火真氣”
清巖又道“我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厲輕恬笑道“請說,我是有問必答。”
清巖就道“以你的純陰體質,竟能把乾天神火修煉到這等境界,實在是件異事,我看你的真氣渾厚實不在厲焱之下,可你修煉的時間應該不長吧,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
厲輕恬微笑道“你這人問的問題都是別人的秘密,你很喜歡探聽別人的秘密嗎?”
清巖忙道“我只是好奇,請你不要見怪,是我多嘴問了。”
厲輕恬卻道“換了別人問我,我肯定不會告訴他,但要是你問,我倒要考慮一下,究竟要不要告訴你。”說着雙眼盯着清巖,眼裡都是笑意。
清巖被她看得有些心慌,急忙道“你還是別考慮了,就當我沒問行了”
厲輕恬搖頭道“這可不行,問就是問了,哪能故作不知,好了,我已考慮完了,決定告訴你這個秘密,你想不想聽?”
清巖無奈的道“聽就聽聽吧。”
厲輕恬見他神情好似在遭受莫大的委屈,不禁惱火道“你這人怎麼也不乾脆了,想聽就聽,卻說什麼聽聽吧,似乎是我在勉強你聽似的,別忘了,是你先問我的”
清巖對於她的犀利言辭是招架不住,只能低頭認輸,忙道“是我不對,我想聽,你請講”
這個態度,總算讓厲輕恬滿意了,得意的一笑,隨後道“剛纔不是說我得了九陰絕脈,幾乎是無藥可救,唯一能救我的只有九天元陽石,你應該知道這東西吧?”
清巖聞言心道“我第一次聽到九天元陽石,就是你對我說的。”嘴裡道“這個我知道,那是長島的至寶,原來你找到了九天元陽石,才治好了病。”
厲輕恬卻道“要找九天元陽石談何容易,長島又是虛無縹緲的所在,我爹找了很久也沒找到長島,更別說九天元陽石了。”
清巖不覺奇道“你說你的病不是九天元陽石治好的?那是什麼治好了你?”心裡更想“世上難道還有和九天元陽石一樣神奇的元陽之物嗎?”
聽清巖問到這個問題,厲輕恬神情竟是有些茫然,沉陰片刻之後,才道“那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我爹也不清楚,我們只知道自從我得到了它,我的身體居然就慢慢好了起來,它有種很溫暖,很柔和的力量,就是這種力量使我起死回生,並且對於我修煉道法也有極大的幫助,讓我修煉乾天神火事半功倍,功力有着驚人的增長,可以說是它給了我生命。”
清巖真是好奇之極,問道“那它究竟是什麼?”
厲輕恬微笑道“它其實就是……”
她正要說出那東西是什麼,忽見清巖神情一變,隨即她也感覺到了一股詭異而又強大的氣息,在不遠處一閃而過,有人在附近
清巖身形一閃而逝,淡影劃過,直撲向了氣息出現的方向,厲輕恬也是凝神戒備,神視放出,向四下一掃,但沒有任何現,再看清巖也是撲了個空,一臉凝重的回到了原地。
來人好快的身法,清巖神視也只捕捉到了那人若有若無的氣息,至於是什麼人,他根本沒看見。
會是誰呢?清巖默默尋思着,能有如此修爲的,在這嵩山之上也只有簡冰,水清,厲天遠等幾人,可這些人是何等身份,豈能做出這種無聊的事情,再說此人出的氣息雖弱,但給人的感覺是似邪非正,應該不是正道高手,這就更怪了,現在嵩山之上,正道高手雲集,實力之強無法想象,就是三絕四祖裡的人物,也不敢來這裡冒險,如果這人真是邪派高手,那他的膽子真是夠大的。
此人的出現,使得清巖又有了那種無法言語的感覺,這是個不好的徵兆。
厲輕恬見他若有所思,眼裡神光閃動,深藍色的光彩,動人心魄,神態變得好不威武,與方纔簡直是判若兩人,不覺暗道“真是看不透他,爲什麼我會對他這麼在意,難道……”想着想着,她的臉飛起了淡淡紅霞,眼神越清澈,在她眼睛裡只有一個人,清巖。
二人各有所思,一時沉默許久,等到清巖回過神來,卻被厲輕恬清亮的眼神看得一怔,他以爲厲輕恬也在尋思那人的來歷,就道“此人只怕不是什麼好路數,修爲又是極高,搞不好是來嵩山搗1uan的,你們最好有所準備。”
厲輕恬聞言一驚,她根本沒聽清楚清巖在說什麼,脫口道“做什麼準備?”
