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正經的科班出身。那個時候也算是高材生了。
“中醫和西醫的治病基本理念就是截然不同的。”王耀笑着道。
“這個我知道,其實,我也學過中醫。”
“你學過?”
“對啊,我爺爺就是郎中,我父親是中醫,我算是家傳。”潘軍道。
他說的是實話,他家是祖傳三代行醫的。
“噢?”這個倒是讓王耀有些意外。
“哎,我也不貪求,就想跟你學學那推拿的手法。”潘軍道。
他學時西醫,雖說也曾經跟隨父親學過一點中醫,有些瞭解,但是若要從頭來過實在是有些難了,而且他現在也沒那個精力了,他知道王耀一身的本事,但是想來推拿終歸是學起來容易一些。
“要學推拿,得先認穴,這個你會嗎?”
“啊,我得現學。”
“那就學吧。”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我可以教授你一部分,能學多少看你的本事了。”
“好的,謝謝,老師。”潘軍十分鄭重的行禮。
“哎,咱們是朋友,你不算是我的徒弟。”
“那怎麼行呢,禮不可廢。”
王耀一再推,潘軍一再讓。
就這樣,王耀算是收下了第一個徒弟。
他沒急着教潘軍推拿之術,他現在連認穴都不準。
“先學認穴吧。”王耀跟他推薦了幾本書。
要想實踐,最基本的理論是必須要掌握的。
“好。”
在兩位老人這裡呆了一會,他們便告辭離開了。
“你估計我叔叔的病還還得多久能好啊?”
“七到十日。”王耀道。
今日鍼灸之後,老人部分淤塞之處已經通開,這是好事,但是人上了年紀,經絡脆弱,不可操之過急,只能徐徐圖之,照此治療方式漸進,否則只會過猶不及。
“能好就行,能好就行啊!”潘軍道。
“我嬸說了,不求能夠恢復的和正常一樣,能夠照顧自己的起居就行了。”
“那算什麼痊癒啊?”王耀笑着道。
他若醫治,自然會竭盡全力,以老人現在的情況,恢復如常當不是問題。
從山村裡回來,王耀先回了家裡,吃了點東西,然後又去了醫館。
醫館的外面停着一輛車,有人等在外面。
“是你?”
見到這個人,王耀有印象的,那個吸毒之後靠自己的毅力抵抗過一次毒癮的年輕人的父親。
“你好,王醫生。”
“進來說吧。”
開了大門,將人讓了進來。
“爲你兒子的事情?”
“不是,爲我自己。”那個人道。
“你,心臟不好?”
“對,我心臟不好。”中年男子道。
他有心臟病,有些年歲了,經年吃藥。
情緒不能有大的波動,大悲大喜大怒都不可以,飲食上也得注意,避免各種刺激。生活質量受到嚴重的影響,而且一旦發病身體難受,還整日擔心,生怕自己什麼時候就不行了。前一次來的時候他就聽這位王醫生說過自己有心臟病,當時他就有些吃驚,對方是看了一眼而已,經過自己兒子毒癮治療這事情,他知道這個年輕人的醫生是在很有本事的,或許能夠治療自己這病,於是他就來了。
“這病您看?”
“稍等。”
王耀給他號脈診斷。
一會之後有了論斷。
“你年少的時候吃過不少苦吧?”
“是。”中年男子道。
他年少的時候,家裡窮,想着出人頭地,但是哪有那麼簡單啊,從鄉下去了城裡,沒什麼知識,沒什麼手藝,只能夠出大力,爲了掙錢,他什麼苦活累活都肯幹,餐風露宿,後來結識了自己的貴人,人生有了轉變,看現在算是家業有成,但是身體卻落下了病根。
過勞,過累,
操心受累,
這個詞是有道理的。
相當一部分人前半生用健康換金錢,後半生有金錢買健康。
“你這病,我能治。”王耀道。
“真的?!”中年男子聽後驚道,他這病可是找過不少的大醫院的專家看過,吃過不少的藥,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好轉,只是能夠通過藥物維持住,不再惡化。
“當然是真的,三日之後你再來。”王耀道。
他能治療但是不在今日,需要備些藥劑。
“好,好好。”
男子付過診費之後便告辭離開了。對於前來尋醫看病之人,王耀分人收診費,他不差這點錢,但是行醫就要有規矩。或十元或百元不等。
不知覺間,一日就這樣過去了。
“你姥姥的病好了,她說自己身體舒服了很多。”晚上在家裡吃飯的時候,張秀英道。
“嗯,好了就好,抽空我再去給她看看。”
“童薇走了?”
