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天沒來,你這山上居然又有了如此大的變化!”田遠圖嘆道。
“閒來無事,種幾顆樹,諾大的山,閒着有些可惜了。”王耀笑着道。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是有事想要請你幫忙。”田遠圖也沒藏着掖着,說的很直接,這些日子來相處,他已經知道一些對方的脾氣,有事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說說看。”王耀微笑着道。
“你能出診嗎?”
“出診,去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邀請他出診了。
“島城。”
聽到這個地名,王耀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城市雖然距離自己的家鄉並不是很遠,非常的出名,但是他還真沒去過。
“你的朋友?”
“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兒子。”田遠圖道。
“最好先給我看看他的病例。”
“好,這個我儘快給你送過來。”
“能帶我四處看看嗎?”聊完這件事情之後,田遠圖突然提出了一個讓王耀感到很意外的要求。
“好啊。”王耀笑着道,這是這幾個經常來的人之中第一次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
兩個人出了小屋,朝着山上走去。
“你這藥草,漲勢真好!”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但是每次看,還是覺得驚訝。
王耀聞言只是笑笑。
“這是?!”田遠圖在一株樹下停住了腳步,望着一株其實並不算是特別起眼的植物。
“人蔘?!”
“是。”這正是王耀在年前種下的人蔘。
“你還種這個?”
“也不算種植,只是試試。”王耀解釋道。
對於常人而言,大多部分中藥材他們是不知道的,但是像是人蔘、靈芝、何首烏這些藥草,他們多好會知道一點,因爲無論是電視、影視作品還是小說之中,沒少提到它們,把它們說的十分的神奇,不但可以延年益壽,而且可以增加功力,更甚者,可以起死回生。有幾種註明的中藥材也出現在了《靈草錄》之中,人蔘、靈芝皆在其中,不過是換了個名稱。
楓樹、榕樹、桉樹......
“你種植的這些樹木貌似有很多種啊?”田遠圖邊走邊看道。
“是不少。”
轉了一圈之後,田遠圖感覺到有些累了,便停下來休息一下,而他身旁的王耀至多算是熱身而已。
“這裡空氣真好!”田遠圖感嘆道。
連山縣城乃至海曲市都沒有多少重工業和高污染企業,空氣質量也算是不錯,但是和這山村相比自然是差一些的。
“這山上的生活看似有些寂寞、冷清,但是卻也有一番情趣,而且長久居住在這樣的環境中,是對身體有好處的。”田遠圖此時到時有些羨慕王耀了。
這恬靜、自在的生活,不必思考太多,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只是走走看看,便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
“我真是羨慕你啊!”田遠圖嘆道。
“只要你想,你也可以過這樣的生活。”王耀聽後笑着道。
的確,以田遠圖現在的財力和人脈,包一座山,見幾處房,簡直不要太輕鬆。
問題是他願不願意適當的放棄現在手中的事業而選擇另外的一種生活方式。
“再等等吧!”田遠圖輕輕地嘆了口氣道。
王耀聽後笑了笑沒有說話,對方這樣的回答,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不是誰都能放棄億萬的事業,歸隱田園,這可是需要相當的魄力和勇氣。
轉了一圈之後,兩個人上了山。
山雖不高,憑目遠眺還是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令人心胸舒展。
下山之後,兩人又回小屋之中坐了坐。
在閒談的時候,田遠圖問王耀是否可以爲他檢查一下身體,對於王耀的醫術,他一直十分的好奇,一副藥可解久病沉痾,只問藥,卻不曾尋醫。
“不急,先喝杯。”王耀爲他倒了一杯清茶。
待稍坐了片刻之後方纔爲他號脈。
“號脈?!”見狀田遠圖頗爲吃驚。
在診斷的過程中,王耀眉頭微微皺了皺。
“你的身體大部分情況良好,只有一個地方,你的背部受過傷?”
“對,是舊傷。”聽到這裡,田遠圖驚了一下,他背部的確受過傷,不過那是在二十多年前了,當時他還在部隊之中當兵。
“你受傷的時候,應該是實在冬天吧?”
“沒錯,這你都能知道?!”田遠圖聽後驚訝的表情直接顯露在臉上。
知道他背部有舊疾,這件事情倒並不是他特別的難,通過號脈的確是可以看得出來的,但是單通過號脈就知道他背部有舊疾,而且是在他冬天的時候受的傷,這可就太過驚人了,當真是“神奇”。
“你背部有邪寒,已經侵入到了肺部之中,你肺部時常會有隱痛,尤其是冬天格外的厲害的吧?”
