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風雲匯聚(二)
呵,沒想到大家都還記得當年的劍俠情緣。
。。。
林平之傻乎乎的看向劉正風與曲洋,雖然心中已經反應過來,但頭上的冷汗卻做不得假,落在兩人眼裡倍感有趣。
只聽‘咯吱,咯吱’的一陣想動,劉正風書房中的書架緩緩移開,一身淡黃色裙衫的劉菁俏生生的從密室中走出。劉菁略施粉黛,眉目含情,更顯溫柔,幾個小巧的頭飾與一對玉石耳環也搭配的很是得體。劉菁出來後白了林平之一眼,比了個口型,林平之雖不通脣語,但還看得出來劉菁說的是什麼,“傻樣”。
劉菁徑直走到劉正風身後站定,而林平之這會也緩過勁來,再度面向幾人。劉正風狹促的說道:“也罷,難得菁兒看重你,也是你這臭小子的緣分。方纔給我說的話,重新對菁兒說上一遍,老夫就同意這門親事了。”
林平之臉色微紅,他性子中到底有些靦腆成分,當着人家女方的面大聲示愛,他還真有些拉不下臉。便是劉菁也面色羞紅,輕輕推了劉正風一下。不過林平之咬咬牙,還是大聲說道:“菁兒,自當年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在心裡想,劉師叔家的女兒果然粉雕玉琢,日後必是一個大美人。後來接觸日多,你的溫柔,你的善良無不深深的吸引着我。我在衡山習藝十年,你給我的記憶最多,無論是在山路上同行,還是在衡陽城裡結伴,或者共同學琴、練劍,我的身邊總少不了你的影子。就好像我在衡山的十年,是與你一起度過的十年,其他記憶也都在這份記憶面前緩緩淡去。我在外數年,每每回憶往事,你總是第一個浮現在我腦中,你仍是那份淡雅的笑容,好像在對我說着什麼,一些家長裡短,一些師兄弟的近況。這讓我知道,即便我漂泊在外,我的心卻一直留在衡山。我想,我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你,你將成爲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在這裡,向着劉師叔和曲師傅發誓,今生今世必用心待你,不讓你受一絲委屈,不讓你遭半份罪,我會竭力保護你平安,竭力捍衛你的幸福。”林平之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待到後來,林平之也沉浸其中,述說着與劉菁的點點滴滴,以及心中對劉菁的愛慕。
林平之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他只是看着劉菁,不斷述說着自己的心意。而劉正風和曲洋則對視一眼,均感嘆:“林平之這小子,果然厚臉皮,當着他們兩個老傢伙的面,居然還能說出一套一套的情話。”好在此時林平之已經進入忘我狀態,要不然看到二人表情,還不一口逆血噴出,明明是這兩個老不死的爲難自己。
而劉菁此時已經眼眶通紅,同樣深深的看着林平之,不時用手指在眼角處抹一下,若不是父親與曲伯伯在一旁看着,劉菁真想拋開禮法,扎進林平之懷裡感受林平之的情誼。
“咳嗯!”劉正風運起內力輕聲咳了一下,林平之一震,這纔回過神來。劉正風面色古怪的看了看林平之,之後說道:“你這小子,也罷!”之後站起身,拉着劉菁的小手交到林平之手中,同時說道:“記着你今日的話,如果日後菁兒受了一絲委屈,老夫必不饒你。”
林平之大喜過望,同時說道:“多謝師叔,多謝師叔成全。”
曲洋也笑道:“傻小子,還叫師叔,是不是該改口了。”
林平之反應過來,說道:“是,多謝岳父,多謝岳父大人!”劉正風聽了也哈哈大笑。
之後幾人又說了片刻,林平之便起身告辭,劉菁將林平之送到劉府玄關,對林平之輕輕說道:“你明日過來,便帶着東方姐姐和嫣兒妹妹過來吧,大家早些相見,也免得日後尷尬。”
林平之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劉菁,有些躊躇。劉菁卻笑道:“終歸要面對的,而且你今日的話語已經讓我十分開心了。”林平之點點頭,本想抓着劉菁的小手,表達一下心意,但劉府大院裡人來人往,林平之也不敢動手動腳,免得劉菁面皮薄,掛不住。第二日,林平之依言帶着東方飄雪與小丫頭紫嫣過府,與劉菁相見。好在劉菁與東方飄雪都是識大體之人,見面很是和諧,但背地裡對林平之耍小性子卻是免不了的。之後數日,林平之山上山下來回跑,一邊感悟《劍典》,一邊在溫柔鄉中幸福並痛苦着。
