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一行在兩名紫衣使者的引領下,躍過文成武德殿,徑直向東方不敗的洞天走去,其中提刀的漢子將手中長刀交到同伴手中,接着對趙奇瑞說道:“前輩,請在此稍後片刻,晚輩先去稟明教主。”然後又對向問天,任我行等人說道:“你們在這等着,不許胡亂走動。”說罷,不等趙奇瑞發話,這個漢子便率先走入一個山洞,幾個拐彎之後便不見了身影。
夕陽夕照,深秋的太陽灑下最後一抹陽光,將東方不敗的空谷洞天染成金黃色。東方不敗正在閨房中打坐,只見她身上穿着白色綢緞長衫,長衫下襬淡淡的繡着幾朵荷花,外罩一件透明的綴金紗衣,雖作男子裝束,但一頭秀髮劈散在肩上,雙目微閉,睫毛卻又彎又長,膚若凝脂,脣若朱丹,卻也當真讓人分不清男女。
東方不敗耳朵微動,便聽到一震腳步聲傳來,皺皺眉,這腳步聲並不屬於楊蓮亭,東方不敗冷聲說道:“是誰?”
那紫衣使者聞言立刻站定,單膝跪下大聲說道:“屬下楊總管坐下紫衣使者,王通,見過文成武德聖教主。屬下奉總管之命在山下迎接教主故人,如今人已經接來,正在文成武德殿後殿等候,故屬下前來稟報。”
東方不敗露出一絲笑意,心道:“你到底是來了。”接着說道:“去將他接進來吧。”話音才落,便匆忙起身,準備更換衣衫。
那紫衣使者王通大聲應諾,接着便回身向谷外走去。出谷不多久,便迎面碰上任我行一行順着山洞向裡走。王通臉色一變,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人此時居然由一個聽聲堂的黑衣弟子領頭,而方纔那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的高手,居然神色木然的跟在那個弟子身後,王通厲喝道:“你們進來做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沒規矩!我二弟呢?”
任我行聞言一笑,身子順勢停下,其他人跟在任我行身後,自然紛紛停下腳步。只聽向問天一聲輕笑,說道:“嘿嘿,你說的是他吧。”說着丟出一顆人頭,人頭上雙目圓瞪,昭示了他臨死時的驚駭心情,赫然是方纔另一名紫衫使者,王通的二弟王維。
王通的腦子轉的也不慢,見到如此情形,哪還不知道惹了大禍,他們兄弟居然好死不死的接了一羣對頭上山。雖然他心下奇怪,哪來這麼一羣膽大包天的傢伙,居然敢上黑木崖捋東方不敗之虎鬚,不過王通還是第一時間回身逃跑。
任我行嘿嘿冷笑一聲,並不急着碾死王通這隻螞蟻,而是對身後衆人略一招呼,便遙遙跟在王通身後,向山谷內行去。
王通連滾帶爬的衝入山谷,一面玩命狂奔,一面大聲喊道:“教主,教主!”直到他身前出現一個身着紫色宮裝的美婦人,這婦人身材高挑,鼻樑高懸,一點朱脣,面貌極有英氣。白皙面容,略施粉黛,頭頂插着一隻金光閃閃的步搖,正應了唐代大詩人白居易形容楊貴妃的絕美詩句:‘雲鬢花顏金步搖’!
