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光傑在地上滾了兩圈方纔停住,隨即便又爬起身來,往阿朱敲了一眼,只見阿朱也是滿眼的不屑,甚至連瞧都不瞧他一眼。
龔光傑臉色變得鐵青,眼底露出一絲寒光,狠狠地道:“小子,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不過別以爲你僥倖贏了一招半式就飛上天了,方纔要不是這**使大爺我分了心,你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阿朱嗔怒道:“公子,既然如此那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慕容復冷笑道:“這種不入流的傢伙根本不值得我出手,走,咱們直接去劍湖宮。”
兩人說說笑笑大步往前走,似乎根本沒把龔光傑放在眼裡,甚至完全沒當他這人存在過,龔光傑狠狠地咬着牙,咆哮道:“小砸碎,竟然無視我,老子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隨即,長劍一挺,又是一劍刺了過來,這一劍比起之前一劍更加凌厲狠辣,他這一劍本是無量劍派最精湛的一招之一“白虹貫日”,可以臨陣變化,令人防不勝防。
“唉,你這菜鳥,要我怎麼說你纔好呢?”慕容復很不耐煩地撇了撇嘴道。
眼看自己的身子距慕容復的身體已只有寸許,龔光傑臉上大喜,心想這一劍一定能夠刺中對方,誰知慕容復身形一動,竟又突然便變化了位置。
只聽得一陣呼呼聲兩聲,慕容復左手迅速變化,宛若一隻龍爪,以盛氣凌人的氣勢,轉眼間便抓住了龔光傑的喉嚨。
龔光傑欲想再做掙扎,誰知此時竟然提不起任何力氣,因爲慕容復的手指已抓在了他的要穴,五個手指皆分佈在五個要穴上,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只要慕容復心念一動,手指稍一用力,他便立刻避免,而這一招正是丐幫汪幫主的成名絕技,鎖喉擒拿手。
慕容復身通百家絕學,對這鎖喉擒拿手可謂信手捏來,此刻那龔光傑哪還有反抗的餘地。
“說吧,劍湖宮怎麼走?”就像提着一隻小雞一樣,慕容復冷冷地道。
龔光傑顫顫巍巍地道:“上面,上面。”
阿朱朝龔光傑冷視了一眼,露出一絲鄙夷之色,隨即又笑道:“公子你的鎖喉擒拿手可是越來越純熟了啊。”
慕容復淡淡笑了笑,但那龔光傑卻是後悔不已,聽到“鎖喉擒拿手”這幾個字,方纔知道是遇到了高手了,本想得瑟得瑟,現在不僅臉丟大了,指不定連小命都不保。
不多時,“劍湖宮”三個金燦燦的大字便躍然於眼前,沒想帶這無量劍派的劍湖宮居然如此氣派,怪不得那東宗和西宗爲了能在這兒住上五年,每隔五年都要在這兒舉行一場比武。
“無量劍”原分東丶北丶西三宗,北宗近數十年來已趨式微,東西二宗卻均人才鼎盛。
“無量劍”於五代後唐年間在南詔無量山創派,掌門居住無量山劍湖宮,自於大宋仁過年間分爲三宗之後,每隔五年,三宗門下弟子便在劍湖宮中比武鬥劍,獲勝一宗得在劍湖宮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試。
北宗於三十八年前獲勝而入住劍湖宮,五年後敗陣出宮,掌門人一怒而率領門人遷往山西,此後即不再參與比劍,與東西宗也不通音問。
這三十三年來東西宗各有勝負,三年前東宗獲得連勝,所以東宗在這劍湖宮已住了八年了。
“師傅,師傅,救我!”
剛一到劍湖宮門口,龔光傑便大聲呼救,身後雖然跟着數十名無量派弟子躍躍欲試,卻沒一個人敢上前。
“來者何人,敢在我無量派鬧事,還不快快放下我徒兒!”聲音未歇,這人便從劍湖宮飛了出來,身法甚是利落,這人四十來歲,身穿古銅色緞袍,手提長劍,正是無量派的掌門人左子穆。
慕容復提氣往後一扔,龔光傑便被拋到了十餘米開外,激起了陣陣粉塵,衆多弟子準備一擁而上,爲那龔光傑出氣。
慕容復猛地暗運內勁,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暴走開來,震得衆人心裡一陣心慌,便再沒有人敢上前。
見對方如此身手,左子穆也心生懼意,使了個眼色命人把龔光傑擡下去,隨即雙手抱拳,上前笑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不知來我無量山又有何事?”
慕容復瞟了這人一眼道:“你就是左子穆?”
聽得對方直呼自己的名字,左子穆狠狠地憋了口氣並未說話,想要動手,卻又怕遇上高手,到最後弄得自己下不了臺,倒是其中一名弟子出頭喝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你也配直呼我們掌門的名字,快快給我們叩八個響頭賠罪,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阿朱瞟了慕容復一眼,只見慕容復狠狠地咬了咬牙,右手迅速凝聚掌力,而那人卻還大搖大擺地提着長劍迎了上來,顯然是想教訓慕容復一番。
呼!
猛地一掌拍出,只聽得一聲慘烈的嘶叫,人卻已不見了蹤跡,待得衆人散開後才發現,那人已被打飛到了數十米開外,當場斃命。
“閣下到底是誰,爲何闖我劍湖宮,還出手殺我弟子,你不覺得這有點過分了嗎?”左子穆強忍着怒氣道。
阿朱傲慢地瞟了左子穆一眼,戲謔道:“就憑你也配知道我家公子的名字?”
左子穆氣得臉上一塊青,一塊紫,已無法再忍住心中的怒火,否則當何以服衆,當即咆哮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來領教領教姑娘的高招!”
左子穆身形一閃,長劍一挺,便已期近阿朱左側,因爲一時半會兒還拿捏不住慕容復的實力,是以左子穆方纔往左側襲擊,以防慕容復出手好應付一些。
“想和我妹子過招,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吧!”
話音未落,慕容復人已奔了出去,阿朱臉上一陣紅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感到格外的幸福。
左子穆凌厲地瞟了慕容復一眼,功力運轉,一股勁風倏然生氣,讓他的袖袍無風自動,眼底閃過一絲狠光,隨即長劍一挺,竟以更快的速度向阿朱刺去,他本想先制住阿朱,藉此來威脅慕容復,這樣就省去了許多麻煩。
見左子穆一開始便放狠招,而目的顯然是在阿朱身上,慕容復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迅速地提取體內的真氣,雄厚的內力徐徐綻放。
咯噔!
自己全力的一劍突然被慕容復格擋開來,左子穆的臉已因氣憤而扭曲起來,但這一劍雖被格擋,然而劍招隨即便發生了變化,身子一斜,陡然收勢,劍尖在半空中微微一抖,盪出一個劍花,隨即又刺嚮慕容復的右肩。
這一系列的變化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有條有序,如此艱難的動作在左子穆手裡使起來卻是如此的自然,可見他那一手無量劍法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目睹了左子穆方纔臨陣不亂的這一系列變化,慕容復也心生敬意,暗道:“這左子穆頂多也只能算個二流後期高手,沒想到一手無量劍法竟使得如此精湛,倒還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