隨着衡陽城裡江湖豪客越聚越多,東方飄雪也不得不帶着小丫頭紫嫣先去福州,林平之安排白禁隨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白禁需要將二人送到福州,再星夜趕回衡山參加曉峰的繼位大典,時間頗有些緊張。
而總算能靜下心的林平之,在徵得莫大同意後,帶着《劍典》去到天柱峰閉關。他近日修行若有所得,對於劍意劍氣的使用有了新的看法。雖然他修成劍意之後,在對東方不敗與衛子穆兩戰中,劍意都無往不利,但衛子穆原本武功就不敵他,內力修爲更是相差深甚遠,用不用劍意結果其實都一樣。但對東方不敗那一戰卻不同,若不是林平之費盡心機造成絕殺局面,以東方不敗的內力與意志,林平之的劍意其實很難鎖定她。
所以在單獨面對這種絕頂高手時,林平之會被立刻‘打回原形’,雖然能對東方不敗、風清揚那種頂尖高手造成一定威脅,但勝面其實並不大。所以林平之需要一種手段,一種‘例無虛發’的手段,讓對方或者沒反應過來時就中了招,或者費勁心思也逃不掉。吸收了獨孤劍‘江翻海沸’的竅門之後,林平之想要開發出一種類似風雲中,劍聖劍二十三的絕世劍法,在剎那間,將渾身精神、意志、內力都燃燒起來,匯聚在一劍之中,一劍點出後,對方閃無可閃,避無可避。林平之將這招暫命名爲‘點星’,意在一劍可點碎星辰。
又過了十數日,衡陽城已經人滿爲患,街上行走的都是手提兵器的江湖漢子。還是那間茶館,那間羣雄一波接着一波登場的茶館。幾個江湖漢子一邊喝茶,一邊大聲討論此次衡山傳位風波。
一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喝口茶後,一抹嘴說道:“去年你們來給衡山派劉三爺金盆洗手慶賀,今年又過來給莫大掌門金盆洗手慶賀,他們衡山派這是怎麼了,怎麼老一輩的強手都紛紛退出江湖,難道他們衡山派不準備開了?”
一個矮胖漢子笑道:“怎麼,人家衡山派不開了,你們雙蛟幫就準備把堂口搬過來不成?你們總堂在巴渝,這也太遠了吧。”
另一個瘦子開口道:“胡扯,莫大掌門那是傳位,人家今後照樣可以行走江湖,動刀動劍,紅刀子進去,照樣白刀子出來。你們嘴上每個把門的,可別惹到人家衡山派,你當衡山‘林滅門’是白叫的?”
那孔武有力的漢子不屑道:“嘿,你們江北是被林平之殺怕了。如果他林平之的功夫真的那麼高,莫大掌門怎麼不把掌門之位傳給他?”
這時一個相貌堂堂的漢子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之後轉頭看向茶館之外,外邊走過一隊藍色衣衫的劍客,領頭的是名二十多歲的英挺男子,額角上有一條淺淺的疤痕,外加兩瞥整齊的小鬍子,更顯風霜成熟之色。那中年漢子一愣,繼而看向旁邊的一位小老頭,問道:“爹,這是?”
那小老頭也放下手中茶杯,等那羣藍衣劍客去的遠了才悠然說道:“沒錯,華山派弟子。如果我沒猜錯,那領頭的應當是華山‘蒼松劍’,樑發。”
那中年漢子點點頭,說道:“華山派三弟子果然不凡,一身戾氣籠罩全身,想來在川中殺過的魔道高手着實不少。”這兩人正是杭州城夏家家主夏老頭,與他的女婿‘鐵掌’王得勝。
這時也有人認出兩人,那矮胖漢子叫道:“原來是杭州城的夏老先生和鐵掌王大哥。”
那孔武有力的漢子想到王得勝方纔嗤笑他,不禁逼問道:“怎麼,這位王大哥感覺兄弟哪裡說錯了?”
王得勝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心說這鄉巴佬,堂口立在巴渝,之前定是託庇於天魔教門下,如今天魔教屢受重創,他又想巴結五嶽劍派,豈不知這樣朝三暮四,反倒兩面不討好。別看天魔教最近墮了風頭,但那任我行可是天下最頂尖的強手,一身武功驚天動地。你這樣的小蝦米夾在中間,兩邊的大鱷只要動動身子,你們便萬劫不復。還有心思在這裡張狂,真是自尋死路。
那矮胖漢子不悅的看了孔武有力的漢子一眼,也覺得這人太過張狂,矮胖漢子繼續對王得勝道:“據說王大哥親身經歷過梅莊一役,想來必定見過林平之出手,不知那林平之的功夫到底如何。”
夏老頭彷彿有些倦了,看了那胖子一眼,說道:“原來是金陵的張兄弟。”接着對王得勝道:“得勝,咱們先回去。”
王得勝道:“是,爹。”接着一口將茶水乾了,跟在夏老頭身後向外走去,等他走到門口,纔回頭對着姓張的胖子,甚至所有人說道:“林平之的武功奇高,說得出做得到,咱們這一屋子的人,沒人是他一合之敵,便是一擁而上,也是一劍了結的事情。‘林滅門’之名也不是平白叫的,大家嘴上還是留些口德,免得日後被其找上了,悔不當初。”之後便跟在老頭身後,消失於長街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