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解決眼前的麻煩,也得要有一個好的下臺方法纔好。陶立發的眼睛珠子一轉,立即想出了一個主意。
他用手指着胡軍等人,立即大聲吆喝道:“大庭廣衆之下,你們竟然敢聚衆鬥毆,眼中還有法律嗎?
統統給我帶走,一個個都得讓你們好好接受一點教訓纔是。動作快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個方法,絕對是高招。
如果在現場上展開調查,杜茂富等人絕對是討不到好處。只有離開現場,才能任意編造謊言。
胡軍一楞,這警察到場之後,怎麼什麼都不問,就要把自己這些人帶回去呢?
他也有些冒火的問道:“警察同志,我請問你,憑什麼要把我們抓回去?”
“憑什麼?就憑你們聚衆鬥毆,擾亂公共場所秩序。”陶立發振振有詞的說。
當了幾年警察,其他的本領沒有學得上。這種說詞,那倒是一套又一套,說得十分的滑溜。
一聽這話,傻老二自然不會提出反對意見,只是提出要求說:“陶所長,能不能先讓他們掏出一些費用,好讓我這些弟兄們去醫院進行治療。”
聽到這樣的要求,陶立發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心中暗罵道:“尼瑪的,你特麼當老子是個棒槌啊!
你們是傷虎不成,反被虎傷。到了這時候,讓人家給你們出醫藥費,也虧你說得出口哩。”
心中雖說有些不忿,陶立發在表面上還是笑眯眯的朝着胡軍問道:“你們這一邊,有什麼想法?趕快說出來讓我聽聽。”
聽到這種好象是徵求意見的問話,胡軍的眼中射出一縷寒芒。
“嗨!你這個警察同志,是怎麼處理事情耶。你到了現場,也不分青紅皁白,就要帶我們走,還要讓我們出醫藥費。
說說看,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呢?”重新換好衣服的顧冬梅,一下子就衝了出來。
胡軍先是一楞,這樣的罪名應該套到剛纔那幾人身上纔對。怎麼警察一到場,就來了一個黑白不分,是非顛倒呢?
他的腦袋一轉,也就想到了問題的癥結。
看來,這個想要劫持三女的傢伙有點來頭。最簡單的說上一句,也和眼前這個陶所長有着非同一般的關係。
要不是這樣,也不敢在這種公共場所做出劫持女人的勾當。
“哦,看來你這個警察,不是人民的警察,而是這個流*氓頭子家養的一條狗嘛。不錯,不錯。
這條狗養得不錯。最簡單的說上一句,也能幫助主人反咬一口嘛。”想通關節之後的胡軍,不客氣的諷刺道。
平時說話總是言簡意賅的胡軍,難得地嘲諷了一大段。
今天這事,實在是讓胡軍覺得有些窩心。好好的來接待客人,卻碰到了這麼一幫流*氓,還又碰到了這麼一個鬧心的警察。
站在身後的三女,跟着大笑道:“對,你說得對。什麼狗屁的警察,純粹就是流*氓家中的一條護院狗嘛。”
周圍的旅客和看熱鬧的人,也都跟在後面笑了起來。
陶立發先還有點尷尬,聽到這麼多的人跟着看自己的笑話,也就勃然大怒道:“放肆!你們膽敢侮辱警察,罪加一等。”
說話的同時,他從口袋中拔出了手槍。
看到對面這個警察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掏出了手槍,站在胡軍後面的三女,立即給嚇了一大跳。
方圓圓還好一點,在警察學校裡多少也經歷過一些訓練,見識過一些場面。驚慌過後,立即站穩了腳步。
相比之下,顧、許二女可就差得遠了。她們剛剛跨入警察隊伍不久,就連槍也沒有摸到過一回。
一見此情,立即嚇得小臉煞白。許微微更是不堪,一把拉着胡軍的手臂,直接驚叫了起來。
胡軍回過頭來安慰說:“沒事,沒事的。有我在這兒,就不會有事的。”
說話的時候,他還輕輕的拍了一下許微微的手背。
臉色微紅的許微微,乖巧的點頭說:“嗯,我不怕。”
安撫好了許微微之後,胡軍又轉過身子,面對警察說話:“陶所長,這種嚇唬人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吧。
看你的樣子,可能也曾當過兵。告訴你一句話,就憑你這麼一點道行,在我面前還差了一點。”
說話間,也不見胡軍如何動作,陶立發只覺手腕剛一出現麻木的感覺,手槍就到了胡軍手中。
他剛想要驚叫,只見手槍在胡軍手上打了一個旋,就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算你識相!”陶立發哼了一聲。當他想將手槍收回皮套時,整個手槍已經成了一堆零件,全部散落於地上。
到了這時,陶立發再是如何不想面對現實,也得承認對方是用槍的老手。
很有可能,就是部隊裡當作傳聞的那些特種兵出身的士兵。
儘管是這樣,陶立發還是不好退縮,依然擺出公事公辦的架勢說:“對不起,既然在公共場所發生了事情,就得將雙方都帶回派出所進行調查取證。”
他這邊的官腔剛一打完,顧冬梅就接話道:“姓陶的,你別欺侮我們是外行人,以爲不懂警察的規矩。
既然是要調查,這兒有這麼多的見證人,還有監控錄相可以調閱,爲什麼要捨近求遠呢?”
