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招數,白元愷見過,因爲在一次絞殺魔頭左清明的時候,他就曾經見過這一招,當時左清明所激發的威力沒有這麼大,但那時他的實力也不是很強,所以還是敗在了這一招之下,今日再看來,不由得讓他一陣驚訝。
旁邊的一位散修見白元愷好似知道什麼,便驚奇的問道:“白前輩,您認識這個招式?”
這位散修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幾大門派的招式他基本都見過,但看楚浩歌的這一招卻是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威力卻絕不下與任何門派的招數。
“沒,沒什麼?”白元愷擺了擺手,最終還是沒有把楚浩歌與左清明有關係的事情說出來。
但他心裡卻在合計,這個楚浩歌,到底和左清明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會使用他的成名招式,一劍蕩千秋?
直到楚浩歌的背影消失在他們的眼前,白元愷突然喊道:“咱們雖然是散修,沒有門派的支撐,但我們絕不弱於任何人,衝進去,我們不能落後!”
“衝啊。”這一羣人嗷嗷喊着向朝廷大軍衝了過去,他們用各自的招數手段開路,就好似一個巨大的戰車撞入人羣,將那原本整齊的大軍衝擊的七零八落。
西北方向,突然傳來了劇烈的靈力波動,在那裡有着朝廷駐守在那裡的一萬大軍,看來已經與一隊修煉者交上手了。
可與這一對朝廷軍隊打的不相上下的人,居然只有五個,是天音門的人。
天音門一個個擅長音律,並且擅長音波術法攻擊,全派也不到十人,各個實力強悍。
天音門所崇尚的是精而不是多,弟子也是如此,一批弟子只有五人,這五人中便會產生出門主,其他幾位便會是長老。
看來這一次大劫,天音門也是出了不少力,竟然一下來了五人。
這五人的武器不是鋒利的刀劍,而是一種種樂器,而最爲顯眼的人便就是在五人最前方的一位,這人手持一把長笛。
此人持笛作棒,手中的笛子綻放出一**的凌厲氣息,真可謂是以一當百。
這人名爲長笛公子,乃是天音五公子之首。
突然間,在這羣人身後衝來了幾個怪物,它們如同一個個野獸一般,一個個長着獠牙,如同餓狼,卻是站立着行走的。
這些朝廷的軍人們見了它們,便都閃開了,這些怪物便衝向了天音五公子。
“這是什麼?”長笛公子身後的長琴公子驚呼了一聲,手中的長琴一甩,一股青色的氣息打向那怪物。
那怪物被這氣息打的停頓了一下,接着長笛公子輕身一躍,笛輕放於嘴邊,一陣好聽的笛音傳來。
也就在此時,音波傳出,一**綠色的真氣如同水中的波紋一般,向外擴散而去。
這綠色的氣息波紋衝擊而去,直接將一羣人擊飛了出去,周圍一圈的人被掀飛了,而那幾只怪物則是僅僅停頓了一會兒,便又恢復了行動。
“不好,這些傢伙不好對付。”仙笛公子翻身一躍,一腳踩在了怪物的頭頂,又是一躍而起,狠狠一笛子砸在了這怪物的頭頂。
天音五公子這次可算是徹底陷入了苦戰,而那些朝廷的軍人們也都撤走了,顯然,是天音五公子的戰鬥力不低,所以對付他們不能用正常的軍隊,他們便出動了秘密武器。
這種怪獸最讓人頭疼的不是它的體格強壯,而是它受了傷之後也會馬上癒合,它們在一定程度上免疫法術,這使得仙笛公子的招式全部被化於無形。
正在這時,遠處又跑來了一羣怪物,這回長笛公子五人可是心頭咯噔一聲,僅僅三個怪物就已經夠他們頭疼得了,這回出現了十多個,他們想逃走都難了。
“師兄,怎麼辦。”他身後的長琴公子問道:“再這麼下去,我們怕是頂不住……”
聽到長琴的話,長笛公子說道:“頂不住也得硬頂,我們拖住它們,其他道友的壓力就會少一點,再者說了,我們天音門的弟子難道會被這區區幾個怪物嚇住?”
