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呂慶明有所移動的人,除了李守一以外,就是雲川。他是實際感受者,說起體會來要超過任何一個人。
他的拳擊速度雖快,卻總是在間不容易發的時候,就被呂慶明給避了過去。
打了幾十拳,沒有一拳碰到了呂慶明的衣衫。
照這樣打下去,恐怕在打倒呂慶明之前,雲川自己就得先給累得趴了下來。
打的時間越長,雲川心中越是發寒,越是無法下臺。想到正在洋洋得意的全長懷,他又不好主動退場。
“警察來啦,警察來啦。”有人發出了警告。
這個地方到底是曾經做過首都的地方,警察的反應速度還不是一般的快。
從打鬥開始,到警察出現,前後相隔也不過三分鐘的時間。如果扣除報警的時間,出警的速度還要快了不少。
聽到叫聲,雲川如釋重負,一身輕鬆。
只要警察來了,這個架也就打不成了。到了那時候,老闆也不好再說自己什麼。
想到這兒,他的嘴巴一動,準備藉機說上幾句場面話,再來上一個風風光光的下臺。
想法很豐滿,現實卻是很骨感。沒等雲川說出話來,呂慶明‘呼’的打出一拳,正中雲川的胸膛。
只聽得‘砰’的一聲,雲川摔倒在三步之外。呂慶明看也不看摔在地上的雲川,拍了拍手,轉身往回就走。
當呂慶明往回走的時候,雲川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聽到周圍的嗤笑聲,他也是一時羞愧難忍,立即從腰間拔出匕首,朝着呂慶明撲了上來。
“二蛋——”看到雲川的出手,李守一失聲大叫。
放在平時,李守一都是二哥相稱。此時因爲情急,這才口不擇言的喊了出來。
聽到李守一的驚叫,剛剛跑了兩步的呂慶明立即就反應了過來。
‘二蛋’這樣的稱呼,除了在私下場合,李守一絕對不會喊了出來。
此時突然叫出這樣的稱呼,顯然是事態非常緊急。
他想也不想其中的緣由,直接就使出了虎戲中的‘猛虎掃尾’這一招。
只聽得‘轟隆’一聲,身後一個龐然大物砸到了地面上。
當初,李守一對付‘青狼’就是使的這一招。放在外行人眼中,也只是一招普通側踹而已。
說起來輕鬆,落在雲川這個當事人的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痛苦。
只聽得先是一聲悶哼,接着就呼天搶地的哀號起來。這一腳,踢得他五臟六腑都離了位,哪能不痛,哪能不叫。
“不準打架,不準打架。”緬甸警察手揮警棍,已經到了圈子中間。
有了他們往中間一站,雙方的衝突也就立時停止下來。
雲川在地上嚎叫,想要動手也是枉然。呂慶明則是無所謂,想打就來吧。
“沒用的東西!”方面大耳的全長懷,朝着地上的雲川咒罵了一句。
然後,便不屑一顧的轉過臉來,陪着笑臉對警察說,“沒有打架,沒有打架。他們只是鬧着玩的,鬧着玩的。”
他的話,自然會有人幫助翻譯成緬甸語。
“沒有打架!這是怎麼一回事?”警察的警棍指着地上的雲川追問道。
說話的時候,手中警棍又對準了全長懷。大有一言不對,就要抓人的意思。
“急病,急病。他是得了急病。”全長懷用手指着地上的雲川,對警察解釋說。
話一說完,他又對着手下的人發火說,“還楞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點把這沒用的東西送到醫院去!”
聽到全長懷一吼,雲川心中怒極,口中說了一聲‘你——’,直接就暈了過去。
幾個手下一見此情,也就連拖帶拉的把雲川給拉上車,送往了醫院。
在這之前,這些珠寶商的保鏢發生打鬥的時候,也都是用這種手法來應付警察。
當地警察也知道這是一些財大氣粗的老闆,犯不着加以得罪。只要能把事情給制止下來,他們也就樂得裝個糊塗。
看到雲川被往醫院,警察告誡了幾句以後,也就直接走人。警察一走,國內過來的珠寶商紛紛大笑起來。
以前看到全長懷耀武揚威的時候,他們怒在心中,卻又無可奈何。技不如人,只能讓人笑話。
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高手,他們自然會藉着機會,好好奚落一下全長懷。
“全老闆,你今天不但是搶了一塊好毛料,還又得了一個好彩頭。恭喜,恭喜。”京城來的宋老闆,皮笑肉不笑的來了這麼一句。
黃海的丁老闆,也跟了上來:“全老闆,我們華夏人有句老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可要記住噢。”
看到這麼多的老闆笑成了一團,都在笑話着自己,全長懷火不打一處起。
他直接就衝着宣思賢嚷嚷了起來:“姓宣的,你給我等着。”
“全長懷,難道說你打了敗仗,還不肯服氣嗎?”李守一站了出來,冷冷地插上了一句。
眼見得對方把火氣撒到宣思賢的頭上,李守一自然不肯答應。
作爲朋友來說,不好把麻煩轉讓到宣思賢身上。不管怎麼說,他都要站出來接話。
聽到有人出來接話,再看到是身穿保安服的李守一,方面大耳的全長懷心中可不是一般的怒火。
他一把推開身邊想要勸阻的手下,直接跑到了李守一的面前。
“姓李的,十幾萬元錢對我來說,只是一張紙而已。哈哈,對你恐怕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吧。”他敞開喉嚨說。
“是的,十幾萬元錢,對我來說是大事。”李守一點了一下頭,實事求是的說了一句。
全長懷揚聲道,“哼,就憑你這麼一個小保安,也配和我爭高低!”