看到生得異常豐滿的顧冬梅,就連陶立發也忍不住的嚥了一下口水。怪不得杜茂富會要大打出手哩,確實是一個絕色女子。
心中雖然讚歎不已,表面上的陶立發,還是一臉正色的回答說:“這位女士,你不懂我們警察做事的規矩,請你不要隨便瞎發議論。”
顧冬梅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角色,從小包中掏出一本證件說:“陶所長,我是不懂警察做事的規矩,可這本證件應該能懂吧。”
“去去去,你懂個什麼!”對顧冬梅手中的小本本,陶立發連眼皮也沒有擡起,沒有好氣的斥責道。
“憑什麼說我不懂!告訴你,我也是警察。我是,她是,她也是。哼!你們不要想欺侮人!”顧冬梅一下子打出了自己的底牌。
“要是不行,這兒還有。”方圓圓也掏出了自己的學生證。有了她們這一帶頭,許微微也取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聽到對方都是警察,陶立發心中直是叫苦連天。我的個老天,這可怎麼處置纔好呢?
有些事情,能欺侮外行人。要是碰到了內行,什麼花招都是無效。沒有想得到,這樣的尷尬局面會讓自己給碰上了。
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立即接過手來,先是按照規矩,依次檢驗了顧、許二女的警官證和方圓圓的學生證。
看到那熟悉的黑色小皮夾,認出是真的警官證之後,陶立發心中立即叫起苦來:許老二耶,你怎麼找起警察的麻煩來啦。
這不是大水沖倒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嘛。
只是這個一家人,可不怎麼好認耶。事情鬧到了這麼一個程度,接下來的戲還怎麼往下唱呢?
儘管心中大感爲難,陶立發依然打着官腔道:“二位警官,還有一位預備警官,你們都是懂法律的人吧。
應該知道打傷人之後,應該要將傷者送往醫院治療。救死扶傷,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嘛。
再說,這地上幾名傷者的傷勢,也已經超過了正當防衛的範疇。按照法律來說,你們也是應該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嘛。
照這麼說來,我讓你們到派出所去協助調查,何錯之有呢?”
參加公安工作之後,顧冬梅就被分配到了馮不同的手下。對於這中間的彎彎繞,她要比許微微和方圓圓清楚得多。
“陶所長,你給我少說一點冠冕堂皇的話。我來問你,這幾個流*氓地痞,想要擄掠我們三個外鄉女子,這是不是屬於犯罪?
你不要給我說什麼證據不證據的話。剛纔你也看得清清楚楚,我們三個女子身上的裙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既然是犯罪,而且是企圖擄掠女性的惡性案件,又能說什麼防衛過當的問題?
我再問你,到了現場之後,你什麼調查都不做,就要帶我們去派出所,這讓人從何理解?
再說,你先不提醫藥費的事,等到那流*氓頭子提出來了要求,你又欣然從命,這又讓人如何理解?
難道說,你們太湖警方,真的是象社會上傳說的那樣,警匪一家嗎?”顧冬梅伶牙俐齒,果然是不同一般。
這番連珠炮似的反駁之語說出之後,在場的不少旅客跟着鼓起掌來。有人甚至躲在後面,大聲喊起‘好’來。
一聽這種反駁的語言,陶立發也能知道這是碰上了行家。想到事情的麻煩之處,他的心中也就猶豫不決起來。
這幾個女子是警察,這事情就不能往大處鬧。最好的做法,就是偃旗息鼓。關鍵的問題,是杜家這個哥兒們能答應嗎?
換作是個好說話的主兒,表面打個招呼,再裝模作樣地把傻老二等人帶回派出所。這樣的事情,也就能不了了之。
問題是傻老二,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吶。如果傻老二不肯收場,陶立發也不敢擅自作出違背傻老二意志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