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她的成熟很多時候和他有脫不了的干係,可是他卻又無能爲力。
這一次離開宋秦之後,他們又得遠赴北燕去尋找還魂草,他覺得不管這一次找不找得到還魂草,有她陪在他的身邊那也是好的。
如此船行駛了約莫三四個時辰之後,司寇君燁在序的指揮着船工將底倉的水排出,船緩緩的浮出了水面,最上面一層的船殼去下,船的樣子看起來又成了極爲普通的船。
容雪衣從船艙裡鑽了出來,她看着外面的景色當即就認出來這裡是天險山脈外的一個小城,這裡是清沅江最爲湍急的路段,平素很少有人會在這裡上岸,附近的百姓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陌生人,一時間倒還有些好奇。
最讓容雪衣吃驚的是,夜無雨、丁二疤等人竟都在這裡等着了,墨琰在旁解釋道:“是我讓他們到這裡來等你的。”
容雪衣輕輕咬了一下,不自覺地看了他一眼,她平素對他體會最多的是他的霸氣,可是這一次的事情,卻讓她真切的體會到了他的智慧。
她此時再想起她昨夜裡還擔心他會在宋秦的皇宮裡吃虧的事情,如今想來只覺得蠢不可及,他這麼一隻腹黑的狼,又哪裡輪得到她爲他擔心,這世上又有幾件事情是他應付不過來的?
丁二疤雙手合在胸前道:“謝天謝地,姑娘終於平安出來了,我一直擔心秦蝶衣那隻母夜叉把你給吃了!”
此言一出,衆人輕笑出聲。
容雪衣撇嘴道:“就算我想讓秦蝶衣把我吃了,只怕信王爺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信王爺,是不是啊?”
墨琰是慣有的清冷,卻還是點了一下頭。
丁二疤等人看着兩人的樣子再次笑了起來。
容雪衣沒有在人羣裡發現容十三,問道:“十三呢?他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別提了。”丁二疤長嘆一口氣道:“他這會還在馬車裡暈着了。”
不用問原因,容雪衣也知道他是因爲蘇淼歆的事情難過,早前,她也一度以爲蘇淼歆是和安初九一路的,是處心積慮的害着容十三的,當真相大白之後,她心裡都替容十三感到難過。
如今蘇淼歆已經死了,對容十三的打擊有多大了。
在這個時候,容雪衣知道所有的安慰都是那麼的蒼白。
她輕咬了一下脣,丁二疤又問道:“姑娘,昨夜宋秦的皇宮是你和王爺燒的吧?”
容雪衣點了一下頭,丁二疤豎起拇指道:“燒得好!真是太解氣了,秦蝶衣那死娘們真不是一般的黑心,也是姑娘棋高一着,將我們所有的產業全部從宋秦轉移了出去,否則的話昨夜裡只怕我們要吃大虧。”
容雪衣一問才知,原來昨夜在祭典之前,秦蝶衣已經下令查封七色花商號,昨夜裡所有七色花商號都被查封了,想來是秦蝶衣昨夜裡想徹底除掉容雪衣,然後連同她所有的產業同時動手,這手段不可謂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