清巖看她神情古怪,眼神似乎有些慌1uan,這是她少有的情形,當然他是不敢多問,只能又把話重複了一遍,厲輕恬微驚道“你說有人敢在嵩山搗1uan,這不可能”
清巖道“我也希望不會出事,可剛纔的那個人又如何解釋。”
厲輕恬聞言一愣,稍一沉陰道“會不會是有人無意路過,看到了我們,又覺得……不方便,纔沒有1u面。”
清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那詭異氣息絕非正道高手所有,就道“我覺得不像,那人的氣息很怪,你沒有感覺到嗎?”
厲輕恬被清巖一提醒,頓時也是一凜,道“那氣息是很詭異,聽你這麼說確實是有些蹊蹺,誰會有這麼大的膽量,敢來嵩山搗1uan?”
清巖道“這就不知道了,總之我們要小心些。”
厲輕恬點頭道“等我回去我就把此事告訴我爹,也讓他留心一下,我就不信,那人真有翻天覆地的本領,全然不把這麼多的高手放在眼裡。”
清巖一看天色,已是破曉時分,他們竟在山頂待了一夜,又聽厲輕恬輕嘆道“時間過的真快,天又亮了”
他也道“是啊”厲輕恬又道“讓你陪了我一晚,是不是覺得很難受?”
清巖笑道“哪有,我很高興,咱們回去吧”
厲輕恬笑道“你不想聽我的秘密了嗎?”
清巖微笑道“以後吧,我想還會有機會的。”
厲輕恬聞言臉上頓1u喜色,道“那今晚我們再來這裡好不好?”
清巖微微一愣,他的意思是指明年正月十五和厲焱的那場約會,並非說的是今晚,而厲輕恬一見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會錯了意,接着道“我忘了,今晚我還有事,改天我們再聊吧。”
清巖暗自鬆了口氣,忙道“好,那就改天。”
二人隨即下山,下山路上厲輕恬又不再多話,只是低頭默默走着,清巖對她的脾氣委實是琢磨不透,剛纔還有說有笑,可片刻之後,就是沉默寡言了,女孩子的心思真難猜,猜來猜去你也不明白
清巖暗暗感嘆着,厲輕恬不說話,他自然也不會開口,回到了峻極禪院,厲輕恬淡淡的說聲“再見”,就自顧自的走了,清巖苦笑一聲,也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清巖立刻感覺氣氛不對勁,大師兄清虛是一臉愁容,見到他回來,只是勉強一笑,而還有一人在房間裡,一看到他,就怒氣衝衝的道“你總算捨得回來了,老實交代,你這一晚上都幹什麼了?”那人正是太白矮仙。
清巖被太白矮仙問的一愣,吶吶的道“太白師兄,你來了。”
太白矮仙冷哼道“我早就來了,還等了你一個晚上,說,你去哪了?”
清巖見他語氣不善,臉色鐵青,顯然是怒極氣極,忙道“太白師兄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出來就把太白矮仙直接點燃了,積蓄了一晚上的火,“騰”的一下就衝了上來,就見他一蹦老高,圓圓的娃娃臉都有些扭曲了,大眼裡都有火星濺出,指着清巖的鼻子就叫道“我爲什麼這麼大的火?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你這個腳踏三隻船的傢伙,你說,你對得起……”說到這裡,他儘量壓住怒氣,低聲道“你對得起百里師妹嗎?”
清巖起初被他罵的是莫名其妙,最後提到了百里冰,他才恍然大悟,一看大師兄,清虛一臉的苦笑,向他點點頭,他就什麼也明白了,就急忙解釋道“太白師兄,你千萬別誤會,我可什麼也沒幹,……”
太白矮仙冷笑道“什麼也沒幹?那你一晚上在做什麼?不會就在山上喝西北風吧?”
清巖暗道“差不多吧”嘴裡還在解釋道“太白師兄,你聽我把話說完,然後你再罵我不遲。”
清虛也道“對,還是聽清巖說說吧”
太白矮仙勉強壓住火氣,道“我就聽你講講,孤男寡女在外面呆了一夜的故事,說吧”
清巖苦笑道“你這話說的,什麼孤男寡女。”
太白矮仙把眼一瞪道“難道不是嗎”
清巖知道他正在氣頭,不敢招惹他,忙道“是,是孤男寡女。”隨後就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也沒什麼隱瞞,也沒必要隱瞞什麼,太白矮仙聽的認真,臉色也漸漸好轉了,聽到厲輕恬險些走火入魔之時,他還忍不住驚呼一聲,最後,又聽清巖現了一個厲害人物,他神情頓時一變,等到清巖說完,太白矮仙怒氣全消,說道“竟是這樣,她借你出去,就是爲了賞月聊天。”
清巖道“是啊”
太白矮仙又道“這丫頭爲什麼偏偏要找你,莫非是看上你了?”
