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太湖市區五一大道旁邊有一幢39層的高樓,這是‘崑崙集團公司’原來在太湖的總部。
38樓上的董事長辦公室裡,剛纔一直是耀武揚威的杜茂富,正垂頭喪氣的坐在碩*大的紅木沙發上。
“……事情鬧到這麼一個樣子,還追到人家警察的辦公室,想着把女人要過來讓你玩一*夜。
你是精蟲進了腦子,還是被門板給夾了?你說說,人家會怎麼做?不要說辛局長不會答應,就是那個陶立發也不敢這麼做!
老二,你長了個豬腦袋嗎?哼!”說話的人,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白淨的面孔,生得文質彬彬的模樣。
他就是真正的杜老大——杜茂才,也是‘崑崙集團公司’的老總。
說到他的能量,不但是能在太湖呼風喚雨。就是在這江淮大地上,也是跺上一腳,就能讓江淮政壇引起震動的角色。
按照他原先的想象,是幫助弟*弟圓一下面子,也好震懾太湖官場中的一些人。
自從杜家總部搬遷之後,太湖的一些人不**分起來。就連翁家那樣的小蝦米,都想挑釁杜家的老大地位。
以前,這些事都有兒子杜鵬程在料理。這一次,兒子去了美國之後,有些事光靠覃明來做,就有點不那麼得心應手了。
今天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正好用來敲山震虎。沒有想得到,好好的一件事,會讓自己這個豬一樣的弟*弟給辦成了一團糟。
其他的不說,就談杜茂富跑到公安分局去,想要索取三個女警察回家中過夜的事情,就讓整個事情出現了重大敗筆。
真的鬧到上面去,就連權勢熏天的周益良也不好幫助說話。
杜茂才接到辛得水的電話之後,知道事情不妙,立即從黃海趕到了太湖。此時,他是越想越火,忍不住的怒罵了起來。
這一罵,猶如滔滔長江水,就沒了一個停息的時候。
正當杜茂才罵得起勁的時候,耷拉着耳朵的杜茂富突然打了一個寒戰。上下兩排牙齒,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這個時候,李守一正在監房裡面發下了誓言。
話說李守一等人得到胡軍出事之後,立即離開了別墅。時間不長,龍天成就到了鄭書喬下榻的別墅。
剛纔鄭克爽糾纏孫小芳的那一幕,老爺子看了一半,聽手下的人介紹了一半。
得知鄭家的孩子如此不成氣,龍天成搖了一下頭。有心不管這麼一件閒事,只是想到療養院的藥材供應,他又有了新的擔心。
剛纔在機場那一塊,雙方就已經有了衝突。再加上剛纔鬧的這一出,很可能會引出新的麻煩來。
如果讓鄭家真的反了臉,斷了療養院的藥材供應,那就會出現**煩。想到這樣的情形,龍天成在別墅裡來回走了好幾圈。
到了最後,他還是主動來到鄭家下榻的別墅。想要好好與鄭書喬交談一番,從中進行一些斡旋。
聽到龍老爺子上門拜訪,鄭書喬心知對方的來意。嘴角漏出一絲冷笑。在這件事情上,他是不準備再給龍家的面子了。
“龍老,請坐,請坐。呵呵,應該是晚輩上門去拜見你老人家,怎麼倒是弄得反了過來。罪過,罪過。”鄭書喬口中打着招呼,臉色卻不是怎麼好看。
“無妨,無妨。鄭老闆,我也是順便走一走,正好活動一下*身體。”龍天成一邊客氣的說着話,一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看到手下人已經爲龍天成上茶之後,鄭書喬不等龍老說話,就直截了當地說:“龍老,你的來意我清楚。
說真的,我是衝着你老的面子來參加這個開張儀式。要不是你的話,拿八擡大轎去擡,我也不會來的。”
“是吶,是吶。”龍天成不置可否,端起茶杯淺淺呷了一口。
鄭書喬又說:“療養院董事長到底是有多大的架子?就憑你老和我鄭某人的身份,難道說就不值得他們去迎接一下。
派了一個保衛科長,再加一個小保安,還讓人打了我的兒子。這些事,我都看在你老的面子上,給忍了下來。
剛纔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吧,不就是一個小護*士嘛,也敢打我的兒子。療養院的那麼多人,都沒有人出面打上一個招呼。
這筆交易,我們鄭家不做啦。龍老,你可別怪我言而無信,實在是療養院的這幫人,太不給我鄭家的面子了。”
說到這兒,鄭書喬用手一拍沙發扶手,表達了自己內心之中的憤怒。說話的態度,也顯示出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到這兒來之前,龍天成心中也知道鄭書喬會把兒子的遭遇,算到了自己沒有面子的賬上。也算到了此人會要借題發揮,大發一通脾氣。
從支天成的內心之中,很想透露一點底情。告訴鄭書喬說是人家的董事長已經親自到場迎接,好讓鄭家心中少一點埋怨。
此時聽到鄭書喬對兒子糾纏孫小芳的事,只是輕輕一筆帶過,而且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知雙方的合作已經沒了希望。
孫小芳是什麼人?難道真象鄭書喬口中說的‘小護*士’那麼簡單嗎?