只見這婦人內着紫色裙裝,外罩一件紅色金線紗衣,象牙般的頸子上掛着兩條項鍊,一條綴着一個小巧的黃金如意鎖,另一條則垂入胸衣中。王通的目光順勢而下,看到了雖不飽滿,卻也起伏不定之處。王通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接着牙關打顫的說道:“教,教,教,教,教,教,教,教。”這王通先受了嚇,如今又受了驚,原本精悍的黑木崖弟子,如今卻也連話也說不清了。不過也是,東方不敗馳名天下數十年,如今一下變成了一個美婦人,也不怪王通接受不了。
東方不敗眉頭微皺,不悅的說道:“沒用的東西,人呢?”直到這時,東方不敗也沒意識到不對。要不怎麼說,陷入愛情中的女人,智商是硬傷呢。不過東方不敗的眉頭又立刻皺起,因爲她聽到了腳步聲,一羣人的腳步聲,而且這些腳步聲輕起輕落,雖頻率不快,但速度卻不慢,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腳步聲已經由弱轉強,顯然已經到了不遠處。
任我行的聲音遠遠傳來:“東方不敗,故人來訪,你難道不出來見一見麼,哈哈哈哈哈。我本以爲你也被囚禁于山洞之中,才任由楊蓮亭這等宵小胡作非爲,卻沒想到你居然能在黑木崖上尋到這麼一個別有洞天之所,老夫威臨黑木崖十餘載,竟也沒有發現此處,你好大的運道。”
到了這時,王通也明白過來,怪不得那羣人敢摸上黑木崖,尋東方不敗的晦氣,怪不得他們殺了他弟弟還毫不手軟。
東方不敗聞言,眉毛一挑,滿臉殺機的瞪了那王通一眼。王通福至心靈,連忙大喊道:“屬下該死,還請教主饒命,讓屬下出去召集教衆,圍攻任我行這個大叛徒。”不過這些全是徒勞,以東方不敗的驕傲,又怎會將任我行這羣人放在眼裡,她恨的是來人居然不是張鉞,而是任我行,讓她空歡喜一場罷了。
王通最後還是死了,他同樣雙目圓瞪,眼中充滿驚駭,眉心之間插着一根銀針,銀針不長,也無處着力,但還是生生擊穿了天靈蓋,刺死了王通。
任我行龍行虎步的走入這鳥語花香,猶如天上仙境一般的山谷洞天之中。
重樓跟在任盈盈身後,拉了拉任盈盈的袖子,傳音道:“日後咱們在黃果樹大瀑布那裡,也尋一個這樣的世外仙境如何?”任盈盈霞飛雙靨,瞥了重樓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任我行步伐極大,幾步便行到了山谷中央,他一路走一路長笑,聲音中透漏着歡愉和得意。如今他們十餘名一流好手圍上了東方不敗,還怕她翻了天不成?任我行甚至已經開始思忖如何控制黑木崖,如何重新合併南北魔教了。
直到他看到了巧笑嫣然的東方不敗,任我行的大笑聲戛然而止,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東方不敗,嘴脣哆哆嗦嗦,愣是說不出一句囫圇話。雙目瞪的老大,眼珠子也差點飛出眼眶,一雙劍眉擰成了倒八字。跟在他身後的向問天也沒好到哪去,一腳踩空,這個威震西南的大魔頭,好懸沒趴在地上,要不是何偉業手疾眼快,及時攙住了他師傅,說不得當年的向右使得先給東方左使行個大禮。
走在重樓身旁的任盈盈也是一聲低呼,一臉的不可思議與活見鬼,重樓皺眉看了看不遠處的紫衫美婦,這婦人也就三十歲上下年紀,雖說面容趕不上任盈盈和東方飄雪的絕美,但自有一股成熟的上位者風範,而且衣衫搭配的也極爲精緻,寥寥幾件首飾,竟也起到畫龍點睛之作用,在她那英武的臉龐上,竟有幾絲異樣的柔美之色。在她的絕代芳華面前,任盈盈的青澀再無遁形之處,哪怕重樓心中的女神,東方飄雪到了此處,在這個美婦面前,恐怕也是一樣的黯然失色。
東方不敗冷眼看着眼前十多人,雖然一個個精氣完足,每個都不是弱手,但並不被東方不敗放在眼裡,東方不敗凝視任我行片刻,最後一字一句的說道:“任教主,你到底還是來了。”
任我行見了東方不敗這幅仕女裝,繞是他心智堅定,此時也頗有些哭笑不得之感,甚至不自覺的去探查以前與東方不敗相處的細節,想從中尋到一些能夠證明東方不敗竟是女人的蛛絲馬跡。這個時候,如果眼前的女裝東方不敗說自己是男裝東方不敗的孿生妹妹,恐怕任我行都更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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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近的更新太差勁了,大家見諒,因爲實在是有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