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氣,袁紹一下午近五個時辰連續連續攻城,雖然未能登上南皮的城牆,卻對黃巾軍的士氣打擊極大,守城之物消耗得也差不多了!
夜幕降臨,袁紹傳令收兵,看了看南皮城,城牆上紫黑‘色’的血跡和污跡,城牆下更是成了一片煉獄,飛鳥不過,濃煙滾滾,不時還有慘叫聲響起,厚厚的一層屍體,在一簇簇的火‘花’中燃燒着,令人掩鼻!
近萬人的消耗,讓袁紹也心疼不已,要知道城中的那些器械可都是他的人馬原先準備的,如今卻成了對付自己的利器,黃巾軍雖然慌‘亂’防守,‘浪’費了不少,但還是抵住了半日攻擊想!
“傳令其他三處,明日一早攻城,先進入南皮者,賞萬金,士兵賞萬錢,連升三級!”袁紹看着灰‘色’煙霧瀰漫的南皮,冷冷的下令!
“是!”傳令兵答應一聲,帶着一隊人馬向各營報信!
袁紹軍令傳下,各營兵馬頓時一片歡呼,一日連續攻城的疲勞似乎也消失一空,袁譚、顏良、高覽都立即分出人馬趕製攻城之物,其餘的士兵輪流休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都想第一個攻進城內!
這其中,最急切的,莫過於顏良和袁譚二人,袁譚有失守之責,自然想要親手奪回來,顏良卻是連戰不利,河內一戰讓他威望大跌,在軍中甚至不如高覽了,所以他也憋着一股氣,想要以此戰重新正名!
至於高覽,則是厚積薄發,前番在幽州,他率領士兵連番攻克易京的數道防線,讓袁紹大爲讚賞,這次要是能率先攻取南皮,地位將在顏良之上,雖還不能和文丑相比,但也是一個難得的良機!
三營人馬各自懷着心思,分配士兵積極準備,他們也看出了城內的黃巾軍似乎到了強弩之末,只要再加把勁,取下南皮便是幾個衝鋒的事情!
此時的南皮城內,也極不穩定,管亥如同一頭困獸一樣來回走動,在南城牆上,不時向遠處張望,似乎在等待什麼,但漆黑的夜空,除了點點星光,便是城下火光亮如白晝的冀州軍大營!
“軍師,怎麼還沒有動靜?”管亥有些焦躁,扭頭對坐在城牆一腳的李儒說道:“是不是送信的人被半路截殺了?”
李儒擡起昏昏‘欲’睡的老眼皮,淡然答道:“主公儘管放心,就算送信之人未能出城,劉闢等人也會在今夜趕至!”
管亥又直着脖子眺望一陣,嘆了口氣,冀州兵猛烈的攻城,讓管亥也大吃一驚,果然‘精’銳就是不同,比他率領的兵馬攻城強勢多了,而且章法有度,要不是李儒從中指揮,恐怕不到三個時辰,他的人馬就能把城內的那些弓箭、檑木都消耗一空!
管亥在城牆上走了一圈,巡查那些守城的士兵,但也是心不在焉,不時向遠處看去,他知道,要是城外的援軍不出現,明日難以堅守,成了甕中之鱉,雖然他此時相信李儒,但也心中忐忑,這可是拿着幾萬人的‘性’命在做賭注!
“老大,快看!”過了快一個時辰,東方都有半輪彎月升起時,一個士兵跑過來指着遠處地管亥報告!
“什麼老大?”管亥拍了一下那人的腦袋:“軍師說了,以後要叫將軍,或者主公!”
“知道了,老,哦,將軍!”那個士兵縮着脖子傻笑,急忙點頭!
管亥擡頭,也見到了遠處明滅不定的三處火光,心中一陣驚喜,快步來到李儒所在之地,卻見李儒歪着脖子,居然睡着了!
“軍師,有動靜了!”管亥走到跟前,向李儒輕聲說道。
心想大敵當前,你還真是寬心,但也對李儒的氣度所心折,這種心態,縱使他管亥廝殺多年,到了此時,也無法做到!
“唔!”李儒睜開了渾濁的雙眼,看看管亥,在士兵的攙扶下緩緩站起,看了看遠處的火光,又看看天‘色’,點頭道:“時機正好,打出暗號!”
管亥聽罷,朝着遠處一揮手,便見南皮城牆上的兩側和中間都點起了火把,比周圍巡邏的士兵明亮幾分,城下的那些冀州兵不仔細看,根本難以發現這個微妙的變化!
見到遠處的火光熄滅,管亥和李儒才下了城牆,城上的守軍也行動起來,將準備的草人樹立起來,至於離火光較遠的地方,遠處分不出真假,留了部分槍戟在垛口處,閃着寒光!
只見城中黑壓壓的沾滿了黃巾軍,各個鎧甲整齊,刀劍出鞘,嚴陣以待,都列隊在南城‘門’之下,管亥走上前,對爲首的兩人吩咐道:“俺先率兵殺出去,你二人一定要保護好軍師!”
“是!”兩名副將答應道!
管亥瞪了他們一眼:“要是軍師有什麼閃失,你們兩個也不用再來見俺了!”
那兩人急忙道:“主公放心,俺們兩個誓死也要保護好軍師!”
這二人正是汝南的黃巾軍首領何曼和韓忠,被曹‘操’也袁術先後擊敗,聽說管亥在青州勢力極大,便帶領殘部輾轉逃到了北海,被管亥委以重用,管亥部下的何儀、黃紹、龔都等人都是被曹‘操’擊敗之後,逃到青州來投靠管亥的!
“願將軍旗開得勝!”見管亥上了馬,李儒面‘色’終於端正了一些,向管亥行禮!
“哈哈哈!”管亥在馬上大笑:“軍師儘管放心,俺一定依計行事,要是能斬了顏良,想必袁紹肯定心疼的很呢!”
一想到要是顏良中計,被他殺了的話,不僅對冀州兵士氣打擊極大,對他的名聲也大有好處,再想到袁紹氣急敗壞的神情,今日被圍攻一日的鬱積之氣也一掃而光!
李儒微微點頭,帶着何曼和韓忠向後走去,除了管亥帶領的部分人馬之外,李儒他們也要率領中軍接應,佈局多日,李儒選定了南‘門’的顏良,這裡既利於撤兵,顏良又是一個極好的突破口!
顏良急於求勝,行事魯莽,被高順的兵馬連番擊敗,讓他無法再忍受敗局,而且顏良偏偏又在南‘門’把守,正好成了李儒謀算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