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外也太熱情了吧?
高君二人一陣暴汗,雖然在我朝,請人洗澡已經是一種常態了,但邀請別人去水房沖涼,這太另類了。
而且老外眉飛色舞,熱情洋溢的摸樣,讓高君惡寒不已,很懷疑這傢伙的取向有問題。
高君連連擺手,齊芯月也催促他快走。
雙方結束了這一次友好祥和的外事交流,可剛走出沒多久,就聽老外喊道:“親愛的高,等過幾天我們的聚餐結束,如果有時間,你能不能帶我看看你們的胸毛?”
“啥?”高君大驚,心中罵道,這傢伙果然是基佬。
老外激動的說:“我一直很想看,那實在是太可愛了?”
我擦,你個死玻璃,胸毛好看個屁呀?
高君剛要罵街,就聽身後的齊芯月說:“他說的好像是熊貓。”
高君仔細一想,還真是,他苦着臉道:“我說蓋勒老兄,要是有華語你發音還不準的話,你可以說英文,或者是希伯來語,我好歹能聽懂一些,否則你的發音太容易引起誤會了,對的個人形象會有損失的。”
老外一臉蒙圈,但還是點點頭,繼續唱着他那貢獻全家的歌曲去沖涼了。
高君轉身找到了自己的寢室,404,不知道這是誰安排的,聽起來就不吉利。
房間很小,以前的上下鋪的鐵牀早就被搬走了,一張單人牀,牆邊是衣櫥,還有個小小的衛生間,一張書桌,簡單之極。
“我們學校一貫提倡節儉,所有老師都要以身作則,看看我們校領導的辦公樓,也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舊樓,可謂以身作則。”齊芯月讚道,正是領導帶了頭,他們這些老師才願意住進這裡。
高君點頭道:“難怪秦海大學能在幾年內飛速崛起,名聲直逼清華北大,有一個一心辦學的老領導,確實非常重要啊。”
齊芯月溫柔賢惠,一邊和他閒聊,一邊幫他鋪牀疊被,忽然漫不經心的問:“你和韓晶晶老師有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高君一愣,看着她頭也不回的在鋪牀,心中頓時笑了起來:“這丫頭也長大了,也有自己的小手段了。”
她不直接問因果,不問緣由,直接問是否有誤會,這話問得很是巧妙,正常人會下意識的開口解釋。
這就像一個溫柔賢惠又聰明的妻子,懷疑事業有成的老公與秘書有染,她會不動聲色的說:“你那秘書真漂亮,知書達理又溫柔,結婚了沒有,我給她介紹個男朋友吧。”
一句話,既能試探丈夫,又是一種提醒,關鍵是不傷和氣。
高君笑了笑,道:“我不知道啊,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之前爲了找你,我誤闖入一間寢室,看到了一個女人,屋裡陰森森的也沒看清楚,只知道不是你,我就立刻離開了。”
“哦?”齊芯月轉過身,大眼睛中閃爍着光芒,道:“去的是哪間寢室啊?”
“不知道,沒看清,好像是三零一吧。”高君胡謅道。
齊芯月頓時做驚恐狀,驚呼道:“啊?三零一?”
“怎麼了?”高君也被她一驚一乍的反應嚇着了。
齊芯月忽然靠近,低着頭,翻着白眼看着他,聲音有些飄忽的說:“三零一寢室從來沒有人住,傳說幾十年前,有個女生因爲感情問題在那裡上吊自殺了,在那之後,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聽到房間裡傳來哭泣聲……”
“我擦,真的假的?”高君有些發毛。
齊芯月板着臉道:“總之你小心點,這地方可有女鬼出沒,別得瑟!”
高君看明白了,這是恐嚇與敲打呀,這丫頭還真有成爲智慧型賢妻的潛質。
高君頓時一臉恐懼的說:“媽呀,我最怕鬼了,你這麼一說我都不敢一個人睡了,要不……”
“滾一邊去。”齊芯月厲聲喝止,心裡很是後悔,沒事兒說什麼女鬼,給了他一個順杆爬的機會:“死傢伙膽子挺大,你就不怕我就是女鬼?”
高君當即大喜道:“你要是女鬼就更好了,我這輩子還沒玩過鬼呢,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齊芯月用枕頭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氣呼呼的轉身就走,她真不敢呆了,看高君這架勢,這無恥的摸樣,自己萬一心一軟,腿就會發軟,腿軟全身就會癱軟,正所謂,敵人像彈簧,你若他就強,若是自己全身一軟,對方就要硬了!