清巖忙道“怎麼會?這不可能”
太白矮仙卻道“有什麼不可能的,但不管怎麼樣,你要堅守你的心,不要對不住她。”
清巖正色道“我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請師兄放心。”
太白矮仙點頭道“看你這次還算老實,我就不再追究了。”
清巖聽的此言,心頓時放了下來,清虛也是暗自鬆了口氣,這件事總算是解決了,其實百里冰倒也沒說什麼,昨天等了清巖許久,也沒等到清巖回來,百里冰也不能在這裡呆上太久,就回去了,她對清巖是十分信任,走的時候還囑咐太白矮仙別生氣呢。
可太白矮仙怎能不生氣,一晚上不見清巖回來,他當然是怒氣十足了。
現在火也完了,氣也消了,太白矮仙也算恢復了理智,隨後就說到了清巖所遇到的那個神秘人物,三人一陣研究後,都覺得此事不尋常,應該知會峻極禪院一下,讓他們有所防範。
太白矮仙立刻就去了峻極禪院的後院,而清巖,清虛也要去找顧長風,向他秉告此事。
顧長風聽聞此事後,也是一驚,知道峻極禪院正處在多事之秋,稍一出錯,說不定就會掀起軒然大◎,這次傳位大典,峻極禪院一直是外弛內緊,雖然傳位大典已經結束,可大家都知道十八日那天才是重頭戲,處決圓通,昭告天下,這纔是峻極禪院的最終目的,雖然圓通已經被擒,可只要他一日不死,峻極禪院就一日不得安寧,意外,現在,峻極禪院最怕的就是意外。
沉陰片刻後,顧長風嘆道“昨日空聞大師還說他最近心神不寧,隱隱感覺要有事生。我還笑他是多疑了,此時嵩山有誰敢來添1uan。哪知道真被他說中了。可會是誰呢?清巖,你有話就說。”他見清巖欲言又止,就如此說道。
清巖臉一紅,道“顧師叔,我聽大師兄說,峻極禪院好像有什麼煩,不然,以峻極禪院的實力實在也沒什麼好怕的,我就想知道這個煩是什麼?”
顧長風微笑道“清虛沒告訴你,我也不知道這個秘密嗎?”
清巖道“說是說了,可我……”
顧長風截口道“你不信,你覺得我該知道。”
清巖紅着臉道“我也是感覺的。”
顧長風道“你感覺的不錯,我是知道的,但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我纔沒告訴清虛,你們既然想知道,今天索性就對你們說了。”
清虛和清巖正在用心聆聽,可顧長風忽然停了下來,稍一頓後,道“此事還是由他來講吧,他要比我清楚。”
二人一愣,隨即就聽外面有人道“顧前輩,晚輩來了。”聲音就在門前。
清巖和清虛相顧失色,此人來到近前他們居然都沒現,修爲豈不遠勝他二人,會是誰?
顧長風笑道“進來吧。”
那人推門而入,一見到清虛和清巖,又笑道“你們果然在這裡,叫我一陣好找。”
清虛和清巖見來人一身月白色僧衣,眉清目秀,俊朗飄逸,正是大光明寺的明道,同時暗道“原來是他,難怪有此修爲。”
清巖喜道“明道師兄,我總算見到你了。”
明道笑道“清巖師弟,多年不見,你可是越長越俊了。”
清巖臉一紅道“還是老樣子,師兄你纔是越長越好看了”
明道笑道“一個和尚一具皮囊,何談什麼俊醜。”說着又對顧長風道“顧前輩打擾你了,沒妨礙到你們吧?”
顧長風笑道“你來的很及時,正好有件事要勞煩你。”
明道微微一怔,道“什麼事情?”
顧長風先不說峻極禪院之事,卻對清巖道“清巖你只怕不知道,咱們崆峒派和大光明寺的關係,明道不是外人,你說話不用太多顧忌。”
清巖這才明白大光明寺和崆峒派的關係竟是如此密切,要知道顧長風的身份極爲隱秘,能知道他是崆峒派弟子的人,也真的不是外人,連忙道“弟子知道了。”然後又對明道說道“清巖見過師兄”說着躬身一禮。
明道還禮道“師弟客氣了,大光明寺與崆峒派已有三代深交,以後千萬別再多禮了。”隨後又道“不知顧前輩要我說什麼事情?”
顧長風沉聲道“就是峻極禪院的此時的那個煩,他們想知道,你就說一下吧。”
明道臉色微變,微一沉陰道“好,此事說來話長,要從峻極禪院立派之時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