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城外的中軍大營中,一聲傳令劃破了靜謐的夜晚!
“何事?”帳內一個粗壯卻又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一日督軍攻城,讓顏良的嗓子有些啞了,已經夜深了,顏良還親自巡視大營一週,鼓勵士氣,只要再堅持一日,便能好好休息了,此時他剛回營帳,換下鎧甲,準備休息!
“將軍,南面遠處有火光閃動!”那名士兵在帳外答話,並未進來!
“有多少數量?”顏良問道!
“僅有三處!”
“此等小事,‘交’由張南負責便是,不必通報!”顏良有些不耐煩的吩咐道,三處火光,也有可能是百姓點燃,這種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是!”那名士兵答應一聲,再無動靜了!
顏良嘆了口氣,軍中無人能任大事,事事親爲,讓他有些無奈,想了一陣明日攻城之事,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報,有人劫營!”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急喝傳來!
顏良睡夢之間一翻身便站了起來,這是多年鍛鍊所得,胡‘亂’‘揉’了一把眼睛,顏良順手拉過枕邊的鎧甲披在身上,匆匆外走去!
“城內之人突圍了?”顏良走出帳外,早有士兵牽馬過來,一人拿着他的大刀!
“是城外的黃巾軍,料想是救兵!”親兵幫顏良穿戴好,邊答道!
此時的營帳之外,已經喊殺聲大作,漸漸有火光亮起。那個方向正是南面,顏良看了看,翻身上馬,冷哼道:“一股賊軍而已,也敢來劫某大大營!”藉着火光,顏良帶領兵馬往營外殺去。
大營之外正由張南和焦觸二人把守,一個時辰之前,他二人見到遠處有火光隱現,急忙向顏良彙報,顏良卻讓他自行定奪,又看到火光不一時便熄滅了,張南也以爲是百姓所爲,便不以爲意!
不多久,他正在西面巡營,卻聽一陣大‘亂’,急忙趕過來時,便發現一大股黃巾軍正在衝營,火把照耀之下,黃巾軍如同‘潮’水般涌進了大營,毫無聲息!
慘叫聲連片,還有自己的人馬不斷呼喊,讓睡夢中的士兵趕緊醒轉禦敵,這股默不作聲的黃巾軍讓張南大感意外,他一面派人向顏良報信,一面組織人馬抵擋!
第一‘波’進攻的黃巾軍衝了進來,將手中的火把扔向各處大營,頓時火光瀰漫,將四周照的明亮,焦觸也聽到動靜趕了過來,二人共同率兵擋住了南面,讓黃巾軍不能深入營中!
幸好黃巾軍並無騎兵,否則這一陣偷襲就夠他手忙腳‘亂’的了,張南和焦觸短暫商議一番,每人一面陣腳,擋住了外圍的黃巾軍,只有稀疏的弓箭‘射’進來,無法造成威脅,甚至還能分出部分人馬救火!
就在此時,突然東面也一陣大‘亂’,張南大驚,知道黃巾軍聲東擊西,攻擊南面,急忙讓焦觸率兵接應,重新分配人馬抵擋黃巾軍,焦觸剛走,南面傳來喊殺聲,張南大驚,沒想到黃巾軍居然來了這麼多!
正慌‘亂’之計,忽聽身後馬蹄聲震動,回頭一看,正是顏良率兵趕來,張南大喜,急忙上前迎接:“將軍,三處都有賊軍攻城,焦觸已去了東面把守!”
“你去西面把守,此處‘交’於某!”顏良目光灼灼,盯着遠處不斷呼喝,卻又不往進攻擊的黃巾軍,心中一股怒火騰起!
“要不要向其他幾位將軍求救?”張南轉身要走,卻又回身問了一句!
“不用!”顏良擺擺手:“似此等蟊賊,何需他人相助?”
張南想想顏良向來勇猛無比,桀驁不馴,怎會輕易向他人求援,尤其是東‘門’的高覽,更是和顏良暗中較勁,便不再多問,帶兵匆匆離去!
大營三面起火,喊殺聲不斷,顏良命士兵推開營‘門’前的鹿角,大喝一聲,率先往營外殺去,對外面的這股賊軍,顏良根本未放在心上,只要殺散,再去相助其他兩面,危急自解!
顏良帶領的都是‘精’銳騎兵,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在夜‘色’中衝入了黃巾軍的隊伍之中,大刀翻飛,無有一合之敵,黃巾軍頓時被殺得四散而走,就算有幾位小將領也不敢直攖其鋒,紛紛躲避着顏良的衝殺!
雖然一往無前,但顏良越殺卻越是心驚,彷彿城外的這股黃巾軍無窮無盡一般,除了前排的賊軍舉着火把,身後還有數千人暗中等待,直到顏良殺到,才發現還有不少賊軍,但他毫不在乎,大刀舞動,來多少便殺多少!
就在城外廝殺正酣時,南皮的南‘門’緩緩打開,城外的士兵都在注意着遠處劫營的賊軍,萬料不到此時城內的士兵還敢殺出來,只有近處的幾百士兵發現了動靜,急忙大喊!