可是剛一開門,還沒等高君追上來,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居然是英俊瀟灑的董明威老師。
很顯然他在門口聽到了倆人打情罵俏之語,突然開門,他的臉上還帶着陰鬱憤怒的神色,但門一打開,就像陽光照進黑暗,他瞬間變臉,熱情洋溢,笑容親切的說:“果然是高老師搬來了,我聽到動靜想過來幫幫忙,無意中聽到你們說這老樓鬧鬼,這事兒可不能亂開玩笑。”
高君二人一愣,見董明威大咧咧的走進來,剛纔那很親和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換上了惶恐不安之色,神秘兮兮的說:“之前聽說這宿舍樓鬧鬼我是絲毫不信,可就在我搬進來沒幾天,就親身經歷了一回……”
高君原本沒想搭理這個中午還叫自己爹的乾兒子,齊芯月也覺得有些尷尬,好像和新歡在一起碰到了前任。
但董明威卻大咧咧走進來,張口便說:“那是我搬進這裡的第三天,那天晚上天氣悶熱,半夜我被熱醒了,四周一片漆黑,樓道里安安靜靜,忽然……”
說到這,他猛然拔高了嗓門,一驚一乍的,高君還好,倒是把齊芯月嚇了一跳。
董明威沒理她,臉色越發的陰沉,甚至有些泛黑,眼神中閃爍着恐懼的光芒,聲音都顫抖起來:“忽然我聽到了滴答滴答的聲音,我本以爲是下雨了,可是外面繁星密佈。
那滴滴答答的聲音響個不停,攪得我心煩意亂,我走出門,以爲是水房的水龍頭沒關好,可過去一看,水龍頭都嚴絲合縫沒有一滴水落下。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忽然聽到空曠寂靜的走廊裡傳來了啪啪啪的聲音……高老師你能不能嚴肅點。”
董明威聲情並茂的說,很入戲的樣子,卻忽然被高君邪惡的笑聲打斷了思路。
高君微笑道:“深更半夜傳來啪啪啪的聲音不是很正常嘛,有些事兒都是在夜裡做的,你這還算好的,我以前住集體宿舍的時候,經常聽到隔壁有女人發出‘啊啊啊,嗯嗯嗯,哦哦哦,耶耶耶’之類的聲音,那才叫真恐怖,我們將其命名爲‘半夜雞叫’。”
噗……
雖然很葷,齊芯月很羞澀,但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董明威額頭青筋暴跳,剛纔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恐怖氣氛瞬間消失殆盡,這高君太可惡。
但已經說到這兒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廢,他乾笑兩聲,道:“我聽到的可不是這種啪啪啪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拍籃球,響聲很沉悶,我在走廊裡一看,好像有個人影在閃動,可仔細看,又什麼都沒有,嚇得我趕緊跑回宿舍,一晚上都沒睡。
第二天我和其他老師說起這事兒,其中一名年長的老師說,在二十多年前,這裡還是技工學校的時候,曾經有一次,一個酷愛打籃球的男生,在球場與人相撞,頭部摔在地上,摔得很重。
但他當時除了疼並沒有大礙,是自己拍着球回宿舍的,可到了晚上,他的室友突然聽到了滴答滴答的聲音,當人們起來查看的時候,發現那男生正在流鼻血,大量的鮮血不停的低落,在地上匯成了一灘……
結果那男生還沒到醫院就死了,死因是外傷性腦出血!”
他說的繪聲繪色,陰森恐怖,讓高君二人都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齊芯月躲在高君身後,這讓董明威很不是滋味,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擺出恐懼的臉,還沉浸在可怕的氣氛中。
齊芯月大着膽子說:“這不就是個意外事件嗎?”
“是啊,這件事兒本來是個意外,當時誰也沒當回事兒。”董明威繼續說道:“可等到這個班畢業的時候,他們拍了一張畢業照,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說到這,他的聲音一邊,彷彿自帶背景音樂一般,讓人心裡響起了那猛鬼現身的聲音。
齊芯月驚呼一聲,緊緊抓着高君的衣襟。
董明威瞄了一眼,眼角微微抽搐,繼續陰森的說:“畢業照洗出來之後,人們吃驚的發現,那個原本已經死了的男生,竟然出現在了這張大合照中,就站在最後一排的最左邊,那是他以往照相最喜歡站的位置,這一次也不例外!”
“媽呀!”齊芯月小時候膽子就小,那時候很愛哭,此時被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董明威飛快的說:“人們說那是他的鬼混,不想錯過最後一次合影……”
說到這兒,董明威這個不速之客,和莫名其妙的故事總算講完了。
而齊芯月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了,董明威看了看高君,他雖然沒什麼異樣,但也是雙眼發直,嘴脣緊閉,額頭還有微微冷汗,顯然也在害怕。
董明威心中一笑,一雪前恥的要靠自己來創造!