“嗯,走了,前幾日走的。”
“她這去美國什麼時候會回來啊?”
“年前吧。”
“到時候把你們的事情定定?”
“再說吧。”王耀稍加猶豫之後道。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要再等等了。
夜裡王耀上了山。
山上,非常的靜。
水潭邊,幾株“靈草”,已經將近十公分高了。
昌陽:開心孔,補五臟,通九竅。
這是一味中品靈草。
“這個應該對心臟病有用。”
他在準備了一個藥方,其中就以“昌陽”爲君,看看療效如何。
“三日的時間。”
夜裡,他如往常那般誦讀經書。直到深夜。
京城的清晨,空氣是有些污濁的,不少人在起來之後都會覺得自己的喉嚨發乾,發疼。
魯小梅起的很早,今天她要再去一趟醫院進行檢查。
叮鈴鈴,嗡。
手機一條短信。
是嶽重陽發過來的,對方已經去了美國,希望她也能夠過去。
並未搭理,吃過早飯之後,她便去了醫院。蘇長河早就等在那裡。
一上午的檢查,
“情況很好!”這是那位孫主任的回覆,這讓他們兩個人很高興。對方又給魯小梅開了一些藥。
“繼續服用,應該可以痊癒。”他以爲是自己開的藥有了效果,也將這個病例暗自記錄下來,準備以後作爲一個參照。至於實情嗎,蘇長河自然是沒有告訴他的。
“好的,謝謝。”
魯小梅的臉上有了笑容。
畢竟是看到了希望。
“王醫生給開的藥已經用完了,我準備明後天去一趟連山縣城。”
“好,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魯小梅道,“這件事情已經很麻煩你了。”
南山之上,王耀準備熬藥。
肉桂、靈芝、葛根、人蔘、昌陽。
王耀按照《雜病論》之中的一副古方進行了重新的組合,其它的藥物都沒動,唯獨加了一味昌陽。
覺得畫龍點睛。
山上,寒風呼嘯。
陣中,溫暖如春。
山柴燒着,不急不緩,
王耀靜靜的望着百草鍋之中藥湯的變化,藥材要逐次加入。
藥湯的顏色在變化,藥的味道也在變化。
熬藥切忌心浮氣躁,這是一個過程,諸般藥力調和的過程。
外面的天空,陽光雖然還算燦爛,但是天氣冷的伸不出手來。
山路上,一個六旬的老人在散步。
這老者身體微胖,步伐有力,而且走路的方式和普通人不同,似乎在按照某種步法在行進。
“嗯?!”
他在山上看到了遠處的那片蒼翠,在一片蕭瑟在之中格外的惹眼,如同沙漠之中綠洲一般。
他大爲好奇,然後便趕了過去,也不見怎麼快,但是不一會的功夫就出去很長一塊距離。
沒多久就來到了南山的半山腰,他是習武之人,感知自然要更加的靈敏一些,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大這片山林地不同,單單是在外面尚未靠近,這凜冽的山風便有消弭的跡象,再進幾步便越發的明顯。
這樹!
他看到了那些樹木,會動的樹木,晃得人頭暈眼花。
在看到這些樹木的第一時間他就將自己的眼睛閉上,饒是如此還是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有些頭暈,氣血翻涌,深吸了幾口氣方纔平定下來,內心的震驚卻是更加的巨大。
陣法,世間還真有這種東西,而且是在這個小山村中。
王耀!
他立即想到了是誰在這山上弄出了這般神奇的事情。
那個年輕人,
原來他不但武道修爲超凡,而且還精通這陣法。
嗷,
樹林的那端傳來一陣低沉的吼聲,有些沉悶。
他隱約的看到在樹木的那一端有一隻狗,個頭很大的狗。
“怎麼了,三鮮?”小屋之中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王耀推門出來。
嗯,是他。
他沒想到那個陪在孫雲生身旁的老者居然會到這山上來。
“您有事?”
“沒事,佩服!”老者在外面拱手道。
過獎了。
王耀笑了笑,也不見怎麼動作,樹木的晃動便消減了很多,看似密集的樹木之中突然出現了一條路。
老人懷着忐忑、驚奇、探幽等複雜的心情來到了藥田的裡面。
最直觀的感覺自然是身體上的舒服,呼吸順暢,心情放鬆了很多,整個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曾經在那道教聖地的山上有過這樣的感覺,卻不似這般強烈。
藥田之中種植着多種藥草,他對這個不在行。
“請進。”王耀將他讓進了屋子,泡了一杯清茶。
茶是山茶,臨河託人炒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