但管亥等人的行動也十分迅速,隨着城‘門’打開,吊橋放下之際,便縱馬殺出,身後的五千騎兵是管亥軍中‘精’銳,他也只有這些騎兵可用,最後還跟着三千步兵,隨着管亥殺進了大營之中!
內外夾擊,顏良的大營頓時大‘亂’,尤其是靠近城‘門’的士兵,此時無人組織抵擋,又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管亥如同虎入羊羣一般,徑直在大營中開出了一條道路,不多時便衝透了,後面的步兵沿途將障礙清除!
顏良正在前面廝殺,忽聽後面一陣大‘亂’,又有人殺來,回頭一看,卻是城中的守軍,這些士兵大多還穿着袁紹留在南皮的兵裝,顏良一眼便看了出來!
眼見城中守軍殺了出來,顏良不禁大怒,要是放走了黃巾主力,就算他第一個攻下南皮城,也毫無意義,此時見殺出來的帶頭之人十分勇猛,顏良舍了後面的黃巾軍,徑直向管亥衝來!
管亥自然知道眼前的就是顏良,此人和文丑爲顏良的左右臂膀,管亥非其對手,命士兵上前圍住顏良,從側面往外逃走,他眼前要做的,就是從顏良面前逃脫!
“兄弟們,快往外殺,俺們殺出來了!”管亥在和顏良錯身之際,一聲大吼,帶領着士兵衝了出去,前面的黃巾急忙上來接應!
“不好,那人是黃金首領管亥!”軍中有認出管亥身份,急忙向顏良報告!
顏良一聽這人是黃巾首領,心中大急,一聲爆喝,身邊的兩步開外的賊軍全部橫屍,驚得其他黃巾軍紛紛後退,此時的顏良渾身戰意爆發,如同天神一般立於馬上,殺氣凜然!
“速將賊首追回!”顏良一聲喝令,帶領‘精’兵在黃巾軍中左衝右突,向着管亥逃跑的方向追殺!
“命張南、焦觸速來接應!”顏良聲‘色’俱厲,向身邊的一名親兵傳令,此時防守大營已經不重要了,賊軍在外‘騷’擾,就是爲了給城中的人制造機會!
顏良帶領騎兵在‘亂’軍中追殺管亥,前面的黃巾軍雖然紛紛抵抗,但都被顏良一合衝殺,管亥的人馬舉着火把向遠處逃去,顏良便認定了那個方向,緊追不放!
張南和焦觸正在分兵把守兩面的大營,見賊軍攻勢並不猛烈,也不敢貿然殺出,聽到營中大‘亂’,還以爲是顏良和賊軍廝殺,未來接應,忽然見顏良的親兵報告城中的賊軍已經逃脫,二將大驚,急忙舍了那些呼喊卻不進攻的黃巾軍,前去接應顏良!
就在二人剛出大營之際,卻聽身後又是一陣大‘亂’,只見鋪天蓋地的黃巾軍再次從城中殺了出來,人馬正在前行,無法列成陣勢抵擋,此時的黃巾軍黃巾軍眼看脫困,生機就在眼前,個個奮勇廝殺,只要衝出去,便是活命的機會,根本不用再鼓勵士氣!
眼看無法抵擋,張南命士兵急忙向東‘門’和西‘門’求助,看着黃巾軍的數量,想必都已經殺了出來,顏良又不知道去了何處,他二人怎能抵抗?
一萬多的黃巾軍如同‘潮’水般衝過去,但都是悶聲衝殺,很少有人發出吶喊聲,只有顏良的兵馬不時呼喊,招呼士兵抵抗,但此時被人連番偷襲,士氣十分低落,士兵也很‘混’‘亂’,哪有一鼓作氣、一‘門’心思想要活命的黃巾軍士氣旺盛,不多時便被衝破了防線,向南撤走!
顏良帶領士兵也不知道追殺了多久,突然前面的火把停住了,顏良一愣,但心中無懼,徑直殺了過去,忽然左右又有黃巾軍衝出來,弓箭手紛紛出手,箭如雨下,頓時就有無數士兵摔落下馬!
顏良冒着箭雨衝殺,眼看還有五六丈便要殺到管亥面前,卻見管亥突然‘露’出了一陣冷笑,顏良心中暗叫不妙,就要收住戰馬,此時哪裡還來得及,只覺得身下一空,戰馬一陣嘶吼,便被絆馬索絆倒!
一片‘混’‘亂’,顏良在‘亂’軍中翻身而起,身後的士兵也頓時大‘亂’,摔下馬的圍在顏良四周,還在馬上的被弓箭手不停‘射’殺,幾千人的士兵在黑夜中不辨東西,各自爲戰!
顏良大刀立於地上,長身而立,士兵將他護在中間,他怒視着遠處戰馬上的管亥,大喝道:“你便是賊軍首領管亥?”
“正是俺!”管亥得意地笑笑,擒住了袁紹手下大將,讓他心中無比舒爽:“俺現在是朝廷敕封的青州刺史,怎麼樣,你可願意在俺手下做事?”
“哈哈哈!”顏良仰天一陣大笑:“想我顏良征戰一生,軍中誰人不知?不想今日居然敗在區區賊軍手下,某愧對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