“是。”田遠圖道。
“爲什麼不早來找我?”王耀道,他那舊疾可不是看上去的那麼輕,已經入了臟腑之中,雖然不至於威脅到性命,但是越是往後退便越去除。
“我也曾經四處看過,在南方的時候碰到過一位苗醫,他給我開了一副藥方,在這病發作的時候服用,這幾年,痛的也不是那麼厲害,只是有隱痛,因此也就沒當回事。”田遠圖解釋道。
“這樣啊。”
“你有辦法爲我根除此病?”
“這個得容我好好想想。”王耀也沒急着應下。
暗疾入了臟腑之中,想要拔除卻是不是那麼容易,需要合適的藥物。
田遠圖是帶着驚訝和歎服離開的,本來,他來着山上的目的是爲了請王耀出山,爲自己的那位半是朋友,半是合作伙伴的幫忙,卻不想,他能夠看出了自己的暗疾,而且多半是有辦法可以解決的,這更讓他見識到了王耀的超凡之處。
爲了慶祝王茹“高升”,晚飯做的很是豐盛。
一家四口都喝了點酒。
“姐,恭喜你高升。”在飯桌上,王耀笑着向自己的老姐敬酒。
“謝謝。”
“但是,我覺得,你更重要的事情是給我帶位就姐夫回來。”
“喝酒!”王茹聽後瞪了王耀一眼。
“小耀這話說的對,你這都快三十了!”張秀英開啓了嘟囔模式,一連說了好幾分鐘。
“媽,你吃菜!”王茹急忙給自己母親碗裡夾菜,還不忘在桌子底下踢王耀。
一家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不知不覺,外面的天色就暗了下來。
吃過飯之後,王耀在家裡呆了一會,直到將近九點的時候方纔離開。
春天的晚上,不在似冬天那般寒冷,微風拂面,反倒是有些暖意,王耀沿着彎彎曲曲的山路而行,走的不急不緩。上了南山之後,倒了一杯熱水,那個馬紮,坐在院中,倚着牆壁,擡頭望着天空。
土狗從狗窩裡起身,來到他的身前趴下。
“三鮮,你說明天會怎麼樣?”
汪,土狗輕聲叫喚。
“我猜,明天應該會下雨。”
雨是在次日的上午開始下的,並不大,細細的,綿綿的,春雨,一項如此,和往年相比,今年的春雨算是及時,也多些。
春雨不怕多。
鎮上,雨下的稍大一些。
“還要出去啊?”
“嗯,還有些事沒忙完,上午在去趟。”
“你這個鎮長可真是夠忙的,昨天喝了多少啊?”
“不多,三杯酒。”中年男子笑着道,“還別說,這小耀給的藥還真是有效果,喝下去之後才兩天的功夫,感覺整個人都舒服多了,肚子也沒那麼疼了。”
“明寶不是說過嗎,他有真本事,上次他爺爺的病還不多虧了人家。中午回家吃飯,不許在外面了。”
“好,聽你的!”
……
王耀臨近中午的時候方纔下山,他這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個人從自己家裡出來,這個女人他認識,前些天還剛剛打過交道。
“回來了,小耀。”一看到王耀,那個女子立即笑着上前過來打招呼。
“是。”王耀簡單地一個字作爲答覆。
“前些天的事,是我們不對,這是住院花費的費用,我都給拿來了,你數數?”
這個女子是被請進警局的王義德的妹妹,她今天爲了自己哥哥的事專門來了第二天趟,可是剛剛去王耀家裡,他父母卻沒接話,意思這事是王耀辦的,他們不知道,這不她剛從裡面出來,正準備去山上找他呢。
王耀接過了信封,也沒多看,從裡面拿出了六百塊錢,遞給了女子。
“給老人買些東西,算是我的心意。”說完之後,王耀轉身就往屋裡走。
“哎,你叔的事?”、
“拿刀嚇唬警察,這事總得等他們消消火之後再說吧。”
“可……”王義娟已經有些生氣了,對一個晚輩如此的低聲下氣,這對她而言是一種屈辱,她鼓了好幾次,難聽些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那就麻煩小耀你上上心。”
“知道了。”
王耀推開大門的時候正好碰到自己的老姐,看到他之後就一把把他拽到了一旁,問起了那日發生的事情,王耀平靜的說了一遍。
“真是太過分了,沒想到,他們一家居然還是這樣的人!”王茹聽後氣氛道,“你做的對,應該給他們點苦頭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