別人不知道內情,龍天成去江水城之後,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孫小芳與李守一之間的關係。
要不是這樣,也不會找到孫小芳給李守一傳遞自己到達江水城的消息。
從機場回到療養院之後,李守一就已經對龍天成打過招呼。說鄭家不是能夠長久合作之人,有些秘密還是不要泄露爲好。
有了這幾個方面的因素一結合,龍天成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就緊緊的抿上了嘴脣。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準備稍許坐上一會就告辭而去。沒辦法,大家不是同路人嘛。
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看到龍天成沒有加以勸說,鄭書喬反而覺得有點奇怪。
他知道龍天成的來意,是想爲療養院這一方當說客。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就連半句勸說的話都沒有說呢?
甚至於,連勸說的意思都沒有流露出一星半點。要是勸說幾句的話,自己也好發泄一下今天所受的那些埋汰。
這麼一來,反而有一種把話卡在喉嚨嗓子眼這兒的感覺,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弄得十分的難受。
他沒有好好想一想,自己說出了那麼一些絕情話以後,還讓人再怎麼加以勸說?
再說,生意人之間也要同心協力,真誠對待,才能合作長久。
如果一開始,就計較什麼禮節,就因爲兒子調*戲人家的女人而遷怒於人,再是怎麼一個勸說,也還是無法長久持續下去。
正當龍天成欠身準備起座的時候,重新換了一身睡衣的鄭克爽,已經走進了客廳。
“爸爸,你怎麼不準備與療養院合作啦?”他走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父親的決定。
鄭書喬不以爲然的回答說:“這麼一筆小生意,不做也就罷了。”
“爸爸,做嘛,你還是做嘛。”鄭克爽坐到父親沙發的扶手上,雙手搖晃着父親的肩膀。
面對兒子的撒嬌,鄭書喬從來都是沒有抵抗力的。鄭家老弟兄這麼多,也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早就寵愛得放在了頭頂上。
要不是這樣,也不會因爲兒子丟臉的事,就放棄這麼一大筆生意。他在嘴皮上說小生意,心中並不是這麼一個想法。
療養院的主要療養方法,就是使用中藥材。生意一旦紅火起來,這成年累月的使用藥材,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消耗。
他是爲了兒子的面子考慮,這才作出放棄到手利潤的決定。聽了兒子的話,鄭書喬有些想不通。
兒子對這個療養院有着那麼大的怨氣,剛纔又被療養院的人侮辱了一通,怎麼會反而改變了主意呢?
也許是看出父親的想法,鄭克爽解釋道:“爸爸,事業歸事業,人情歸人情,這是兩碼子事,不可混爲一談。你總不能因爲兒子受了人家的氣,就連該賺的錢也不要了吧。”
聽到兒子說出這麼一番在情在理的話,鄭書喬動情的按着兒子手背說:“克爽,你終於長大了。”
“爸爸,療養院這邊的生意就交給我吧。”鄭克爽見到父親如此表情,也就乘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鄭書喬遲疑了一下。
自己這個兒子,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德行?鄭書喬嘴上雖說不肯承認,心中卻是明白得很。
不管做什麼事,都只是三日新。過了興致之後,也就會丟之一旁。
讓他在這兒泡泡美女,玩玩小護*士,那還差不多。真要守在這兒做生意,用不到半個月,就會鬧着要回家。
鄭克爽一見鄭書喬的表情,連忙又搖起了父親的肩膀說:“爸爸,你就答應我嘛。你放心,我保證會把這一邊的藥材供應打理好。”
“克爽,你如果要管療養院這兒藥材的事,可得要長住這兒哩。”鄭書喬提醒了一句。
鄭克爽一拍胸口說:“沒事,就在這兒住下來,條件也是不錯的。你看看,這些別墅都是江南風光。回到家中以後,哪能找到這樣的感覺?”
聽到這對父子的對話,龍天成心中感覺奇怪。怎麼也想不通,鄭克爽爲什麼會是這樣的態度。
儘管心中有所疑惑,他也沒有說出口來。
龍天成在鄭家所住別墅說話的時候,李守一已經在監房裡鎮住了那幫罪犯,也正是李守一發出誓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