他這句話算是把後路都給斷絕了,天音五公子使出了渾身解數,與這些怪物糾纏了起來,卻是很難殺死任何一個。
不一會兒的時間,五人身上都掛了彩,受了不輕的傷,五人之中實力最不濟的長簫公子傷的則是最重。
再一次交鋒中,那怪物在一瞬間找到了長簫公子的破綻,狠狠的一爪拍向了長簫公子的胸膛。
幾人中功力最強的長笛公子一人應付好幾個怪物,無可分心,不過他身旁的長琴公子卻是反應很快。
身形一擋便擋在了長簫公子身前,手中的長琴用於格擋。
“嘭”的一聲巨響,接着是“咔嚓”的木頭爆裂聲,這怪物的一爪竟是直接拍碎了長琴公子的長琴,一擊直接拍在了他的胸膛處,給他狠狠的拍了出去。
“長琴師兄!”長簫公子面色驚變,狠狠的一擊將那怪物擊退,之後飛快的跑向了長琴公子。
此時的長琴公子被這一擊狠狠的拍翻在地上,口中翻涌着鮮血。
前面的長笛仙子臉色驚變,猛然吹奏手中的長笛,這一次力量很強,直接掀翻了身遭的兩個怪物,可是接着,又有幾個怪物跟上了來。
他心道:“爲什麼,師尊可以用音律殺人,可以動輒可攻其數裡之外,而我卻連這幾隻畜生都應付不了。”
“習音律先習音心,心中平靜如水,其音可如濤濤江海。”突然間,長笛公子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長笛公子先是一愣,之後緩緩的看了看那些怪物,身形漸漸飄飛而起,他閉上了雙眼,將長笛放入嘴邊,輕聲吹奏。
幾個怪物十分兇悍的衝來,就要將他撕碎一般,可就在長笛公子笛聲傳出後,這些怪物竟然在一瞬間都被定在了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長笛公子的身形越來越高,笛音猛地就如同爆炸了一般,變得無比肅殺,而就在頃刻間,被定住的那些怪物身形脹大。
那些怪物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嘭”的一聲,轟然炸裂,鮮紅的血液如同血雨一般,從空中落下。
“太強了。”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他們絲毫奈何不了的怪物,居然讓長笛公子的一招全部秒殺了。
“長笛師兄。”身後跑來了長簫公子,喊道:“長琴師兄的情況……”
“趕快給他療傷。”長笛說道。
長笛說完,一旁的兩位師弟也上前,一同用術法給長琴公子療傷了。
許久後,長琴公子這才緩緩坐起來,他問道:“長笛師兄,剛纔那是。”
長笛聽了也是皺了皺眉頭,剛纔是有人在關鍵時刻指點了他,那個聲音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十分清脆好聽。
他突然驚道:“是師尊……”
“門主大人?”長笛一叫師尊,長琴公子便想到了天音門的門主。
長笛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事實上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長笛公子在加入天音門之前可是青雲宗的弟子,他的師承便正是青雲宗精通音律與治癒術法的溯長老。
再後來溯長老不辭而別,長笛公子也便離開了青雲宗,尋找自己的修煉之路,許久後來到了天音門。
雖然他是天音門的繼承人,卻是沒有拜天音門主爲師,但是私底下,師兄弟們都會說門主是長笛公子的師尊。
“是青雲宗的溯長老?”長琴公子一愣,問道。
要知道這個溯長老可是在音律方面壓了門主一頭,也是天音門十分佩服的一位強者。
可溯長老已經離開青雲宗,消失了無數年,怎麼會突然出現?難道也是助他們應劫的?