“爭高低?剛纔不是已經爭出了結果嘛。全長懷,你還想要爭什麼高低?”李守一嘴角上流露出不屑的譏笑。
“十幾萬元的輸贏,對我來說,什麼都不算。對你來說,恐怕是全部家產。哈哈,你回家是不是要討飯吧。”全長懷得意地笑了起來。
“爲什麼要討飯?難道說,這些毛料之中就不會出綠嗎?”李守一佯裝糊塗地說了一句。
“出綠!做你的大夢吧。你們說說,這些廢料能出綠嗎?笑死人嘍,真的是笑死人嘍。”全長懷捧腹大笑。
笑到最後,整個人都笑得彎下了腰。
聽到全長懷的說話,不管是宣思賢的人馬,還是國內來的各路珠寶商,都沉下了面孔,不好作聲。
李守一拍下的這五塊毛料,沒有一個人能看好。
要是真能出綠的話,早就不會放在這旮旯裡日曬夜露,更不會以這麼低的價格,落到李守一的手中嘞。
“全長懷,世間之事,各種可能都會存在,千萬不可把話給說得太滿。”本想低調的李守一,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我把話說得太滿?哈哈,你是在說笑話吧。”全長懷挑釁道:“姓李的,只要你的毛料能出綠,我就輸十萬歐元給你。”
李守一聳了一下肩頭,沒有加以理睬。
見到李守一如此反應,全長懷以爲李守一不敢應戰,心中更是得瑟。
他變本加厲的大叫道:“如果出不了綠,我也不要你給錢,只要你給我磕三個頭就行。”
“混蛋!你敢辱我守一兄弟,看我怎麼來教訓你!”呂慶明衝到了全長懷與李守一之間。
看到呂慶明如此虎氣外溢,全長懷畢竟只是一個生意場中人,哪曾如此近距離的面對如此兇狠的人。
“你,你不能動粗。”全長懷一邊大叫,一邊連連後退。
如果不是有手下人給扶住一把,說不定會直接摔倒在地上。
當他重新站穩之後,跟隨而來的手下一個個都擺出捨身護主的架勢,擋到了他的身前。
感覺到有了安全之後,全長懷立即破口大罵道:“你一個傻逼,想要做什麼?我要警告你,要是你敢動我一個小指頭,我操你全家!”
雖說呂慶明只是才定下親事,聽到有人要操自己的親人,喉嚨裡立即發出了‘吼吼’的叫聲。
眼見呂慶明就要發作,李守一連忙上前一步拉住呂慶明的手臂,冷冷的問了一句說:“全長懷,你真的想要讓我給你磕頭?”
在這之前,他也想要息事寧人。
畢竟,已經擺了全長懷一把,讓全長懷白花了一萬歐元。換算成人民幣的話,也是十幾萬元錢。
縱然全長懷再是如何財大氣粗,這也算是一筆財富吶。
加上呂慶明的出手,又讓全長懷丟了一個不小的面子。
依照李守一的想法,只想安靜的拍下幾塊毛料,爲呂慶明的婚事賺上一點錢,爲自己家以後的好日子打下一定基礎就行。
這種爭狠鬥氣的事,他不想幹,幹了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只是眼前全長懷欺人太甚,竟然想要讓自己當衆磕頭。想到這麼兩層原因,李守一的心中並不想再起爭端。
沒有想得到,這個全長懷硬是不肯識相,硬是不肯善甘罷休,竟然打起了讓自己磕頭的主意。
不但如此,還要操呂慶明的女人,這就有點過了自己的忍耐底線了。
“嘿嘿,只要你姓李的敢和我賭,我就會讓你給我磕頭。怎麼樣,十萬歐元,你是賭,還是不賭?”全長懷大笑道。
在他的心中,已經認定了李守一不敢賭。
別說是李守一,就是宣思賢也不敢跳出來爭這個面子。全長懷自問了一下,也覺得自己不敢下這麼一個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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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必輸無疑的賭,只有傻子纔會不要命的往上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