長笛公子擡頭看向了遠方,在遠方有着一道白光,直接飛向了蒼茫之崖中心處。
“師尊……”長笛公子輕聲喚道,師尊的指點晚了許些年,但也算是爲之前的不辭而別有了個交代。
他笑了,二人師徒的情誼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再說楚浩歌,此刻他一路橫衝直撞,已經不知衝散了多少整齊的隊形,更不知殺死了多少士兵,他只感覺自己的手上身上都是黏糊糊的血液。
可他沒法回頭了,只得瘋狂的向前衝了去。
但越到蒼茫之崖的深處,楚浩歌發現守衛越來越少了,有的只剩下一片片荒漠。
時不時會從哪裡竄出來一個怪物,一個站立着的野獸怪物,楚浩歌手中的星芒劍如同千斤重,來一個就拍飛一個,就好似巨人拍飛一個個螞蟻似得。
強悍無比的氣息在楚浩歌的身上沸騰着,這種恐怖的波動傳出了數裡。
也正因他這裡的波動過強,這才讓墨非明等人發現了他的所在。
說起來墨非明等人第一個發現的是辰龍與九黎老嫗的氣息,不過看起來他們沒有與什麼人交手,而是正在衝擊最中心處的結界。
否則以他們強悍的靈力波動是絕對會蓋下楚浩歌的靈力。
“在那裡!”在御空梭上的三人向下看去,慕容曉煙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楚浩歌,連忙喊道。
而這時的楚浩歌感覺到了身後有什麼接近,回頭一看竟然是慕容曉煙等人,楚浩歌臉色大變,他們怎麼跟上來了?
這樣會打破他的計劃,想到這裡,楚浩歌揮手一劍砍出,一股威力不是很大的劍氣直砍向三人。
墨非明見此,連忙用防禦術法抵擋,衝擊間使得他們的速度慢了許多。
楚浩歌也就藉着這個時間,收斂了身上的氣息,之後飛快的向着中心處衝了過去。
等法術的光芒散去,慕容曉煙三人竟是已經看不見楚浩歌的身影了。
“怎麼回事?”墨非明一愣,問道:“楚兄弟爲什麼要躲着我們?”
“我們追。”慕容曉煙不迴應,而是直接喊道。
接着慕容曉煙將御空梭的速度催發到了極致,只見一道流光向着楚浩歌跑掉的方向追了去。
楚浩歌本以爲甩掉了慕容曉煙等人,可回頭一看,慕容他們居然跟上來了。
楚浩歌的身法就是再快也比不過人家飛啊,可也沒有辦法,他只好再加快速度向着遠方跑了去。
而就在這時,楚浩歌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人,是在不遠處的土丘上,坐在座位上的。
這個人一身金黃長袍,有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氣息,那是上位者特有的氣勢。
見到他,楚浩歌臉色一喜,這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皇叔父。
楚浩歌有些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在確定了之後快步跑上前,問道:“皇叔父?”
“是我。”玄皇點頭,微微笑道。
楚浩歌停了下來,身後追着他的三人也落了下,他們走到了楚浩歌的身後,卻是不上前打擾楚浩歌。
他許久未見親人,情形是十分激動的,楚浩歌把星芒歸鞘,之後張開雙臂撲向了皇叔父。
二人擁抱在了一起:“皇叔父……”“浩歌……”
親人相逢是十分催淚的,就比如現在的楚浩歌,已經泣不成聲了。
在楚浩歌身後的慕容曉煙看到這個情形,她真有一種衝上前砍殺了這個玄皇的衝動,但因爲楚浩歌的緣故,她還是忍下了,手中握着兵刃的力氣大了許些,使得骨節的“嘎巴嘎巴”直響。
二人相擁後許久,楚浩歌這才問道:“皇叔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有很多問題想問您。”
說着楚浩歌的眼神不由得瞟向了慕容曉煙,沒想到慕容曉煙居然壓住了怒意,這讓他倒是鬆了口氣。
“嗯。”玄皇點了點頭,卻是率先問道:“這麼多年你第一次出遠門,吃了不少的苦吧。”
“……”楚浩歌的鼻子酸了酸,說道:“沒什麼。”的確有很多危險,但到頭來不都挺過來了嗎,現在說起來也沒有那麼驚險了。
楚浩歌微微笑着說:“我認識了很多朋友,過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玄皇笑着點了點頭,說道:“跟我回去吧,浩歌,你走了之後我就後悔了……叔父想你了……”
“皇叔父……”楚浩歌的眼淚再一次如同決堤的江河一般,洶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